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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血剑变得通红如血,炙热的气息,仿佛要这这个空间都是搅动起来,微微变得扭曲。
龙火,岩火,炼狱之火,在秦烽体内疯狂融合。强大沸腾的波动,也是弥漫而出。
感受着这狂暴而凌厉的攻势,祝修也是不敢轻视,秦烽自风云幻境走出并不是夸大其词,繁雁宗的人进去,也都是有去无回。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略有所知。
虽然,这其中,有着那轻云月的参与才能够完成,但是也不可否认,秦烽,真的有着比起他自己本身境界还要强大的多的战力。
祝修便是不再客气,拳头一握,灵力在拳心之中流淌,犹如呼啸的涡流凝聚,越来越大,散发出耀眼的青光,和这片竹海的天地,相互辉映起来。
这珑竹帆是他的武器,在这空间之内,他施展武学的速度会更快,攻势也会更为强大。
“拳震万源。”
轰。
一拳轰出,天地灵力顿时崩溃。
青色的拳头在秦烽森寒的眼眸之中陡然变大,体内那不可宣泄的力量,也是到达了顶点。
“岩狱焚天。”
剑势在爆喝之中斩下,火焰犹如光柱,铺天盖地自剑身而出,崩碎虚空,直接朝着那无穷无尽的竹海轰杀而出。
可怕的力量倾泻出来,带出阵阵雷鸣般的呼啸之音,而后,和那拳头,硬撼在一起。
咚!
声音如晨钟暮鼓,沉声长鸣。剑势和拳劲,在半空之中相互撕裂。青色和血色的气劲,宛如波纹,在这空间肆意流窜起来,漫天遍野都是。
噗噗噗……
气劲所过之处,脚下的地面不断崩碎,无数青竹被轰爆或者倒下,被火焰焚烧,一点点湮灭,仿佛,空间都是被这一击轰穿。
秦烽的脸色,也是出现一缕喜色。
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在他惊骇的眼眸之中,那崩碎的地面,又是重新复原。青竹,照样拔地而生。
一切,仿佛都是从未发生过。唯有天地飘荡的落叶和尚未完全消散的气劲,才是告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战斗。
“这……”
秦烽心里暗暗心惊,这珑竹帆,不愧是经过金焰圣地圣主之手炼制的天器,力量之强,绝对还要超过他之前在天玄门夺取的那柄刀。
而祝修同样也是惊骇无比,以这少年展现的战力,同境界之中,应该难有敌手。就算是元府境六重,能够有着如此强大战力的人,都是不多。
也许,金焰圣地已经金焰宗年青一代之中,也唯有段寒能够压他一头。
而且,他隐隐感受到,这少年所修炼的功法,似乎有着那么一丝熟悉。
而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少年已经再次挥剑朝着自己而来,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不出去,就永不罢休一般。
祝修一边应对,一边说:“秦烽,对不起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两人的战斗,一直在竹海某处进行着,直到这日落月升,黑夜降临。
而进入竹海的彦老,却是被守护余萱的侍女梵影先行遇见,虽然有些错愕,有着金叶印记的彦老,应该进不来才是。
然而为了不影响明天段寒和余萱的婚事,她率先出手,将彦老击晕了,丢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绝对不可能有人进来。
梵影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彦老,“我不会杀你,但是,也不会让你破坏义父他们的计划。”
关上大门,梵影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抬头看看那静谧的星空,光辉闪耀,甚是美丽。
金焰圣地的夜晚,一直都是美丽的,特别是在这片竹海之中。
莹莹的月光倾泻在莎莎的竹海之上,随风摇摆,更是美不胜收。
梵影走出去不久,便是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那竹海之中徐徐走了过来。丝发随风舞动,就如同那月光下永不曾止息的竹海一般,既神秘,又孤寂。
“见过圣主。”梵影欠身恭敬说。
这来人,正是金焰圣地的圣主,余萱的父亲,余书均。
余书均见到梵影,便是问道:“萱儿呢?”
“在海宁亭。”
“嗯。”
余书均点点头,便是踏步走去,梵影看着圣主远去的背影,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男子的无奈。
短短时间不见,他的白发,又是多了许多。面容,也是憔悴很多。
不过她更知道,悲天悯人不是她应该有的,就算有,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毕竟,现在这对父女,可是义父的敌人。
……
海宁亭,竹海之中一处简单的亭子。建立在一片断崖之上,就如同是蛇口伸出的蛇信。
两旁青竹滔滔,一名身着素裙的女子,却是站在那断崖之下,任夜里的冷风,扬起衣裳,吹入她冰寂的心。
余萱在这里,已经站立了很久,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来这里,看着那断崖之下层层叠叠的云雾。
虽然除了云雾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什么,但是那种空旷,也是极为舒心。
有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就这样跳下去,会不会就能随着那些云雾,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最好,去到那少年的身边。
如果身死,此生还有遗憾的话,那绝对不是她天星之体的诅咒未曾打破,或许是,没能再见上那少年一面。
哪怕,仅仅是一面。
以前,她盼着秦烽来,而现在,在期盼之中,又是多出了一丝不愿。
她心底知晓,就算秦烽天赋再强,也绝对不可能比得上自小在各种优越环境之下成长的段寒。
毕竟,那少年,只是一个小帝国之下,一个小城池中的小家族出来的人而已。
资源和底蕴,和金焰圣地,差太远了。
就算来了,除了送死之外,还能怎样呢?
“萱儿。”
突然,后面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打破这月夜的黑暗与冰冷。余萱转身,便是看见,那道至亲的身影,步步走来。
似乎,连脚步声,都是变得沉重了。那笑着的容颜之上憔悴的面容,令她都是即温暖,又心疼。
她深深知道,这一年来,特别是近段时间,这男子为了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只是,从未跟自己说起过,只字未提。
纵然,他也是极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