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内抵达内心的深处

Aaron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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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德勒名单》全球首映日定了1993年11月3日,美国华盛顿特区肯尼迪艺术中心,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意义日子。肯尼迪艺术中心内电影放映厅并不大,除了社会名流、政界要人之外,也就只有一些特别有名望影评人才会被获邀参加。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通过全美犹太人协会召集起来当年集中营幸存者或他们亲属。因为这不是一场普通首映礼,所有获邀嘉宾都被要求换上深色调正式礼服。同时也很罕见地,电影正式放映前没有制片方或发行方发言,而影评人们也没有举手提问,仿佛约好了一般。

    镜头从一个普通犹太人家庭开始,黑白色调胶片上记载是泛黄记忆,一家人那低声吟唱着圣咏曲。这是一个并不富裕但是却很幸福家庭,所有人都为这一幕露出了会心微笑。可是这样幸福场景只是一个小小片段,很一段黑底字幕出现了,交代了故事背景。

    有声电影出现之后,这样黑底字幕都被电影学院教授们视为割裂故事情节异端,是绝对不容许再出现。可是这里,没有人觉得这个黑底字幕有什么不好。因为所有人都猜到了后续情节,幸福已经结束,灾难才刚刚开始……

    因为杰德和斯皮尔伯格坚持,整部电影拍摄几乎没有使用任何现代技巧。轨道车、吊臂、大型支架什么,那只是很偶然情况下才用。整部电影多是采用黑白手持摄像机进行拍摄,微微晃动画面既体现了故事历史性,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就人们准备接受一些痛苦情节时候,电影画面却切换到了一个盛大酒会。身着华服男男女女们正酒酣面热,觥筹交错间仿佛是一个幸福安乐世界,而本片男主角也登场了。他是一个成功商人,这个乱世里拥有自己生意,而且他还和德国人打得火热。这样社交场合里,他不仅让女士们为他倾心,也让德*官们乐于结交他。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多么好人,甚至他还有点自私。

    起初,他并不同情犹太人,仅仅只是将他们当做一个个相对廉价且好用雇工。但是他有意或无意安排下,终于有一小群犹太人躲过了屠杀。因为德国人需要能为他工作人,即便他们是犹太人。而谁能将犹太人带出被屠杀命运?辛德勒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和犹太人史丹合作,让辛德勒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即便他与史丹合作初期还是那么性格恶劣。史丹知道自己必须与辛德勒合作,这样他才可以利用雇工来保护一些同族。

    但是辛德勒恶劣态度还是让史丹忍不住嘲讽,“我们提供了资金,又提供了人力,那么您呢?先生!”

    辛德勒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我将负责公司宣传,并不工作,只是搞搞门面工夫。”

    或许平常,史丹会将辛德勒轰出去,但是这个时候,他选择了合作。辛德勒工厂开张了,留个犹太人后一艘方舟终于建成了。

    除了辛德勒和史丹这条故事主线之外,还有诸多支线讲述这座沦陷之城惨剧。非犹太裔小女孩朝犹太人大声咒骂并丢石块;随意被枪杀犹太人和麻木旁观者;母亲将女儿送进“还能躲藏一个人”夹缝,而自己却去引开纳粹军人;还有一边冷漠地杀死一个犹太老头,另一边却能扭头去安慰旁边被吓哭小孩德**人……所有画面冷漠而冷静地银幕上静静流淌。没有特别艺术加工,没有任何艺术夸张,因为这本身就是异常残酷艺术。电影此时仿佛成了一个忠实记录者,记录着那些被遗忘或被铭记历史瞬间。

    那个象征着希望红衣女孩登场了,所有人觉得这或许是这部电影里唯一亮色,但是两位导演却异常残酷地选择了“杀死”小女孩。因为这个故事里,犹太人是没有希望。为了让病人们不至于死得过于痛苦,犹太医生微笑着给病人药水里投毒。等德**人冲进来乱枪扫射时候,他们早已经离开了人世。而当城市进入夜色当中之后,不断闪现枪击声混合着德**官钢琴声,异常不和谐却又那么和谐。甚至猎杀犹太人间隙,两名德**人还讨论刚刚钢琴曲是贝多芬作品,还是莫扎特作品。

    电影总是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情节发生,作为这个沦陷城市高占领军官,歌德上尉却爱上了为自己打扫房间女仆,一个被纳粹视为低劣种族犹太人。歌德上尉对抗自己内心方法就是不断地去折磨这个女仆,好说服自己,自己并没有爱上一个人。而此时辛德勒就成了歌德好朋友,两人经常喝酒聊天。而心中存有许多事情歌德喝醉了,辛德勒搀扶住了他。歌德上尉笑着说:“我们一起喝酒很多次了,我几乎没有看到你喝醉过,可见你是一个非常有克制力人。克制力就是控制力,而控制力其实就是权力。”

    而经过这段时间与史丹相处和自己亲身经历,辛德勒已经改变了自己很多看法。他想了想,说道:“杀人并不是权力,而是审判,与权力不同……权力是,你有资格去杀一个人,而你却选择了不杀,……赦免,这才是权力。”

    辛德勒话似乎触动了歌德上尉,随后他笑着摇摇头,“你这是喝醉了!”

    或许真是辛德勒话有了那么一点点作用,次日醒来歌德上尉居然没有对摔坏他马鞍男孩发火,甚至他还劝阻了一个试图枪决一个吸烟犹太妇女德国士兵,还告诉自己男仆要如何清理自己浴缸……有一些观众开始觉得,或许这个歌德上尉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善良。可是就当歌德上尉赦免了那个仆人男孩没多久,一声枪响那个男孩身边响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枪,那个男孩倒了血泊之中。

    “上帝啊!为什么?”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导演电影中一次次扼杀观众心中希望,将整部电影推到一个没有任何明天绝望世界。

    接下去镜头便是让杰德一度崩溃片头,为了“腾出地方”给犹太人,于是原本居住这里犹太人必须裸身冬天里跑圈。一旦没有跑够足够圈数就会被视为“病人”,然后被枪决。一个老头为了达到不是病人标准,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跑,他身边是冷漠医生和战战兢兢同类。没有人敢去帮忙,因为一旦你有什么看上去不健康行为,那么你测试就结束了,你会被德国士兵拉到一旁去等候命运。而犹太女人们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健康”一点,她们刺破了手指,用鲜血作为化妆品好让及脸色红润些。至于那些孩子们,德军为他们送上了温柔安眠曲,静谧柔和曲声中他们阖上了双眼。不过等他们再醒来时候,迎接他们是残忍地狱——奥斯维辛集中营。也有一些机灵小孩逃了出来,为了活下去,他们躲粪坑里只求德国士兵不会检查这里。

    故事依然平静地叙述着,原本黑白分明画面变得只有一种淡淡灰色,天空中也飞舞着灰色碎屑。这其实并不是尘埃,而是德国纳粹焚烧犹太人尸骨骨灰。一堆堆尸体被推了出来,其中就包括那么亮丽红色。辛德勒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找到史丹,列出了一个名单。随着名单增加,消失就是辛德勒辛苦半辈子积蓄。

    “这是生希望。……名单之外,则是深渊。”

    辛德勒带着名单上这些人前往他家乡,以开办工厂名义带领他们逃出了监狱。抵达辛德勒家乡之后,所有犹太人依然要求被分成两队,前往“淋浴室”。当一群妇女被赶进“淋浴室”时候,她们紧紧地抱一起,等待那个审判时刻地到来。黑暗中,从开始惊恐尖叫到后来悄然无息,她们选择了向命运屈从。不过,房间里洒下来却是真正水,她们为自己幸运而欢呼。可是当她们离开淋浴室时候,却发现另一队人去真正地方是——焚尸炉。原本幸福和乐瞬间就消失了,这里,没有乐和希望!由于小孩不能做工,所以德国人不允许辛德勒带走小孩,一个个骨肉分离惨剧便眼前上演。

    回到工厂后,有德国士兵依然想来辛德勒工厂杀人取乐,原本老于世故商人辛德勒却和士兵们吵了起来,为了维护这群犹太人,他和德国人吵了起来。随后日子里,辛德勒工厂并没有生产任何产品。为了维持这些人生机和贿赂德**官,辛德勒濒临破产。

    终于,辛德勒和他工人们等到了希望,德国战败了。但是谁能保证监视工厂这群德国官兵们不会后对犹太工人来一次疯狂地屠杀呢?辛德勒再度站了出来,他工厂对着车间里所有工人及台阶上持枪德**人们发表演讲:“刚听到宣布,德国无条件投降,今晚午夜,战争将结束。明天,你们着手找寻生还亲人,大部分人……或许已经没有那么幸运。经过六年杀戮,受害者举世哀悼,我们得以生存。你们很多人来向我致谢……向你们自己致谢吧。感谢你们无畏史丹,以及其他随时面对死亡人”。 说到这,辛德勒顿了一下, “我是纳粹分子,军火生产商,努力劳力剥削者,我是……一个罪犯。到午夜你们获得自由,我被追缉,我会和你们相聚至零时五分,届时,请恕我失陪……我必须亡命去了。”此时,辛德勒望着台阶上德**人,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接到领导人辗转传来命令,清除所有工人,现大可下手,他们都这里,这是你们机会。……否则,你们可以离去,回家去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凶手”

    或许是辛德勒讲话起了作用,德国士兵们纷纷收起了枪,离开了工厂。而辛德勒则露出一个“狡猾”微笑,他还是那个辛德勒,但是内心却有了不同辛德勒。工厂工人自然不会让辛德勒去“逃亡”,他们联名写了一份担保书,担保辛德勒清白。而一个工人用他金牙为辛德勒做了一枚戒指,委托史丹交给辛德勒。

    当辛德勒拿到戒指时候,史丹非常感激地告诉他,“希伯来文中有一句话,‘凡救人一命,即救全世界!’”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辛德勒内心,他含着眼泪说道:“当时,我或许可以再带一些人离开波兰。……这辆车,我要它做什么?它可以换1个人!还有这枚领针,纯金,可以再换两个人!”说到这,辛德勒摇摇头,“我过得太奢侈了!要是我……”

    史丹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你所救人,感谢你。你所救人之后代,也感谢你。”

    而辛德勒惟有痛哭。

    影片后交叉介绍了所有人结局,歌德上尉上了绞架;而辛德勒被宣布为义人……故事后后,影片渐渐恢复了彩色,当年蒙辛德勒所救之人或其后代,一一辛德勒墓碑上放上一枚感恩石子……镜头逐渐拉远,草原远处,似乎是辛德勒身影,而镜头渐渐地失焦……后黑色定格画面上,一行白字写着“为了纪念!为了感恩!为了救赎!”

    没有人出声,直到银幕上连工作人员名单都播完,灯光亮起,还是没有人说话。灯光之下,不少人脸上都是水光。静场了许久之后,不知道谁带领下,掌声仿佛潮水般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站起身向这部伟大电影致敬,而斯皮尔伯格和杰德受到掌声也越大。虽然是首映礼,但是没有人问得出问题来,仿佛任何一个问题都是对这部电影玷污。当人们陆续退场之后,肯尼迪艺术中心外记者才围住了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

    克林顿丝毫不掩饰他对这部电影喜爱,“这是一个痛苦历程,那种痛苦直抵我内心深处。感谢我们国家有这样伟大艺术家,将如此伟大艺术作品呈现我们面前。任何语言形容它时候都是苍白,我真诚地建议大家都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另一个被采访政治人物则是德国驻美大使,他也非常真诚地说:“首先我再次代表我们国家为我们曾经犯下罪孽而道歉;其次我很感谢斯皮尔伯格先生和谢尔曼先生,两位伟大艺术家所带来这部作品。我看电影时候,我很难过,难过地哭了。那场悲剧不仅是犹太人,也是德国人。但是德国人不会因此停止反省,我们悲剧是我们罪有应得,我们依然为当年赎罪。如果这部电影被引进到德国话,我会建议总统先生、总理先生和议长阁下都去看看这部电影,就像后那句话,为了纪念!为了感恩!为了救赎!”

    其他一些接受采访名流和政客也纷纷表达了对这部作品喜爱和感动,有一位记者甚至现场发出了这样报道,“不用再怀疑了,1993年伟大电影就刚刚上映了!”

    “我听说你也将片酬捐出去了?”斯皮尔伯格问道。这部电影并没有让斯皮尔伯格赚到一分钱,为了让自己良心能够平静,斯皮尔伯格将他酬劳捐给了全美犹太人协会。

    “是。”杰德点了点头,“我听说有个霍普金斯大学女孩子要去东方调查另一场发生同样时代大屠杀,所以我决定资助她。我成立了一个叫‘南京历史真相调查基金会’机构,除了资助她之外,我还委托了一个律师团去中国搜集一些证据。就像我执意要求电影背后打上那些话,我不是为了复仇,只是希望有些人和有些事能够被记住罢了。”

    斯皮尔伯格看了杰德一样,“有些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中国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意重看了这部电影,然后写下这些很纠结文字。

    原本打算弄个日本记者出来,后来觉得没必要来破坏这些文字,故而删掉了一百多字。

    后,这是《辛德勒名单》原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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