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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1日~
见欧阳少弦走了过来,慕容雨快速转过身,欲奔向水塘边,千万不能让欧阳少弦知道,自己跟着他过来了。
“砰!”慕容雨急着前行,未注意四周,刚走了两步就撞到了人:“对不起!”慕容雨道过歉,快速与那人拉开距离,正欲越过那人向前奔,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慕容小姐!”
慕容雨心中一惊,瞬间又恢复正常,停下脚步抬起头,美丽的小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太子殿下。”
“慕容小姐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欧阳夜辰温柔目光的背后,隐有暗潮涌动。
慕容雨淡淡笑着:“我有件急事要处理,失陪了!”说着,越过欧阳夜辰,快步向前走去,欧阳夜辰太危险,自己还是不要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假名单一事,的确是我设计的!”身后,传来欧阳夜辰低沉的承认,慕容雨猛然停下了脚步,雪眸微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欧阳夜辰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承认?
慕容雨侧目望去,却见两人周围站着几名侍卫,侍卫的举止看似随意,实则观察着外圈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再加上,为防被欧阳少弦看到她,慕容雨站在了人少,相对偏僻的地方,五步内没什么人,欧阳夜辰的声音又是刻意压低的,除了慕容雨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欧阳夜辰缓步走上前来:“叛军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隐隐有再次叛乱的苗头,可清颂经过三年前那一战,至今都未恢复元气,若是再起战乱,黎民百姓必定凄苦不堪,我这么做是想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暗藏在朝中的叛军,不要轻举妄动,保住清颂的江山社稷,避免百姓再受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之苦。”
慕容雨沉下眼睑:“为什么要选中陆皓文呢,他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已经够可怜了!”
“正因为陆皓文独自一人,没有累赘,才更适合做这件事情,他一人带着所谓名单消失,叛军只要找不到他,就会发生恐慌,自露马脚!”欧阳夜辰目光凝重:“若是选个家世深厚之人,他走了,还有许多家人,叛军随便抓住一个,严刑拷打一番,就会得知事情真相,我所计划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慕容雨心中冷笑,陆皓文是孤儿,毫无背景,可任欧阳夜辰捏圆搓扁,若是换了身家背景雄厚之人,岂会让人如此欺负!
目光望向慕容雨,欧阳夜辰的眸光除了凝重,还是凝重:“为了国家,必须要有人牺牲,只牺牲一人性命,换来全国人的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欧阳夜辰做事考虑周全,一切从大局着想,懂得取舍,的确是做大事的人,慕容雨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不能全怪欧阳夜辰,可陆皓文毕竟是她推荐给欧阳夜辰的,再加上陆皓文那凄惨的身世与下场,欧阳夜辰的无情利用,慕容雨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陆皓文帮你完成了计划,算是功臣,你不论功行赏不说,为何还要派人害他性命?”
“暴打,刺杀陆皓文的人不是我派去的,是叛军的人……”捏造假名单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承认了,打人这种小事,没必要撒谎。
“那你为何不派人保护他?”这是慕容雨一直都不解的地方。
“我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护陆皓文,不然,你以为凭他的本事,能活得到出城那天?”
不管慕容雨承不承认,欧阳夜辰说的的确没错,陆皓文是个穷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与想置他于死地的叛军周旋这么多天:“为什么不明着保护?”万一陆皓文被叛军失手打死了,再多的暗中保护也没用。
“一直以来,叛军都以为假名单之事是个误会,若让侍卫明着保护陆皓文,叛军就会知道,事情是我或者父皇设计的,到时,他们一怒之下,清颂的江山照样不保……”为了大局,必须有人牺牲!
“殿下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些都是重大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何欧阳夜辰会对自己直言不讳。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利用牺牲他人,都是逼不得已……”
“太子,世间万物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欧阳夜辰是太子,身份高贵,许多人的命运都操纵在他手中,他们势单力薄,无力反抗,只能认命,乖乖的被利用,慕容雨突然间很想知道,这位可在眨眼之间操纵别人生死的太子,有没有在意的东西。
“江山社稷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欧阳夜辰抬眸望向天空,语气、眸光皆凝重:“为了青颂江山,我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放弃……”慕容雨很聪明,虽然没有证据,也将假名单一事猜出了大概,如果他再编着谎话隐瞒,只会显得他更加卑鄙,龌龊,倒不如直接承认了,敢作敢当。
“所以呢?”直觉告诉慕容雨,欧阳夜辰话中有话。
欧阳夜辰收回目光,定定的望了慕容雨半晌,突然冒出一句:“江山和美人真的不可以兼得吗?”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江山、美人是相辅相成的,有了江山,自然会有数不清的美人主动前来投怀送抱,不过,若让太子殿下两者选其一,想必殿下是会选江山的吧……”欧阳夜辰刚才曾经说过,为了江山,什么都可以放弃。
“若让我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我会要美人!”宇文振轻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嘴角,扬着玩世不恭的笑。
慕容雨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就你这模样,若是江山都没了,还有哪个美人肯爱你……”青楼之人,多爱财,如果宇文振穷困潦倒了,只怕那些姑娘们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怎么说我也是镇国侯府大公子,没那么差劲吧……”目光望到了慕容雨手中的花灯,宇文振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大手伸向花灯:“走马灯,你怎么会有的……”
慕容雨猛然侧身,避过宇文振的魔爪:“别人送的,不可以吗?”宇文振花心风流,慕容雨看到他就讨厌。
抬头望望,欧阳少弦马上就走到水塘边了,慕容雨不再耽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慕容雨转过身,提着花灯快步向前走,宇文振并没有留下和欧阳夜辰聊天,而是紧追着慕容雨:“慕容雨,等一等,让我看看你手中的走马灯……”
欧阳夜辰站在原地,望着慕容雨和宇文振快速远去的北影,眸光越凝越深,慕容雨说的没错,只有拥有了江山,势力强盛了,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有美人……
瞬间,欧阳夜辰下定了决心!
慕容琳在侯府被禁足过很长一段时间,极少参加这样热闹的聚会,兴高采烈的进了宫,眼前花灯成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慕容琳的心情莫名的好,见到熟悉的人,就快步走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可不知为何,别人见了她,不但没有丝毫喜悦,还如避瘟疫一般,冷冷扫她一眼,快速远离。
慕容琳正欲找人,旁敲侧击一下原因,不远处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弦世子,心中一喜,慕容琳快步跑向水塘边。
“噗!”一人拖着一袋东西自身旁走过,不小心撞到了前行的慕容琳身上,慕容琳停下脚步,紧皱着眉头,积累了半天的怒气,全都发泄到那人身上:“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不停道着歉,慕容琳趾高气扬的轻哼一声,正欲再教训那人几句,低头,看到了那人的容貌,慕容琳乐了:“这不是李状元吗,怎么跑到宫里做苦力了?”袋子鼓鼓的,李向东又累的满头大汗,一看便知东西不轻。
李向东轻轻笑笑:“大人的吩咐,小人不敢不从,刚才冲撞二小姐,多有冒犯,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慕容琳摆摆手,不屑道:“登门拜访就不必了,你这副穷酸样,只会污了我侯府的名声,在这里向我磕头道歉就可以了。”
李向东紧紧握起了拳头,一言不发。
慕容琳矜持的等了半天,李向东毫无声息,望望不远处的欧阳少弦,慕容琳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想被拉出去打板子啊,如果不是的话,就快点磕头道歉,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慕容琳刁蛮任性,蛮不讲理,若是自己不道歉,她可是会说到做到,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师爷,哪敢与忠勇侯府较量,权衡利弊后,李向东下定决心,跪倒在地:“对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不会白跪的,总有一天,慕容琳给自己的羞辱自己会加倍讨回来。
慕容琳得意的笑笑:“算你识相,没事了,走吧!”自尊心得到满足,慕容琳开心异常,迈着方步,去找欧阳少弦了。
李向东将袋子拉到较远的地方,四下观望无人,李向东眸光一寒,将袋子狠狠扔在了地上,双目赤红:自己不要再过这种低人一等,猪狗不如的生活,一定要找机会,做人上人,将所有嘲讽过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欧阳少弦拒绝沐雪莲,来到水塘边时,岸边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冷眸闪过一丝疑惑:慕容雨去哪里了……
“世子!”慕容琳小跑着,小脸绯红,眼看就要来到欧阳少弦面前了,一道窈窕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这包的严严实实的,像个怪物般的人,是谁啊?”宇文倩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慕容琳,毫不客气的,连嘲带讽。
慕容琳受过伤的半边脸怕风,所以,她现在还戴着披风帽子,将受伤的半边脸遮住,只留下未受伤的半边脸在外面,猛然看上去,模样的确怪异。
“宇文倩,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处处为难于我?”欧阳少弦近在咫尺,却碍于宇文倩的阻挠,慕容琳不能前去与其交谈,心中焦急的同时,她准备与宇文倩讲理,吵闹是吵不出结果的,还会耽搁她和世子相处的时间,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将宇文倩驳的无话可说,她就没有理由阻拦自己去见世子了。
宇文倩轻哼一声,目露嘲讽:“我这人,最爱管闲事,打抱不平,你自己做过什么龌龊事,难道都不记得吗?”
“我做什么坏事了,你倒是说说看?”慕容琳昂首挺胸,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规规距距的,绝不可能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宇文倩诡异一笑:“你进宫的贴子,是谁送的?”
“是……”慕容琳猛然打住话题,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敷衍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宇文倩冷笑道:“事情和我的确没什么关系,不过,和贴子主人的关系大了去了,你那贴子是偷的寒风世子的吧,幸好他没再进宫另要份贴子,否则,人家心上人来了,再遇到你这个龌龊的冒牌货,误会可就解不开了……”
慕容琳和宇文倩争吵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许多人嘲讽不屑的目光皆集中到了慕容琳身上,慕容琳急着解释,脱口而出,“你胡说,那贴子不是我偷的,是捡到的……”话说完,慕容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捡到贴子进宫,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就算你是捡到的贴子,不是偷的,但捡到东西不物归原主,还拿着另做他用,慕容琳,你这品质,真是……!”宇文倩眸底的嘲讽更浓:“贴子并不贵重,你还留下自用,万一哪天捡到值钱的东西,你还不得想千方设百计的暗藏起来……”
名门贵族的千金,公子家中富贵,什么都不缺,捡到别人的东西,自然不会贪,拾金不昧,品德高尚,会换得好名声,慕容琳捡的虽是贴子,但小事更可反应一个人的品质,再加上,她用了捡到的贴子,不但不道歉,悔改,还一再的强词夺理,众人对她的印象,瞬间下降到极点,品质恶劣一词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慕容琳,你是不是也感觉羞耻,方才戴着帽子,露半边脸出来啊?”慕容琳露半边脸的举动,宇文倩十分不解,方才以言语激她,想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
慕容琳的心机不及宇文倩深,被她一激,果然生气了,伸手摘下了帽子:“我戴帽子,只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没有其他意思!”寒冷的风,透过受伤的肌肤,瞬间渗入脸上的骨头,如万针穿刺般的疼痛在半边脸上漫延开来,慕容琳心中震惊,却碍于面子,一直强忍疼痛,没将帽子戴上。
“啧啧,脸上扑了这么厚的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胭脂水粉的!”贵族之人,有淡妆素裹,也有浓妆艳抹,妆浓妆淡并没有太大关系,宇文倩看慕容琳不顺眼,处处挑她的刺。
慕容琳正欲反驳,宇文倩已转身向水塘边走去:“人的品性,天生注定,后天也有影响,我还是离的远远的,免得被污染上恶劣的品质!”
“慕容雨,让我看看你的走马灯。”慕容雨拿着花灯在前面快步前行,丝毫不理会身后宇文振的请求:“花灯不是我的,想看,去找原主人借!”
水塘边,焦急寻人的欧阳少弦望到了跑过来的慕容雨,嘴角微微弯了弯,正欲迎上去,宇文振的身影映入眼帘,欧阳少弦紧紧皱起了眉头,快走几步,来到慕容雨面前:“出什么事了?”凌厉冷冽的目光,望向宇文振。
“没什么,宇文公子想看这盏走马灯。”慕容雨将花灯举至欧阳少弦面前。
“慕容雨说灯不是她的,不让我看!”宇文振摇着折扇走了过来,眸底闪着戏谑笑意:“看来,这灯是世子的,慕容小姐也是拿楚宣王府的贴子进的宫吧。”
“我的事情,与你有关吗?”慕容雨毫不客气的反驳。
“当然与我无关。”宇文振轻轻笑着,眸底闪过一丝诡异:“将来的事情,会有许多变化,谁也料想不到,结局如何,暂时的领先,并不代表一定会拥有……”
欧阳少弦面容平静,冷冷望了宇文振一眼:“受教了,宇文公子对自己很有信心!”
宇文振仍然微笑:“信心是成功的第一步!”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飞的越高,摔的越重,但愿宇文公子不会摔得粉身碎骨才好!”
欧阳少弦和宇文振的话,说的很含蓄,却夹枪带棒,针锋相对,每一句都意有所指,慕容雨听明白一些,却不敢确定……
“姐姐。”
“大哥。”
慕容琳和宇文倩都变聪明了,没有直呼欧阳少弦,而是找了其他人来称呼,近而接近欧阳少弦。
慕容雨微微笑着,慕容琳本事不小,居然真的拿到了进宫的贴子。
“姐姐。”慕容琳走到慕容雨身边,亲热的的称呼着,目光却频频望向欧阳少弦。
宇文倩也是一样,与宇文振说话,目光悄悄转向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深邃,冰冷,却没有多说什么。
“世子,宇文公子,慕容小姐,宇文小姐请用!”一名宫女端着几只酒杯走了过来,酒杯很小,酒香却十分甘醇迷人。
慕容雨侧目望向别处,其他千金,公子们,也都在端酒杯:“这是什么酒,味道很好!”
“琼浆玉液!”欧阳少弦和宇文振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随后,宇文振轻轻笑着端起一只酒杯,仿佛对刚才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欧阳少弦面容平静,眸光深邃,仿佛也毫不在意,端起一只酒杯,慢慢送向口中,周身萦绕的森寒之气越发浓郁。
酒杯很浅,慕容雨两口就将酒喝完了,味道非常不错,入口香醇,比琼花酿酒味浓,却比一般的好酒酒味淡。
欧阳少弦的酒杯已送到唇边,慕容雨不经意间抬头,望到他酒杯上居然以极浅的纹理画着一个非常特殊的标记,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低头望了望自己和其他人的酒杯,根本没有那标记,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世子!”慕容雨惊呼出声的同时,欧阳少弦的酒已喝入口中,滑进肺腑:“什么事?”放下酒杯,欧阳少弦目光疑惑。
慕容雨轻轻摇了摇头:“没事,酒好喝吗?”
“味道还不错!”
“这酒真好喝,我再喝一杯!”宇文倩放下空酒杯的同时,又端了一杯,正欲喝下,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前倾的同时,美酒全散到了慕容琳受伤的小脸上,如火灼般的疼痛,瞬间漫延开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快请大夫,请大夫……”慕容琳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吓人,手捂着小脸,疼的直打滚。
“琳妹妹,琳妹妹……”慕容琳在地上不断翻腾,慕容雨想上前察看,却靠近不了。
宇文倩短暂的错愕后,眸底闪过一丝阴冷,毁容了么,更好,成了丑八怪,就没资格与自己抢世子了……
慕容琳偷贴子进宫一事,众人皆知,她出事,众人没有一点同情之意不说,还凑在一旁看热闹,眸底闪着幸灾乐祸,偷来的东西,就是不行,看看,出事了吧,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偷别人东西。
“出什么事了?”慕容琳叫的很大声,皇上那边也被惊动了,欧阳夜辰分开众人走了过来。
“殿下,是琳妹妹的脸受了伤……”慕容雨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心中暗道:府医明明嘱咐过她,伤势不可受风,二十天后方可摘下绷带,她倒好,为了来赏灯,半月就将绷带拿下来了,她不倒霉,谁倒霉……
欧阳夜辰对身后的太监吩咐着:“去请太医!”
“是!”小太监领命而去,几名宫女扶起哀嚎不止的慕容琳,顿时,她半脸侧脸上一块黑褐色的疤块触目惊心。
慕容琳被宫女们抬了下去,慕容雨做为亲人,本欲跟去,太子摆了摆手:“等太医诊治完,我会命人送她回府,你就不要担心了!”
望着慕容琳远去的方向,欧阳少弦蓦然开口:“有信心固然很好,但也要看上天给不给你机会!”宇文倩伤了慕容琳,就算镇国侯府与忠勇侯府不会因此结仇,但毕竟有这件事情横在那里,慕容雨多多少少会对宇文家的人印象不好,宇文振的机会,可是又少了一成……
“若是慕容二小姐平安无事,事情就会顺利发展!”只要慕容琳的脸恢复如初,他们之间,就没有仇怨。
宇文振瞪了宇文倩一眼,拉着她快步向前走去:“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大哥,什么事,什么事啊?”慕容琳被她整治走了,宇文倩正准备和欧阳少弦说几句话呢,哪曾想,被自己大哥拉着远离世子了。
来到无人的偏僻角落,宇文振语气凝重:“你是不是故意弄伤慕容琳脸的?”
宇文倩撇撇嘴:“我只是想泼酒到她脸上,让她出出丑,哪曾想她这么不经泼,居然毁容了……”
宇文振怒气冲天:“除了闯祸,你还能不能做点别的事情?”
“我喜欢少弦世子,想引起他的注意,有什么错?”宇文倩据理力争。
“喜欢一个人没错,可你也要讲究正确的方法,不要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身边的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你把喜欢他的所有女子都杀光了,他一样不会喜欢你的。”从小到大,宇文振是第一次对宇文倩发这么大脾气。
“你就是被爹娘宠坏了,凡事总是喜欢任性妄为,不计后果,万一慕容琳的脸恢复不了,忠勇侯找到咱们家里,你让爹怎么和人家交待……”
水塘边,事情结束,众人散去,欧阳少弦正欲和慕容雨说话,一名侍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世子,太子有请!”
欧阳少弦侧目望去,不见欧阳夜辰的身影:“太子不在这里?”
“回世子,太子在乾清宫!”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欧阳少弦凝凝眉:“太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说,只说十万火急!”
“世子,既然太子有急事,你还是快去吧!”国家大事最重要。
“一起去乾清宫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尤其是宇文振又暗中向他宣战后,欧阳少弦更不放心慕容雨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了。
“周围这么多人,我不会出事的!”太子请欧阳少弦去乾清宫,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慕容雨不是不识趣之人,当然不会跟去:“翔表哥在那里,我去找他聊天好了,不必担心……”
欧阳少弦望望不远处,和名门公子们谈笑风声的谢轻翔,轻轻点点头:“也好,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谢轻翔只将慕容雨当妹妹,所以,慕容雨和他在一起,欧阳少弦并不担心。
“世子,你有没有觉的身体不舒服?”慕容雨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啊,怎么了?”欧阳少弦疑惑慕容雨为何会有此一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整天都在忙,一定要注意身体!”或许是自己多想了,那么多一模一样的酒杯放在盘子里,没人知道哪个人喝哪杯酒,从中做手脚的可能性不大,杯子上的纹理,或许只是个意外,更何况,欧阳少弦这么厉害,谁敢算计他,除非活的不耐烦了。
欧阳少弦走后,慕容雨提着走马灯,径直去找谢轻翔,独自一人像木头般站在原地,的确有些不妥,还是找个人,聊聊天的好。
一名太监,通过人群,快速来到皇帝等人面前:“启禀皇上,离月国公主南宫雪晴求见。”
皇帝喝茶的动慢顿了下来,猛然抬起眼睑,离月国最得宠的公主怎会毫无预兆的来了清颂:“有请!”
皇后,叶贵妃等人也是满面不解,之前,有外国使节前来,都会提前通禀,为何这次,悄无声息的就到了……
“有请离月国公主,南宫雪睛!”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空气中不断回荡,闲谈的名门公子与千金小姐们也停止闲聊,目光望向宫门方向,疑惑不解,最近没听说有外国公主要来清颂,怎么突然间就到了……
宫门口,现出一道窈窕的绯红色身影,美丽如仙的精致面孔,高贵的气质,嘴角轻扬着礼貌的淡笑,青丝梳成精致的发髻,一只华盛足以衬托出她的高贵不凡,风起,绯色衣袂随风飘动,美丽不可方物,许多名门公子都看直了眼睛。
“雪晴参见清皇,皇后,各位娘娘!”南宫雪晴盈盈行礼,声音如黄莺歌唱,分外好听!
皇帝面容平静:“雪晴公主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多谢皇上!”南宫雪晴优雅的坐到太监搬来的锦椅上:“久闻清颂赏灯节热闹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举一动,皆彰显着皇室特有的高贵与礼貌。
皇后笑的和蔼可亲:“公主前来清颂,是为赏灯节。”南宫雪晴是女子,许多事情皇帝不方便询问,皇后与南宫雪晴聊天,最合适不过。
南宫雪晴点点头,高贵有礼,:“在皇宫住的时间长了,有些烦闷,父皇允我四处游历,前些天路过太原,听闻京城元宵赏灯十分热闹,便快马加鞭赶来,多有叨扰,望清皇,皇后不要介意……”
皇后笑容可掬:“公主来了清颂,就是贵客,我们理应该好生招待,岂会介意……”
乾清宫房门紧闭,里面燃着明亮的烛光,侍卫将欧阳少弦引领到门口:“世子请!”
欧阳少弦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夜辰,找我何事?”
“砰!”房门在背后快速关闭,欧阳少弦猛然意识到了不对,抬头望去,站在尽头等他的,分明是个只着单衣的女子的身影,哪里是欧阳夜辰。
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沐雪莲!”
女子转过身,笑颜如花:“世子看身影就知道是我,可见,心中还是有雪莲的!”
欧阳少弦冷哼一声,眸底,闪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些!”转过身,欧阳少弦伸手拉门,门却纹丝不动,显然是被锁上了,抬手,欧阳少弦准备破门离开,事到如今,他已经非常清楚,约他前来的不是欧阳夜辰,而是沐雪莲,他已经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欧阳少弦的嘲讽,沐雪莲并未生气,缓步走着,丝制的睡袍带被带起的风吹向一边,美眸中,依旧笑意盈盈:“我知道世子武功高强,一扇门根本难不倒世子,所以,在世子刚才喝的酒中,我放了点东西,世子,你的内力,还能凝聚的起来吗?”
欧阳少弦立于原地未动,也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底,阴霾密布,周身萦绕的森寒气息,足以将人冻结。
强势的压力,迫使沐雪莲不敢再前行一步,但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迫使她不想半途而废:“世子,你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那酒中,除了化功散,还有催情药,你不觉得,身体在渐渐发热么……”
欧阳少弦猛然转过身,一言未发,眸底燃烧的怒火,足以将人焚烧怠尽,沐雪莲有些害怕了,自己是不是惹怒世子了?
但很快,**战胜了理智,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只要自己和世子成了好事,他就是自己的了,谁也抢不走,为了世子妃一位,放手一搏吧,自己已经到了出嫁年龄,不能再等了。
伸手,扯开了睡袍带,柔顺的睡袍缓缓滑下,女子美丽的身体毫无遗漏的展现在欧阳少弦面前,白皙细腻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形,比慕容雨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诱人许多。
可欧阳少弦没有丝毫**不说,还立刻转过了头,不去看她的身体,胸中一阵翻江倒海:“把衣服穿好,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你……”沐雪莲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如今,居然被欧阳少弦如此批判,怒气冲天,快步走向欧阳少弦,吐气如兰:“世子,催情药已经发作了,你忍的很难受吧,不如,让我帮你……”
得意的笑着,沐雪莲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慢伸向欧阳少弦的衣衫……
“翔表哥!”水塘边,慕容雨穿过重重人群,拿着走马灯,来到谢轻翔面前。
“雨儿!”谢轻翔温和的笑着,望望慕容雨空荡荡的身后:“你一个人啊,约你来宴会的人怎么没陪着你?”
“他有急事要办,离开一会儿!”望望离月国公主南宫雪晴,慕容雨打趣道:“翔表哥不会是喜欢上那位美丽公主了吧……”
谢轻翔不以为然:“一面之缘,何谈喜欢!”
“可我怎么见表哥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啊……”
“你看看他们,还不是和我一样!”谢轻翔指指身边的几位名门公子:“我们只是在欣赏美丽的事物,并非你所说的喜欢……”
低头望到了慕容雨手中的走马灯:“你这花灯真是漂亮,做工精细,画的也很好,在哪拿的?”说着,伸手接过了花灯。
“这是走马灯,与众不同的……”慕容雨话未落,谢轻翔也不知碰到了哪里,刹那间,灯内的烛光旋转起来,美丽的五彩光芒自灯内倾泻而出,闪耀了众人的眼睛……
“好漂亮的光芒……”一阵又一阵的赞叹声再次此起彼伏。
慕容雨伸手接过走马灯,慌忙按下了机关,皇上正在与离月国公主谈事情,这灯一亮起,定会惊了圣驾的……
走马灯瞬间恢复成普通的花灯,因了上次的经验,众人眼尖的紧盯着灯光消散处,知道了光芒是从哪里发出的。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慕容雨身上,震惊,疑惑,羡慕,妒嫉,应有尽有。
谢轻翔眸光闪了闪,祸是自己闯的,不能连累了雨儿……
伸手欲接过走马灯,一道温柔的女声抢先响起:“这花灯的光芒真是特殊,能让我看看吗?”南宫雪晴透过人群,缓步来到慕容雨面前,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礼貌的笑容,清亮的眸底,闪过一丝期盼。
“当然可以。”慕容雨微微笑着,将走马灯递过去,虽然灯是欧阳少弦的,但让其他人看看,他应该不会介意。
南宫雪晴接过花灯,像谢轻翔那样,打开了机关,欣赏半天美丽光芒,方才依依不舍的将机关按上:“这位姑娘,我很喜欢这盏花灯,你能让给我吗?”
慕容雨微微错愕,南宫雪晴礼貌笑着:“我知道,这灯与众不同,姑娘不舍得白白送人,你说个条件,只要我有的,绝不吝啬!”
“对不起公主,如果灯是我的,我可以当成礼物送给你,可它是朋友让我暂时保管的,不属于我,我没有送人的权力!”慕容雨说的是事实,欧阳少弦只让她拿着灯,没说送她,不是自己的东西,岂能随便做主送人。
“如果公主真的喜欢,不知等那位朋友来了,你问问他的意思。”慕容雨说的很委婉,但也相当于拒绝了南宫雪晴。
身旁,不时有人幸灾乐祸的瞪她,离月国公主可是皇上的贵客,别人都上赶着巴结,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送过去,人家看中你的灯,是你的福气,慕容雨不但不欣喜,还公然拒绝,得罪人家,真是愚蠢……
南宫雪晴目光暗了暗,轻轻笑笑,将花灯还给了慕容雨:“不是自己的东西,自然不能做主送人,姑娘是有责任心的人,我很佩服,不知,姑娘那位朋友,什么时候会来?”
“他……”
“什么事这么热闹?”伴随着欧阳夜辰低沉的声音,修长的身影也随之来到众人面前。
慕容雨望望欧阳夜辰空荡荡的身后,疑惑道:“殿下,你不是和少弦世子在一些的吗?”为何你来了,他却没影。
“少弦?”欧阳夜辰凝凝眉:“刚才水塘一别,我就没再见他,他不是和你,宇文振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