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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杂人等就不必进殿了,当然,抱着和蒋夏衣一样心思的人,也可以进来试一试。炼念堂来者不拒!”
说完这些,孟凡先一步向大殿内走去。江昊也跟着众人进来,发现这大殿内的整个地面都是由铜浇筑而成,上面布满了神秘而繁琐的纹路,大殿中央的树立着三面石墙,墙上安放了竖排各色的岩石。三面墙的中间是一处犹如铜镜的光滑地面,反射不到光亮的区域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圆圆的漆黑洞穴。
心细的萧紫梦发现铜镜附近的纹路里竟然还有干涸的血迹,偷偷拉了下师父的袖子:“以前这里真的死过人?师父,他们怎么死的?”
秦昭德回答:“没有熬过阵法的神识抽取,经脉尽断,骨碎而死。”
萧紫梦捂住小嘴惊呼:“那不是化成血水了!”
正在这时,蒋夏衣开口说:“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自己能熬过去,孟前辈,可以开始了吗?”
直到这时,外面围观的众人才止住议论声,许多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蒋夏衣的背影,有几个人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以了。蒋修士,请!”孟凡说道。
蒋夏衣朝孟凡感激地点了点头,在四周昏暗的墙壁看了一眼,径直向大厅中央走去。
江昊刚刚想张开嘴巴,猛然看到赵慧修士看向自己的戏谑眼神,昏暗中竟然犹如毒蛇。一愣神的功夫,蒋夏衣已经走到圆盘的中央,孟凡向着其中一面墙壁弹出一道流光,整个大厅像是被激发了某种阵势,竟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蒋夏衣一阵紧张,身躯竟然微微颤动。
正在这时,光滑的圆盘像是产生了某种吸力,把上面站立的蒋夏衣直接吸地坐到地上,容颜扭曲像是极是痛苦,一个呼吸以后,贴近圆盘的花纹竟发出微微的光晕,正前方的墙壁上有一颗萤石忽明忽暗地闪动了一下。
孟凡扬手想要再次弹出手印,没想到被最近的赵慧拉出了手臂。“呵呵,孟师弟,这个徒弟我收了!”
融雪听到这句话,抢先一个轻跳,抱起快要昏迷的蒋夏衣,回到队伍。
“哈哈,恭喜赵师妹,这次得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高徒!”孟凡打个哈哈,眼光有意无意地瞥了江昊一眼。
江昊心里一惊,激愤的情绪涌动,拳头刚刚握住,就感觉旁边有个细腻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拳头。回头看看,萧紫梦完全收起了以前的幼稚和胡闹,向着自己摇了摇头。
秦昭德拱了拱手:“列位见笑,我徒儿是不是一块修真的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还揣着一枚太上长老赏赐的玄黄大丹,等炼化了那颗丹药,我自会让他站上去,让整个七杰门都惊吓一下!”
孟凡没想到秦昭德的态度这样强硬,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蒋夏衣微微恢复,起身向着赵慧盈盈拜倒:“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从今以后,夏衣一定潜心修行,断绝以前种种。”
赵慧修士见她说话神情极是诚恳,欣慰地笑笑,点点头算是认了这个徒弟。
这一次,大厅外面的众人又乱了套,有些急于进入内门的修行的修士摩拳擦掌,也想学着蒋夏衣的做法,鲤鱼跃龙门,一朝成飞龙。
秦昭德看到这种情景,像是预见了什么,对融雪笑笑,然后说:“师侄,你带着你的宝贝师父收的新徒弟和我的宝贝徒弟先走吧。我的曲男就停在殿外。”说完指了指萧紫梦。
融雪何等机灵,立刻带着萧紫梦和蒋夏衣离开了炼念堂。
秦昭德讨好的望了赵慧一眼,谁知后者反倒白了他一眼,丝毫不以为意。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一阵笑声。“秦师兄,不简单啊,三番两次来收徒讲道,一次比一次鼓捣地场面大!”随着说话声进来一个人,正是马元。
秦昭德一愣,极为不悦地说:“马元,这种事果然能让你闻到味道!人无耻,来得时候都无耻!”
马元笑笑:“哈哈,好个无耻!外门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天借众位师兄的法尊!来人,抬座位!”话音一落,几名侍从搬来五张椅子,众人神情各异地坐在椅子上,一心炼剑不想沾惹闲事的鲁渊甚至无奈地苦笑了两声。
秦昭德朝身后的江昊心疼地笑笑:“江昊,这才是你进入师门的第一课。不面对这种场面,你永远成不了修真人。你可以记不住师门的法典和修真要诀,但是,今天这一幕,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记。”
一昼夜以后,掌门楚三生闻讯到达现场,这次的‘炼念堂’恶劣事件才算结束。离奇地是,楚三生只是象征性地排斥几句,一个人都没责罚。然后掉头径直向山下的方向飞走了。
收徒的结果是,秦昭德没有增加徒弟的数目,马元抱着‘物尽其用’的目的收下了白衣儒生司马高义,鲁渊感觉一心向道的胡徕不错,只可惜年龄偏大有些遗憾。严博则多年不见热闹,一下选了四个通过考验的修士当做弟子。
回到千澜山峰,江昊对询问炼念堂后来情景的萧紫梦决口不提当日的情景,只是把那本《衍道决》和《七杰博记》一遍又一遍地记着,闲事也不胡跑乱颠了,拿着黑色短剑卖力地挥舞着。
三天后,萧紫梦生气地喊住一头大汗的江昊。“江昊!你这个混球!不就是炼念堂内死了几个人吗!用得着这样吗?”
江昊停住练习,坐在一颗大石上说:“你不懂。”
萧紫梦说:“我怎么不懂?不就是又多了一些前山种书的肥料吗!你告诉我哪里不懂!”
江昊心里猛地一疼,感叹想不到修真已经把当初的萧紫梦也变成这样心冷了。遂叹了口气:“我们七杰门的外门,那天减少了半数的弟子,三成的弟子死在炼念殿,三四成的弟子下山归田。”
“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闹这么大!你不说师父他们五个都没被责罚吗!”萧紫梦问。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鱼跃龙门,摆脱凡人身份,全部都因为这个诱惑太诱人了!再说,七杰门内本来就没多少资源,楚三生他身为掌门能怎么办?都收进来把整个门派拖垮?”
江昊突然站起来,大声地喊道!这一刻,明悟了许多的他和以前判若两人。
萧紫梦呆了呆,神情乖巧地坐到江昊旁边,慢慢地说:“江昊哥,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他们怎样用激将法,没真正的看到禁环以前,你绝对不要去炼念堂证明修为。”
江昊点点头,很干脆地说:“紫梦,你放心吧,就是看到了禁环,我也不会去的。”
一句话把萧紫梦逗得发笑:“嘻嘻,对!师父和我一定会极力帮你的!”
接下来一段时日,江昊按照秦昭德的安排,每日清晨修炼一个时辰道识;白天熟悉自己的身体变化、练习爆发力、攻击招式……巩固自己的修为,锤炼自己的意志;傍晚时分再修炼两个时辰的真气。
他的修炼生活处于短暂的平静,无比的充实,一身修为随时随刻都在进步,一日千里。
萧紫梦也发了狠心,每天清晨,江昊起床,她也跟着起床;江昊修炼,她也跟着修炼。只不过两人的目标有所不同:一个目标是赶紧摆脱自己冒牌修仙者的境遇,一个目标是早日达到冲体期的圆满境界。
秦昭德每天除了指导二人修炼,就是龟缩在自己屋里不出来,任由不知道从何处调拨来得工匠在山上鼓捣着一些什么。刚开始几天人们都不知道秦昭德干什么,最近几天却是知道了。因为他的屋门虽然随时紧闭,可到了他的屋外总是能够闻到若有若无的异香,不用说:他准是躲在屋内开炉炼丹了。
炼丹,是每位修士的必修功课,只不过江昊跟萧紫梦修为还浅薄的很,秦昭德并没有一塌糊涂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硬塞给二人。
做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不能没有头绪,否则一团乱麻,得不偿失。
千澜峰的师徒三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时日过得飞快,转眼去了月余。
这一天,天空碧蓝如洗,像一匹光滑的锦缎,让人忍不住的有种伸手抚摸它的冲动。自从江昊经历完‘炼念堂’惨剧后,这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江昊在草坪上左右奔腾,前后移动,一个闪身就是三四丈距离,一冲一撞之间夹带着劲风呼啸,卷起一片泥沙,如同风中起舞的狂龙,气势惊人。他正自修炼“四象步法”,这种步法是修行界最为常见的身法,也是所有身法的基础,虽然整套步法只有“前后左右移动”四个动作,但是熟能生巧,修炼到高深处也有鬼神不测之威,神环境界的修士甚至能躲避灵器的攻击。
“刷、刷……”
江昊忽然停住身形,手臂一挥,数道剑芒在他身边闪现,七八片随身飞舞的树叶被剑芒划中,破为两半。
一眨眼,挥出七八剑,速度当真骇人。
可江昊挥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一眨眼挥出七八剑根本不是他的极限,只见一道剑光未落,又有数道剑光升起,转眼间,江昊周身都被剑光裹住,在草坪上来回驰骋,像一团剑球滚动。
“吟风弄月·千剑斩。”
练剑到了兴头上,江昊忽地吐气开声,将自己的道识住入漆黑短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