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顾郎,我来了(2)6300+,还有一更,求荷包咖啡!

流白靓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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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9:顾郎,我来了(2)

    且不说唐拓被独自留在了半峰之上要如何下来的焦急,就说古悠然几乎把她如电似箭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殢殩獍伤

    要是此刻但凡有人经过看到的话,视线里所能留住的也不过是一道残影而已。

    古悠然自己也不知道她急切间全力之下,竟然能如此之快。

    她只是目光惶急地开始环顾和搜寻整个四周嫘。

    找寻那令她心律不齐,各种按捺不住的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再一次从有些发黄却并不干枯的高野草从中钻了出去,清澈的河水,已经整个显露到了眼前。

    果然如同唐拓所言的那样,从山峰上往下看,河道似乎就在下面,可真正下来了,才发现,离河边还有不少的距离檗。

    若非古悠然的听力和内力都进步的突飞猛速的话,找到水流边上所花的时间还要更多一些。

    不过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清河边上,虽然只是一条支流。

    目光就在这样欣慰和激动中再度环视搜寻整个视线所及的宽阔河面。

    然后猛地,就停驻在了远处河道中间的一艘船上。

    准确的说那应该算是一艘沉船了。

    因为整个舱底的部分已经全部都浸在了水中。

    船的前端也已经被水浸透平行了,不用问,就能肯定,那船舱中如今也已经全部被水灌满了。

    勉勉强强就船尾的部分,以及船舱的顶部三分之一以上的位置,还翘着露在水面以上。

    当她看到那艘船的时候,古悠然的心顿时就深深地揪了一下,痛的钻心。

    一种不知名的悲伤和忧急就笼罩在了她的心头。

    几乎立即她就腾身,想也没想的就朝着船的方向的水面掠了过去。

    在陆地上还没显出多有进步的轻功,此刻一落到水面上,古悠然立即心中大喜了起来。

    盖因这一掠,竟然足足在水面滑行了将近三十丈,才余力用尽,落入了水中。

    冬天的清河水即便没结冰也不等于不冷,古悠然的双脚刚刚陷进水中,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然而下一秒,另一种自然而然的温热感就从脚底开始在身体里打转了起来。

    古悠然感觉到了脑海里灰雾qun们的轻微跳跃,知道这股子暖意不是因为她本身的那个新出来的感觉能力,而是来自于灰雾qun们的帮忙。

    “谢谢,qun们!”

    古悠然脑海里快速地感激了一句。

    既然落了水,也没有准备借力的东西,再想飞起身来,自然是不现实的了。

    好在比这深再多的水域,古悠然也算是狗爬式的游过,这条河道因为地震的关系,已经浅了不少。

    古悠然快速的在河里游着,目标自然是那船的位置。

    按说这种做法是盲目的,也是不可取的。

    毕竟他们选择走直线取道近路回来杭城这边,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

    这里又是清河的上游支脉,离发生地震的清河杭城流域,还有足足好几百里,且不在同一片区域。

    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她的熟人之类的。

    可是心头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令得古悠然完全没法子更耽误哪怕一秒钟。

    果然,这水道也是受到地震的影响的,一些地方形成了断流,以及水下的小漩涡,若非她内力精深,然后反应也来得快,加上有灰雾qun们的预警。

    不然的话,光这短短百多丈的水面,就危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她自己就有再次葬身水中的危险了。

    不过总算,当她靠近船的位置时发现,这一段的河底竟然特别的浅。

    还有大石头戳出河底,这也是为什么这艘船会被卡在这里的原因,就是那两块大石头正好戳在了河道之上,又隐在了河水之下,才造成了这么巧的局面。

    既然发现脚可以踩到河底,古悠然自然毫不犹豫的就站直了身体,快速地把头探进了船舱内。

    一股微微的腥膻味立即透鼻而来。

    这是血的味道!

    对于已经杀过了人,也算是见识过各种血腥的古悠然而言,血的味道就算是淡了也瞒不过她的鼻子的。

    然后目光犀利敏锐间,也看到了水下一角衣袂的漂浮。

    当即就伸手抓了过去。

    这一拉一拽间,果然一具人的尸体就被她拖拉了出来。

    头发已经全部如同水草一般全覆到了脸上,胆子小的人光是看到这画面估计就要吓的大喊鬼魅,然后撒手了。

    然而古悠然却在抓到这具尸体的瞬间,就如同被电噬了一般。

    几乎立即她就把人从水中抢了出来,慌忙中也没忘轻柔的抚开覆盖住他脸面的发丝。

    待那冰凉的、却熟悉无比的消受面容,显露到眼前时,古悠然几乎要疯了!

    “顾郎!顾郎!不,不会的!”

    “顾郎,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回来了!顾郎!”

    当即就紧紧地保住顾希声的身体,失声便开始痛哭了起来。

    怀中的身体,已经僵僵硬,别说呼吸,就脉搏之类的也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这个季节又是冬天。

    别说本来就是一个病了的人,就是身体健康的人,这么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也是要冻死了的。

    古悠然不至于天真的以为怀中的顾希声还是活着的。

    可正是因为确定他不再活着了。

    古悠然的心才越加的痛,越加的悔,越加的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恢复了记忆的第一时间就赶回来呢?

    若是第一时间就往回赶,兴许顾郎就还不会死,她还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还来得及救他!

    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古悠然一手抱紧顾希声的身体,一手狠狠地就在自己的脸上重重的煽起了耳光。

    打的脸肿起来不说,血都出来了,她都不停止。

    似乎想要借着这样身上的痛,压一压心底的伤,然而却无济于事。

    再多的耳光能换回顾希声好好的活着吗?

    还是能打回到过去的时光里?

    “顾郎,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啊——”

    那大吼声,声震云霄,悲伤尽宣,传出去很远。

    让还在半峰上找寻另外的下来的路的唐拓,听得几乎当场就心跳骤停。

    这是阿然的声音!

    她在喊顾希声的名字,到底出什么事了?

    该死的!

    “阿然——阿然,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阿然——”

    唐拓的声音也灌注了内力,传的很远,料必古悠然是能够听见的。

    然而却是没有半分回应。

    甚至于连带着之前她悲怆的呼喊顾希声顾郎的声音也跟着不见再响起了。

    这种寂静无声以及他无论怎么的呼唤,都不见回应的情形,在唐拓这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把唐拓更是急的瞬间额头都布满了汗珠。

    越加要急着赶紧下去。

    想着悠然那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同寻常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和顾希声有关,所以她才会那么悲怆痛苦的大喊大嚎!

    可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里离发生地震的杭城清河流域还有不少距离呢!

    而且这里是上游的位置。

    就算顾希声的尸体没有被震垮的地壳埋住,可是也不可能逆流而上的浮飘到这清河上流来不是?

    再说了,从地震发生到今天都多少天了。

    就算天冷,尸体不易腐烂,这么多天下来,完全不腐烂的情况也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悠然她何以突然冒出这样的话,仿若顾希声的尸体就出现在她面前一般!

    横思竖想,唐拓都不明白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不行,他必须赶紧想办法下去!

    ◆◇◆◇◆◇◆◇◆◇◆◇◆◇◇◆流白靓雪◆◇◆◇◆◇◆◇◆◇◆◆◇◆◇◆◇◆

    而此时,刚刚从洞里钻出来的沈烈,则侧耳听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转身问身后的纳兰洛,“喂,书呆子,你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

    “就是好像是我姐姐的声音,在喊什么人一样!”

    沈烈很认真地想了想后回答了一句。

    纳兰洛没好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好了,我说你个小痴情种,你别没玩没了行不行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算了,这会儿刚天亮不久,你就开始恍惚了?”

    “哪里来的古夫人的声音在喊人?我怎么没听见?”

    “书呆子,你真的没听见?”

    事实上,沈烈自己也不肯定他听到的那似是而非的声音到底是真的听见了,还是只是他的脑海里太想姐姐了,所以不自觉的就把那声音象声成是姐姐在呼唤了。

    “我真的没听见!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你早日能见到活着的古夫人,我们也可以结束这地老鼠一样的洞穴|生活!问题是,我的确没听到什么声音!”

    “好吧!那可能是我太想念了,所以恍惚了!”

    “来,我们出来放风一阵子,你在洞口周围和小宠活动下,我去弄些吃食过来,这些天总吃一些干巴巴的面饼之类的,我都快要把自己吃成干面饼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抓条鱼烤一烤!”

    “喂,沈烈,你自己当心点!其实面饼也没所谓的,耐饥扛饿,也易于保存,你弄了条鱼回来,就必须生火烤,这一烤味道随风散出去,万一引来不该来的人,又是麻烦!”

    “那我也不管,不能总吃面饼,也应该补充点别的!总之,你透一会儿气后,就下去,在外面未必安全!我去去就来!”

    说完,沈烈就转身朝着清河河面的方向跑去了。

    纳兰洛见他走远之后,却把怀中突然醒过来的白虎,给举到了他的正脸正前面,然后自己也一脸正色的看着它的眼睛。

    看得白虎小宠的眼睛都快也要和他对视成木鱼珠子了。

    纳兰洛才沉声问,“小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刚刚也听到古悠然的声音了?”

    白虎依旧木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按说演的已经很像了。

    纳兰洛却立即眉头一皱,脸一黑,然后就把它放到了地上,“你还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听得懂人话!”

    “你明明挺聪明的,本身也是一只老虎,你又为什么要扮猪?”

    “古悠然都说扮猪是为了吃老虎,你难道要自己吃自己吗?”

    “还有,我昨天偷偷出来的时候数了数尸体,发现数目不对,少了十几具,可是兵器却是对的,小宠,你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你是一只老虎没错,你喜欢吃肉食也是对的,可你不能吃人啊,还吃的是死人!”

    “你吃了死人也就算了,你居然吃完死人还要钻到我怀里来睡觉,我说小宠,做人也好,做宠物也好,都是该有些底限的,你这样也忒没无耻了点吧!”

    “你看看我和沈烈那疯子,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希望,这么冷的天,傻了吧唧的住在这地洞里面,天天吃干面饼,喝半煮开的水,你身为古悠然的宠物,就一点都不着急找你自己的主人?”

    “沈疯子说刚才可能听到古悠然的声音了,我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会不会开始恍惚了,所以我要你说,你有没有听到!”

    “你要是也听到了,你这就去找她,赶紧把她领回到我们这里来!”

    “要是你没听到,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去做吃尸体这么恶心的事情?明明我和沈疯子都已经把弄回来的肉干大部分都给了你了……”

    纳兰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虎,就是一连串感觉都不用换气的数落和质问。

    白虎小宠从一开始还木呆呆的继续装傻,到听到后面身上本来服帖的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了。

    爪子似乎也在忍耐的在地上刨了两下。

    嘴角边的几根胡须也跟着开始颤抖了起来,眼眸的颜色也从淡淡的浅绿,越变越深,最后都形成浓郁的深翠色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在纳兰洛一点一点的话语数落中,逐层积累出来的。

    对此,纳兰洛宛若视而未见般,还在那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着呢!

    直到看到白虎把嘴巴都不耐的张开来,露出里面犀利尖锐的牙齿时,他才蓦地反应过来似乎激怒眼前这小东西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这会儿该害怕和连忙安抚还来不及。

    结果纳兰洛这厮愣是还直愣愣的有些发傻的看着它,“小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教育你,你不检讨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张大了嘴巴打哈欠?你这态度也太成问题了,我可跟你讲……喂喂,小宠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喂喂——”

    却原来是白虎小宠转身竟然跑了!

    一边跑,它还一边心里郁卒不已,它堂堂高贵的白虎,什么时候吃过尸体啊?

    它要吃肉,还需要吃尸体吗?

    还有那个白痴书呆子,看不出它是在发怒了吗?

    居然说它张嘴是为了打哈欠!难怪沈烈那家伙也要叫他书呆子,这家伙可不就是又呆又笨吗?

    它缺失的那部分魂契,真的会在这个笨呆子身上?

    当真是苍天啊!要不要这么折磨人,呃,折磨虎啊!

    还是赶紧把古悠然那个女人给弄回来,这些个或蠢或笨的男人,它是扛不住了,别说和他们交流,多听一会儿那书呆子类似于刚才的唠叨和数落,白虎都觉得它自己会发疯了!

    难怪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家里人却一个保护的人也没配给他,显然是知道他有这门说话把人说疯掉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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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白虎被逼得不得不一路奔跑的去找古悠然。

    而这边古悠然却已经抱着顾希声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在水中往岸上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发现船舱里面还有另一具男人的尸体。

    她也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的知道在顾希声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从顾郎的尸身情况来看,他断气到现在肯定超不过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倘若她能提前上一天就从那个家里出发的话,顾郎还是很有希望能够活下来的。

    需知她的脑海内怀有灰雾qun这样的杀人救人的大利器。

    而且按照灰雾qun们对她所讲的那样,起码有三次机会可以逆天救命,连带她自己无意中用掉的一次,还有一次,足够能救顾郎的。

    可现在却来不及了!

    “顾郎,顾郎!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

    “你应该多等我一下的,哪怕就多等一天……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肯定是尽力了!没看到我之前,你怎么会舍得死……顾郎——”

    古悠然的眼泪和她的心脏一样,都已经被痛楚深深的钻入了。

    所以泪如断线,缠绵不决。

    心也如同碎冰,再无法合拢聚齐。

    好不容易抱着他的身体上到岸边,古悠然的脸色也一边如纸般惨白,一边高肿淤紫的如同毁容鬼魅。

    可她自己恍若不觉,只是小心的一点点的抚着看着顾希声沉静冰冷了的面容。

    原来一个人的心可以痛到这样的程度还不死的。

    原来深深爱一个人,再失去了他,会是这样的难以忍受的!

    “顾郎,我终于体会了你几次为我体会到的担忧和心痛,这算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你也要让我体会一次你体会过的痛?”

    “顾郎,我……我现在很痛……真的很痛,你摸摸,你摸摸我的胸口——”

    古悠然握住他已经都抬不起来了的手,更加哭的撕心裂肺。

    只是这一次,所有的痛苦悲怆都深埋在了喉咙深处,她连喊都不愿意喊出来了!

    这一刻,只是属于她和顾郎的,她不想有任何的人来打扰他们。

    哪怕只是天地里的一缕风!

    倏地,古悠然觉得嗓子眼一甜,嘴微微一张,一口接一口的深红色的血,就这么从她口中流淌到了顾希声的胸前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