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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见北王冷厉目光充满杀机,赶紧捂住符柔耳朵!
一道剑光,由大王手中的长剑发出,尔后什么也看不见,毫无生息,紧接着克匋的前喉断裂,克匋也是一声未吭扑卧而死!
两人距离足有丈余!
好狠的剑法!文图暗暗吃惊,这也是进入南国王朝第一次瞧见武功如此高的人,凌空集气,气令剑行,行而无踪,那长剑却始终未离开大王的手,这霸道的剑气究竟有谁能够避开,有谁能够阻挡,有谁能够反击?
咯宁族长作茧自缚而死,再一次撼动了北土诸部落的兵权,克匋作为王丈,也已被杀,而且拥兵直接刺激到了北王的安危,凡是拥有族兵的部落,北王故意疏远,且绝不参加该部落的任何宴请、欢庆,更是加快了草原零散兵力的消逝,一些小部落纷纷解散族兵,大部落也是瞧着北王的脸色紧缩兵马,不出几年,草原之上再无一例异兵异卒,瓦赫达以终于一统北土。
求林甚是惭愧,身为统帅竟未料到出此变故,踱步走到文图身前刚要拜谢,却被缠起,文图不好意思说道:“四公主是在下妹妹,北王与乌兰公主也是亲人,谢不得!谢不得!”无论多么镇定,此刻的文图也是心有余悸,他看到了南国北土上空飘浮的阴云,恐怕会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
北王铁青着脸,扶着青石巨案缓缓迈入主座,低着头一言不发,稍刻突然抬起头来,散落在额前的黑发微微飘动,他的目光看向了求林!
文图一见大事不妙,这北王怎么如此大的火气,那神情明明是要征询求林的意见,这两朵火花要是擦起来,南王一定不好交代!思着立即脱口说道:“大王,南王一向忠厚,再者疼爱王后,绝无引来南北祸乱之心!如果大王相信文图,请将此事暂时交由我去查探,文图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土一个交代,如果信中属实,我定会取下此人头颅来见,万不可轻举妄动!”
求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瞧着北王神色立即拿住剑柄,一会儿又看看文图,将剑柄松开,侧着脸寻找乌兰的影子,可是她受不了那药劲儿,还在沉睡着,根本就没来这殿内。
“你是如何获知此消息?”北王直勾勾盯着文图,再一次抬手按住桌案,几乎能够听见他的手指格格作响。
难道如此大恩不言谢么?文图极为费解,你堂堂北土大王,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了你的性命,即使念在符柔是一家人的缘分上,也该表扬表扬我不是?那么英明神武,气盖山河!可是,北王的眼睛里除了恼怒还是恼怒,文图只好悻悻作答:“南土之内一知己,偶然打探到此音信,连夜通知于我。”
“此人何名?”
“慕飞玲。”
北王立即走到案边,提笔疾书,亲自加盖王印,尔后提起纸帛亲自宣道:
北王历十一年七月十一,本王噩遇咯宁族诡魉偷害,幸,四公主之兄文图救赎得以无恙,其义天明,其行当表,本王奉太阳神名义,诏封文图为北土王公,以示恩泽;另,南土之女慕氏飞玲不苟隔阂,深眷草土,机察变故,挽本王于水火之中,贞节之至,天意可鉴,诏封为北土护王女节……
女节与王公,都是身份象征和称呼,就如王爷公主之名,其位仅次于王爷和公主,只是没有实权,不过却有着极为显赫的地位,受到朝人尊敬。就像王爷,哪怕是浪荡公子,也无人敢骑着脖子拉屎,毕竟动辄见到大王,一言九鼎,哪个不惧怕三分,再者说欺了王公女节,也就相当于负了王尊。
自北土二公主嫁于南国为后,南北两地均有任命异土之人为官的先例,只是其官职只在被任之地方起作用,回到本土,只是按照对应的礼节予以待遇。北土之内,瓦赫达称王之后,这是首次诏封女节,而王公曾有一例,那便是符柔的养父符侍卫,他虽为南人,但漂泊至北土后,屡次帮助瓦赫达的父王平定异邦,被尊称为南符黑斧,深得先王喜爱,先王病逝后瓦赫达诏封符侍卫为王公,后来符侍卫一心随同二公主回到南朝,便辞去了王公之位,不想被人暗害。
文图知道这王公地位显赫,连忙施礼谢恩。
北王抖抖手中密信,想要再次甄别一番,可刚抬至眼前便转向递给文图,意味深长说道,“文图公,你现在已是我北土王公,理应奉诏行事,此去有两件事要办,第一,要尽快查出事实真相,倘若是钻营小人,不关朝土,你可代本王处置,否则即刻照会本王……”他没有说怎么办,可是双手已经握成铁圈,“其二,酌时侍候四公主进入南朝王宫,着四公主符柔代本王会见二王妹,探明近情,尽快差人来报,不知王妹近况如何,本王不知为何越发挂念,心有不安……”
文图眉角一动,连忙垂下头,听阿武说大王后病得异常厉害,恐怕是兄妹连心,已经感应到了,只好谨慎藏好密信,轻声回道:“是,大王!”
“还有,”北王从文图手中牵过符柔,低声说道,“四公主年幼,进得王宫探望王姐,聊叙几日便可,万不得在南宫久留,更不可长居与彼!”
符柔小声答道:“是,大……不,王兄!”
北王丝毫没有笑意,仍是不断拿捏着符柔小手,低头细瞧瞧,又是一把将她抱起来,久久舍不得放下。
文图听见这话心中一凛,看来北王对南朝还是不放心,估计是怕南朝囚禁符柔,或者心有他意,两个王妹都在南朝王宫,无论如何也发不得火!
这时,乌兰图丽由卧厅走出,脸色依旧苍白憔悴,看样子是好个折腾。她也已听见几人对话,见文图与符柔又要离开,不住摇头,双眼发红,猛地跑近扑在文图怀里抽泣起来。在她的记忆中,只是看见了文图冲杀进来,可那是身外有无数敌兵,既然好生生的活着,一定是文图冒死救赎了自己与兄王,不想刚刚碰面又要别离。
文图手足无措,见乌兰紧紧地抱着自己,几乎感觉到她的体温,暗道:好在北土风情淳厚,否则那求林定会吃醋;而,怀中之女按理来讲应是自己的妻姐,定动不得半分邪念。乌兰越哭越伤心,手也抓得越近,文图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尤其又是北土公主,一个丰满的女人,只好用眼睛示意求林救驾。
求林慢步走到公主身后,轻轻拍拍她,公主立即脱开文图又伏在求林肩头放声大哭。
北王见此场面,也是不断叹息,歪着头想把脸贴在符柔脸上,忽又想起什么,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刚硬的胡茬,微微摇头终作放弃。
“呜呜──”众人忽听到符柔哭声,自然因为姐姐痛哭,自己也控制不住。乌兰又奔过来,抱着符柔,脸贴脸思绪万千。
“柔儿……”
“姐姐!”
姐妹二人难舍难分,互相依偎着,互相抚摸着脸颊,互相闻嗅着对方的气息,哪怕是一刻,也要铭记在心。王朝注定多别离,草远天高悲戚戚。
经过此番变故,乌兰图丽忽然间长大,刁蛮和倔强自此不再;身同感受,聪慧的草原之女早已领略到文图大志,从此励精图治,后来成为北土著名女英雄。
草原外,疆池边,三公主乌兰图丽与大将军求林为文图送行。疆门四周,密密排满了边城勇士,不管挥动着武器,恭送公主与王公南下。
“文图公,”乌兰公主泪眼迷离,“乌兰不知如何谢你,是你更换了北土的天颜,救兄王与我于危难之时,诸多往事历历在目……想起初见之时,就是在此处,我却只想着留马驱人,心里甚不是滋味!”说着,她不敢再看文图,眼神游离地转向红图驹。
“你是符柔王姐,大可不必,如若感谢,唯有红图驹,那日是它令我得以幸留北土,方才侥幸仰仗大王发迹。”文图说道。
红图驹本身便是公主之宝,此番引文图前来,为北土立下赫赫功劳,也救了公主一命,正可谓善恶自有报。
文图不能久留,南国还有人意图谋害自己的陈妹妹,几次救自己的南国第一女子!
南关之内,文图早已令笔匠临摹信件,塞入那封截获的信袋内封好。这时,他令人将咯宁部落的信使押出来。
“你可知道信件内容?”文图喝问番兵。
“回王公,小人不知。”番兵得知眼前之人是北王府第文图公,不敢造次。
文图知道多此一问,那信件是自己从南镇关手中取过拆开的。此时,里面的信件仍在,只是内容已变,他厉起眼睛逼视着信兵,“本公令你二十日后再进入南国京都,送信后速回,万不可谈及南关被查之事,更不得多嘴,否则你的北土家人会横遭变故!”说着,转向求林统帅,“将军,此人应是忠心耿耿,一心报效太阳神和大王的北土勇士,返回时多加提点。”
“如若平安归来,本将自当提携!”求林会意,冲着文图点头答道。
那番兵自是欣喜不已,虽知定有蹊跷,但王公保驾,统帅允诺,还有公主在一旁作证,自不会遭殃,兴高采烈地领命飞驰而去。
文图辞别公主,再次驾驭红图驹,决意返回中土,试图挖出罪魁祸首,护驾阔别近三年的陈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