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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想着,就不敢往下想了,最后决定,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林玲她们的好,一方面不让林玲她们担心,另外一方面,也不想让我小琦担心。
慢慢的想着,我的眼皮开始越来越重,迷迷糊糊之间,我又看到了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这次她的儿歌换了,不再是那首“门前大桥下”,而是换成了一首让我听了更加毛骨悚然的:拉大锯,扯大锯,龙王庙,唱大戏……
画面很模糊,那小女孩儿好像一边唱,一边真的在拉大锯,而那大锯下面的滚木慢慢的在变,终于小女孩儿把那滚木锯断了一块,那一块正好滚在我的脚边,我像那脚边的木头看去,这一看吓的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双手支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滚木,而是一颗人头,这颗人头不是别人的,而是我自己的。
就在倒地后退之后,那小女孩儿侧着的身子转了过来,朝着我咯咯的笑了起来,如果这笑声放在学校的课堂上,绝对能被称之为天籁之音,但是此刻这笑声,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都有些僵直动弹不了。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影进入了我的面前,他弯下腰,拉起了小女孩儿的双手,慢慢的走出我的视线,快要消失的时候,那拉着小女孩的人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先生,那叹息我再熟悉不过了,先生的双腿完好无损,那小女孩儿来着先生的手蹦蹦跳跳的,好像就是祖孙俩人一般。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做梦的时候,不就是这个小孩儿和先生两口子在院子里吗?难道这次也是做梦。
做梦就是这样,当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想来之后,我觉得浑身难受,穿着的长袖T恤,这时候已经完全汗湿。
把T恤脱掉,起身进入洗手间,用喷头的冷水狠狠的冲了一阵,让自己清醒过来,才站在镜子面前。
出来之后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胖子还在那边睡着,看来昨天晚上是累的不轻,鼾声中都带着点疲惫。
我是没办法再睡下去了,而且肚子有些饿,就转身准备带着帆布包出去吃饭,可是帆布包却不见了,我想有可能是被老道士拿走了吧。
下楼之后,跟着那小旅馆老板打了个招呼,在小旅馆旁边不远处那个小饭店里要了份凉皮一碗绿豆汤。
刚坐下之后,才发现那湘西苗家的两个人,和东北来的两个人也都在里面坐着,两桌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显得气氛很是压抑,而我的到来,让两桌的人眼睛全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好一会儿之后,那两桌人视线才从我的身上移开,我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那两桌人各自在商量着什么,但是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吃完饭之后,看时间还早,也就没急着回去,刚才那个梦给我的影响很大,要好好转一圈才能消化掉。
其实周边也没什么好转的,虽说已经到了下午,但是一整天的太远照的连墙壁都是热的,火车站周围都没有人,就连那小巷子里做皮条生意的,都早早的回去歇着了,当然,她们一般都晚上才上班。
顶着太阳出来晃荡了一圈,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才开始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那俩湘西苗家来的人,学着老道士教我的规矩让开路之后,我心里也有些好奇,这俩人这几天一直都在忙个不停,也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还有东北那俩,有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线索。
要知道这事情其实很简单,直接去问小旅馆老板就可以了,这老板好像对于店里所有的人动向都了若指掌,但是我和这小旅馆的老板不熟,如果是老道士在的话,问起来可能能够从老板嘴里掏出点什么来。
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问出来,直接上楼,进屋子之后,发现胖子还没有起床,把给他带回来的饭放下拍醒胖子,才躺在床上。
一躺到床上,就响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到底有什么寓意呢?
可是一只等到天快黑了,都没见老道士回来,我和胖子都有些慌了,现在才想起来,我和胖子俩人,都没有记那老道士的手机号,想找老道士,都不知道去哪儿找起。
我和胖子分头行事,我去找那东北人和湘西人打听情况,胖子去旅馆老板那边打听,但是,不管是那两批人,还是小旅馆老板,都没有见到老道士,也不知道老道士去了哪里。
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我跟胖子俩人也越来越焦躁,最后胖子脚一跺说道:“小七,你不是知道黄老板家在哪儿的吗,我估摸着老道士肯定是去了叶老板家里,咱们去黄老板家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走就走,我和胖子锁上门,直接下楼跟小旅馆老板说了一声,把电话号码留下让那旅馆老板如果看见老道士就给我们打电话。
在火车站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黄老板家而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次还比较畅通的交通,在这回就变得格外拥堵。
等到了黄老板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左右。
黄老板家的人说老道士今天确实来过,但是下午的时候就走了,这让我和胖子的心又一次沉入了谷底,从黄老板家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
“小七,你说老道士会去哪儿了?”回到旅馆,胖子坐在床上,朝着我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老道士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和胖子俩人对省城一点都不熟,想去找人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现在我担心的是,这老道士要是就这么消失了,那么接下来我和胖子该怎么办,我的帆布包,可是被老道士拿走了,那东西必须得拿回来,村子里的事情,还需要这帆布包里的东西。
“难道我们就这样干坐着?”胖子见我没有回应,这次问话的时候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是不回应,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现在脑子里很乱,之前没有老道士的时候,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想着解决问题,现在老道士不在了,我竟然觉得好像忽然天塌了一般,这情况不对,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这样,我们今晚在这儿等一夜,如果老道士没回来的话,这边的事情我们先不管了,先回村子里再说。”我站起来,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朝着胖子说道。
白天睡多了,我和胖子俩人晚上都睡不着,电视机开着也只是为了放个声音不至于那么沉寂,俩人的耳朵都在随时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要楼梯口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胖子都会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去看是不是老道士回来了。
不过每次的结果,都是让人失望,一直到了快十点钟老道士都还没有回来,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看来这老道士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
“小七,你说我现在去买票还是明天早上起来再去买,是买去你们那儿的还是直接回我妈那儿的?”胖子也不跑了,躺在床上有些脱力的感觉,有气无力的朝着我问道。
“明天早上去买吧,说不定老道士半夜回来呢,还是直接买去你们那儿的吧,到我们那边绕路,而且这事情还是先别让林玲他们几个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老道士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又不敢肯定,说不定老道士被什么事情缠住呢。
关掉电视关掉灯躺在床上,瞬间房子里一片黑暗,看着旁边那个空着的床位,我和胖子俩人都没有睡意,想和胖子聊一会儿,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这样气氛一直有些压抑。
每个地方多多少少都是有那样的东西飘着,我们的村子里,在学校,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在胖子他们的那个小县城,我都能够看见很多的鬼。
迷迷糊糊睡到深夜,听到门口有动静,立马起身打开强力手电筒朝着门口照去,只见老道士满脸的疲惫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
“小七,别照,那玩意儿照的眼睛都睁不开,开灯开灯。”老道士用手一边揉着被光线刺痛的眼睛,一边朝着我赶紧大声喊道。
开灯之后,看见老道士的样子我吓了一大跳,老道士出去的时候,穿戴整齐,那道袍也是完好的,但是看着现在的老道士,头发乱糟糟的,道袍也被什么扯成一条一条的,还有一只脚上连鞋子都没有,斜挎着帆布包,褡裢放在肩膀上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就老道士现在这个形象,再拄上一根木棍,拿上一个破碗,活脱脱的就是乞丐形象。
“道长,你这是,被抢劫了?”胖子也被灯光刺醒,看见老道士这幅模样当下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你们俩啥都别问,小胖子给我倒杯水,喝完我就睡觉,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一并问了,还有,明天去买到你们那儿的车票,咱们明儿一早就回。”老道士说完话之后,艰难的挪到床边,我赶紧起来去扶。
从老道士的身上,我问道了一股腐尸的味道,也不知道这老道士在外面遭遇了什么,肩膀上那道口子里现在还在隐隐的往外渗血。
让胖子在这儿照顾老道士,我去小旅馆老板那里借来了一些纱布酒精,帮着老道士包扎伤口。
老道士看样子确实累,喝完水之后,我正在给他包扎伤口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把帆布包从老道士身边拿过来看了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只不过是那铜钱剑有几枚铜钱已经开裂,还有那符指已经用掉了大半,而且尺子也有了裂纹。
看样子老道士在外面肯定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弄的这么狼狈,也不知道这老道士遇见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已经解决,不然回来之后不会让胖子去定明天的火车票,直接回村子。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只有等明天老道士醒来之后才知道。
我和胖子都有些傻眼,听着老道士的微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必须得老道士醒来之后才能问清楚,他不是说让我和胖子白天睡觉,晚上会很忙吗,到底要忙些什么?
还有老道士白天从黄老板家出来之后又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我的那些东西怎么会出现裂痕?
这一切一切的问题,现在也只能等到老道士醒来之后才能问清楚。
“胖子,关灯睡觉吧,明天就回去了,回去有的忙。”我看着同样眨着大眼睛的胖子,叹息了一声说道。
关了灯之后,我睡不着,感觉到旁边的胖子也翻来覆去的,肯定没睡着,转过身来黑暗中看着胖子,胖子感觉到我在看他,也转过身来看着我。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看他,同样的,他应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胖子,你给王颜打过电话没?”看着胖子很久,我才找了个话题来说,男人之间的聊天,最永恒的主题就是女人。
“没有,我感觉现在不该给王颜打电话,她小姨夫那样,还得靠我们呢,我在想要是我们这次回去了,她小姨夫该怎么办?”胖子把身子转过去,大字形摆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老道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回来就让我们买车票离开省城。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儿来了,不管怎么样,先等老道士醒来再说吧。
梦都没做一个,直接睡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老道士还在睡着,看着他睡的很累,我没有忍心叫醒他。
从省城到胖子他们那儿的火车不少,所以赶不上最早的那一趟,就赶中午的那一趟吧,也让老道士好好休息一下。
当我把窗帘拉开的时候,胖子就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