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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老见站在厨房门边好一会都没人发现他,他现在的存在感这么低了吗。
“爷爷回来了,一会就可以吃饭啦。”见被长辈抓包,放在李亦仪脸上的手忙缩回去。
“知道了。”老爷子找到存在感就转身回了客厅,省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哎,现在的年轻人呀,真的一点也不含蓄,哪像他们那时都是媒妁之言,他家几个孩子结婚也都要打报告。而这两个小的先斩后凑不说还见天的腻歪,虽然只是在家里,可那也太伤风化了,孤独的老人伤不起呀。
草长莺飞,烟花三月,京城顶级军区大院门口的警卫们,每天都会看到一个好看的男人开着一辆车进进出出。虽然这一幕警卫们已看了几年,可是那顶级豪车配上绝代风华的男人,总会禁不住的多瞟几眼。
在暮春之初,江耀把李老接到李园后总算松快了下来,本来李老要回李家宅的,但是新的领导人上台,以防万一李老还是没有回去,之所以从军大院搬出来只是表明他的立场。
“李子,你该去上任了吧?”李老坐在已经换了三茬的葡萄藤下问刚刚起床的人。这都快十点了,怎能睡的着的呢。
“嗯,明天就去,一个勤务兵员照顾你,行吗?”李亦仪问红光满面的人。
“怎么不行,这不是有老郑他们在吗,隔壁不是住着岳家和秦家小子呢。”李老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些年被那些顶级补品调养的他再活几十年都没事。
“那好吧,我和阿耀开那辆吉普车去,悍马太大了。”他们是去贫困县。如果不是他家阿仔江也去,他就直接做火车的了。也不会在掏二十多万弄“破车”来。
“你还知道自己的车子有多贵呀,整个京城除了你院里停了两辆,可还有别家了。”李弘右瞪了孙子一眼。
“岳明院里不也有。”李亦仪喝着江耀端来的小米粥说。
“滚,岳家那小子的车才一百多万,你感情我不知道呀。”也不看看人家多低调。
“嗤,我就是把那辆宾利开到紫禁城,有有几个知道价的。”李亦仪混不吝的开口。
“好了,吃你的饭。”江耀白了他一眼说,“老爷子,除了棉被衣物还要带什么呀?”
“把生活用品都带上,你肖爷爷说特别穷苦。所以,你们做好家徒四壁的准备吧。”李弘右也只沿海县城容易出政绩,可是有些东西他也不太懂。
“哦,那下午的时候我再去到市场上买些东西来。”
“除了我们的贴身衣物和牙刷牙膏之类的,其余的都买最普通的。”李亦仪抬起头说。
“啊?”
“李子说的对,被子就拿棉被,不然到了那里那边人山民会当作你们去游玩的。”李老想了想说。
“对,咱们又不是镀金的,所以入乡随俗。”
“德行,就怕你不习惯!”江耀好笑的看着身边人。他拍电影的时候剧组的环境就没有过多少好的,而这位爷可是自小锦衣玉食蜜糖里泡大的。
“别忘了我还当了三年的兵呢。”李亦仪接到说。
“行了,你的衣服都是古上校给你洗的,还好意思说呀。”江耀不屑的说。
“你怎么知道?”李亦仪嘴里的灌汤包也顾不得吃了。
“你说呢?”江耀反问着。
李亦仪眼睛一眨就知是老爷子对他胡说八了,不然,这样的事他怎么会知晓。
1991年的清明过后两人在李老与岳明还有郑婶他们的目送下去了华夏西南地区。
***
和两人近乎骑马观花的心思不同的是。霍解放这些天过的一天比一天困苦。
现年已经四十七岁的霍解放,当年正准备考大学时突然的动荡,让他失去了再深造的机会,等十年后高考恢复时他已经三十一岁了,那时孩子都有了两个,来自生活的压力让他没了出去之日。
后来因为沿海开放他的家乡显得越来越穷时,原来的县长之流有关系的都走了,这些年上面也派了一些人下来。
可是因为这边既不是开放的东部,也不是国家准备带动的中部地区,这里是西南腹地的山窝窝,所以在没人再原意过来的情况下,霍解放已当五年的县长。
阳历三月份的一天,霍解放的办公室里的电话也是耿马县唯一的一部电话响起了,电话里市里的领导说上面指派一个京城大学的大学生过来到这边当副县长。
听到这个消息霍解放想到的不是有人要来分权,第一反应是电话打错了。不然京城大学的毕业生怎么会到他们这里来呢。别说京城大学,就是他们整个县政府最高学历的县长才高中毕业。
无论霍解放心里怎么不愿相信他听到的,但是市里领导既然说了,那即将到来的县长的房子要准备好呀。
县政府是以前国家征收上来土地老财的三层阁楼,由于他办公人员还没到十位,所以霍解放一家都是住在这里。这会儿听说要来的人是大学生,霍解放带着唯有的几个下属把二楼向阳的两间房子收拾了出来。
为了多留大学生多待些日子,霍解放还特意让他父亲给即将到来的人打了一张崭新的竹床。
可是随着日子的逐渐临近这会儿离市里所说的三月二十五已经过十天,可是别说大学生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呀。
“县长,别看了,以往过来的人最多的都没待半年,这个京城大学毕业的不来也正常。”县计划生育办公主任兼妇女主任的姚蜜对坐在门边的人说。
“你说咱们这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霍解放苦闷的看着夕阳西下,这一天又这么过了吗。
“国家想起咱们的时候就是咱们的出头之日。”从没出过耿马县的姚蜜寄之希望与国家。
***
“你要不磨叽咱们能赶到天黑才到临州市吗。”江耀说停下车的人,半天他们才走五公里。
“哪是我磨叽,若不是林女士非要留咱们在部队过一夜,这会儿咱们早就到耿马。”李亦仪拿出在市区买的水果递给他。
“现在怎么办?”江耀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说。
“好好休息,明早再继续,现在这时候天黑路远坑还深,不能开车。“李亦仪想了想说。
“那晚上怎么办?”江耀看着后座还有后备箱都没填满了,根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呀。
“又忘了你男人是干嘛的了。”李亦仪说着从后面拿出一个军用大包,包里面赫然是一个军用帐篷。
“怎么把这些也带来了?”江耀看着那包上挂的什么匕首刺刀之类的东西,“不会还有枪吧?”
“当然有,这是以前我在部队的装备,后来古晨辉带着部队回来时就这些东西带来了。”说着李亦仪真从包里的夹层里掏出一把小手枪来。
“有子弹吗?”江耀无语的问拨弄枪的人,他记得退伍的军人这些装备要上缴的吧。
“有呀,要不试试?”李亦仪把枪递到他手里。
“行了,放好,去把帐篷咱们好休息。”江耀摸了一下手里的枪就还给了他。
“好吧。”李亦仪认命的起身在车旁边把帐篷支起来。
江耀穿上棕色夹克外套也下了车,农历的三月初的天气还有点凉,晚上的气温更低,看一旁只穿着长袖T恤的人,忙又上车把他的那件黑色夹克拿出来。
两人这次过来这边西装只带了一套,衣服都是休闲类的,鞋子也多是板鞋或者耐克鞋,比如现在他们脚上穿的就是白色耐克鞋。
***
“县长,县县长,来了来了...”小金兴奋的边跑边叫着。
“什么来了,你稳重点。”霍解放这些天心里正不痛快,这会儿看到来人一蹦三跳的样,无奈的呵斥着。
“那个大学生来了!”小金并没在意,继续赤烈手舞足蹈的说,“刚才在路上看见一辆特别好看的车,那车里出来一个特别好看的人,向山民打探咱们的办公地点呢。”
“啊?那还愣着干嘛,快去门口迎接!”霍解放反应过来就拽着滔滔不绝的人往大门外走。
“县长,要不要放鞭炮了?”
“放什么鞭炮?”霍解放怪异的说。
“你想呀,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放了鞭炮好让他知道咱们是在欢迎他。”金赤烈嘴里咕噜着,别又过没几天新来的又跑了,不过这话没敢让霍解放听到。
“啊?咱们这里有鞭炮吗?”霍解放想了一下问。
“有的,有的,春节时咱们自己做的,你忘了。”
“那还在这儿干嘛,赶快去拿去。”霍解放边往路中央走着边催出着。
“这也未免太穷了吧?”在吉普车又跨过一个半米深的深坑,江耀看着满目疮痍的山泥路不敢置信的说。
“这还不是最穷的,有的地方衣不蔽体,以天为被以地做床呢。”李亦仪示意他看这附近零星的几处房子还是用石头垒的泥草房。
“咱们不会也住这草房吧?”江耀怯怯的问,他好歹是县长家属,虽然是副的。
“你不是还说你们剧组什么环境都有吗?”李亦仪回想着山民指的路说。
“可是,我哪能想到这里是这么的…”前世去穷苦地区慰问,也没有遇过二十多公里无一处瓦房的情形呀。
“前面干嘛呢?”李亦仪没理脑袋里乱想面色凄然的人,看到不远处在放鞭炮于是就把车停了下来。
“谁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吗?”江耀听着噼里啪啦的响声问。
“宝呀,这里是耿马县的唯一的出口。”就这坑坑洼洼的,有就不错了。
“我又没仔细看这附近有没有路,穿过去呗,你的车又不怕炸。”江耀白了身边的人一眼说。
“等会儿,鞭炮响完咱们再过去。”李亦仪想了想说。
“小金,到底是不是新来的副县长?”霍解放疑惑的开口。
“应该吧?”这会儿他也觉得大意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谱。”见鞭炮都放完了,前方的车子还没动,霍解放说不失望是假的。
“要不咱们再这儿等等,他们是要找县政府的,等过来了该问路了。”小金一把拉住想要转身走的人。
见来人停下车走了下来,和煦的微风吹乱了他那短短的碎发,简单的白色T恤、水洗白的牛仔裤加上白色的耐克鞋,这身休闲的装扮硬是让一旁的霍解放看出了气宇轩昂来。
李亦仪走到两人面前问,“同志,请问耿马县县政府在哪里?”按照山民的说法就在这附近。
“您是李亦仪同志?”霍解放疑惑的打量面前衣着光鲜太过年轻的人,不敢相信的试问。
“您是霍县长?”李亦仪听到这话一瞬间反应过来。不是说这边的县长才四十七岁吗,怎么比他家五十多岁的老头还要显老。
“是是是。”霍解放听这话忙伸出手,想到什么手又忙缩回去在自己衣服上擦擦,这才与李亦仪握手。
“那,要不你先走我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我这车里都塞满东西了。”刚才那怕被嫌弃的动作李亦仪自是看在眼里,怕他们有什么想法才又解释一句。
“行。”说着霍解放就拉着不住打量车子的金赤烈前头带路。
“县长,我没说错吧。”金赤烈嘻嘻哈哈的说。
“没。”可就是太过年轻了,不但穿戴的好,开的车子比市长的车子看着还要好。霍解放心里不断嘀咕,指不定明天这位新来的就走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怎么回事?”江耀看到刚才李亦仪同问路的握手,面上很是疑惑。
“前面的那老头就是这个县的县长,这一地的鞭炮估计就是欢迎咱们的。”李亦仪好笑的慢悠悠的开着车子。
“不会吧?一个县长亲自放鞭炮欢迎你这个比他低一级的 ?”江耀奇怪的开口。
“什么低一级,我们是平级,只是称呼上不同。”李亦仪瞟了身边的人一眼说。
“你又没说。”江耀不依的说,“这就是吗?”看到面前的朱红色大门的大院子不可思议的问。
“他们都把大门打开了,你说呢,亲爱的。”李亦仪也没想到这县里瓦房都难见,政府办公楼居然是木质的三层阁楼。
“李县长,这就是咱们县办公的地方了。”霍解放对站在车边打量院子四周的人说。
“这地方有些年头了吧?”李亦仪问对面的人。
“六七十年了,以前大地主的宅子。”霍解放看着随后下来的年轻人问,“这位是?”
“这是江耀,我的好朋友,这不,我一个人他不放心所以就开车送我过来了。”李亦仪拉着江耀的胳膊介绍着。
霍解放又给两人介绍小金,并没对李亦仪的说话怀疑。这会儿他也明白为什么这人迟来半个多月了。开着车跨过大半个华夏,能不耽误时间吗。
“对了,要不要看看我的调令和相关证件?”李亦仪与两人寒暄几句就问。
“不用,不用...”霍解放听了笑着直摆手。开玩笑不是吗,就他们这穷的叮当响的地方谁愿意来,这半个月他们县可就来了这么两位生面孔,哪可能会有假的。
“那我这住哪里呢?”李亦仪接着问。
“哦,住二楼,我带你去.还有,做饭在一楼,我让家里的婆娘收拾出了一间当作厨房。”霍解放忙说。
“住这办公的地方?”李亦仪诧异的问。
“额,你应该听说这的情况,实在是没有专门的住房,不过,这里就住了我一家。”霍解放窘迫的说,要不是躲不过去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把这里的情况摊开来。
“是呀,县长,我都是住家里,霍县长是因为家在山上来回不方便才住这的。”小金怕这位气势高大的年轻县长有什么想法急解释说。
李亦仪听到这话点点头然后便说,“带我们上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霍解放忙在前面带路,走在三人后面的小金很是疑惑李亦仪不但没开口说别的,连面上都不带嫌弃。是不是说这个人是真的为了他们这个县来的呢?
李亦仪看着两间连通大概有六十平米的房间,干干净净的可见是刚打扫过的。东面临窗房间最里面的地方放了一张木质竹板床,床的对面放了两个衣柜,一边又放了一张书桌,整个房间就这么些东西。
“李县长,有什么要添置的?”霍解放见他止不住的来回打量,忙开口问。
“我先看看,生活用具我们都带了,对了,用水还有厕所在哪?”李亦仪转身下楼说。
“用水是用院子里的井水,厕所离这边有点远,在院墙边上。”霍解放跟上他的步伐说。
“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楼上去?”李亦仪打开后车门询问道。
“哦,可以,先拿哪个?”小金被那琳琅满目塞得实实的车厢惊住了。
“先拿这个海面垫子和竹席吧?”江耀忙说,“我先把床铺上,车里的被子什么的好放床上。”
“哦,好。”小金面对这个雅致的人不太敢说话,就怕自己粗声粗气的把人吓着。
“他是不是有点呆呀?”李亦仪一手拎着两床棉被一手拎着放衣服的行李包问。
“不是,小金人特别灵活的,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你们的原因。”霍解放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呆样。
李亦仪把东西都搬上楼时,江耀开始整理两人的衣物,“霍县长,你这做饭是用什么的?”
“江耀呀,别叫县长,要是看得起我叫声霍哥就好。”霍解放被他客气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接着说,“这里都是用地锅,不过,我以为是李县长一人过来,就弄了一个用蜂窝煤的炉子。”
“只有一个炉子?”李亦仪听到这话抬头问。
“要是不好我再找人做一个?”霍解放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再做一个吧,对了,你们洗澡是用什么?”李亦仪想着问。
“咱们这四季如春,我们都是每晚睡觉前用脸盆盛点水随便擦擦就好。”小金插话道。
“那就再做一个一米长半米高的大木盆,还有洗脸盆架子,对了,还有吃饭的桌子。”李亦仪很是理所当然的吩咐。
“饭桌和板凳新做的,我放在厨房了。”霍解放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米油之物。
“那再做张书桌和两张椅子。”李亦仪接着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江耀看到他的眼神忙去找钱包,“霍哥,先五百块钱够吗?”
“啊?不用了,这是县里该添置的。”霍解放忙推托他递来的钱。
“那等会儿找工匠做的时候阿耀和你一起去看看好做什么样的。”
“我和江耀一块去吧?”小金一听李亦仪置办物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这个新县长准备在这长待。
“那也行,我把这都收拾收拾。对了,小金,你让工匠赶赶工,我们走了几天的路身上太脏了。”
“放心吧,李县长。”金赤烈一高兴就端不住了,兴奋的说,“咱们这儿虽然穷,但是师傅的手艺特别好。”
“行了,小金,你先把李县长说的做那些东西的师傅找好,等江耀休息会再和你一起去。”霍解放怕这不靠谱说出什么大实话,再把这刚来的人给吓跑了。
小金被他领导瞪了一眼,忙个李亦仪打声招呼溜了。
“李县长,你这是先休息休息还是吃点东西?”霍解放想了想问。
“我们先把这房里收拾好吧,等小金回来再说。”
“那行,我就住楼下,有事喊一声。”霍解放见他点头就下楼。
“小亦,我怎么感觉这个县政府这么诡异呀。”江耀把门关好对收拾脸盆牙刷的人说。
“怎么诡异了?”李亦仪抬起头问。
“太安静了,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就见到这俩人。”
“你不知道,这个县,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还没十个,当然了,怎么这么安静,过几天不就知道了。”李亦仪不在意的说。
江耀听还没十个人无言的撇撇嘴,这人既然知道的门清却依旧过来,那说明他心里已有了计量。
“我下去打桶水来,你洗洗。”李亦仪收拾好放在满地的杂物,拎着他们自己带的铝制的水桶下了楼。
江耀趴在窗沿上看着在宁静的院落里转轱辘的人,斑驳的树荫打在认真的脸上。一时间想起常说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