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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看到银票并不为所动,与银子比起来,还是贞操要紧,她的初夜并需是她看得上眼的,于是,她神秘的笑了笑,说道:“爷,那个姑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接的,也不是多少银子都接的。”
“哦?”冉卿讶然,还有这么牛叉的妓、女?
“嗯,”杏花道:“那位姑娘是外面的,只是与我家妈妈谈好了条件,五百两一夜,七成归妈妈,男人需要她来挑,她每次都是带着帷帽来,楼里没有人见过她是谁,但是见过她的男人都说,这个女人十分美,与原来的华都第一美人宋十三有些像,所以,因为有她的存在,如玉楼的生意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我的天啊!这宋冉莹果然不是凡人,冉卿怀疑她才是穿来的,这比现代女人找牛郎还厉害呢,人家不花钱,而且还赚钱,男人也是一样随便挑。
冉卿收起思绪继续试探道:“也许她就是宋十三也说不定,杏花,你觉得爷能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杏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宋十三呢,虽然宋十三被休,但她现在是宋侍郎的女儿,怎么可能在这里?爷,不是奴家瞧不起你,而是这位姑娘太过挑剔,她的男人一来要强壮,二来要长得英俊,三来还要有银子,爷最后一条或者行,但其他的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她不礼貌的上下打量一番冉卿,对冉卿的容貌和身体都表示鄙夷。
啧啧,青楼果然是个好地方,连这样的一个人都知道宋十三是现在的宋侍郎的女儿,无论是被休了,还是出了宗人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冉卿正感叹着,隔壁恼人的声音又起来了。
杏花借着去拿热水的功夫躲出去了。
冉卿此时已经十分确定。隔壁的就是宋冉莹。
她脸红心跳的听了一会儿,两人好像又到了*部分,只听那男人低声说道:“喊我上官丘,喊,快喊!”
上官丘?冉卿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那应该是在船上遇到的人。
宋冉莹的嘴似乎被堵住了,但是在呜呜咽咽的喊声里‘上官丘’这三个字依稀可见。
难道他是去锦城买瓷器的?冉卿有些惊喜,如果是这样,舅舅那里可就领先了。这是大买卖啊!
“明日随我去锦城吧,我对你很满意,”上官丘立刻证实了冉卿的话。
“爷。奴家离不开呢,”宋冉莹的声音沙哑而又性感。
上官丘道:“离不开?呵呵,没关系,离得开,一定离得开。”
“不知这位爷为何如此笃定。奴家并非如玉楼的姑娘,这里的人也无法为我做主,所以爷恐怕要失望了。”
上官丘笑了几声,声音不大,但冉卿能听到那里面的霸气和自信。
“我不会失望的,刚才你不是也很满意吗?你若非如此。也许我会纳了你。那个人好福气,竟然占了你们姐妹双姝的身子,听说你妹妹的姿色犹在你之上。不知这床笫之事怎么样?若有机会,我要试一试。”
上官丘的声音极低,若非是冉卿,很难有人听得清。
就是那个上官丘,冉卿吓了一跳。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广州的首富就可以这么嚣张吗?他又是如何认识宋冉莹的呢?就连京城的人也只是知道她有那么一点儿像而已。
果然。宋冉莹问出了冉卿想知道的问题,她的语气充满了恐惧,以她现在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了这个如玉楼的暗牌是她,只怕她会臭名扬天下。
就在冉卿要听这上官丘如何解释的时候,杏花进来了,关门声以及倒水声让她听不清上官丘的话。
这让冉卿无比懊恼,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勉强喝了一杯茶水,付了帐,出了如玉楼。
她缓缓向院子的方向走去,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宋冉莹为了满足自己身体*,应该不会带暗卫来,只是她不回家吗,此时回家也定然不好解释,或者这是个机会,可以一查究竟。
想到这里,她又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人发现自己,便腾身而起,从房顶上往如玉楼而去。
谨慎起见,冉卿并没有直接到如玉楼的房顶,她逃跑的速度虽快,但是隐匿的水平显然还与高手有差别。所以她在如玉楼的对面房顶上停了下来,准备守株待兔。
等了许久,冉卿也未见有戴帷帽的女人出来。
难道,她会宿在这里?
就在她决定要走的时候,她发现上官丘出来了,身边果然跟着一个带帷帽的女人。
上官丘的武功绝对不可小觑,甚至可能在武文斐之上,冉卿不敢大意,当即埋在凸起的房檐之上,连头都不敢抬了。
夏风把两人说话的声音吹了过来,只听上官丘说道:“明天跟我去锦城。”
宋冉卿“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奴家说了不回家,现在又如何回去?大爷先走,奴家明日从这里出发便是。”
上官丘道:“你往日如何我不管,但从现在起,一直到我腻了你之前,你都是我的,你好自为之。”
宋冉莹娇娇的说道:“那我跟大爷同去如何?”
上官丘道:“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办,所以你不能跟着我,你去找家客栈住下吧。”
这么晚了,他还要办什么事?冉卿对上官丘的兴趣大增,她决定冒险一试,跟踪上官丘。
宋冉莹上车走了。
上官丘却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华都的街道都很笔直,街与街之间是平行的,冉卿没有直接跟在他的后面,而是在另一条道上不徐不疾的跟在上官丘的后面。
到达皇城的时候,冉卿跟不上去了,皇城之外,没有民宅,马路上哪怕有只耗子都会暴露于月光之下。直到上官丘的马车消失于皇城的西墙角处时,她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她稍稍的探出头,远远的看到马车停在西门处。
虽然她很想上去看看上官丘到底在与何人说话,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绝对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毅然转身,向南城门跑去。
在回庄子的路上,她一边飞奔一边想着,虽然上官丘的到来可能与青云瓷器有关,但他一个南方富翁。竟然对华都的事情如此了解,而且会在这时候夜探皇宫,上官丘一定来者不善。她必须派人去一趟青云山庄,一来是提醒他们,二来,她要问问舅舅缠绵的解药怎么样了,三来她要再多拿些毒药来。以备不时之需。
到家的时候,除了院门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依然亮着,院子里一片沉寂。
冉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想了想,忽然向海边略去。
月色很好,海风轻拂。看着宽广的海面,冉卿觉得心情镇定很多。
今天与宋冉莹的两次偶遇给她的意外太多,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沙滩很细。很洁白,冉卿躺了下来。
“十九,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你怎么来了?”冉卿扭头一望,却是武文斐来了。
“我找了你一天,却在翻墙出城的时候才看到你。可你的速度太快了,我竟然没有跟上。”这一次武文斐的语气里有了些尴尬。
冉卿心里一跳,“我竟然没有发现你,如果是别人,岂不是糟糕?”
武文斐在她身边躺下来:“如果是别人更追不上你了。”
“呵呵,”冉卿笑了两声,“说的也是,”不过下次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武文斐把手臂放在冉卿的头下,仰望着夜空,听着涛声,心里骤然开阔起来,不禁感叹道:“还是我的十九会生活,十九,若非有你,我还真的不知道人还可以这样生活。”
冉卿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闷闷的说道:“文斐,你现在与长乐的关系怎么样?”那么可爱的孩子,她不希望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武文斐叹息一声:“十九,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喜欢她,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少愧疚一些?她恨我!我最疼爱的妹妹恨我!”
“如果我没猜错,她有可能要杀你,今天我在锦绣坊同时遇到了宋冉莹和她……”冉卿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罢,武文斐冷冷一笑,“又是宋冉莹,她很恨我嘛!那就让她更恨我好了,十九,你今天立了大功,几天之后,我倒要看看宋执裕如何应对她的女儿给她带来的耻辱,至于长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上官丘居然会在皇宫内院有人的确让我感到意外,看来这里大有蹊跷,你告诉舅舅,要千万小心,他的确是个人物,在广州沿海一带,无人能出其右。”
两人在海边商量了一会儿,回到庄子,把小珍请了出去,两人又激烈的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却不料把在结束的时候把跳跳惊醒了,他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动作怪异的人,然后从炕梢的地方爬了过来,推开武文斐,爬到冉卿的身上,小手抓住他最熟悉的地方,砸了砸嘴,咬了上去。
“臭小子,那是你爹我的,竟然跟我抢,”武文斐也把头凑了上来,一双美目却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醒着的跳跳,心里的喜悦难以言喻。
跳跳也在好奇的看着他,见他欺负自己的妈妈,一巴掌又打了过来,“啊!”
“他是在赶我吗?”武文斐把跳跳抱过来,搂在自己的胸膛上,肉呼呼、滑嫩嫩的小身子抱起来太舒服了,“儿子,我是你爹爹,你要记住啦,叫爹爹一声,好不好?”他把跳跳举了起来,跳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高兴的挥舞着手臂,看着冉卿叫道:“妈,妈。”
冉卿得意的一笑,说道:“瞧瞧,我儿子多聪明,叫妈妈呢,乖啊,妈妈去把牛奶给跳跳热一热。”
“你先带着他,我去给他弄吃的。”冉卿穿了衣服,去厨房把小珍温着的牛奶又给了一把火,拿来给跳跳吃。
房间里的灯被挑亮了,武文斐也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带着跳跳玩得不亦乐乎,他见冉卿回来,非要亲自喂跳跳牛奶,一双眼晶莹闪亮,说话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快乐,“十九。儿子很喜欢我呢,哈哈,你说他什么时候能会叫爹?”
冉卿道:“还是我喂吧。他这样喝,还喝不好呢。我们的儿子这么聪明,估计要不了两个月就可以了。”
冉卿试了试牛奶的温度,把跳跳抱过来,一边喂。一边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要总是贸然出来,身边一个人都不带很危险的。”
武文斐知道事情的轻重,说道:“嗯,那我这就回去了。我不在这里,你万事小心,明天我安排一下。你以后以小成子家人的身份到府里找我,如玉楼的问题很大,估计是那一位的,不要单独行动,我走了。”
他在冉卿的唇上深深一吻。又在跳跳的脸上亲了两下,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日。冉卿叫来周毅和亦墨,让他们回一趟锦城,并且嘱咐他们,路上如果遇到一个叫上官丘,想办法看看宋冉莹是不是跟着此人。如果果然跟着去了,那么上官丘只怕与风满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需要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山庄,说明此事。
因为周毅和亦墨都不在,庄子里的人手过少,所以冉卿这几天一直没有去华都城,埋头务农,带孩子,做瓷器,只等着武文斐的陶瓷店开业。
之后的十多天,武文斐果然没有再来。
因为冉卿找不到风满楼消息堂的位置,那几个双面间谍也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她的消息忽然变得闭塞了。
周毅走后第二十天,小珍去华都城买一些日常需要的用品,在晚上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小姐,听说宋家的十三小姐是如玉楼的姑娘,还是头牌呢,你说这能是真的吗?”
冉卿边炒菜一边道:“这是我亲眼所见,如何不是真的?”
“啊?”小珍不可思议的看着冉卿,“小姐如何亲眼见到的?”
冉卿跟说书似的讲了那晚的见闻,听得小珍两腮血红,久久合不上嘴,“小姐如何能去那样的地方,这,这……”
冉卿把炒好的菜装盘,捏了一把她的脸,‘切’了一声,心道,不过是段黄段子,都是孩子妈了,有什么的?“不去那里又怎么掌握信息呢?你有没有听说宋执裕怎么了?”
小珍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接过盘子,说道:“我也没太听懂,不过,好像有大官参他,说家风不正,不能为官什么的。”
冉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拿刷子把锅刷了,忽然道:“如果风满楼想让宋执裕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上,那是不是会对参他的官员下手?”
小珍刚刚出门,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停下说道:“城里现在查得正严,听说京里有个大官被杀了,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
果然如此!看来武文斐的计划要落空了,当今圣上完全不必做什么,只是搞搞暗杀,就足够杀一儆百的了。
一个月之后,宋执裕的事情完全平息了,但海国的一些读书人却开始不满起来,安文偶尔去大儒处,总是会带来一些大儒对当今时局不满的看法。
从冉卿收到风满楼在全华都搜索一岁一下孩童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城外一直很平静。
天气很热,海边也没什么人,冉卿偶尔试着带孩子去海边玩水。
跳跳和小丫一开始都很怕水,一看到海,就会哇哇大哭,去了两三次,跳跳才对海边感兴趣。
小丫的年龄还小,不论看到死鱼还是海草,或者沙子都会往嘴里放,跳跳则不然,他似乎很清楚这些东西只是玩的,即使用嘴巴尝了味道,也会吐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小珍都会艳羡的说道:“小姐,还是你们的儿子聪明呢。”
冉卿总是笑着回答一句:“小丫也很聪明,跳跳比她大呢。”
就在冉卿慢慢放松了防备的时候,安文忽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直接冲进了内院,对正在拉坯的冉卿说道:“公子,大儒那里昨天遭了盗匪,但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丢了一些放在明面上的金银首饰,我们是不是也要小心些了?”
冉卿停下手里的动作,道:“安文,你现在马上把我烧好的瓷器装车,运到城里的院子,安武和安欣把后面的窑口挡一挡,堆放一些杂物进去,小珍,你去把柴房的洞重新收拾一下。”她说着,把手里的泥巴重新搓成一团,放到缸里,盖好,然后把所有的拉坯车让安武堆到杂物堆里。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东西都已就绪。
安文套上马车,正准备出发,忽然对送出来的冉卿说道:“公子,柴房与主屋相距甚远,只怕我们反应不过来吧,是不是换个地方?”
冉卿想了想,道:“还是安文考虑得周全,我一会儿和小珍把柴房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我们住到那里去,安文回来后,住到主屋去。”
安文走后,冉卿又仔细的把事情过了一遍,风满楼的人第一时间搜索的一定是主屋而不是柴房附近的下人房,所以,只要孩子不哭,便应该没有问题。
小心防备了十几天,庄子里一直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