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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要给我们下毒?”十一皇子脸色铁青,他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而已,能在这个时候保持镇定就已经不错了。睍莼璩伤
“我……”对于自己能够出声凌容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沙哑着嗓子道。
“郡主,还记得我和你上次去了永乐候府吗?在你们去祭拜永乐候夫人的时候,我却无意中转到了永乐候的书斋,听到了一些人的对话。他们说十一皇子要来我们赵家,并且说如果这次得手了,就会宽恕他们在护国寺的失误……”
“不可能!”乐安郡主惨白着脸道:“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那么你又了解他多少呢?”凌容问道栎。
“我只知道他为人谦恭温和有礼,文武全才,十分的有孝心。当年他和永乐候太夫人还是被排挤的时候,他打到一直兔子,却先做了汤给太夫人……”
凌容却打断了乐安郡主的话,“这些你都是亲眼看到的吗?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你……”乐安恨恨的看着凌容,“总之我不相信!你一定都是胡言乱语的!俘”
“乐安!”凌容缓缓道:“我将你当做朋友,所以才对你说这些!你以为你了解他很多,可是,人心的龌蹉,并不是表面就能知道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说当初永乐候夫人是因为你对永乐候有意而死的呢?”
最后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是猛的一震,特别是楚二夫人的脸,一下子白的彻底。
“不可能!”乐安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刚才凌容说的话很对,她根本就不了解永乐候。
“这个时候你们无论说什么都不能代表什么!”十一皇子这个时候道,“你们得再父皇面前拿出证据来才行!三番两次想要害我,哼,我是不会再给他第三次机会了!”
一行人匆匆进宫,首先就是来到了皇后这里,长乐公主哭着将今日在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皇后震怒。里面就带着所有的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正在商议政事,皇上原本想等下再见皇后,可是身边的太监早就将事情打听好了,在皇上身边耳语了一阵。
“什么!”皇上当即狠拍桌子,“叫皇后进来!来人,去将永乐候还有唐晗羿进宫觐见!”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一见到皇上,皇后也不顾众大臣在一边跪下来泣道。
“皇上,老十一是臣妾的儿子,这段时间却三番两次遭到刺杀,先是护国寺遇到刺客,如今是在王府被人下毒。难道是因为迟迟没有立太子,所以想害了老十一来造成大乱吗!”
皇后一言一出,顿时不少大臣就不安定了。他们都各自有自己的支持者,原本现在都处于平和期,一旦七皇子真有什么事,那面对的就是雷霆震怒了,只怕是众位皇子,谁也脱不了干系。
“真是岂有此理!”皇上也是震怒,“老七,你自己过来将事情给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是!”十一皇子站了出来,将两次以来刺杀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在场的大臣自然也是听的心惊肉跳。
很快的,永乐候和唐晗羿就被叫进了宫。
“老三,今日老十一是在你府上被下毒的,你怎么解释?”皇上一来也不直接问永乐候的罪,而是先问唐晗羿。
“皇上,儿臣冤枉啊!今日是儿臣的生辰,因为郡主与王妃交好,所以引了十一弟和长乐来府中玩耍,而这事儿臣事先都并不知晓。”
“事发之前,微臣只听到小女说有人要下毒害殿下和公主郡主,于是连忙赶了过来!幸好事情被小女阻止了,所以才没酿成大祸。”唐晗羿道。
皇上于是问凌容道:“凌容,那你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有人下毒的呢?”
凌容走了出来,跪下道:“回皇上,因为妾身曾经在永乐候府中听到有人说要在王府下毒害七皇子!”
“你血口喷人!”永乐候怒道:“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府上?”永乐候又接着阴沉沉的道:“并且听说第一次也是你在护国寺救的七皇子,第二次又是你在王府救七皇子,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莫不是有人自导自演?”
见永乐候死到临头还不忘栽赃一番,凌容冷冷一笑,辩道:“我疯了吗?如果说我没有及时阻止,那么将是整个安王府陪葬!”
“有时候兵行险招也未免不可!”
“你以为人人都和永乐候一样有勇气吗?不过永乐候随便你怎么狡辩,反正王爷已经将人都给抓住了!只要当堂一审不就行了!”
“审就审,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不是知道永乐候的真实面貌,凌容也许都要被他这正义所折服,只可惜,凌容并非是一个局外人。“不过我话说回来,那贼人是在王府抓住的,说的是真是假,也并没有谁能确认啊!”
“是啊!”旁听的大臣也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皇上开口了,“老三,将那下毒的人带来!”
“是!”
不一会儿,犯人押解进来了。
“说,是谁指使你下毒的!”天子之怒,并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回皇上,是安王妃指使的!”那下毒之人跪着道。
这话犹如沸腾的油里面滴了一滴水,周围的声音一下子炸开了,好多人看着凌容都是一副异样的眼神。
而凌容却是依旧是气定神闲,等到周围安静下来,才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见凌容并无任何惊慌之色,不由的问道:“你作何解释?”
“皇上,我只想问问这个人,”凌容转头看向那人道:“你说我指使你的下毒,那我问下,我下毒的理由是什么?”
“这……”那人汗滴直流道:“您是主子,我又怎么会知晓您的动机!”
“哦?那我再问你,我今年多大?平时爱穿什么样的衣裳?喜欢什么样的点心?平日里几时起床请安?都爱做些什么?”
凌容问完,等着那人回答。可那人却一时语塞。永乐候永乐候的额上终于见到了一丝汗迹。
既然是这么凶险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做。而这个人却连凌容平日里的一些基本的喜好都不知道,明显是没有接触过的。很显然,这是一场栽赃!
“赵王妃,就算不能说明是你,但也不能证明是我的啊!”永乐候让自己尽量放松语气道,“或许是有人喜欢你栽赃给我呢!”
“永乐候意思是我说的那些话是我杜撰的是吗?”凌容冷笑道:“我至今可还记着永乐候府书斋满口的血迹呢!如果皇上你再不信,自然可以彻查!永乐候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没有做过鬼的话,自然也不怕!”
“安王妃说的对!”皇后这个时候站出来道:“早在你入宫之时,皇上就已经派人去永乐候府上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我们就坐等结果吧!”
听到皇后说出这些话之后,永乐候终于变了脸色。因为在被召进宫的时候,他并没有猜到皇后会叫人查他的府邸,所以在书房中的很多东西并没有藏起来。
在侧殿的水漏一滴一滴的滴着,那声音敲打的众人的心上。御书房里面的气氛十分的紧张,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有所动作就会被在场的御林军当场拿下。消息也传不出去,只能静等结果了。
半个时辰之后,御林军的统领终于回来了,同时带回了永乐候书房里招出来的大量书信。
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永乐候的脸上苍白无比,面如死灰。
这些书信是主子身边的人写给他的,原本在他看到的时候,就应该烧掉的。
可是他为了将来能够用这个来威胁到主子,所以一直都保留着,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成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将这些信件都看了一遍之后,皇上压抑着怒火道:“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罪臣知罪!”永乐候伏地不起。
“来人啊,将那个逆子给朕绑过来!”这些信件所有的内容都表明和他通信的是二皇子了。
“是!”现在任谁也知道是二皇子指使永乐候刺杀十一皇子的了。
很快的,二皇子就被绑了过来,同时跟在后面的还有其他的几位皇子,以及太子殿下。这些都是人精一样的人,来之前自然早就了解到了发生何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
“冤枉,那这些书信你作何解释?”皇上将那写信件往二皇子头上一扔,怒道。
“这这……”二皇子支支吾吾。
“冤枉不冤枉,你去宗人府解释去吧!”皇上转身看着永乐候,“来人,将永乐候押入大理寺,彻查这件事!”
“皇上……”乐安郡主站了出来,求情道:“皇上,纵然永乐候做错了什么,但是他乃重情至孝之人,还望从宽处理!”
永乐候感激的看了乐安一眼,果然结交有权势的人还是比较有作用的。而看着凌容的眼睛却是怨毒的,都是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大事!如果他最终免死的话,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而凌容和永乐候为夫妻,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一次如果不将永乐候拉下马来,那么倒霉的就只有自己,更何况,争取到今日来到圣上面前可不是为了查出是谁对七皇子不利的。
越朝想来最注重的就是孝道,臣子要讲究忠孝仁义。所以皇上对于永乐候的处罚一时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置。
而此时,凌容出生道:“皇上,妾身有话要说!”
“你说!”刚才凌容的机智聪慧在在场的众人都目睹了的,想来应该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什么废话。
“皇上,还有皇后以及众位大臣们,不知道你们可相信托梦这一回事?”
趁着所有人都在琢磨这句话和今天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凌容缓缓道:“也许你们不相信,在那日护国寺落水之后,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一个丫鬟一样的女孩子被几个恶人活活打死了,那鲜红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凌容有些哽咽了:“其中一个就是永乐候大人,等到那丫鬟死了之后,永乐候又对那丫鬟旁边的美貌妇人说什么‘你不死,我怎么娶郡主’之类的话,最后那妇人猛吐了一口鲜血在那门槛上……”
“不,这不可能!”乐安死死的看着凌容。
“这也太玄乎了!”
“你是在讲故事吗?”大臣们议论纷纷,显然都不相信。
永乐候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恐惧,“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是因为儿子死了,所以伤心过度而死的……”
“永乐候你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凌容突然盯着永乐候道。
“你忘记了你是如何指使那个方大夫给我儿下的毒吗?”
“你忘记了在楚家来人逼迫我的时候,你却说以后他们上-门都不拦着吗?你忘记了你说因为我和瑾儿拦住了你娶郡主的路,所以想要我们死吗?”凌容一步一步逼近脸色渐渐苍白额头冒汗的永乐候,“老爷,我是您的妻子啊,是那个被你逼死的苦命人啊!”
“啊……不是,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你说我是谁呢……”语气显得很是飘渺。
永乐候猛然一把推开了凌容,“别说了别说了……你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缠着我!带着你那倒霉儿子早点下地狱投胎去吧!”
被永乐候推到在地,凌容的额头给撞破了,鲜血直流,但是她却咧嘴笑着:“呵呵……你都没得到应得的报应,我怎么就舍得去投胎呢!老爷,瑾儿在你旁边呢,他说要我带你走呢……”
凌容阴测测的声音将在做的人都吓的心底发毛,唯一不怕凌容的却是楚二夫人。
她扑到凌容的身上,嚎啕大哭道:“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凄厉的声音,令闻者无不伤心落泪。
“娘……”见到楚二夫人憔悴的样子,凌容心里也不好受,“娘……安王妃不能再您身边守着您了!将我和瑾儿死的真相公告于天下之后,我就要走了,下辈子,安王妃还要做您的女儿!”
唐晗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凌容演的十分的好,可是他却下意识的这只是一场作秀!是了,凌容说要给自己一份大礼了……
想到这里,唐晗羿走到凌容的面前,从后面将他敲晕了。
“皇上,那方大夫妾身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妾身就叫他进宫,为我外孙偿命!”楚二夫人道。
而皇上这边也派人去将方大夫带进了宫。一番审问之下,方大夫哪里还经得住这场面,自然是统统都招了。
“皇上,这一切都是永乐候指使的,他说了,事成之后,不会让我承担一丝丝的责任的……皇上饶命啊!”
“报——皇上,西城陵寝传来消息,说是永乐候夫人的坟墓倒塌了!”
这下真的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坟塌再加上刚才凌容疑似鬼上身的事件,这就有些说的通了,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顿时感到全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永乐候这个时候也不挣扎了,人证物证俱在,他又能挣扎什么?杀妻之事,可不是小罪!
“这永乐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杀!”
“还有那一岁不满的亲生儿子,这么残忍,又有什么资格为我朝栋梁!”
墙倒众人推,永乐候这罪名再加上刺杀七皇子的罪名,足他死好几次了。
而永乐候在被押完大理寺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凌容的话起的心理作用,他总感觉有个小孩子在牵着自己的衣襟跟在自己的身边……
皇后招来的语气在凌容的人中上掐了一下,凌容才缓缓醒来。其实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的。没办法,大家都比较信这一套。
所以对上楚二夫人殷殷的目光,她只能客气的说一句,“楚二夫人!”
这一句话就打破了楚二夫人的希望,但是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是坐到一边无声的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