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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妈妈双手交替着,放腿前脸色有点僵硬,但到底是刘氏身边老人了,见惯了大宅里手段,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
“老奴是奉了夫人之命,来探望小姐,这打扰小姐静养,却是万万不敢认下。不过是老奴担心小姐,心切才犯了错,还望小姐看老奴初犯份上,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先是说了她强闯,并不是自愿,是刘氏主意,她不过是个下人没有这样胆子。而后又服软称自己是担心主子身子才会如此,又道是初犯让如故要手下留情,这般话下来谁还有理由要重责她?
如故微微叹了口气,这斗心眼事果然是不好干,拿眼角瞥了瞥碧草示意碧草奉茶端椅,“妈妈这话严重了,不过是我管教碧草不周罢了,和妈妈有什么关系,我这房里人啊,向来没有什么大头脑只是护住想来大伯母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说着向白妈妈微微一笑,又示意碧草赏了白妈妈一个荷包。
白妈妈并不据,要是真拒绝了这个荷包,那可真是要跟三小姐杠上了,她不过是个下人,就算知道夫人和小姐有点什么不妥,但是真要是让她得罪了三小姐,那也是不好,只要他日苏二老爷跟师回朝,三小姐只要老爷面前说上半句不是,这脑袋是要还是不要了。
“老奴谢过三小姐恩典,夫人交代要是小姐身子不爽利,便遣人去找了唐大夫,就不要去正房用膳了,自家伯母是不会计较这些。”说完牛饮般把碧草倒得茶饮干,“老奴也该回房里伺候夫人了,三小姐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啊。”
“既然妈妈急着回去伺候伯母,我也不多留妈妈坐了,碧草送妈妈出去。”
刚出了如故闺房,白妈妈便带着门前两个小丫鬟,匆匆往秋霁堂跑,到了堂前刘氏正侧房,苏雪玫还里面睡着,一见到白妈妈回来,刘氏才起身示意,不要这打扰苏雪玫睡觉。
“怎么回事啊,苏如故可是病不能下床了?”刘氏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急切问道。“回夫人话,可不知是哪个贱蹄子,专门挑端生事,说三小姐病都起不来身了,可奴婢一进房中,就看到三小姐正看书呢,不过脸色确实不是太好,应该真是受了惊吓。”
“哦?”话语微微带翘,有些疑问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如此,让那个传信自己当心点,此次他们一定对我们有了防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打探点消息都不会,留着做什么,哎。”
刘氏脸变倒是真真,“要不是为了我两个女儿,我也不至于此,老爷可回来了?”这话却是对着身边大丫头芸香。
芸香一听刘氏问,马上跪了下来,眼睛不停瞥着刘氏,深怕把这些都怪他们头上,“老爷方前回来了,去去去了西苑。”
刘氏脸色一暗,再也忍不住把手中茶杯摔了出去,“这个贱人。”
再看西苑,苏仲逸正坐书桌前写着什么,月姨娘站身后替他捶着背。
苏仲逸年方四十有二,生比不上弟弟苏仲梁英挺豪气,却也不似文人儒雅,有点平庸穿了一身墨绿色襦衣,腰间系了块美玉眉目好生严肃。
“老爷,何事这般发愁,可是昨日事有了变故?”月姨娘倒是个美得,果然苏雪莹有个这样父亲还能生这般美丽,多是遗传了月姨娘美丽,只看这月姨娘年龄,也就比刘氏少上三岁但看这光滑皮肤,怎么也会以为是二十出头女子,戴了一对白玉耳坠,穿了一身烟罗紫暗花细丝褶缎裙,真真是个美丽少妇,也难怪苏仲逸这般宠爱她。
“哎,月娘也就只有你懂我心事啊。”
“我心里实是想不明白,昨日我知刘氏那个愚妇,和那老太婆商量好了,想让枚儿和余家二少爷相看相看,要是中意便把亲事定下,我这才想着不如顺着她们,但是相看人好能是我那侄女儿。前几日我得了眼线消息,说是老二这次必败无疑,与其让她留家中,分家产不若赶消息传回来之前,将她嫁出去,老二要是打了败仗,圣上发了怒也不关我这个异母兄长事,要是圣上并没有怪罪,反而有了抚慰那她也是出嫁女这些东西是轮不到。”
苏仲逸说了片刻停顿了一下,“老爷好计谋月娘真是好生佩服。”原生是等观众反应啊,月姨娘也很给他面子恭维着。
苏仲逸满意捋了捋胡子才道,“只是昨日却出了意外,马车醉花间门口,发起了疯来,按照原来他们计划,只是马车有恙余二公子救下枚儿,只是昨日救下马车并非是余二,却是余氏侄儿林述。”
说着又有些恨意,“也不知是谁暗中搞鬼,这个林述不过是个秀才,哪里配得上我苏仲逸嫡长女。”
听到苏仲逸说对方不过一个秀才,月姨娘倒是有些窃喜,这苏雪玫嫁不好,全家上下也就只有她们会这般高兴,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就算是苏仲逸表面不肯,但是也是没有办法,女子失了名节那可是大事,就算是刘氏想要阻碍也是没有办法。
到了晚间如故已经能简单下床活动了,只是何妈妈和碧草都拘着不让她多下地,好就是一天都床上不要动。
刚自己动手没让碧草服侍,吃了晚饭门外红线匆匆进了内屋,三人默契没有出声,直觉红线出去一趟必定是有收获,碧草关上了门一时便静了下来。
红线刚要下跪,如故摇头示意她不用多礼,红线便靠近了如故身侧低低说道,“小姐之前奉复事奴婢已经打探差不多了,这几日老爷先后见了,赵管事和李管事都是西苑见得人,前日老爷去了正房和夫人没有说上几句话倒是方妈妈和老爷说了好一会话,这两日都一直歇西苑里。”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小姐让奴婢找钱小姐帮忙,钱小姐正好说有要事找小姐商量,便让奴婢带话,说是钱大人和师爷谈起西北军情时候说近战况很是不好,怕…”
红线抬眼看了如故一眼见如故表情未变才又接了下去,“怕是前线吃紧又要征集粮草,而老爷大概凶多吉少。”说完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
果然如此,难怪昨日会发生这样事情,她大伯父是生怕自己父亲要是打了败仗,他要收到牵连是巴不得马上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想通了这些心里又有些忐忑,既然他们诚心要算计她,她又怎么躲过去,像这次完全就是运气好,要不是她心眼多了几个,现可能就要给自己准备嫁衣了。
哎,可是就算知道了他们心思又有什么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接下去这段时间自己一定是个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有一群野狗惦记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有,钱小姐说过几日是要办赏荷宴邀小姐一定要前往。”
“你替我应下便是,对了今日你们已经这般小心行事,不过一块生姜半包薄荷,怎得还是把那边人引来了?”难道是房里真有内鬼,既然要打算,那就得从身边开始打算好,想着便把自己之前思考出来东西都与三人说了,引得三人一阵愤愤。
“小姐,老奴今日倒是瞧见了个人,动作可真是好利索。”何妈妈站一旁听了半晌,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感觉,自己没能照顾好小姐心里满腹失意,现听如苏仲逸,故提起上午事这事可是只有她知道。
“哦?不知是哪个?”如故马上听出了何妈妈话中之意。
“是跟着芳草那个婢子,好似是李兴家二闺女。”又是李兴家,看来这个李兴家不止一面讨好,还得了刘氏好处啊。
“这人留不得,不行,没有金陵还有银铃,还是由你们几人把她看牢,就算让他去报,也得让她报我想让他们知道事情。我看你们也不必太过小心,莫要被人发现就是,现我们重要是要知道父亲和哥哥到底情况如何了。不知妈妈可有方法,联络到家中管事,他们那边指不定就是有消息,我这边只要不与男子接触,他们想要直接逼婚倒是也不太可能。”
“老奴能联系到家中,老管事只是依老奴看还是要依仗钱小姐帮忙打探打探,比较管事那里也不一定能有近消息。”何妈妈小心翼翼开口。
“妈妈说正和我意,就按妈妈说两方双管齐下,只是又要害妈劳累着前后打点了。”
“小姐说什么话,老奴不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这得委屈还要自个出谋划策,岂不是老奴过错这些打点算了什么。”
对着如故心思,何妈妈却是真怜惜自家小姐,小小年纪没有爹娘依靠,要自己靠自己方才如此老成、哎,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没用还要小姐来提点,越想越是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