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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叶景逸温柔的笑容收起来,一向平淡如云的茶色眸子变的锋锐,透过薄薄的眼镜片显出几分冷意,他抓住了展瀚哲钳住秦晗玥手的胳膊,冷声道。睍莼璩伤
展瀚哲只是抬头,眼神比他更冷,声音阴寒,“该放开的人是你,放开!”
秦晗玥几乎都可以感觉到随着他们俩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而‘滋滋’冒出的火花。
“那个……”秦晗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像是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的气氛,却被展瀚哲直接打断。
“你凭什么说该放开的人是我?”展瀚哲冷笑,黑墨似的眸子微眯,勾勒几分嘲讽。
“那你留下她的身份是什么呢?”叶景逸毫不退让,温和的他霸道起来犹如宝剑出鞘,浑身一股凌厉的气场,“晗玥已经不是你的了。不是你的秦特助,不是你的秦晗玥,她已经……选择离开你了。”
展瀚哲呼吸一滞,视线瞬间变的灼烫,恶狠狠的瞪着叶景逸,一字一顿道,“要离开我,也得我准才行。这是我和她的事,外人不要插手。”
“你才是外人!”乌冬不依了,张开双臂站在秦晗玥面前,做出保护者的姿态,“妈妈是爸爸和我的,你才是外人!”
“她不是你妈妈!”展瀚哲笑了,黑眸中似有阴云翻滚,视线锁定秦晗玥,“你说,我是外人吗?”
秦晗玥怔了一下,回眸看了看乌冬哀求的双眸和叶景逸沉默的守候,心揪了一下,凝了神严肃的看向展瀚哲,“我是乌冬的妈妈。”
展瀚哲好看的俊眉紧紧皱起,在眉心留下一个小小的沟壑,他近乎咬牙切齿重复问道,“你说,我是外人吗?”
秦晗玥没有回避他的怒火,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静静道,“以前不是。”
以前不是?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是了吗?现在是外人了?嗯?
秦晗玥说出口的这四个字像是四枚炮弹,前赴后继般的在他的心脏里一个个轮着爆炸。
展瀚哲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加重了力气,差点把秦晗玥拽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叶景逸看秦晗玥脸上显露的微微疼痛表情有些急了,一向不怎么发火的他此刻也带了火气。
“不关你的事。不要挡路……还是,你想打架?”展瀚哲黑眸一片阴云密布,间或有闪电爆出,莫名的就给人一种威慑力。而他似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阴森森的寒气,如从地狱里发声,随时显示出主人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爆发的边缘。
叶景逸也凝了浅色眸子,他是温文尔雅的和平主义者,可这不代表他会懦弱到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若只有战斗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他接下战书就是。
他上前一步,挡在乌冬和秦晗玥面前,“晗月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的家人。”
“呵,你知道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这两个成语是怎么写的吗?”展瀚哲发挥自己名嘴律师的毒舌本事,极尽尖酸刻薄的讽刺,强烈的愤怒和酸意让他的理智之弦濒临断裂,“你知道……”
“景逸不是一厢情愿,也不是自作多情。我是乌冬的妈妈,也是他的家人。我与他们的关系现在远远比与你的关系更加亲密。”秦晗玥水盈的眸子直直盯向他,打断他咄咄逼人的话,完全站在了叶景逸和乌冬的这一边,迎着展瀚哲惊愕中越来越洋溢着怒气的眼眸却是很平静,她转眸对叶景逸和乌冬温柔的扬起笑颜,“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可是……”叶景逸皱眉,看着秦晗玥平静而坚持的眼眸最后也只好轻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他尊重她的想法。他努力扯出微笑,放开抓住展瀚哲手腕的搜,温柔的眸子看向秦晗玥,轻声叮嘱道,“那你小心,我们就在外面的咖啡馆等你,然后一起去医院看伯父。啊,对了,伯母现在应该通过电视得知了你胜诉的消息,我再跟她打电话说说吧。”
“好。我一会就去找你们。”秦晗玥点头,身旁的乌冬可怜巴巴的握住她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妈妈一定会回来找我和爸爸,对不对?”
“当然。妈妈不会丢下乌冬不管的。妈妈可还等着做乌冬的新娘呢。”秦晗玥伸手宠溺的拨弄了下乌冬的西瓜头,朝他们微笑了下,然后转身就冷了脸色,“走吧。”
展瀚哲和叶景逸遥遥对视了一眼,明明成功将秦晗玥带走的是他,可心里却升不起一点点的胜利快感。仿佛……那个破坏人家庭,无理取闹,一败涂地的人是他。
秦晗玥明明是他的,不是吗?
还有秦晗玥……
他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秦晗玥,竟莫名觉得不安。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他的手还紧紧的钳住她的胳膊,可为什么感觉相隔了一条银河,咫尺天涯。
以往的他总能毫不费力的猜出她的想法,可现在,看着她平静的眼眸,平静的表情,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无法看穿她。
她……把自己向他关闭了。
若无其事原来是最好的报复。
展瀚哲咬了牙,下意识的把她抓的更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秦晗玥被握痛了却也不吭声,只是抿紧了唇。
好不容易进了法庭的休息准备室,展瀚哲一个用力把秦晗玥拉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咔嗒’一下设了反锁。
然后黑眸狠狠盯着她,喉咙有些干涩,哑声道,“你背叛了我。”
秦晗玥心脏一震,她敛了眸,垂下头来,“我只能说抱歉,但我不后悔。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就案论案,可有时候命运实在是说不准……我很遗憾你输了,可我很高兴是原告赢了,胜利还是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她微微苦笑,“若要我做出什么补偿的话,我只能说,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也是我的最后一个案子。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