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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浮出海面,那只救人的海豚已将落水者拱了过来,钱青健伸出单臂,在抱住落水者的同时,发现这人居然是个女子,只因这个时代里无论男女一律长发,所以之前辨认不清。
不论男女,救人要紧。海豚都那么风格高尚,自己身为人类岂能落后于海豚?他搂着女人继续上浮。
女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最后一丝神智令她紧紧抱住了钱青健的身体,直令又是多年未曾亲近女人的老钱浑身一紧,心想:这女人还挺肉头儿的,不过已经为人母了,
在即将浮出海面的那一瞬,他的武魂已经出水,感知附近有一艘舢板正在驶来,舢板上坐了两个人,人手一桨,奋力划动,看上去如同后世奥运赛场上的双人皮划艇。
更远处似有一艘大型海船在侧向行驶,但由于武魂探查范围受限,只能“看”到大船的船头。
“啊!快看!快看右边!”
“是二夫人!二夫人莫慌,小的来救你了!”
随着钱青健和怀中女人浮出海面,他听到舢板上两个人的惊喜高呼,而与之同时入耳的,竟然是海面上的炮声隆隆。
“不是吧,这特么也不到甲午海战的时间啊,地点也不对,炮火的声音也不对,这是红夷大炮的动静……这女的是谁的二奶?”
钱青健一边猜测着炮声的来由,一边采用侧泳迎向舢板。他的武魂更看见有数十条汉子向他这边游了过来。
舢板先到,舢板上一人伸出手臂,欲将钱青健连同怀中的女人一并拉上去,钱青健原本无须助力,但考虑到此时海面上情况未明,还是扮猪为好,便任由那人来拉。
另一人使单桨控制着舢板不致打转,并扯了脖子高喊:“总盟主!三夫人救上来啦!”
这舢板上原本是四人两两对坐的空间,只因女人尚未清醒无法坐乘,就只能和钱青健摞叠起来躺在一处。
“兄弟你艳福倒是不浅!”拉着他上船的汉子低声羡慕了一句。
钱青健正在奇怪,这年月里的总盟主是谁?不该是陈近南啊,如果扫地僧计算的时间没错,此时的陈永华就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丰韵成熟的二奶?就是童养媳也不合情理,因为这女人已经生过了孩子。
正想着,赞他艳福的人忽然诧异道:“咦?兄弟,你很眼生啊。你怎么总闭着眼睛?”不等钱青健回答,又一扯旁边同伴,“老六,你认识这兄弟么?”
那老六摇头道:“不认识,好像不是咱们船上的,管他呢,人家救了二夫人是人家命好,咱眼红也没用,速速划船回去。”
此时大船上有人喝道:“兄弟们好样的!快把夫人送过来!”远处有炮声震天响起,竟然不能混淆这人的语声,显然这人身具内力。
听了这人的话语,老钱立即在心中给出了一个定位,“此人内力还算凑合。跟当年的彭连虎差不多,只不知大船上更有多少武林好手。”
千手人屠彭连虎是南宋的绿林盗匪头子,与钱青健的第一位师父沙通天是至交。武功比当时的丘处机、马钰、王处一略逊,与郝大通、刘处玄等人相当。
这也就是说,船上发话之人,若是单从内力修为上来讲,并不比眼下的自己差。
钱青健心头一念闪过,见舢板上这俩人并不等着自己的回答,也就懒得跟这种喽啰说话,趁这舢板上的两人奋力挥桨且遮挡住大船上人们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掏摸揉捏了几把。
他这几下揉捏可不是耍流氓吃豆腐,咱老钱这辈子就没这么下流过,他这是为了立即把女人弄醒,要让女人知道是谁救了她,免得上了大船,这救人的恩德被别人抢了去。
没办法,武功不强时,这都是保护自己的办法。
老钱的按摩手法当世第一,胜似人工呼吸,那女人当即醒转,看见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已知其故,脸上一红,说了声:“阿里嘎刀,古咋一骂死。”
老钱吃了一惊,心想:“擦!这怎么是个日本娘们儿?”
惊疑之间,一发球形炮弹飞入了武魂感知范围,看那轨迹,竟是直向这舢板落下,他急忙一推怀中的日本娘们儿,将她推下了舢板,近乎同时,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跳回海中。
划船者惊觉他二人入海,不知其故,立时发喊,却不防那实心炮弹落下,将先前拉钱青健那人砸成肉酱且余势未衰,又将舢板砸成两段,那老六侥幸未伤,却也落入海中。
大船上响起阵阵惊呼之声,又有数十人扎入海中,欲施救援。
钱青健在水中抱住了日本娘们儿,一阵急游,再浮出海面时已在大船舷帮之下。
船上人立时发现这一情景,爆出一阵欢呼,钱青健怀中的娘们儿也在尖声叫喊:“他死可得。”
老钱看了看怀中一脸兴奋的日本娘们儿,忍不住心中咒骂:“日本话真操蛋,什么叫‘他死可得’啊?你死才特么可得!”
船上立时抖下一副软梯,待钱青健和那女人抓住之后,上面的人数手交替,将软梯扯了上去。
到了船上,那日本娘们儿立时哭着扑入一个中年汉子的怀里,那汉子手拍女人的后背意示安抚,眼睛却看向钱青健,说道:“这位兄弟,多谢你救了内人田川氏,郑某感激不尽,不知如何称呼?是哪位岛主手下?”
钱青健自然不知这郑某是谁,更不知他所说的岛主是什么意思,只好含混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钱,也是落难之人。郑兄不必客气。”
旁边立即有人说道:“我们当家的是东海南海七十二岛的郑总盟主,人送外号碧海长鲸,你没听说过么?”
钱青健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此人是谁,只不知这人居然找了个日本老婆当二奶,当下拱手道:“原来是郑起云郑总盟主,郑总盟主的威名响彻四海,在下久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当真有幸!”
郑起云哈哈大笑,说道:“钱兄弟过奖了,不才正是郑芝龙,敢问钱兄弟双目紧闭,可是受伤染疾?”
钱青健却是一愣,《碧血剑》里面没提这茬啊,原来这郑起云就是郑芝龙,难怪此人娶了日本老婆,敢情这两位抱在一起的男女,竟然是郑成功的爹妈。
不过他向来认为中国男人睡日本女人是天经地义,最好把全日本的女人都睡了改良品种才好,于是对郑芝龙更有好感,回道:“在下本是盲人,随朋友船只前往东瀛经商,不幸方才座船被炮火击沉,所以说在下还要感谢郑总盟主搭救才是。”
“好说好说!”郑芝龙哈哈大笑,又示意手下人递过来千里镜(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海面,说道:“这红毛鬼的大炮太厉害,咱们搞不过他,立即撤退!舱中摆酒,我要设宴答谢钱兄弟……”
………………
PS:碧血剑时代,原著清晰给出时间是崇祯十六年,而此时在东南海域称雄者唯有一人,原著给出的是七十二家海盗联盟的总盟主,碧海长鲸郑起云。
然则历史上这个时代里称雄中国东南沿海的只有郑成功的父亲——海盗巨枭郑芝龙。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潭难有双龙。有郑芝龙,就不能有郑起云,反之亦然。若不写郑起云,则与原著相左;若是不写郑芝龙,则年代相隔极近的《鹿鼎记》就出了问题——崇祯十六年时,郑成功已经二十岁了,他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而且陈近南此时也已经九岁半了——郑成功的孙子郑克塽,以及郑克塽的师父冯锡范可是《鹿鼎记》中的重要配角,与另一重要配角陈近南屡屡冲突,在本书中也无法忽略。
因此,在《武侠世界小龙套》中,笔者将此二人合而为一,倒也算不得是恶搞。
另,自戚继光荡平入侵中国的倭寇之后,东南沿海及海洋贸易逐渐被郑芝龙的海盗集团所控制,不论是正常的贸易还是走私活动,都在郑芝龙的操纵之下进行。
而这一阶段里倭寇并未犯边,一方面是因为郑芝龙与日本往来密切,日本人的需求可以通过郑芝龙的船队获得满足;二方面是戚继光余威未尽,日本人狗胆正寒;三方面是中国境内战火纷飞,打成了一锅粥,日本浪人虽然傻逼,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啥油水可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