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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精伐髓丹的功效果真不是盖的,丹药入口即化,指顾之间巨大的能量在体内运转,仿佛身体里藏了颗小型炸弹,爆炸的那刹狂肆的热量争先恐后的四溢开来,沿着脉络,穿透血肉,刺破皮下组织,蜂拥的涌出体外。
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内里急促涌出的热量方缓了速度,张子清收势调息,慢慢引导体内残余的热量由经脉缓缓排出,约莫一刻钟后,这丹药造成的冲击才得以告一段落。
慢慢睁开眼,张子清黑亮的眸子熠熠夺目,这洗精伐髓丹果真洗的彻底,她能清楚的感觉的到自个身体的巨大转变,不说耳更聪目更明,也不提体内真气更加浑厚,单这浑身上下犹如卸下千斤担子般猝然一轻,就让她自个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她甚至在想,或许她这么一蹦,能蹦上房梁也说不定。
凝气决一下子冲破高级到达三阶巅峰,这是她未曾料到的意外收获,倒是让她喜不胜收。
低头瞧了眼自个浑身上下半寸来厚的恶臭黑泥,虽说是经验丰富,但这臭烘烘的污泥依旧是令她十分不适。打发了小曲子他们二人去守门,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她还是留了一部分意识覆盖了她整个小院,这才人影一闪进了空间,几个瞬移闪到了温泉边,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温泉水自动净化着她体表的污垢,当她双手拨开水面破水而出时,黑垢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分解消散,露出□在空气中的肌肤细腻如瓷,粉光若腻,似桃花含露又如出水红菱,放眼看去,通身的肌肤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柔肤玉质,不见半分瑕疵,就连脸上先前的淡斑都消失的无迹可寻。
张子清偏头拧净了发上的水,索性就散开乌黑如瀑的发搭在池沿边,由它自行晾干。倚靠着池壁张子清正在脑海中飞快计算着她的排卵期,好在上一世的脑海储存的知识还留下那么点存货,大抵知道是经期后的十四天左右,巴拉着指头一算计,豁,也就这几日了。
一个健康的母体已经准备好了,张子清轻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禁扪声自问:两世为人,初为人母,你可曾是真的准备好了?
这一夜,四爷的感觉很微妙,身下女人的滋味似乎愈发的妙不可言,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身段,可今夜的感觉来的较之以往来的迅猛而强烈,掐着那细弱腰肢大刀阔斧的攻伐之际,他明显感到自己后背急速窜起的颤栗,以及身体内处狂猛袭卷而来的强烈叫嚣着的渴望。
猛吸一口气,四爷咬牙憋着股气腰腹用力,进行最后的挞伐与征讨,k感与狠戾糅杂的脸上略显狰狞,禁锢那细弱腰肢的掌心扣得死紧,仿佛此刻掌下锁着的是他正讨伐的猎物,只能以又凶又狠的力道,才能万无一失的保证他的猎物不会中途逃脱。
陪着四爷折腾了全程,尽管四爷这回折腾的比较狠,可张子清仍旧是从头陪到尾,没歇菜掉也没昏死过,身子骨好的连四爷都侧目不止。
事后,四爷将她脑袋瓜按到了他湿漉漉的躯膛上,粗粝的掌心流连忘返的抚着她的后背,似叹息似呢喃的在她耳畔又来了句‘你果真是个多狡的’,含义深远,无疑是话里有话。
张子清那时却没了精力去剖析四爷的话中话,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丝丝缕缕的真气源源不绝的渗入,引导着体内残余的T液缓缓上游……当一个新生命由你一手缔造,乖巧安静的躺在你温暖的子宫壁上,即将于你同呼吸同悲喜同生同死时,那种感觉,当真是难以言喻。在那一瞬,张子清突然有种被电流击中的感觉,有一丝震,有一点酥,更有一些暗藏小秘密的窃喜,她深深吸一口气,掌心轻压着小腹,虽然那里如今只是仅仅驻扎着一枚小小的受/精卵,可她就是天赋异禀,就是能感到里头那个不知是他或她的同步呼吸,怎么着?眯缝着眼,张子清的笑两只眼都挂不住,无比快乐的独享属于她自个的秘密。
四爷的感觉是敏锐的,他这一瞬明显察觉自怀里女人身上传递来的快乐的气息,诧异的按上她的肩向外拉开,却只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不掩疲惫,一双眸子昏沉的闭着,似乎已经开始迷糊了。
四爷不由甩甩脑袋,过度贪欢果真于身体无益,瞧这都出现幻觉了。
重新揽过了人闭了眼,自是一夜好梦。
如此总算又熬过了十四个日夜,又到了她经期的日子,葵水推迟了两日,可翠枝却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态度,张子清觉得,她是时候该隐晦的提醒下了。
“翠枝。”
“什么事,主子?”
张子清捏起案几上的点心放一个到嘴里,皱眉:“翠枝,你有没有发现我近日饭量加大了?”
翠枝正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娴熟的打着络子,这是她的一个小乐趣,闲暇时就靠着它来打发时间,
听闻她主子这么说,她不以为意的笑道:“主子一向胃口好,这是福气。”
张子清耐心的引导:“可我最近总是昏昏沉沉的,貌似总睡不够,而且情绪也喜怒不定怪异的很,难道你们就没发现我这些日子的异样?”
翠枝打络子的手骤然顿住,不知脑补了一番什么,脸色顿时一变,腾地下站起来:“主子可是病了?前些夜里下了场雨,天儿有些凉,可主子却坚持盖那薄毯,想必定是那会着了凉。主子别急,奴婢这就去太医院给你请太医过来!”
张子清神色恹恹的点了头,翠枝看在眼里愈发的焦灼,搁下络子,急三火四的就出了房门。
本来正拿着鸡毛掸子勤快打扫的小曲子,见此也顾上不打扫了,急忙忙的关切的围过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先前还瞧着好好的,怎的这会脸色看着差那么多?”
张子清颓丧着脸无精打采,素手捂着嘴欲吐不吐。
小曲子蹭的脸色也变了,手脚利索的端来了痰盂,轻拍着他主子的背,眯缝了小眼开始自行脑补。不对头啊,他主子身体向来不错,哪能说病就病?清早上还瞧着好好的,怎的吃完了早膳身子就不对头了呢?难不成是主子近来风头日盛,有人觉得主子碍了眼挡了道,终于看不过眼了决心要下手对付主子了?
犀利的小眼扫向案上的栗子糕,糕点什么的也很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张子清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掩了掩嘴角莫须有的污渍,刚还想再来点什么暗示性的话,就惊见小曲子悄无声息的将她那盘子点子给端出了去。
小曲子又悄然无声的回来,面对他主子质疑的目光,小曲子压低了声音安慰道:“主子放心,奴才手头上还有些门道,定会给主子查个清楚仔细。”
就如鸡鸭之间的对话,看似两厢交谈甚欢,貌似你懂我的暗示,我明了你的意思,其实不过是两厢各自沉浸在各自的脑补天地里,你懂得的暗示是脑补出来的,你明了的意思依旧是脑补出来的,这真让张子清无语问天。
刘太医加紧步子片刻不敢耽搁的赶来,在宫里头能站得住脚的人无外乎都有一共同强项,那就是耳目灵通。他可是听说,近来四爷院里的这张格格可得宠的打紧,与那武格格如那并蒂莲在四爷院里齐开灿烂,都是四爷心窝子里宠的人,这一得宠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他一个区区小太医哪里还敢怠慢半分?
“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奴才有一问,斗胆请格格如实相告,不知格格胁下可有痛觉?”
张子清无表情的摇摇头,她好得很,精神倍棒通体舒畅,哪里都不痛。左寸是哪里?右关又是神马?他难道不应该说滑如滚珠吗?
刘太医抚着颌下短须沉吟:“观格格的脉息,左寸沉数,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乃肝家气滞血亏,不过肝家气滞血亏者,胁下会痛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或格格是心气虚,而心气虚者,应现今经期不调,夜间不寐,不知格格可……”
张子清最终受不住的抬手打住:“我身体哪都好,就是近日嗜睡,暴食,而且四肢酸软无力,且闻腥味欲吐,更重要的是,我经期延迟二日未至,太医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震惊抬头,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嗜睡?没见着。暴食?一向如此。四肢酸软还无力?恕他们想象力不丰富。闻腥味欲吐?昨晚的虾酱他们主子就干饭吃的可有滋有味。经期推迟两日?这才两日,也不能说明主子你一定怀上了啊!
刘太医似乎好长时间也没缓过来劲,待好不容易思维回炉,冷汗却不期而至,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所想的是,这张格格怕是为了得宠而要耍什么手段了,这话里话外似要拉他下水,要他谎报这虚假消息,弄虚作假啊。
“恕……奴才技拙,张主子的脉息瞧来,若以上病症候皆不相符,或以这个为喜脉……只是奴才技艺不精,若不足月份实在无法摸着确切的脉象,不敢轻易论断。不如奴才月余后再给张主子来切次脉,到时候奴才一探便知,张主子这厢究竟是不是喜脉。”
刘太医冷汗加身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令张子清恼了,你丫的学艺不精,都半个月了你都摸不出门道,还敢怀疑她是弄虚作假?
“我闻着腥味就想吐,大概就是孕吐了,你怎么说?”
刘太医颤抖的跪了下来:“奴才不是跟张主子砌词狡辩,只是奴才的师傅给奴才留下的笔札中曾记载,女子怀孕大抵最少过了月余才会有张主子所说的反应。奴才所学皆来自师傅的笔札小记,若张主子要怪,奴才不敢反驳。”
张子清头痛的给了小曲子他们一个眼色,小曲子和翠枝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搀起了他。
“刘太医这是做什么,您也是宫里头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您这么一跪不是让主子难做吗?”
“奴才……”
“行了。”张子清不耐的一挥手,捏了捏额角:“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爷问你的时候,你要稍微提一下,然后就说等月余后再来给我诊一次,才能下定论。月余后,刘太医再诊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可以如实说,我绝不会勉强太医半分。这对你来说不是太过为难的事,刘太医总不会推拒吧?”
刘太医道:“奴才惶恐,张主子交代的,奴才定会尽力而为。”
刘太医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倒令张子清放心。让小曲子拿了赏钱给他,看着他行礼谢恩,张子清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刘太医走后,小曲子他们急切的想知道他们主子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可待见了他们主子丢给他们的那个华丽丽的后背时,二人颓丧的前脚接后脚的退出房门,很明显,他们主子是打定了主意不合作啊。
“曲子,你说主子是不是真怀上了?”翠枝说的时候两眼放光,满脸希冀,倒是真希望事实就是如此,想起守岁夜里她主子祈的愿,心里的希望又上升了几分,或许是送子观音听到了主子的祈愿,开眼了也说不定呢?
小曲子摊手:“难说。你也别看我,就算你把我这张脸看穿个孔,我也不知道咱主子下的什么章程。先前我还当是有人耐不住要出手了,如今看来,怕是主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神色一动,不大的小眼陡然精光一冒:“不过,也说不准,要真是能怀上,那咱主子的大造化可就来了。”
翠枝的脸上极力压抑着兴奋之色,看起来有丝奇异的扭曲。好半会,狠拧了把大腿深吸了口气,尽量压抑着那激动的颤音:“要真是这样,主子升位份不就指日可待了?那咱们……”岂不是各自朝着苏公公和刘嬷嬷的方向又迈近了一步?好吧,她承认,福晋屋里的刘嬷嬷就是她终身奋斗的终极目标。
小曲子不大的小眼淡淡的压在翠枝脑门顶,此事尚无八字一撇,还须淡定,要淡定。
刘太医究竟对四爷怎样的说辞,张子清不知,只是瞧着四爷自那日起再也没踏足她屋里半步,她便知四爷怕是信了一半,目前是处于观望阶段。
张子清身子骨不好已是全府心照不宣的事,虽不知他们爷究竟为何近来对这病秧子恩宠不断,但她那病怏怏的单薄身子骨在那摆着,任谁瞧了都不会认为她是在无病装病,想来想去,她们只能阴暗的猜测,那是因着她们这些个入的爷眼的侍不了寝,而爷终究是个男人,总憋着不是个事,这才饥不择食了吧。所以对她请太医这事府上众女皆很淡定,只当这病秧子又病了,只是瞧着他们爷却突然将张氏手上的权利移交到了武氏手中,众人的眼神立马就有点异样了。当然这点子异样可不是冲着张子清而来,却是冲那武氏而去,毕竟武氏不比张子清,人家身子骨又好又有养女傍身,知州武柱国的嫡女,家世上多少让爷看得上,更重要的一点是,人家武氏心眼多里头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多啊,这厢权利一到手,她若要有个什么想法,哪个能拿捏的住?
众女注意力聚焦武氏那厢之际,张子清为着那终于一扫而空的账簿而长舒口气,终于解脱了,她当牛做马的时代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她应好好享受一下难得不易的清静日子,吃好,喝好,睡好,还要修身养气好,前头那段暗无天日的忙活日子,耽搁了她多少修炼的时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