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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宫,皇帝寿辰,宴请群臣,肱骨老臣窦净也在其中,位列在皇帝下座,以显德高望重,公冶轩,公冶澄,公冶卿梦对面依位列坐,皇帝一声令下,便令殿中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蓦然,皇帝起身端酒道,“三年时光,我大晋将才狠击东蛮野子,将其降服,赢得边境百姓安宁,朕深感欣慰,这杯酒朕敬你们。”
百官起身,端酒齐道:“皇上英明,大晋之福。”
“这次战役,霍元帅与温将军功不可没,朕应当论功行赏,霍力上前听封,朕封你为定国公,爵位世袭传递。”
“谢皇帝!”霍老元帅双鬓全白,却精神奕奕。
“温耀祖。”皇帝一唤。
温耀祖一身银色盔甲,英气逼人单跪与殿中。
皇帝笑了笑:“你想要什么?朕都许你。”
温耀祖偷瞧一眼身着素雅而不失娇俏凤装的公冶卿梦,见对方独自端起眼前酒樽,一饮而尽,令他心魂俱醉的容颜淡雅宜人,眉心却是清冷疏远,全然置身事外,他暗叹一口气终于心灰意冷 ,拱手道:“身为皇上之臣,百姓之将,大晋之君,臣不敢邀功,只望我大晋永世安泰。”
他失落的神色皇帝尽收眼底,了然一笑,慷慨道:“如此良将,朕怎能亏了你。朕将静硕公主指给你,让你做朕的乘龙快婿!”
皇帝此话一说,殿中一片哗然,就连温耀祖也愣在当场。
公冶澄兴致平平的看着这一切,果然,她的父皇是要将静硕与这温耀祖硬拉在一起,难怪静硕不想呆着京师片刻。
公冶轩微微诧异后,不禁摇头苦笑,他们的父皇果然失言了。
公冶卿梦恍若未闻,再斟一杯,仰首一饮。
“恭喜皇上喜得佳婿。”窦净率先祝贺。
紧接着,群臣随声附和。
温耀祖退回座位,对招婿既无推诿也未反驳,只静静坐在那处。
待殿中稍稍安静后,公冶卿梦放下酒樽,福身一拜,礼仪皆佳:“今日父皇寿辰,儿臣送上一礼,希望父皇喜欢。”
走马灯,皇帝已是知晓。
走马灯一放,犹如皇后再现,众臣皆目瞪口呆看着这鬼斧神工。
和意料中一样,皇帝爱不释手。
此刻公冶卿梦双颊开始酡红,似有几分醉意:“父皇,儿臣不慎酒力,先行回宫休息了。”
“去吧。”皇帝摆摆手。
公冶澄看着她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碧霄宫,悠然的斟酒一杯,惋惜公冶卿梦错过待会即将出现重头好戏。
公冶卿梦回到自己怡和殿,一刻钟后,一袭白衣从里迅速走出。
藏在暗处的皇帝暗卫紧随其后。
另一处,醉春楼后院的木凡乐焦急的来回踱步在马车前等公冶卿梦的出现:“怎么还没来?”
“驸马爷,公主早就吩咐过了让你先离开,过了戌时她要是还未出现,我们就先行离开,现在都已经亥时了,我们先走吧!”芸儿上前劝说
“不行,我要等她!”斩钉截铁的反驳。她昨夜便先将小雅歌送了出来,已无后顾之忧。所以她死心眼的要等她的公主大人出现,一起离开这阴谋诡计之地。
芸儿劝说几次实在没法,无奈翻个白眼,递给旁边看戏的夜霜一个眼神,夜霜不削的‘切’了一声表示对这种打手工作不满后,还是走到木凡乐跟前,很是‘善良’一笑。
木凡乐见状连连后退:“别想用武力解决,否则我叫公主大人将你楼里的股份再次浓缩。”
呦呵,居然敢吹枕边风!?
夜霜决定下死手,手刚一提起,便见木凡乐朝她身后惊喜一望:“公主大人!”
公冶卿梦快速从神驹上跳下,牵过木凡乐的手,直奔马车上,韩飞等人驾着马车消失在黑夜。
出了城门,木凡乐那颗悬吊的心才平静一点:“我还以为皇帝岳父会时刻派人盯紧着咱们,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
公冶卿梦螓首微点,却是黛眉深锁,丝毫没有松懈。
木凡乐见她这样,大许猜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刚想一问,忽而,外面马儿一声长啸,马车突然一顿,害她一个惯性向前扑去,好在公冶卿梦定身抓住她的腰带,才免了她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机会。
掀帘踏出,看着包围马车数十个黑衣人,木凡乐朝公冶卿梦苦涩一笑:“看来,皇帝岳父还是不肯放过咱们。”
公冶卿梦的眸光却落在黑衣人冰冷刀锋上还未拭去的赤红血液,冷冽一笑:“是谁还不能先下判断。”
碧霄宫内,众臣对被皇帝奉若至宝的走马灯都啧啧称奇时,窦净对五皇子使了眼色,五皇子公冶宾出列一跪:“儿臣亦有一份奇宝送与父皇。”
皇帝抬袖,示意五皇子起身回话。
公冶宾起身,掌心相击,身后立刻出现抱着类似巨大画轴的两个太监。
公冶宾将画轴从左往右一拉,众人眼睛一亮。
尽是大晋与东蛮的详略地图!其山峦叠嶂,险峰峭壁绘制精确让人耳目一新,就连霍元帅也为此暗暗惊叹。
这地图怕是费时许久才能做到如此精确
皇帝看了一眼,赞许一笑:“五郎有心了,只现在东蛮求和,我大晋被誉为礼仪大国,且能妄动干戈。”
“父皇,我大晋良将现军势正望,我们趁此一举拿下东蛮,一劳永逸且不更好!”公冶宾志气昂然的道
“五皇弟心急了,拿下东蛮是迟早事,今夜父皇寿辰,我等应该先让父皇高兴一晚才是。现在谈论此事很不妥当,煞风景。”公冶轩打着圆场笑道。
“太子此言欠佳。”窦净忽而出声:“东蛮一直扰我边境,其野蛮恶劣难以驯服,若不是将其踏平,终究是我大晋一个大隐患。”话落,他朝皇帝深鞠一躬:“皇上,老夫认为五皇子其心可表,其意可行,应当将东蛮连根铲除!”
“连根铲除?”公冶轩呵呵一笑,带着几分冷意:“窦丞相,今日是父皇寿辰,你说的话可要忌讳点。”
“丞相只是为我大晋千秋万世着想,难道太子对此有异?”公冶宾朝他轻蔑一撇,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七皇子公冶澈实在是听不下可,恼怒道:“五皇兄,你这是对太子不敬!”
公冶澄品酒细细观赏,柳眉渐渐弯成月牙状,终于要开始了吗?
皇子间箭弩拔张,群臣不敢开口,皇帝当即不悦喝断:“住口!统统给朕住嘴口!”
殿中霎时安静下来,皇帝抬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片刻后,对着下面的五皇子缓声道:“五郎,尊卑长幼有序,对太子要持敬重之心。”话缓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丝丝警告之意。
五皇子双手握拳,关节发白,在殿中低头沉声道:“父皇,你太偏心了。”
“什么?”皇帝不明一问。
“儿臣说···”五皇子徐徐抬头,冷声一笑,带着长久压制的怨恨:“儿臣说,父皇你太偏心了!”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居高临下:“五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指责朕!来人,将五皇子拉下去,禁闭思过!”
“是!”殿外侍卫得令左右驾着五皇子。窦净见状,连忙上前劝和道:“皇上息怒,五皇子年轻气盛难免易怒,念在今夜是皇上寿辰,请饶恕五皇子的不敬之罪!”俯身一拜。
“皇上息怒!”百官齐跪。
好好的一个生辰筵席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搅乱,皇帝看看窦净和百官,在看向五皇子,口气终是软了下来:“念在众爱卿为你求情的面上,五郎,朕为你,你可知罪?你若知罪,朕就饶了你。”
偌大的殿堂,万籁无声,众人都在等待五皇子认错,谁知他竟双肩微颤,诡异的笑声从他那里传出:“呵呵~儿臣无错,为何要认!?”
他挣断左右束缚,挺胸直视与皇帝,面露愤慨,语出惊人:“父皇,你老了,老的辨不清是非看不清时局,只知护短!”他伸手一指,怒指公冶轩:“他何德何能一直位居东宫,这么多年全是前丞相与儿臣等为你分忧,你连一句嘉奖的话也吝啬与儿臣,父皇你的心一直在病怏怏的嫡长子身上,父皇,儿臣不服!”
皇帝龙颜大怒:“反了你!来人,还不此孽子拿下!”
百官诧异惶恐跪满大殿,公冶澄好整以暇继续看戏,窦净低眉跪地让人看不清表情。
两名侍卫上前拿下,五皇子顺势抽出他们腰上佩刀,快速刺进他们心口,一刀毙命!
“杀人啦!”
“五皇子要造反了!”
“护驾!”
血溅华堂,霎时殿中一片惊慌,平日优雅得体的妃子贵人花容失色,上好的美酒佳肴狼藉打到在地。
公冶澄不疾不徐的起身悄然消失在殿中。
与此同时,温盛带兵冲进殿堂,朝公冶宾一拜:“五皇子,末将已经控制整个皇宫了!”
“做的好!”五皇子眼露凶光的盯着龙位至尊,公冶轩,公冶澈闻声一惊,跃身一跳想要护驾,谁知脚下蓦然无力,顷刻瘫倒在地上。
“是酒!酒中被下了药。”霍老元帅也难免此遭,以剑撑地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话。
“霍老元帅好个洞察力,可惜···迟了。”窦净朗声一笑:“贤侄,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是!”温耀祖安然无事的走至霍元帅面前,礼敬一拱手:“这些年多蒙元帅提点教导,末将心存感激,此生难忘!”
“看来老夫只是个会领军打战的莽夫而已。”霍元帅自嘲一笑,顿时胸口一痛,见温耀祖银刀染血,倒身在地。
皇帝乏力体虚,后仰在龙座上,看着窦净一眼,再看看提刀一步步逼近他的五皇子,无力道:“看来五郎蓄谋已久啊~?”
“所以,儿臣才说,父皇你老了,看不清时局!”公冶轩得逞的一笑,他压低身子,双眼逼视皇帝,清晰道:“父皇,你该退位让贤了。”摸着冰冷却仿佛带着诱惑魔力的龙头,笑的好不得意:“这位子能者居之!”
“你这是弑君杀父的逆天行迹!”皇帝气弱无力,可眼神坚定:“百官百姓不会认同你的!”
公冶宾羞怒的一把抓着他的衣襟,见皇帝依旧不为所动,忽而像是想起什么,阴冷一笑,走下台阶,将冰冷锋利的刀架在公冶轩的脖子上:“父皇,儿臣知道你心中只有他一个儿子,你不想在迟暮之年品尝下锥心的失子之痛,就听儿臣这一句劝吧!”
“那本王且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公冶轩仰首,对他满目讥讽。
公冶宾一脚狠戾踹在他腹上,疼的公冶轩立刻冷汗淋漓,弯腰抱腹。五皇子公冶宾望着皇帝,威胁道:“父皇,下一场儿臣用的可是手中的刀了。”
皇帝冷然看他,沉默许久后,终于吐出:“带朕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