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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喝了药,早上醒来的时候,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陈皮和麻黄已经不在帐内,桌上留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还有张纸条。
起身时头还有些闷闷的,好在没有什么大碍。粥放的时间有些久了,洗漱完,坐在桌前开始嚼馒头。
打开纸条,是麻黄留的,让他今天在帐子里休息,不用去医帐了,午饭和晚饭会让人送过来的。
自从换了工作,跟着魏熙瑞起,今天还是头一个休息日,伸了个懒腰。在这古代,既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这里又是军营,也没有地方逛街,所谓的休息,还不是给你放一天睡觉罢了。
如故伸了一个懒腰,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大概这里离真正的战场,还有些距离,并没有那种飞沙走石的紧迫感,反倒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
走出营帐,准备去活动活动筋骨,这几天连续高压,让本来就体质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这不是古小哥嘛,听说你受伤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在军营混的时间长了,也慢慢的遇上人,都会和他打招呼。
如故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不过一点皮外伤,睡一夜就好了,哪有那么金贵啊。”
本来觉着无所事事,突地想起来,昨日姜容说的,要教自己骑马来着,一时有了兴趣。
问了马厩的位置,一路摸索的走了过去。
马厩门口有两人在看守,出入的人并不多。如故还怕他们不让他进去,结果冤家路窄,门口看守的,有一个正是调侃过他的那个兵大哥。
“哎,马厩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刚要拦着他,结果身边那个兵大哥,推了推他,“瞎说什么呢,这位小哥是世子爷的人,怎么会是闲杂人等,小哥您请您请。”
如故奇怪的看了看他,也没想太多,朝他感激的一笑。
“你可别害我,上回我就是说了他两句,就被世子从大帐调到这儿了!以后记着看到他,就绕道!”另外一人后怕的,看了如故的背影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马厩里的马并不是很多,如故一眼就看到了,同样精神抖擞看着他的雪影,高兴的扑了过去。
轻轻地拿手,梳着着雪影的毛发,“雪影,你想我嘛?”
雪影像是听懂了,头不停往他手上顶,还高兴的发出声响。“我也很想你的,我把你放出来好嘛?”
还不等如故去解门栓,雪影一个跃身,就稳稳的站在了如故身前。还讨好般的,将脑袋往如故怀里拱着。
“哈哈,好痒好痒,雪影不要闹了,哈哈哈哈。”如故有痒痒肉,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这会儿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雪影像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平时看着很正常的主人,这会儿却疯疯癫癫的,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笑了好一会,才算是停了下来,“你还跟我装无辜。”如故好笑的点着它的鼻尖,“听话,我去给你找毛刷,伺候你好不好?”说是问雪影,却是自顾自的找起东西来。
前世的时候,在电视节目上看过给马刷毛,倒是没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想着都有些兴奋。
手上的伤口,刚刚换了药拿纱布简单包着,只要不再碰到水应该是没事的,拿好东西回去的时候,雪影已经温顺的趴好,这是体谅他身高不够么?
轻轻的将刷子从头开始,慢慢的往下刷,雪影的毛色很漂亮,很少有杂色,可以说是难得的通体纯白。毛发很软,又细又长,刷的重了它会摇摇头,刷的舒服的时候,就会低着头朝如故,讨好的卖个萌。
等刷的差不多了,如故才收了刷子,从兜里变出一根胡萝卜,在雪影眼前晃着,“想吃吗?想吃就点点头。”
雪影先是小心的嗅了嗅,才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如故,这么一瞧,这主马两个,贪吃的时候模样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好好,给你吃,这么可怜巴巴的,看得我的肚子的也饿了。”
喂完胡萝卜,如故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马背,还不放心的,趴在它耳边交代,“刚刚咱们,可是建立了革命友谊,你可不能把我丢出去啊,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
雪影也是听话的,摇了摇尾巴,缓缓的站了起来。
大约是感觉到,背上的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一时高兴的叫了声,抬了蹄子,撒欢的往前跑去。
“喂喂喂,雪影,雪影,咱们不带突然袭击的,慢些儿雪影,啊!”
前面是一个横栏,雪影的速度却一点都不减,吓得如故连反应都没了,只能傻傻的看着横栏越来越近。
“趴下,快趴下。”不知是哪传来的声音,下意识的趴下了身子,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雪影的背上。
猛地跨过横栏,雪影的兴奋却止不住,又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差不多有七十五度,还不停的鸣叫着,听到如故的尖叫声,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胜。
如故死死的抱着雪影的头,不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滑,可是他手上有伤,根本坚持不住多久。
“放手,你这么勒着雪影的脖子,它更不会停下来,快松手!”
下意识的将手松开,随着的就是耳边的风声,和身子止不住的下落。
就在如故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的青草味,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
“你没事吧?”那声音,再次在头顶上响起,“你先坐会,我去安抚雪影。”
坐在了草堆上,这才有了些踏实感。
刚刚在马上受了惊吓,一时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谁,踹着粗气,趴在草堆上休息。
过了好一会,耳边不再有嗡嗡的声音,这才好了些,勉强支着身体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那个在栓门栓的人,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魔咒定住了身子,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里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哥哥。”
那人也是愣了愣,僵硬的转过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里的铁栓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如儿。”
飞快的将门拴好,跑到了草堆前,“如儿?你是如儿,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还穿着男装,不对不对,你怎么会在军营里?快给哥哥看看,刚刚有没有摔着哪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快和哥哥说。”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比如,你很想得到一样东西,千方百计也得不到,等你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却发现,它被送到了你手边。
如故脑子还转不过弯,只会一直流眼泪,看着苏文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如故拦进了怀里,“不哭不哭,哥哥在这里,不怕了,不怕了,什么事都有哥哥来解决,如儿不哭了。”
好像要把这几个月,和这一年多来,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委屈无奈,都一次发泄出来。因为她有靠山了,她可以不用再顾忌,会不会有人一直算计她,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去防备身边的所有人。
哭了很久,苏文筠连姿势也没变,她哭不停,他就一直轻轻的怕着她的背。
终于哭爽快了,吸着鼻子,脸上已经,被眼泪和鼻涕混作了一团。
苏文筠温柔的拿了帕子,也不嫌弃她,小心翼翼的擦着,“怎么这么久不见,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花猫,也不怕哥哥笑话。”
“哥哥说谎,我小时候才不哭的。”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把抢过帕子,自己擦起来。
“好好好,我们家如儿从来不哭的,是哥哥说错了,嗯,就罚哥哥学大猪头好不好?”用手顶着鼻尖,故意扮丑去逗她。
如故没憋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哥哥好丑。”
“总算是不哭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哥哥,怎么会在军营的了吧。”苏文筠脾气一向好,早年在京城,就是宠妹妹出了名的,这会儿自觉能哄妹妹,不过扮个丑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从如何发现大伯的心思,开始说起,断断续续的讲了好久。
苏文筠的眉头越听越皱,“怎么会这样?没想到大房的人,打主意都打到我们头上了,爹爹从来不和他们争任何东西,就算是老祖宗留下的,也都是大房占得多,他居然还不知道满足!这个老匹夫,等战大胜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如故按下苏文筠的手,“哥哥不要动怒,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不过都是我的猜测罢了,而且是我逃出苏家在先,咱们不在理啊。”
“都是哥哥太冲动,还是你说的对,可是我和爹爹,每隔十日就会给你送信,你怎么没在信中说道这事呢,你看,你回的信,我都贴身收着的。”
苏文筠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几封,保存的完好的书信。
如故忙接过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哥哥,这根本就不是我写的,从你们离了苏州,我只收到一封信,再也没有什么,你说的书信到过我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无锡已经很冷了!某人已经翻出大外套了!
姑凉们注意保暖,有男友的抱男友,没男友的和某人一样抱被子吧!
某人已经被冻成傻逼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