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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炜到底沒能如愿,不论他怎么死缠烂打,慕容弃除了开始时说出的美人二字之外,便成了闭嘴的蚌壳,怎么撬都撬不开。
心里像是有十七八只猫儿在抓挠着一般,慕容炜难受的厉害,作为十三岁开荤,十几年间,在京城这个地界儿逛遍了八大胡同四大巷子的男人來说,再也沒有比美人二字更加吸引他的存在了,更何况是让在他心里眼里冷冰冰像是个石头块一般的慕容弃也念念不忘的美人。
就算是朋友妻不可戏,看看总是可以的吧,顶多,顶多就偷偷看上那么两眼。
眼见着再多走几步,已经快要到了门口了,慕容炜停下了脚步,对着为他引路的小厮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们郡王爷和郡王妃的感情好吗?本王怎么來了这么多次,沒有看到王妃一起吧出现呢?”
“自然是好的,郡王爷在府中只独宠王妃一人,便是那些大人送來的小娘子们,我们郡王爷也是看也不看一眼便给打发走的!至于您沒有见过王妃的面儿,那是郡王爷体恤王妃怀胎辛苦,不让王妃操劳呢!”
显然,这个话題很安全,而且,小厮也乐于八卦一下自家主子的深情。
咂了咂嘴,慕容炜觉得有些意外,慕容弃居然这么善于藏匿他口中的美人,本來想要软硬兼施套话儿,套出美人在哪里的慕容炜,放弃了原來的想法。
抚了下掌,决定了,对着小厮随意地吩咐道:“你回去吧,剩下的道儿本王想自己慢慢走!”
不需要什么合理的理由,他是王爷,郡王府中除了要照顾慕容弃的情绪之外,其他的人,尤其是这些下人,是不敢多做置喙的。
小厮有些疑惑,却是不敢多言,悄沒声地退了下去。
慕容炜脸上的肃容一变,带着些戏谑的笑,手指在下颔上点点着,向着左右看了看,起码现在沒有人经过,左手背负在身后,像是在观赏景色一般自在悠闲,顺着原路,熟门熟路地摸了回去。
原來待得厅堂里自然是沒人的,有些扼腕耽误了时间,这座郡王府以前是前朝王爷的居所,他虽然沒有具体逛过,却也估摸着其中的道道差不多,慕容炜想着慕容弃既然金屋藏娇,而且藏得府中的人都沒有听到一点儿风声,那么,便是说定然在很偏僻的地方了。
慕容炜现在便像是有点儿认定了一般,越是找不到人,便越是想要看,左转右走,大半个府邸走下來,路上遇到侍卫婢女小厮,也是有的,只是人家吧太过镇定,这些人反而沒有觉察出这位不速之客。
日头有些大了,春日的袍子里冒出了汗水,慕容炜抬头看了看天,想着,若是再找不到人,今天就先不找了,慕容弃以后和那位美人在一起,凭他们间的交情,总不可能真的一直不让见吧,他现在才想起,自己纯粹是吃饱了撑着的,沒事儿找事,正要原路返回,一声急促的喘息,让他条件反射地顿住了脚步,矮下了身子,将自己大半个人沒入了花丛之中。
那一声喘息之后,便沒了声儿,只是,这种野外鸳鸯的戏码,他都听到了,难道还能让他装沒听到?慕容炜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笑容,手指悄悄地拨开了眼前挡住视线的草叶儿,只是一条小小的缝儿。
意外的,一个身影让他瞪大了眼睛,花草掩映下,也不能错认,那是一个腹部隆起的女子,而在这偌大的郡王府中,唯一,也仅有可能腹部隆起的人,便是睿郡王妃薛语嫣,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女子居然正在剥着身边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什么人的衣服。
慕容炜脸色剧变,方才的戏谑好奇看笑话,全都变成了愤怒与阴郁,眼中射出了鄙视的目光,虽然慕容弃是和他说过,什么以后要和自己的红颜知己,和那个美人在一起,但是,起码现在,他还是小厮口中尽责一心的丈夫,薛语嫣,他怎么可以在还怀中慕容弃的孩子的时候,便背弃自己的丈夫,和别的人颠鸾倒凤。
慕容炜的拳头攥紧,明知道现在他若是真的出现便是里外不是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毕竟,慕容弃和他不止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也是兄弟,狠狠地一咬牙,便要出來,却再不这个时候,一声模糊不清的话语,让他有些狐疑地忍住。
“我已经,答应你让他亲眼见证我的背叛,你安排的……”
**着:“你安排的,人呢!”
只是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慕容炜下意识地便认定了男人口中的他,是慕容弃,这是怎么回事?也算是宫廷中尔虞我诈历练出來的男人,心里隐约明白了,这是又一场阴谋,只是不知道,想要对付的人是谁,他紧紧拽着草叶的五指悄悄地松了开來,将自己的大半面孔,重新掩映在花丛之间,只留下一双眼睛,默默地盯视着事情的发展。
薛语嫣已经脱下了一件外袍,她今日内里穿着的是一袭紫罗兰色的春衫,高高的糯裙,飘逸的裙摆,配着那张清丽的容颜,格外的魅惑,她的唇微微勾起,形成一个笑着的弧度,眼角眉梢却是凛然的寒意:“沒有别人,你心里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薛语嫣,你,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君天遥将话断断续续地问完了之后,便是又一阵急促的喘息,他的手狠狠地攥住地上的石子,想要将自己的理智恢复,可是,任是石子戳破了他手心的皮肉,任是鲜血染红了身下洁白的花朵,他体内滚烫的欲焰,不止沒有消融,反而更是熊熊燃烧,便像是火浇上了油一般,让他只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束缚全部撕裂,让他在看到薛语嫣颈边露出的那一抹异样的白皙细腻时,唇齿间干燥的厉害。
头猛地一侧,君天遥闭上了颤巍巍的羽睫,唇齿间满是苦涩的血腥味儿。
薛语嫣的话,却比他的血还要让他苦涩:“你心里清楚,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我,只有怀着他的孩子的我,才是那个可以让他真正死心的唯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