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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驼阆中俊话未说完,但见擂台上那凌桥棹双掌略翻,一式“双龙抢珠”便拍向常玉州脑门,常玉州见状,略微一笑,太极拳仍旧不疾不徐,一式“左揽雀尾”,矮身避过双掌,脚步略移,左拳换掌,便拍向那凌桥棹右胸。凌桥棹与常玉州相斗七八十合,早已心浮气躁,力气消耗过剧,只求速战速决,本欲虚实相合,给对手一个猝不及防,谁知自身内力消耗甚剧,这双掌拍出,却是已然无力施展下一式,眼见那常玉州左掌即将拍到她右胸,不觉脸色大变。
此际,梁岳天正当看得出神,忽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居然凌空撞向常玉州,常玉州哪曾想到擂台下突然跃上人来,想要躲闪亦是不及,梁岳天口中惊呼,但见他一下就把常玉州压在身下。
凌桥棹趁此机会已然跳到一旁,她看到梁岳天与常玉州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她道:“嗯,在下多谢这位壮士相救之恩。”梁岳天挣扎着爬起身来,眼神瞪了眼阆中俊,似是在说,都是你害的。那阆中俊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原来是他暗中运气把梁岳天扔向常玉州。常玉州此刻也已爬起身来,叫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怎能如此,如此偷袭?”梁岳天闻言,连忙陪笑,道:“这,这是一场误会,误会,呵呵。”常玉州瞪着双目,气呼呼的道:“这倒可好,我与这位仁兄比试,眼看就要分出胜负,没成想让你给搅和了,你说,该怎么办?”
梁岳天正要答话,那凌桥棹道:“这位常公子,适才一战,小子我自感弗如,理当是你胜了!”那常玉州闻言,说道:“这怎么能行?咱们未曾分出高低,若不然,再来比过!”凌桥棹现下体力消耗过剧,哪里还有力气与他再比过?当下说道:“我已甘拜下风,常公子莫要强迫才是!”常玉州道:“这哪是强迫?分明要个公平!”
梁岳天正不知所措,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道:“适才若不是你那一撞,若那常玉州拍到凌桥棹胸脯,怎生是好?不如你来同他比试!”梁岳天惊异处,眼睛望向台下,但见那神驼阆中俊正自望着他笑,心知定是他在用“传音秘术”与自己说话,听到阆中俊的意思,梁岳天也不在生气。只是梁岳天可没有如此功力,当下只得微微摇头,示意常玉州太极拳太过厉害,自己不是敌手。
他耳边又响起阆中俊的声音又道:“放心,你只管应战,你便用你的拳法来对他!”梁岳天闻言,双目一睁,连忙摇头。这时只闻那凌桥棹道:“算我这一场,常公子已然胜了两场,既然这位公子来到台上,不如这第三场便有他与常公子对阵吧!”常玉州闻言,也不在多说什么,望着梁岳天道:“你既然破坏了我们的比试,那咱们就较量一场!”
梁岳天正要推辞,只闻台下刘鹤灵叫道:“大师兄,怕什么?打就打呀!”张空宵也叫道:“就是,免得别人说你怕了!”赵无燕拉了几下张空宵与刘鹤灵,两人见她脸色不好,情知自己又惹了篓子,当下不敢再说话,只听赵无燕道:“这是招亲擂台,怎能说打就打?你们真是胡闹!”台下众人此刻也已抬起哄来,梁岳天见状,心知推辞不过,道:“既如此,小弟也不敢推辞,只是首先说明,我可并不是为了招亲而来。”
台上几人听到这话,都觉气愤,尤其是卓泾阳夫妇,卓泾阳冷然说道:“公子既然上的台来,就必然要打这一场,至于胜不胜得了那还是个未知。”梁岳天听闻卓泾阳这番话,情知他已然误会,只是此刻已无法解释,他复又忘了眼阆中俊,道:“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凌桥棹此刻早已跃下台去,台上只剩下常玉州与梁岳天俩人。
常玉州双拳一抱,道:“请了。”当下摆个请势,道:“这位兄台不吝赐教。”他竟率先攻击,梁岳天见他居然弃太极不用,反倒施展开了一套快拳法,梁岳天见状,心知他定是要先声夺人,速战速决。当下也不在浮躁,沉下心来,施展开八卦掌法,凝神对敌。
常玉州一上手便是快招,只见他拳影纷飞,拳掌互换,掌中有拳,拳中带掌,不时腿脚助攻。梁岳天被常玉州的一阵猛攻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防守,梁岳天此刻满头大汗,心焦不已。这时只闻得耳边又响起阆中俊的声音,说道:“后生不必紧张,这小子虽说武功胜与你,但他终究内力不济,你不放仿照他适才斗那凌桥棹一般,耗他内力,不出五六十合,他必败无疑!”
梁岳天耳闻得神驼阆中俊的教诲,心中略加盘算,当下便放空心境,一心对敌,不论常玉州如何打法,他总是以防为主,觑隙也会反攻几招,梁岳天始终把握要领,敌快则快,敌慢则慢。如此两人缠斗了四十多合,但见常玉州额头汗珠涔涔,双目已然有些红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梁岳天眼见常玉州呈现疲累之色,待要出手反攻,哪只耳边阆中俊传声说道:“稍安勿躁,再过片刻不迟。”梁岳天闻言稳住步伐,见招拆招,又过了二十几合,但闻阆中俊叫道:“好时机!”
此刻常玉州双掌左右拍向梁岳天前胸,梁岳天见状,忽听闻阆中俊大呼,当下急忙一招“怪蟒翻身”,身子向左斜滑出去,同时双足连踢向常玉州右肋,常玉州但见梁岳天突然反击,不觉大惊,好一个常玉州,只见他百忙之间突的璇动身子,如陀螺般跃起三尺,梁岳天哪能放过如此时机,身子紧随跃起,双足连续飞踢常玉州腰腹,常玉州此刻早已疲累,之前连斗两场,本就耗力甚大,此番又连斗梁岳天,哪知对手只守不攻,再如此快攻之下竟也能从容不迫,心中着实大急,练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如此一来,常玉州心绪不宁,招式也略呈乱相,再加之他比武时间渐长,体力内力消耗愈加过重,眼见梁岳天双足连环,急运起残存内力跃起三尺有余,谁料梁岳天早已看破,竟然追击不放,常玉州璇起的身子再也无力抵挡双足连环,只听他口中闷哼一声,身子摔落在擂台下。
梁岳天见状,连忙跃到常玉州身侧,欲伸手将他扶起,哪知常玉州一声冷哼,道:“不必假慈悲,胜便胜了,何必佯装大度!”话说完,自己爬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黄土,便举步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道:“我总会讨回来的!”梁岳天哪里知道,今日如此糊里糊涂的斗武,竟会埋下一段仇恨!
梁岳天本欲说些道歉包含之类的客套话,不曾料到这常玉州武艺不凡,心胸却是如此狭隘。一旁的张空宵听到常玉州撂下的话,冲着他的身形叫道:“谁还怕你不成,等你日后回来!”梁岳天拉住张空宵的衣袖,斥道:“师弟,休要胡说!”
这时,那神驼阆中俊慢慢走过来,拍着梁岳天肩头说道:“还有三场比试呢!后生快些回到擂台上吧!”梁岳天转眼看见阆中俊,问道:“前辈你这是为何?”阆中俊笑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很看好你。”梁岳天闻言大感疑惑,不明白这驼背的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此刻,台上那位秦老走至台边,向着梁岳天叫道:“这位少侠,不知尊姓大名呀?”梁岳天闻言,慌忙转过身子,双手略微抱拳,道:“在下梁岳天。”那秦老抱着折扇也是略微拱手,微微笑道:“原来是粱少侠,还请快些回到台上,再做后两场比试。”
梁岳天闻言,正要推辞,那端坐椅中的卓泾阳豁的站了起来,只见他面色难看,双眉皱起,走到梁岳天身前,脸上略微一笑,说道:“梁公子武艺不凡,倒让小老儿大开眼界,不过此乃招亲擂台,梁公子既然登了台就是要夺亲,如若公子无意继续比武,那便是于我卓家没有脸面,我想,如果公子要执意推辞的话,对大家总是不好的。”卓泾阳话说道最后,面色变得严肃之极,语气亦是甚为严厉。
这一下,梁岳天难为极了,他看了看身边的赵无燕三人,只见三人亦是愁容满面,但总归无可奈何,三人即使想要相帮,却也是毫无理由,梁岳天打擂在先,人家即为招亲擂台,如若就这样转身离去,对主家脸面甚为难看,亦对主家女儿甚为难堪。梁岳天左思右想,又见阆中俊向他轻轻点头,梁岳天微叹口气,道:“卓老爷言重了,在下并无不战之意。”卓泾阳闻言“哈哈”一笑,揽过梁岳天的臂膀,拉着他向台上走去,口中说道:“梁少侠乃名门之后,怎能不懂这些礼数?我卓某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啦。梁少侠勿怪,勿怪!”梁岳天无奈,只是尴尬的一笑了之。
梁岳天站在台上,秦老朗声说道:“适才一战,诸位有目共睹,这位梁少侠先胜一局,不知这第二场有哪位愿上台领教啊?”秦老话说完,有一汉子朗声叫道:“我来凑个热闹!”只见凌空一人,话到人到。这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腰间配着一把长剑,生的英俊潇洒,只是皮肤略微见麦色,五官生的端正,这人双拳微抱,道:“在下秦汉,好朋友都叫我一声无风剑客。”
梁岳天听闻这人的名号,说道:“原来是无风剑客秦大侠,久仰,在下梁岳天,初次见面,还望不吝赐教!”秦汉见梁岳天温文有礼,不觉心中略有好感,当下说道:“在下善使长剑,不知梁少侠是何兵刃?”梁岳天闻言,微笑道:“在下善使单刀。”说罢,自后背抽出单刀,秦汉亦是拔出长剑。秦汉长剑胸前一横,道:“梁少侠小心了!”言罢,手中长剑“嗡”的一声龙吟,抖得笔直,向着梁岳天前胸刺到。
秦汉一剑刺去,梁岳天见状哪敢怠慢,手中钢刀左右一劈,施展开师门刀法,便与秦汉相斗起来。一时间只见二人刀光嚯嚯,剑影层层,时或刀剑交鸣,时或拳掌相击,时或腿脚盘旋。两人你来我往,腾挪跳跃,一时间竟然斗个相当。
秦汉但见梁岳天刀法奇异,似乎其中含有剑法招式,不觉大感惊奇,当下施展开一路“飘风剑”,与梁岳天缠斗起来,如此斗了三四十合,秦汉越斗越觉梁岳天刀法奇异,不觉剑招略呈慢势,梁岳天见状,心头疑惑,适才秦汉剑招嚯嚯,凌厉无匹,怎的突然便失了先前的速度?如此又拆了几个剑招,秦汉突的向后跳出战圈,抱剑而立。梁岳天不明所以,也是握刀立在一边,虚以待敌。
台下的阆中俊见到梁岳天的刀法也是感觉惊讶不已,心中叹道:“怪不得梁鼎峰非要寻得那把妖异宝刀,此刀法也只有那把刀方才适用!”
秦汉抱剑立在一旁,说道:“梁兄弟刀法精奇,秦某自忖不是敌手。”梁岳天不明所以,问道:“秦大侠何出此言?你我并为分出雄雌呀?”秦汉略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梁兄弟,江湖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要知道自己的斤两,我的剑术如何,我自己清楚,与梁兄弟拆解了几十招,相比梁兄弟的刀法,我秦汉自愧弗如!”说完,秦汉便退下场去。梁岳天见状,不明所以,不过,秦汉所说之话倒让梁岳天略有感悟。
这时,那秦老又站出身子,说道:“第二场挑战者自行认输,梁少侠获胜!”秦老话说完,台下的张空宵刘鹤灵俩人就跳起脚来,口中叫道:“大师兄好厉害!”赵无燕则在一旁垂着眼角,道不出心中的感觉。台下一众百姓也是一阵欢呼,秦老此时抬了抬手,示意安静,遂又说道:“这第三场又有那位好汉前来应战?”秦老话说完,场下无人敢应,秦老又是询问一遍,方才有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上场来。
秦老见有人上场,也不多话,自行走下台去。那穿华服的中年汉子生的有些肥胖,脸上肉乎乎的,生似一只母猪。那汉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嗯,在下是咱这姑苏地界的,嗯,大家伙都叫我肥牛王。我可告诉你,爷我有的是力气。小子,卓家小姐爷早就看中,只是未曾想到卓家居然办了这场招亲擂台。若不然怎会有你的机会,告诉你,你乖乖下台走了便了,否则,爷让你竖着上来,横着出去。”
卓泾阳见到这肥胖汉子上台,抱着拳打着呵呵叫道:“原来是曾二爷,卓泾阳这厢有礼。”曾二爷见卓泾阳走了过来,哈哈大笑,说道:“嗯,岳父大人,小婿这里先见过。”嘴上虽说,可实际毫无行止,卓泾阳冷笑一声,道:“曾二爷千万可别,我卓某可承受不起。曾二爷乃是姑苏地界的龙头,我卓家怎敢高攀?”曾二爷左手拍着鼓起的肚皮,道:“你卓家家财万贯,我曾家也是万贯家财,咱们正是门当户对,哪有高攀一说?岳丈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来来,待我把这小子赶将下去,咱们便速速定下亲事。”说完右手一摆,卓泾阳还待说些什么,却被随着曾二爷一道来的几个随身奴仆给拥着下去了。
梁岳天一路稀里糊涂,他心中暗道:“早知便不该前来,哎。”那曾二爷冲着梁岳天叫道:“小子,咱们比划比划拳脚,接招吧!”说完,肥胖的身子便冲向梁岳天,梁岳天闻言,将刀放回背上刀鞘,眼见曾二爷合身扑过来,知他定有蛮力,也不与他硬碰,脚步微错,躲了来去。
那曾二爷见梁岳天不与他交手,叫道:“小子,你这算是什么?躲来躲去有什么意思?”梁岳天却是不搭理他的问话,曾二爷见他不语,心头火起,双脚略分,双臂呈环抱状,身子左右摇晃起来。
梁岳天见曾二爷姿势奇怪,甚感疑惑,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这时那神驼阆中俊声音又飘了过来,说道:“这是蒙古国的摔跤,你可要小心了!”他听闻阆中俊的提醒,心中略做计较,既然他胜于力气,那我便偏偏与他躲闪。
曾二爷见梁岳天依旧不动声色,在姑苏地界哪有人敢如此轻视自己?口中怒吼一声,叫道:“混小子,滚下去吧!”说着身子就冲着梁岳天撞过来。摔跤主要以撞、摔、扭打、缠、压等技击为主,身材越庞大壮硕越好。梁岳天哪里肯让他碰到身体,只是运用脚步来回在台上撺躲,始终不让曾二爷抓到自己衣衫。
曾二爷冲撞十几次,次次都是落空,不由心中发怒,只见他又是冲向梁岳天,梁岳天正欲往右躲闪,哪知身后突然让人拦腰抱住,梁岳天大惊之下,正要出手,不防曾二爷正好抱住他的身子,梁岳天顿觉浑身被勒压的难受,呼吸变得急促,他用力抵抗这抱压之力,却是反而越来越重。
梁岳天正当无所适从之际,耳边阆中俊又道:“踢他裆部。”梁岳天闻言,慌忙中也便顾不得江湖道义,提膝顶撞曾二爷裆部。曾二爷正当面抱着梁岳天施加压力,不曾料到他竟然出此下招,登时痛呼一声,双臂松开了梁岳天,捂着裆部倒在地上。
原来适才梁岳天欲往一旁躲避曾二爷,曾二爷见屡抓他不中,无奈他身手灵活,暗中给他的手下打了眼色,这一抱之际,他的随从早暗中爬上了擂台,梁岳天精力集中在曾二爷身上,哪曾留意他的手下,不留神间便被他们得了手!台下诸多人谩骂曾二爷无耻,谩骂声中但见曾二爷捂裆倒地,口中哀鸣不断,众人也是欢呼一声,骂道:“活该!”
曾二爷倒在地上,翻滚着肥胖的身子,口中呜呜有声,这时早有数名随从将他搀扶起来,曾二爷面上满是大汗,不知是因疲累还是因伤痛?他指着梁岳天叫道:“好小子,你,你等着瞧。总有一日你要给我还回来!走!”曾二爷发了阵狠话,捂着裆痛苦的离开了。台下一众百姓无不欢呼起哄。看来,这曾二爷在姑苏地界呈威风作威作福的惯了,让老百姓都看他不顺了!
梁岳天无奈的看着曾二爷离开,秦老此刻早已走到他身侧,口中说道:“嗯,今日粱少侠连闯三关,最后有请咱们卓家千金上场考较最后一场!如若粱少侠呈胜而归,自然也是抱的美人同归,若粱少侠不幸失败,那也怪不得旁人,也只能望娇妻而兴叹啦!”梁岳天闻言,尴尬一笑,心道,我哪里要抱的美人归呀,这最后一场我还是自认失败罢了,否则牵起一起情事,如何偿还?
他正自思索间,只闻得秦老一声高呼,道:“有请卓家大小姐,卓乔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