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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只有自来水和方便面,而且得自己埋单!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好,我就住这儿了。”喻倾城嘿嘿笑了一下,英国警察使劲闭了闭眼睛,随后说道:“小姐,有关你提供的这个旅游公司,警署会调查。如果你是受害者,我们将为你提供援助,但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有可能被遣返,或者面临牢狱之灾。”
喻倾城的回答差点让他吐血:“毛主席教导我们,往往有这样的情况:有利的形势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终于,这个英国警察摔上了门,一脸郁闷的出去了。
不多时,两个女警来到了审讯室,扒下了喻倾城的外衣和外裤,仔细的检查着她的随身物品。不过香港警方主要检查的,是有没有携带武器,藏毒,以及间谍性质的联络工具。遗憾的是喻倾城今天时运不济,证件什么都没带在身上,卫星通讯系统更不在。之后她们还检查了口腔,鼻孔,耳道,比医院体检还要仔细。
最后,喻倾城被带到了一处关押着不少年轻女人的房间里,警察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房间的光线很暗,喻倾城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至少关着十个年轻的少女。而且看她们的打扮和身影,跟在学校里看到的女大学生差别并不是很大。
“这些女孩,大概就是真正偷渡到香港来,想做‘生意’的吧。”喻倾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望着周围这群平均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一下。她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放着花样年华不去享受,偏偏要冒险跑到香港来做这种事情?拘留所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喻倾城也懒得搭理这些人,靠坐在墙边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喻倾城在墙角打着盹,她不得不承认香港警察的素质就是高,没有搞什么刑讯逼供的那套把戏,或者也可以理解为自己运气好。不然就是身子骨强悍,被中美合作所那套把戏折腾一通,武林高手也能够整成个残废。
不论是在旧社会,还是在新时代,练武的匹夫都干不过政府,不可能肆无忌惮。这是自古以来巅之不破的道理。
香港警署似乎把这个拘留所遗忘了,除了每天有人送进来十几个方便面饼,一桶水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面饼很硬,而且水是淡咸水,喝在口里又苦又涩,这是香港人冲马桶用的水。不少女孩都哭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喻倾城也有一种担忧的感觉。她怀疑组织上是不是把自己遗忘了。
喻倾城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尽量不活动,减少身体的消耗,但体力和精神依然有透支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几天,还是十几天,拘留所里的女孩先后被警察带走。最后,喻倾城也被重新带到了一间审讯室里,再次见到了那个会说普通话的洋警察。不过洋警察这次看见她友好了许多,“喻小姐,事情有些误会,我们表示非常抱歉。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你是天水围街坊会的人,警方也好与你们老板沟通的。”
“……”喻倾城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抬眼看见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吉少爷,精神顿时抖擞了一点。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好像似乎是一位职级非常高的便衣警官,但在气质上又不同于警官。这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但保养得非常好的中年男士,正端着一杯咖啡,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倾城,你受苦了。”吉少爷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喻倾城的声音有些嘶哑:“没事,谢谢你把我弄出来。”
“这是谌大人保释你的,快谢过谌大人。”吉少爷连忙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办公桌前。喻倾城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这位气质雍容的中年男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谌大人!连忙向他鞠了一个躬:“谢谢谌大人。”她说完后,中年男子微笑着抬了抬手:“不要见外。这次天水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是个有义气的人。”
谌大人说着,又望了这位洋警察一眼,说道:“劳尔先生,这次的事情我感觉很不好意思,但那些偷渡入境的黑鬼骚扰当地的居民,街坊会不能不管。我先把人带回去,保释金我已经交到警署了,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洋警察连忙陪笑了一下:“谌先生太客气了,这次误抓了您的人,我们也感觉非常抱歉。”
“这个谌大人好威风,老外都对他点头哈腰。”喻倾城听吉少爷说过,谌大人的势力非常之大,他承认了偷渡者的身份,那就是合法的,甚至可以办理到临时居留证。安华他们都是谌大人收留下来的,如今喻倾城也被他收留下来了。可以说喻倾城来到香港,遭了不少罪,为的就是为个目的。
不多时,谌大人便先离开了。
做完了保释手续,吉少爷扶着喻倾城一起出了警署,说道:“还走得动道吗?”喻倾城没有看见谌大人的身影,回头说道:“没事,就是肚子饿。”吉少爷压低了声音,说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都担心你坚持不下来,差点就要去联络驻港部队了,结果终于等到谌大人回来!否则啊,功亏一篑。”
喻倾城也苦笑了一下,之后在马路边看到了安华他们几个,一下就冲上来围住了喻倾城。“倾城,把我们担心死了!你不知道,街坊会的人都在谌大人面前保举你,不然你可就真难出来了!”
“谢谢大家。”喻倾城由衷的说了一句。
回到天水围之后,吉少爷在街坊会给喻倾城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喻倾城吃饭洗澡,好好的休养了几天,练练功,渐渐的精力又旺盛了起来。眼看已经到四月中旬,谌大人也帮喻倾城办好了一份香港的临时居住证,可以说他也真正收留了喻倾城在铁笼寨里,成为了街坊会的一员了。
四月十五日,喻倾城终于得到了正式面见谌大人的机会。
这天上午,她和吉少爷,以及安华等七八个人一起来到了天水公园外的一间别墅。下了汽车,走进一片花园一样的洋房,穿过了几间大铁门之后,喻倾城看到了完全不同于铁笼寨的风情:地板,镂空的墙面,落地灯,以及穿着白上衣的佣人。这一切,好像突然从贫民窟走进了天堂。
同行的安华他们,眼中都流露着羡慕,向往,还有迷离的神色。这次谌大人叫大家来,就是准备保举街坊会中的人,和霍氏电影公司合作,选拔工作人员。如果能够上镜成功,就有可能一步步走进香港的上流社会,脱离贫民窟的生活。不过喻倾城的初衷并没有改变,起码在街坊会的成员眼里,她不是来试镜的。
“倾城,你功夫这么好,不演电影真是糟蹋了。打拳有什么用?以后我成了明星,你最多当我的保镖。”安华嘿嘿笑了一下,喻倾城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时吉少爷说道:“大家安静一点,保持仪态,不要丢了街坊会的颜面。”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安静了许多,穿过了房间的走廊。
果然,在进谌大人的办公室之间,门口还放着精细的安检系统,不可能带任何精密仪器进来。更别说是枪支,刀具了。
门打开后,一间宽大,别俱欧式风格的办公室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这里的人,不光是喻倾城,有的混混同样是头一次来到谌大人的办公室,都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豪华的房屋。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这样的房间简直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不过喻倾城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谌大人的身上。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初夏,但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大,谌大人也总是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西服,领带的装束,好像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有损自己形象的豪门贵族。
“谌大人,我把大家带来了,什么时候过去试镜?”吉少爷恭敬的问了一句。谌大人打量了众人一眼,说道:“既然是去霍氏企业的影视公司,我们不能失了礼数,起码要有几天的准备时间。让阿光给每个人量身选几套衣服,然后么……”谌大人说着,又望向了喻倾城,“喻小姐,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试镜?”
喻倾城连忙上前一步,礼貌的点了点头:“谌大人,我虽然是小辈,但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不过我这次来香港,主要是为了办一件事情,因此才找到了谌大人,想请您帮这个忙。事情办完之后,我才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
“什么事?难道真是像大家议论的那样,你是来码头上报仇的?”谌大人也不见外,反而颇有兴致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喻倾城说道:“是的,我的叔叔被张信隆打死了,我需要借您的码头势力,报这个仇。”
“……”谌大人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当然不是怕惹麻烦,谌大人本身就是经营码头起家的,打黑拳,比武的事情他看过太多了。只不过,张信隆是从铁笼寨混出去的,而且有那么点背信弃义的味道,打压新人,无视他这个旧主。更何况,霍氏集团在沿海也控制着不少码头,和他是合作伙伴,但也有利益上的冲突。
可以说,喻倾城如果能够打死张信隆,对谌大人是非常有好处的。如果喻倾城被打死了,他也不吃亏。
这也是组织上调查之后,找到谌大人办事的原因。
但谌大人作为一个老江湖,如此占便宜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警觉。谌大人可不是那种见便宜就占的小混混,越是占便宜的事情,他越是警惕,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敢一个人来香港,背后应该也有势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