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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连着几日被儿子打击坏了的南宫景,安夏看着他两眼窝处的青黑,不禁笑了。
不过,她还是有心疼的,这只能怪他选的时间太不好了,也怪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会事情办妥了,天色看起来还早,南宫景便想来接人了,顺便过一过二人的世界。
安夏笑着,却不打断,然后跟随着南宫景一起离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看着飞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安夏好奇道。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南宫景笑的异常狡黠,让安夏忍不住的想到了不良的地方去。
可是,南宫景只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院子内,只有几盏残烛的光在亮闪着,看着这样架势,倒不像是过二人世界啊!
安夏心想着。
“这是……”安夏盯着不远处的小院子,问道,不知道南宫景这是在搞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南宫景指了指屋子,便不再说话。
幸好如今还是夏季,不会像冬季这般寒冷,即使在户外,那也只有凉爽二字。
安夏还想问是怎么了,南宫景却让她噤声不要说话。
很快,那院子里,便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的装扮,女的用纱帽遮住了面容,倒是那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身子如前世东北那边的魁梧汉子。
“什么事?”那凶神恶煞的男子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
“松儿有危险了,你必须救救他。”
男子听着这话,眼神微眯着,带着丝危险,“何出此言?他在你家不是好好的吗?不是说待在那便是最好的,只要你将安家大权拿到手,便可以了?怎么如今,把儿子给弄进牢房了?”
女子一脸的慌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好端端的,结果却成了这样,松儿说,那玉佛他根本就没拿走,也不知道是谁给拿走了,才变成了这般田地。”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就该下手的,你让我等等等,等了那么久,结果等了什么?什么都没等到!”男子有些生气了,似乎对纱帽女子很是气愤。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怪你,那儿子你也有份,只怪我有用吗?安兴国从来不好好管教孩子,个个都要我来管教,那一个两个的狐媚子又整天在唆使着安兴国,我一个人哪里顾的来那么多啊?你还好意思怪我?你也不想想,这几年,若不是我在官差那边疏通关系,你会这么逍遥自在吗?”
“……”男子似乎被对方说的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过了会,男子才说道:“现在要我怎么做?这几年的确逍遥了些,可是官府对五峰山越来越看重了,不少兄弟已经被官府抓了,我能做什么?”
比起那个没有生活在一起的儿子,男子更在乎的是他以后的生活,过惯了大鱼大肉的生活,若是被官府抓了,别说儿子了,自己也保不住,想到那样的后果,男子就有些顾虑了。
而对面的人又怎么不清楚这个男人想些什么?
“我不管,松儿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必须给我把松儿救出来,不然,别说五峰山,你连儿子都不会有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男子有些不耐烦了,“这劫持犯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平时也只打劫一些富贵人家,官府是不会去惹的,若这时候劫持犯人,还是知府大人手中的犯人,你想我们五峰山的弟兄全部灭了吗?”
“你们五峰山的弟兄?呵呵,若这些年没有我,你们五峰山的人早就不复存在了,黑熊,你有今天,多少还是拜我所赐,松儿是你的儿子,必须救他!”
“你……”
黑熊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即使威胁他的这个人是眼前这个女人,但是还是很讨厌。
“黑熊,我已经打听好了,只要你去救出松儿,我们就可以带着安家的财产离开云城,有了这些钱,你们五峰山的弟兄,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你的弟兄也可以做些正经的生意,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过。”
黑熊听到那些财产,眼睛忽然一亮,即使不在乎那个儿子,他也要在乎自己的前景。
如果这个女人失势了,那他的五峰山很快就会给官府剿灭,到时候,他还是会蹲大牢,若是去救儿子,虽然也同样有蹲大牢的可能,但是,若是成功了,他便可以家财万贯,不再担心哪天给官府的人抓了去了。
想到此,黑熊很是心动,想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终于可以相认了,到时候还有钱财,想想也是不错的。
“怎么样?”对方问道,等着黑熊的回答。
“好,你说吧,什么时候去救人?”
女子又和黑熊说好的时间地点,对方点头答应了,这才缓缓的离开。
安夏听着不远处的人的那些话,细细分析。
没想到啊,她家的大哥居然是沈氏与别人的儿子,而她那蠢笨的爹,居然养了别人的儿子养了二十多年,还想把全部家财都给这个儿子。
哈哈……
安夏想仰天长啸,没想到安兴国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到头来,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想到此,安夏想起前世看的一个叫《甄嬛传》的宫斗大戏,里面的皇帝的儿子女儿,好些都不是自己亲生的,都是后宫嫔妃勾搭了其他男人生的,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就发生在她的身边。
安兴国有一儿八女,大姐二姐早已经出嫁,她排行第三,而四妹五妹六妹七妹八妹,都还待字闺中,安止嫣排行第六,大姐是已故的魏姨娘所生的,二姐是莫姨娘所生的,第七的妹妹也是莫姨娘所生,孙姨娘的女儿是四妹和七妹,而张姨娘的女儿则是八妹。
这看似一大家族,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几个人身上流的血是安兴国的呢?
就连她自己,安夏也不敢完全保证自己就是安兴国亲生的。
比起当安兴国的女儿,安夏更愿意与安兴国非亲非故。
不过,安夏现在不是想自己是不是安兴国亲生的,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她要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带着纱帽的女人就是沈氏,而沈氏,似乎在与安长松的亲爹在计划着将人劫出来,然后带着儿子女儿远走高飞?
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把那些姨娘扣在家里,躲了人家的细软,自己倒想好了逃跑?
“怎么样?”南宫景笑着说道,看着安夏那一脸算计人的面色。
“什么怎么样?”安夏反问,然后自顾自的说道:“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比起当年欺负她的姨娘姐妹们,沈氏是安夏最讨厌的人,因为至少那些人都是明着讨厌她的,来来去去也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些。
而沈氏,是明面一副慈母样子,总是在别人面前对她非常好,到了暗地里只会使阴,对她又是打又是骂,还不让胆小的安夏去告状,还几次几次的使阴谋想让她死。
安夏不知道沈氏打哪里来那么讨厌她,若只是讨厌她是抢走了自己的丈夫女人生的孩子的话,那么莫姨娘孙姨娘柳姨娘等人都是她讨厌的对象,为何她专专对她如此的恨呢?
安夏想不透,也不愿意去多想,只知道要阻止沈氏这一做法,虽然安兴国对她不好,但是这钱财这样被沈氏骗走也不大好。
“走吧,我们先回去。”南宫景的话,拉回了安夏的思绪。
点点头,安夏想着也只能先回去想对策。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氏的计谋,那么做起什么事情来,便是得心应手了,安家有柳姨娘在,外面有安夏南宫景坐镇着,沈氏很难翻出什么波澜来。
安家这几天动静慢慢的小了,个个被沈氏压的死死的,因为沈氏是当家主母,安兴国又一病不起,虽然能醒来,但是精神状态已经不如之前了,所以家里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沈氏大打理,那些姨娘们,想染指也只能被沈氏嚣张的拍飞。
一时之间,沈氏在安家一家独大。
柳姨娘这阵子都非常平静,每天会去看看安兴国,然后回自己的院子,丝毫不惹沈氏,而沈氏,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理那些闲杂人等。
一场暴风,在大家看似平静的夜晚悄然而生。
沈氏站在安府的后门,将一包包贵重物品放上了马车,然后让马车上的人驾车而去。
安夏的腰肢,被人抱着,看着底下的人的动作。
看着马车离开,南宫景才说道:“我们走。”
点点头,南宫景轻易的使着轻功离去,紧紧的跟在马车的后面,倒要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而另一边,官府的大牢里,一如往常的巡逻着,牢房里的人,静静的等着外面黑暗的天空泛白。
有几个衙役上前,跟看门的衙役说了什么,手塞了些什么,看门的人点点头,然后便让那几个衙役进去了。
安长松窝在牢房里,看着暗无天日的牢房,再看自己浑身是伤,哀叹着,心里是在想不明白这玉佛究竟给谁拿了去?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啊,他虽然混,什么都不会,可是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那天他是去了当铺,也看了那个玉佛,但是没拿走,后来玉佛怎么不见的,他一点都不清楚。
而他,居然就这么把家里搞是鸡飞狗跳了,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来。
不过,今日将是他重新做人的日子了,因为,会有人来救他,等他从这里出去了,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做人,将生意做大,让官府都要怕他三分!
想到此,安长松又开始兴奋起来,似乎自己将知府大人踩在脚下的事情马上就能实现了。
正想的开心,牢房里进来了几个人,指着他所在的牢门,让牢头打开。
“打开吧!”
那牢头点头,拿出身上的钥匙去开门。
安长松看着这些人的动作,想到那张纸条,兴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撕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白了脸。
这些日子在这牢房里,着实让他有种死过一回的感觉,就连那脸上的肥肉,似乎因为受不了这恶劣的环境,也瘦了一圈,勉强的看的出一个模样。
“你们是来救我的是吗?”安长松兴奋着问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牢房里,不怕被人听了去。
那进门的衙役的人用眼神看着他,小声说道:“别吵。”
“哦。”安长松忍不住的兴奋,但还是乖乖的不说话,眼睛滴溜的看着四周,希望自己刚才的话别人没听见。
锁头被人打开,安长松越发的兴奋,似乎好日子就来了。
“走吧!”那几个衙役中其中一个说道,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安长松虽然厌恶那人的态度不好,但是想到出去后的日子,兴奋的点头跟着出去。
那几个衙役匆匆将安长松带了出来,在所有人不留神的时候,让安长松赶紧跑。
而那些真正的衙役,则发现了不对劲,看着那个知府大人说的重犯在他们面前出来了,马上起了疑心。
“快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推了安长松一下,然后混乱之中,有一只手赶忙拉起安长松便跑。
“来人啊,有人劫狱!”有人急忙喊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劫狱的人与衙役的人进行了一场火拼。
可惜,不等援救的人快速赶到的时候,那些过来劫狱的发现人被救走了之后,却早已经找准了机会离去。
地上,躺着不少衙役里的人,哀嚎着,火光,将县衙大牢照亮,一拨拨衙门的人开始四处寻找劫走的人。
县官大人看着被打伤的手下,看着大牢里面要交给知府大人的安长松早已经不知去向,急的就要晕过去。
这个人虽然没犯什么大罪,只是将客人的玉佛弄不见了,按理可以赔多倍的银两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可惜,这不见玉佛的主人是知府大人的乘龙快婿,这就是犯了大罪了啊!
想到不能给上司交差,知县大人赶紧挥手让一批又一批的衙役前去抓人。
而此时的安长松,正在拼命的逃跑,生怕再被抓回去受那牢役之苦,可是,他太胖了,即使在牢房了待了些日子瘦了不少,但是身上的肉还是很多,跑起来显得特别的吃力。
“抓起来,抓起来!”
安长松害怕的在行走的路途中跌倒了几次,每次跌的他疼的龇牙咧嘴,想着若是有一天他翻身了,定要让这些人难看,而此刻,却只能急忙的跑。
跑到了一般,一群人从不远处冲上前,安长松吓了一跳,以为官府包抄。
正在想着自己前途堪忧的时候,那群人不拦截他们,反而让开了道,跑到他们身后去拦截那追过来的官府的人。
舒了一口气,又跑了一大段距离,面前多了几辆马车。
有人招呼着上马车,就在安长松虚脱那一刻,终于上了马车。
安长松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他知道,都是来救他的人,可能是他爹派来的,也可能是他的娘亲派来的。
上了马车,马被快速的抽打着,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沈氏在将一辆辆运送出去之后,又回了家。
“夫人这频频去后门是做什么呀?”柳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沈氏的跟前,笑盈盈的问道。
沈氏做贼心虚,被柳姨娘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心里将这个吓到自己的女人骂了千万遍,然后又使起当家主母的风范。
“柳姨娘不好好伺候老爷怎的跑到这里来了?”看着柳姨娘,沈氏想着柳姨娘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在这里的?
不过幸好,这是她最后一车的东西,之前一直有人帮她把风,自然不可能被人发现,这最后一车,把风的人撤了,所以柳姨娘才看的见的,不管她看见什么,她也抓不住她的把柄。
想到此,沈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今日店铺有几个管事的来,我去招呼去了。”
“哦?”柳姨娘一脸的不相信,“怎么这管事的都不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门进的啊?夫人你不会是亲自接送这些管事吧?想想也不可能啊,这些管事算哪根葱哪根蒜啊?怎么能劳夫人大驾呢?”
说着,柳姨娘的眼睛直往沈氏身后的后面瞄,似乎想探听点什么?
沈氏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后门,那马车早就离开了,只有一个紧闭着的后门。
“这几天府里乱糟糟的,我不过过来瞧瞧,可是有人要偷跑出府罢了。”沈氏说的理直气壮,已经没有刚才的半点心虚。
柳姨娘没有否定她的话,只是笑盈盈,一副媚态,看的沈氏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撕烂。
不过,过了今天,她就可以不用看见这些可恶的女人了,抢了她的丈夫,霸占了她的家,让她每天生活的水深火热。
以前的她,沈家的大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来到这里,虽然生活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却多了好多闲杂人等,上头两个老不死的经常压制着她,因着她进门几年一无所出,就算有了个孩子,还掉了,所以就赶紧的给丈夫纳妾,还说她残害他们安家的子嗣,不待见那些通房丫头。
其实本来丈夫就有几个通房,她因为是唯一的夫人,家里的主子,所以经常打压那些狐媚子,让她们什么蛋也生不出来,就算在肚子里,都让她给打掉了,而现在又要纳妾,岂不是生生打她的脸,意思是她生不出儿子,所以要别人生?
沈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又怎么能被人侮辱了去?可是再怎么样,她依旧是安兴国的妻,安家的儿媳,要做门面给人看,要显示她正妻的大度,只能咬碎银牙往里吞。
安兴国是个好色的男人,所以像许多男人那样,可不想拘于一个女人身边,不停的有女人被他看上,然后纳妾,就算不纳妾,也留着做通房丫鬟。
她沈氏怎么能受这等侮辱呢?所以,在安兴国找妾侍的时候,她也出去找男人去了,她的男人有不少,可是唯独跟这个五峰山的黑熊怀上了,就是如今的安长松。
沈氏不愿意再跟着安兴国了,所以男人找了不少,但是她不愿意就这么在安家直至死,所以她讨厌安家的人,也讨厌这些狐媚子,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家一无所有。
可是,她是个女子,就算闺中之时如何蛮横霸道,那也是依靠父母才能这般,在这里,举步维辛,如履薄冰,她要想将安家搞垮,必须要会隐忍。
可惜,安家还不等她来搞垮,却被人搞垮了,所以,她也只能这般离开了。
柳姨娘看着沈氏如此恨毒了她的目光,依旧笑着,一点都不像平日里与沈氏针锋相对,总是与她对着干。
“夫人真是为安家尽心尽力啊!”
柳姨娘夸赞着,沈氏理所应当的接受着,好像自己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
“不过,我刚从老爷房间里出来,老爷说,想同你说说话。”
沈氏心下一凛,一丝慌张很快从她眼中划过,然后她问道:“老爷要找我说什么话?今日府里有些忙。”
忙?
柳姨娘冷笑,却也不打破。
“我也不大清楚,老爷说,想问问你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吧,还有店铺里的事情。”柳姨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诉,笑意却不达眼底。
“哦。”沈氏心里有了底,想着那一车车运送出去的东西,“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且让人去跟老爷说,我等会便会过去的。”
“好。”柳姨娘微微颔首,也不和沈氏过多寒暄,便走了。
沈氏看着柳姨娘的身影,想着柳姨娘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安兴国一向聪明,她做的这些小动作,多少恐怕安兴国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管他知道多少,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也不怕他知道她所做的事情,等她将所有事情办好了之后,还要在安兴国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要告诉他,你的儿子是我同别人生的,你养了别人儿子二十多年,而且,你的店铺都被我吞了,家里的财产我也吞的差不多了,怎么样?看你还有钱纳妾么?
想到此,沈氏越发的兴奋,紧接着自己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嫣儿已经让人去接了,到时候,她便可以和女儿儿子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其他地方生活了。
只是,转念想到黑熊这个人,野心大,胆子也大,她拿捏不住,若是和他混在一起,指不定比安兴国还难伺候。
不行,黑熊这个人不能多留,即使他是松儿的亲生爹爹又如何,当年她根本不在乎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只要在安家,那就是安兴国的儿子,她可以母凭子贵,也是因为松儿,她在安家的地位才好过些,老不死的公婆才对她有了点好脸色。
但是黑熊这些年,因为知道松儿是他的儿子,拿着松儿的事情多次要挟她摆平官府对五峰山土匪的围剿,为此,她差点就让安兴国起了疑心,这十多年来,黑熊不知道从她这里捞了多少好处不说,还一直要挟她。
所以,黑熊这个人必须除去,那么她才能过太平日子。
正主子的房间里,安兴国不停的咳嗽着,咳的整个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煞是难看。
身旁,只有管家安叔在一旁伺候着,全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安叔,夫人呢?咳咳……”一边咳嗽,安兴国一边问道。
今晚,柳姨娘一直在和他说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和商铺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担忧。
沈氏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和她的感情也不深,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五姨娘刚才说已经去叫了,夫人说还有些事情没忙完,稍后再来。”安叔没有去看安兴国,站的远远的看着他。
他是沈氏派来看住安兴国的,不让他出去,这样,沈氏才能更好的实行计划。
安叔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沈氏手中有他的家人,为了家人,他只能跟着沈氏对付老爷了。
“怎么那么久还没来?”看着安叔,安兴国越发的疑心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夫人好像是挺忙的,要不,老爷您再等等。”
“咳咳……”安兴国试着起身,安叔眼尖,不敢不去扶主子。
“老爷,您慢点。”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安兴国看着眼前的安叔,说道:“我还是出去看看,这么多天没出去,都要在屋子里闷坏了。”
安叔惊呼,大喊道:“老爷,使不得啊!”
安兴国却不以为然,看着安叔那副表情,问道:“为何使不得?我已经躺床上好多天了,大夫也说了,这腿脚还是要多走动,不然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安叔欲哭无泪,夫人那边估摸还没忙完呢,若是出去,定不好的。
老爷算是对他有恩,他不想老爷被刺激了,虽然知道老爷之后还是被刺激的,但是也好过现在身子不好的时候刺激。
“老爷,大夫虽然说要多走动,可是您看看,这都已经那么晚了,外面露水重,今晚的风又有些大,对您的腿脚不好,您若要走,在房间里走动便是了。”
安叔说的对,可是安兴国却觉得自己憋太久了,是要出去多走动才是。
“安叔你说的也对。”
安叔点点头,附和着。
可是安兴国下一句却又说道:“不过,躺床上太久了,我身子骨都硬了,还是出去走走的好,露水重我便披件披风出去便是了,安叔,你去柜子里给我取件披风过来。”
安叔愣了,想继续劝道,“老爷,还是别出去了,这……”
“安叔,你为何一直不让我出去?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兴国问道,那双质问人的眼神让安叔无处遁形。
“没……没有,我只是怕老爷身子再坏了。”安叔摇头,无奈道:“我这就给您去拿外套,老爷您且等等。”
安兴国看着安叔的背影,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或许,他真的要出去看看才行。
安叔战战兢兢的陪着安兴国出了房门,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安府,心道,幸好这看起来没多大变化,这变化的也只是那夫人那边的屋子。
因着安兴国这些年和沈氏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沈氏有自己的院子,平日里,沈氏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睡觉的,安兴国有自己的房间,有种帝王般的感觉,想去哪里临幸哪位美人就去哪里,而沈氏不过是个有自己房间的皇后罢了。
也正因为这样,安兴国还不知道沈氏那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起安叔的紧张害怕,安兴国更多的是感慨,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居然这般混账,把家里的生意搞的乱七八糟,败家败到底了,府里现在也是鸡飞狗跳,不知道这知府大人什么时候会来处置他们安家一家。
想到这些,安兴国唯有大口的吐着浊气。
安兴国围着自己曾经自以为傲的家转着,身后跟着个紧张的安叔,生怕老爷会发现点什么?
可是,不是安兴国眼睛太尖,而是这府里外表看起来虽然没有变样,可是走着看了看,就会发现,与平时很不同。
越走,安兴国的美貌越蹙在一起。
想到安叔刚才的举动,安兴国越发的不安起来,朝着沈氏所在祥院而去。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看着老爷的行走的方向,安叔便知道他一定是压去大夫人那里的了。
想去阻止,安兴国回头,一个厉眸看了过来,安叔瞬间蔫了下去,不管安兴国是否失势,安兴国那股子主子的气还是不会那么快散去,而且安叔做贼心虚,自然更加害怕起眼前的人来了。
“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安兴国问道,语气带着严重的不满。
“没,没有。”安叔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安兴国。
“哼。”安兴国恼怒,却也不想再问下去,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看了便知道。
只是,安兴国还没有到达祥院,四女儿安蓉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大叫不好。
“不好了,不好了,爹,不好了。”安蓉一脸的急忙,看的安兴国忍不住的怒。
“你爹好着呢,有什么不好的?”
“爹,不是的,不是您,是母亲,母亲她……她……”安蓉走的急,这会上气不接下气的,听的安兴国也着急了。
“你母亲她怎么了?”
“她,她跑了!”安蓉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只说完。
刚才有丫鬟来她这里,说大夫人突然雇了好多马车在后门,把一箱箱东西搬走了。
安蓉想到张姨娘已经跑了,再想着沈氏不停的拦截这些姨娘庶女离开,想必沈氏也是想跑了,而且还一定会捞不少的好处走的。
安蓉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沈氏要走的,其实玉佛的事情没多大件事的,既然玉佛不见了,大不了把当铺赔给人,也算抵了那破玉佛的损失了,虽然安家不如从前,但是吃穿也不会短的,怎么沈氏会跑呢?
即使想不通,安蓉还是派了人去瞧瞧个究竟,却不想,沈氏的房间早已经被人搬空,而沈氏也不知去向,想来,已经逃了吧!
所以,安蓉赶紧前来禀报。
“什么?”安兴国虽然有想过这个结果,可是真的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爹,不信你去看看,她院子里的人全部带走了,房间空空的,什么都没了。”安蓉着急着,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而且,她也不知道,究竟沈氏带走了多少东西?若只是她自己的细软还好,若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那她和娘亲就真的熬到头了,以后要过三餐不定的生活了。
想到没有丫鬟伺候,没有大鱼大肉的日子,安蓉就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她在蛮横跋扈,那也是在有爹爹疼爱和家财万贯的情况下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安兴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下,可是,那颗心,怎么能平静的下来啊?
“不清楚,翠儿说,一个时辰前她还看见她,可是现在已经走了,估摸是刚走不久的。”
“沈珍珠,你个贱人!”再怎么抑制,安兴国眼底还是忍不住的怒火冲天,开口骂人。
再看身后哆哆嗦嗦的安叔,安兴国更是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安叔,原来你一直不让我出来,是因为知道沈珍珠那贱人要走是吧?我安家,真是白养你了!”
“老爷!”安叔噗通跪了下去,哆嗦道:“老爷,我也不想,是夫人她拿我家人孩子要挟我,我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哼!你若早些告诉我,我岂会放任你家人不管?安叔,你真是好、好、好啊,枉我爹当年将你带回来,半个儿子的养,原来,养几十年也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沈珍珠那贱人究竟许了什么好处给你,让你这般待我?嗯?”安兴国指着安叔,质问着,两个眼睛瞪的牛眼那么大,整个脸被憋的通红转青黑。
随后,安兴国一个上气不来,猛烈的咳了起来。
“爹,你怎么样了?”安蓉赶紧上前给他顺气。
跪在地上的安叔,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老爷……”
“别叫我,咳咳……我安家没你这白眼狼,咳咳……咳咳……”
“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爷……”
安兴国索性不再看安叔,朝着不远处大声喊着:“来人啊!来人!”
不一会,便有几个家丁上前来,“老爷。”
“去,去给我把沈珍珠那贱人给我抓回来,去!”
那家丁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安兴国又是一声怒吼,“去把夫人那个贱女人给我抓回来!”
这回家丁明白了,赶紧跑开。
“爹,您没事吧?”
“咳咳……咳咳……”
没事才怪,安兴国觉得自己近日来多次遭受这样的打击,不死也快残了。
“扶我回房。”
安蓉虽然不知道她爹想做什么,但是还是很爽快的答了,“哦,好。”
安兴国走回去的脚步很快,他根本就无心在去看祥院少了什么,比起祥院少的东西,他更在乎自己房子里的东西。
果然,回到了房间,将那个铁盒打开,里面所有的东西,早已经不翼而飞。
“没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盒,安兴国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爹,怎么了?”看着安兴国欲倒下的身子,安蓉和身旁的安叔,赶紧接住了他,不让他倒下。
“没了,没了……”安兴国重复着这两个字,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老泪纵横。
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家里的田契地契还有租铺的契约,他一直放的稳稳的,这没人发现的了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店铺转让了可以等有钱了再开,损失的钱银就当做善事,可是若连这些地契都没有了,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多田地,那么多商铺,就连脚下踩着的这个屋子的房契都没有了,被人偷的光光。
而这个偷了他的地契的人,居然是陪伴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的妻子,安兴国想着这些,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爹,您怎么了?”不管安蓉怎么问,安兴国就是不回答。
没人能知道他心里的痛,虽然凭借长子得了家里的继承权,可是很多,还是靠他的双手努力的,一夕之间,全部让人夺了去,怎么能不让他伤心难过呢?
“沈珍珠,我发誓,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咳咳……咳咳……”
看着恼怒的人,安蓉和安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两人没有头绪之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正是最小的姨娘柳氏。
她笑脸盈盈,似乎并不因为安家所发生的事情而伤心。
安兴国抬头看了柳姨娘一眼,看着柳姨娘的眼底里全是怒气,家里发生了巨变,她居然还在笑?
柳姨娘怎么不知道安兴国心里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夺你家财的不是我,是你的好珍珠。”
“给我滚出去!”安兴国现在谁也不想见,即使是自己曾经如此宠爱的柳姨娘。
可是柳姨娘却像听不见一般,脸上像是写着:我就是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还不出去?咳咳……”安兴国怒吼。
果然人一失势,谁都能来欺负他。
“老爷,您也别太生气了,而且,又不是我夺了你家财,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
“你……”
“老爷,该冲着发脾气的人已经跑了,你现在又这副模样,你觉得你还有那本事发脾气吗?”柳姨娘问道。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出去。”
“老爷,我出去又能改变什么呢?夫人已经乘着马车准备出城了。”
“你也知道她走了?”安兴国问道,然后却笑,“没想到你们都知道这贱女人做的好事,居然没人来告诉我?哈哈……咳咳……”
一边笑,一边咳,柳姨娘难得看安兴国如此狼狈的模样。
“老爷,这也不能怪我们,只能怪夫人太精明了,她悄悄做了那么多,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这不,一知道消息就来告诉您,没想到您已经知道了。”
“沈珍珠这个贱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着自己孱弱不堪的身子,安兴国想,只有自己死了才有那能力去教训沈珍珠吧?
“老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既然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
呵呵……
安兴国只想笑,怎么重头再来?什么都没有了,还如何重头再来?就算重头再来,他现在什么年纪了?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重头的来吗?
“没了,什么都没了,重头再来?呵呵……”挥挥手,安兴国不让人扶着,自己扶着身后不远的柱子,摆手道:“走吧,你们都走吧,我如今养不起你们了,都走吧。”
安蓉安叔两人互相看了眼,却踟蹰着,没准备走,而柳姨娘依旧笑着,不说话。
“怎么,还不走吗?打算留在这里给我收尸吗?”想他安兴国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一时,娶了个这样的妻子,生了这样的儿子,儿子败了他的家,妻子敛尽他的财。
好啊,好啊!
“爹,您别这样。”安蓉想上前,却又不敢。
虽然爹爹待她们庶女一向不闻不问,但对她安蓉,也算不错的,虽然她曾经恼过这个爹爹,可是毕竟是骨血相连,这个时候她却还是不能走。
“蓉儿,你走吧,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跟着你娘去过自己的生活,那个与刘家的婚约,爹做主给你取消了,反正刘家也没送聘礼过来,想来他们也会同意取消婚事的,你走吧。”
“爹……”
柳姨娘在一旁看着丈夫与这庶出的女儿上演亲情大戏,掩着嘴笑的不亦乐乎。
过了好一会,柳姨娘才说道:“老爷,放心,安家不至于这么灭亡了,您且跟我去看场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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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写了一万一,好累,希望自己明天能继续保持,感谢还在看的朋友们,╭(╯3╰)╮这是14年最后一天,先恭喜大家15年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