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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
四人跪地不起,看着眼前的人,皆是一吓,这个人带着鬼王的面具,身穿白色衣衫,看背影倒是衣袂飘飘的神仙样子,但是看正面,那个鬼王的面具就算是在白天,也忍不住的被吓一跳,骇人的紧。
江湖上,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名叫百鬼宫,里面百鬼横行,当然,都不是真的鬼。
这些人,人称鬼王,个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他们专赚别人不敢赚的钱,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们在暗地里,就是王中之王。
这个组织可谓是名震江湖,就连皇家,江湖上的大派,都对百鬼宫敬畏三分,从不敢正面去得罪百鬼宫的人,因为他们很多时候都需要百鬼宫去帮忙,他们被百鬼宫抓住了太多把柄了。
而他们百鬼宫,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标志,那就是脸上那个百鬼面具,恐怖吓人,让人见了都心慌。
“哼,知道怕了?”男子笑道,缓缓的靠近四人,低下了头,那个鬼王的面具更是让他们害怕,想退后却动弹不得。
随后,鬼王慢慢站了起来,安夏这才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面具,一个黑色可怖的面具,上面的图案犹如恶鬼,獠牙尖利。
安夏将帅帅重新的抱了起来,此时帅帅恐怕已经是苦累了,小声的呜哇着,安夏一抱,更是哭的凶,安夏赶紧小声安慰着。
“鬼王饶命,我们都不知道这位姑娘和您是认识的。”有人喊道,生怕命陨于此。
“是啊,鬼王饶命,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我们不再出来害人的。”
“鬼王饶命……”
……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喊的鬼王头都大了,看了眼坐在地上安慰孩子的安夏,方才回头看着他们四人。
“饶命?别人叫你们饶命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怎么不见你们放她一马呢?再多的钱还不要?”
“我们不敢了,请鬼王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任凭对方怎么喊饶命,鬼王皆是一句话也不说,许久,才蹲下身子,看着安夏。
“你要怎么解决这些人?”
对上鬼王的眼睛,安夏没有丝毫的惧意,鬼门关都这么走过来了,这个面具,不足以会吓到她。
“杀了吧!”
安夏说的很轻松,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他们要对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都是他们逼她的,她若不这么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自己,软弱注定死的比较快。
闻声,鬼王脚掂地下的刀,根本就不用手起刀落,四个人便一剑封喉,血流涌注,喊都来不及喊一句便倒地身亡。
就连安夏,眼睛也不眨,抹了抹脸上被溅的鲜血,她只是从容的用丝巾擦干净。
眼前的男子,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伸出手,欲将人扶起来。
只是,不等他碰到安夏的手,她自己先起来了,身子散发着冷漠与疏远。
安夏抬头,盯着他,似乎要看见他心里面去。
鬼王有种被人剥开衣服观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种心慌,世人都说鬼王断绝七情六欲,没有善良,只有杀戮,可是安夏此刻,就像他们百鬼宫一样的人。
“南宫景,你有多少个身份?”安夏轻轻的将每一个字从嘴里缓慢的吐了出来,每一个,都似乎针缓缓的扎在南宫景的身上。
男子眼神突然的一滞,他能看见安夏瞳眸里倒影的他自己眼睛里的那种惊愕。
手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摘除,一张犹如安夏第一次遇见的时候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他的脸,要比以前瘦多了,不知道他这几个月都去干了什么?怎么突然瘦的那么厉害?
“被你发现了。”南宫景的声音沉沉,语气中还有一种对安夏刮目相看。
不发现才怪!安夏心想。
他再怎么变,面容再怎么伪装,声音再怎么变声,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是南宫景的眼睛,骗不了她。
如果说以前被他骗过一次,那是因为她记住南宫景还不够深,可是第二次,她已经没那么笨了。
“若你不出现,也许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原来,她两次看见他并非眼花,更不是她太想念他,而且南宫景真的在云峰山上。
只是,为何他会在这里呢?刚才没看错的话,和南宫景一同说话的人正是庙宇门口算命的老和尚。
“你为何,会在这里?”久久,安夏才问出这个问题,或许是她多虑了,或许是他们的巧合,让他们在云峰山上碰上了。
可是,今天若不是他的出现,也许她和帅帅真的就要去见阎王了。
南宫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等他说话,安夏率先说道:“算了,你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今日,来见一位故交。”只是不想,她居然会在这里,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快速的离开了,却不想她发现了自己,只能赶紧的躲了起来。
就连南宫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着她,但是他就是去躲她去了,见她绕到了后山,他想着她对这里必定不熟悉,而且后山的不远处有悬崖,看她又带着个孩子,他还是有些担心,便跟了过去,却不想,她遇上了麻烦,而他,也暴露了自己。
“你不必向我汇报,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转身,安夏欲走,可是全身,却疼的让她动弹不得。
手上,刚才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摔了哪里,疼的钻心,可是,怀里抱着帅帅,她不能把帅帅摔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摔下去,帅帅肯定会受伤的。
手,渐渐不受控制的在抖,她却不想求眼前的人,可是,不求能怎么样?摔了自己的儿子吗?
“帮我抱抱他。”字句,从牙缝里一个个的吐了出来,安夏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力气。
“好。”南宫景丝毫不犹豫,就在安夏手无力的时候,接了过去。
松了帅帅的手,依旧钻心的疼,但是安夏总算能舒一口气,垂在两边,不停的抖。
南宫景岂会看不见她的手抖呢,小心的探话道:“我那故交医术高明,去他那里让他瞧瞧吧!”
安夏没有说“不”,只是淡漠的说了两个字,“走吧!”
三人来到云峰庙的寺庙后院禅房,闻着那香燃烧的味道,安夏这才好受了些,恍如刚才的一切是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事情都没有了。
“了然大师!”
站在禅房门前,南宫景朝着里面的人唤道,语气中,尽是熟稔的味道。
大师回头,正是门口算命的大师,看见安夏和南宫景帅帅三人,突然一笑,“阿弥陀佛,施主来了。”他的话中,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走吧!”南宫景朝着安夏道,尽显温柔。
“施主受累了。”了然大师对着进屋的安夏说道,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坐吧!”了然大师道,为二人斟上茶水,神态优雅,“两位施主,请慢用。”
“了然大师,你先看看她的手吧,刚才摔了一跤,怕摔伤了。”南宫景赶忙说道,他们来这里不是来品茶聊天的。
看着南宫景眼里的焦急,了然大师果然了然了,眉眼笑的眯成了一条小细线,“好。”
“女施主,把手伸出来,让老衲看看。”了然大师走到安夏的面前,带着打量的意思看着安夏。
安夏有些不自在,看了眼南宫景,见他投来一个“放心吧”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她就真的放心的将手伸了出来。
手不知道哪里摔伤了,安夏刚想伸起来,疼痛蔓延全身,让她不敢动弹半分,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似乎很是难受。
了然大师小心的将她的手抬了起来,用手掌托着手臂,从靠近腋下处的地方缓缓用手掌推了出来。
如此推了三下,了然大师才说道:“姑娘的骨头摔的有些走位了,待老衲替你更正骨位便可。”
安夏点点头,大气不敢吐一下,因为实在是疼的让她没法走心了。
得到许可,了然大师开始在安夏的手上施展奇怪的招式,一时弯曲一时张开,又在她手掌处摁了几个穴位般的地方,揉揉捏捏。
安夏就快要疼死了,可是半句话也没见她喊出来,只是额头上,那细细密密的汗水出卖了她。
“很疼吗?”南宫景问道。
可是安夏却没有回答他,懒得回答他,也疼的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怕一说话就破功了。
索性,左手并没有右手疼,了然大师替她弄左手的时候,安夏才好受些,但是依旧疼的让她快要晕厥过去。
伴随着一句“好了”,安夏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施主,你看看,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了然大师的和蔼,让安夏刚才疼痛积攒的恼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动了动两只手臂,果然刚才那种钻心的痛已经没有了,只是手上的皮外插伤有点痛罢了。
“大师,我没事了。”难得轻松的语气,让安夏都没有想到。
“姑娘,剩下的皮外伤,你随老衲过来拿一下药,涂抹一下便可。”
“好的,谢谢大师。”没了刚才的阴郁,安夏的语气也好多了。
涂抹好伤口,虽然衣服凌乱破裂,但是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谢过了大师,安夏走到了南宫景面前,伸手想要抱帅帅的意思。
“你现在手刚好,还是我来抱吧!”南宫景拒绝。
“我现在手已经没事了。”安夏解释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让南宫景抱帅帅的。
“可是你的手刚好……”
“……”
“施主,还是让他来抱吧,你的骨头刚恢复,还是不要抱重物好了。”安夏欲说话,却让了然大师打断。
见大师都这么说了,安夏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安夏问道,也不知道在问南宫景还是问了然大师。
她出来的时间已经挺久的了,而她离开月老阁时间也不短了,估计紫儿已经从月老阁出来了,正四处找他们呢,而且这云峰山高,回去还要一段时间,再不走,天就要全部黑下来了,到时候路就不好走了。
见她这般急切,南宫景也只好与了然大师告别,“那,大师,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有空,我便来看你。”
“哈哈,好的。”了然大师笑着,看着安夏和南宫景怀里的男娃,意味深长说道:“不过,你应该有比看我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南宫景没有接话,微微点点头,似乎在默认了然大师说的话。
“我们走吧!”南宫景对着安夏说道,卸下了所有的冷漠冷血的表情,一身从容。
安夏没有回答他,似乎还在生气。
在安夏离开之时,了然大师站在门前,看着远去的背影,才道:“施主,放下心,感受内心,你的前途,不可估量,你的幸福,很快来临。”
安夏顿足,回头看门口的人,门,已经缓缓的关了上去。
紫儿在云峰山找了安夏大半圈,终于,看见了安夏,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
“姑娘,你去哪里了?”紫儿焦急上前问道,看着安夏的衣服,更是好奇,“你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撕破了?”
“我没事。”安夏摇摇头,“我们回去吧,不早了,回去该天黑了。”
紫儿见安夏没什么大碍,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只能闭口,只是好奇的不停的打量着安夏身旁抱着帅帅的男子,不明白这个人是谁,只是,他和帅帅那张如出一辙的面容,终是让紫儿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敢去问安夏。
山脚下,马夫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只是,那马车很小,根本就坐不了那么多人,就算能坐的下,那马车也拉的吃力。
“坐我这里吧,比较快些。”南宫景指着身边的另外一脸双匹马的马车,对着安夏说道。
“不……”安夏拒绝声未说完,南宫景却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天色不早了,孩子不宜过晚还呆在外面,坐这个比较快些吧。”
果然,说到孩子,安夏不得不想清楚,老人们都说,小孩子太晚最好不要待在外面,不然容易吓着,虽然安夏半信半疑,但是凡是有一分有可能伤害到帅帅的,安夏都不能让它发生,及早遏制在摇篮中。
最后商定的结果就是,紫儿和车夫坐着自家的马车,安夏还有帅帅坐着南宫景的马车,因为安夏不放心让帅帅独自和南宫景待在一起。
而不得不说一下这帅帅自从被南宫景抱了之后,别提多怪多听话,时不时玩的开心了,就朝着南宫景傻笑,有时候还咔咔咔的笑出声音来。
安夏见帅帅平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笑的多欢畅,这和南宫景一起了,就显得特别开心,特别激动,帅帅啊,这南宫景可没有养你一天半天的,你那么得意做什么?我才是生你养你的娘亲啊!
果然是亲生的就是不同,可是为何安夏感觉到自己重重的失落呢?
安夏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安江的繁华街道,到处都已经燃起了灯火,与白昼无异。
没有安夏的提醒,南宫景的马车同样的停在了美味食府门前,看着门口的字样,安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南宫景,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
南宫景不给她继续想的机会,提醒着,“下车吧!帅帅已经睡着了,该把他放到床上睡觉。”
安夏转念想想,南宫景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接着就释怀了。
听到马车声,已经关紧的食府大门被人打开,九觞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再看她身后抱着帅帅的人,一股不悦涌上心头。
“安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九觞是知道安夏去了云峰山的,她说太久没有出去转转,便带着紫儿一起去了,“你的衣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夏却只是摇摇头,“路上出了事情,耽搁了些时间,我先进出洗个热水澡,热水还有吧?”
九觞点头,“有。”
见安夏进去了,九觞心里疑问更是重了,走到抱着帅帅的男子面前,伸出手,似乎要抱帅帅的意思,“多谢公子送他们母子回来,把他交给我吧!”
虽然九觞不知道安夏路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既然不说,他就不问,只是,眼前的男子,明显和帅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南宫景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手却没有要把帅帅给他抱的意思,“我自己抱他进去吧,惊醒了他可要哭了,他的房间在哪里,麻烦你带我进去可好?”
他的话里,全是对帅帅的宠溺,也有对九觞的警惕。
“好。”九觞点头,才指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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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再出来的时候,南宫景正和九觞坐在桌前饮酒,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就连烛火燃烧的声音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怎么还没走?
安夏心道,他还想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走了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恢复了点元气,安夏说话底气也足了,看着南宫景,眼睛尽是驱赶之意。
九觞看着南宫景,看来这个男人安夏并不待见,刚才他们刚下马车的时候,他还误以为这是恩爱的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回家的场景呢,而如今再听安夏的语气,明显对这个人很是不悦。
“夜深了,我就在你这里暂住一晚,难道你都不愿意?”
南宫景的话有些死皮赖脸的意思,安夏倒是没看出他以前是这样的人。
“我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你还是另找地方吧,这街上有家好客酒家,那里可以租住,你可以去那里。”
“我身上没有了银子,不能去客栈住。”南宫景反驳道,怎么看都觉得安夏在欺负着他这个救命恩人。
“你没钱我给你钱去住,行了吧?”反正她就是不愿意看见她。
不知不觉,九觞已经悄然避开了,不知去向。
南宫景听她这么说,却摇摇头,“你给我钱去住,还不如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还不浪费钱。”
“没门,想都别想,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必须给我出去,别想留在我这里。”若不是形势所逼,她会让他跟着一起过来了吗?难道他现在来了还不想走了吗?
“就住一晚,住一晚我就会走的。”
“不行不行!”安夏猛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南宫景看。
南宫景也站了起来,高出安夏半个头来,“怎么说我今日也救了你和帅帅,难道你……”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见是吧?”说着,安夏突然一个劲的推着南宫景,势要把他推出门去。
南宫景被安夏一连推出了几步,随后突然站定,双手抓着她的双肩,让安夏不能动弹,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安夏,问道:“安夏,你在害怕什么?”
南宫景突如其来的转变吓的安夏一愣,果然不能动弹了。
“安夏,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南宫景再次问道。
“害怕什么?”安夏喃喃道,“我并没有害怕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南宫景却冷笑,盯着安夏的眼睛,让她的眼睛无处可躲。
“你不明白?呵呵,安夏,你是在害怕我抢走了帅帅,还是怕我会伤害你们,亦或是你怕你会……”
不能说!
安夏直直的盯着南宫景,眼底里心底里都叫嚣着不能说,可是她的嘴巴,却忘记了张口。
“亦或是你怕你会,喜欢我?然后,打乱你设想的一切?”
嗡——
安夏感觉道到自己的脑海突然一炸,噼里啪啦的炸响着,不再能进行思考。
怕会喜欢他?
什么意思?为何她听不明白,想不明白,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明白。”安夏张着嘴,说话的速度特别的慢,特别的没有底气。
“安夏,你害怕了吗?”南宫景邪恶的笑道,一脸如意。
“我没害怕,你说什么呢,你为何一直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有病吧!有病就去医。”
身子不能动弹,但是安夏还是吼出她认为最响亮的声音,幸好整个店铺只有她、帅帅、九觞三个人,帅帅听不见,九觞也走了,短时间不会回来的,不然以她这吼叫,必定招来人好奇观望的。
“你恼羞成怒,还是恼羞成怒呢?安夏,被我说中了吗?”
南宫景继续笑,安夏不知道他说这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讨厌别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剖析着她的心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我没有恼羞成怒。”语气缓了些,安夏不再看他,“你说的话太奇怪了,请你别再说了,你要想在这住一晚就住吧。”住十晚也给你住,反正又不是没施舍过房间给你住?
南宫景没有再说什么,带着笑,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懂得适可而止,“那今晚,麻烦你给我铺一下床。”
安夏一句话没说,瞪了他一眼,才悻悻离去。
最后,南宫景的床给安夏铺好,她让他睡在了一间杂物房,里面的东西很多,但是床还是有的,他既然要睡,就别嫌她这里房间小。
屋外,南宫景看着屋内烛火映照的身影,正在忙碌的铺床整理床被,心里暖暖的。
“能和你谈谈吗?”身后,九觞盯着南宫景看,眼底里,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潭,黑漆的一片。
“当然。”他也想了解一下他没在的这段时间里,安夏都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桌前,一壶酒,一碟小吃花生,两个杯盏,倒满了酒,可是谁也没有喝。
“如果我没猜错,帅帅和你……”九觞率先开口,可是说到一半,那几个字眼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没错,帅帅是我的儿子。”这个南宫景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帅帅的亲爹,因为此前他一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是后来,他查过了当初的事情,最后终于是确定了当初救他的女子正是安夏,而帅帅,是他昏迷中毒后不小心得来的孩子。
而他,也查过了安夏以前的事情,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正是因为怀孕,所以被家里的人给赶了出来,后来辗转来到了容山镇,而再次救了他。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更是看不见,所以安夏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很谢谢安夏当时救了自己。
而再次偶遇,那也纯粹是意外,这次是他救了安夏。
只是他并不知道安夏就是那个救他的人,而只是看着那个孩子很是熟悉,很想亲近,就像一个认识的人一样,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帅帅和他长的很像,像极了。
后来,渐渐的,他越发的怀疑安夏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推算时间,怀上帅帅的时间,正是他中毒的时间,这么一算,帅帅无疑是他和安夏的孩子。
可是安夏不承认,她不愿意承认,当然,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孩子,他有些喜,却也有些忧,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解决了麻烦事之后,南宫景便来到了安江,探望老朋友,却无意中的听说了安夏在安江,一番打听,就得到了些眉目,而后来,他又去云峰山,没想到又让他们遇上了,他依旧的逼着她,直到看见她有危险。
也许,有些事情一早就注定好的了,南宫景不愿意去承认,但是渐渐的发现,一切,早已经是偏离了自己的所设好的轨迹。
既然上天执意要如此安排,那他何不顺从天意呢?
九觞终于是得到了这个答案,明明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了,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他不知道安夏为何始终不愿意去说这段往事,就像那是个避忌,如他一般。
“那既然如此,你却为何抛下他们母子?”安夏的事情他最清楚,她生活的多艰辛他始终看在眼里。
而眼前的南宫景,断然是那种过着优越生活的人,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安夏母子丢下,流落在外?
“我和她的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你们外人并不清楚事情缘由。”
南宫景很明显的将自己和九觞是否外人的关系说的一清二楚,九觞虽然听着不悦,但是也知道南宫景说的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复杂,你如今来找他们母子,又是所为何事?”九觞轻拿杯中酒,缓缓的推入口中,一口饮尽,才道:“我看安夏并不欢迎你的到来,您可知?”
“她不过是怨我罢了!”一阵长叹,南宫景似乎有搞不定的事情烦恼着。
“那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南宫景看了九觞一眼,眼底里似乎在说九觞说的话全是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安夏可愿意?”九觞继续问道,就像一个管家婆,问了一事又一事,好像总有问不完的话。
他之前明显的听见安夏和南宫景的对话,很显然,安夏的沉默已经做出了解释,而九觞,同安夏一起那么久了,大概也知道安夏的为人,她这个人有时候嘴硬心软,有时候却是不愿意看清事实。
“这个,该去问安夏了,她或许会告诉你答案。”当然,答案岂是那么容易能知道的呢?安夏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安夏就像做了个噩梦,梦里被南宫景死死纠缠,不愿意放开。
可是看见院子里的南宫景,她发现自己的梦一直没醒,还在继续。
不是说住一晚就走了吗?怎么还赖在这里?安夏心想。
而安夏店铺里多了个贵公子,而且和帅帅长的很像的贵公子,所有伙计都在猜想,这个男子必定就是安夏的丈夫,帅帅的爹。
只是为何,他们一直都没有见到帅帅的爹呢,直到现在才看见?
紫儿最是清楚事情的缘由,一大早,就在伙计之中散布这了不得的消息,个个听了除了震惊就是好奇,究竟安夏的丈夫,帅帅的爹是何方神圣呢?
不停的有伙计跑到后院来一睹安夏丈夫的风采,见安夏九觞不在,就多瞄两眼,而一看见安夏和九觞,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的躲。
“已经晌午了,某人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在啊?”安夏挑拣着菜叶,有意无意的说着,可是却不见那个不远处的人有半点动静。
南宫景知道她说的是谁,却完全没有搭理,自己在研究着手上的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安夏将篮子里的菜都已经摘好,南宫景还在那看书,太阳正午,直直的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杨梅树照射进来,照在南宫景的身上,如果笼罩了一层金光,他低头看书的样子,很是陶醉,安夏看着也是醉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长的帅气,侧面看也是这么好看,所谓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安夏一时看的失神了,忘记自己看的人正是她讨厌的南宫景。
“好看吗?”
幽幽的声音飘进耳朵,安夏忍不住的就要点头,潜意识的发现这个声音特别熟悉,方才回神,恼怒的看着南宫景,却见他嘴角带笑,但依旧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的书,只是那书本的页数始终是没怎么变化。
“难看死了。”安夏说气话般,赶紧拿着菜进了厨房。
忙碌的一天在午饭时间到临之后又开始忙了起来,安夏整个人浸泡在了厨房,出都出不来,幸好现在有伙计可以帮忙着做些杂事,不然她真的连半点歇息的功夫都没有了。
帅帅早上醒来后吃了东西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而来刚醒来就找的是南宫景抱,其他人他看都不看。
欧阳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南宫景坐在杨梅树下抱着帅帅玩耍,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才刚进前门,听见他们在说,欧阳承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再看抱着帅帅的人,帅帅简直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欧阳承感觉自己有种东西瞬间被人夺走了,心下一惊,快步的走到了南宫景的面前。
“你是?”
南宫景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眼底下的疑问,笑着回答,那笑容别提有多慈祥了,“你好,在下南宫景,想必公子定是欧阳承欧阳公子是吧?”
“是的,在下欧阳承。”欧阳承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将他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而他对南宫景,仅限于在食府听那几个伙计说了一下的。
“安夏承蒙你的帮忙,才会有这般天地,按理说,我该登门致谢的。”南宫景句句犹如男主人的架势,抱着帅帅站了起来,有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欧阳承不喜欢南宫景这个人,这个人太会算计了,在他面前他无处遁形。
“不用客气,我和安夏仅仅是互相得利,谈不上帮忙。”
“欧阳公子客气了,若不是你的帮忙,安夏岂能在安江这么快的站住脚跟,听说,欧阳公子还在给安夏帮忙准备建造酒楼是吧?”
“看来,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南宫公子的眼睛啊。”
欧阳承看着他,没想到安夏这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了。
之前不是说安夏没有丈夫,丈夫已经死了的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称是安夏的丈夫呢?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我怎么能不了解清楚呢。”南宫景笑的无害,只是瞬间,却又收起了笑容,“只是,欧阳公子帮忙是件好事,这样的好事多做也是没关系的,但是呢,还请欧阳公子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想清楚,是否会害了对方。”
闻声,欧阳承刚挂起的笑容瞬间僵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否会害了对方?”他并没有害安夏。
“欧阳公子恐怕不知道吧,若不是昨日我及时的出现,安夏和我儿子,就要一命呜呼了。”
南宫景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是轻松,就像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只是血肉藏着的那颗心,想想昨天的事情,还是跳动的非常快,若是昨天自己没有跟过去,他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安夏和这可爱的帅帅了。
“你是指,安夏他们昨天遇险了?”欧阳承虽然没法想像那个场景,但知道,必定是惊险。
而,让安夏陷入惊险的源头,分明就是他家老头做的好事。
怪不得老头一次次的警告他不许再和安夏来往,否则他就要对安夏不客气了,他以为老头子只是想削弱他的掌权,这样以为可以控制住他手上的钱,却不想,他居然对安夏下手?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欧阳公子也不必自责,只是希望,下次做事情要小心点,不然可就是性命之危了。”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欧阳府。
欧阳承急匆匆的赶了回家,门口的家丁给他行礼他也看不见,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进家门,直奔欧阳成风住的院子而去。
“诶,哥,你走这么急做什么?”欧阳烈拦住了大哥的去路,问道。
这个哥哥极少回家,没想到一回家便这样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我没事,我找爹,他在哪里?”
“在四姨娘那呢。”欧阳烈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话刚一说完,已经不见欧阳承的身影了。
这边的欧阳成风,正在等着好消息呢,虽然时间有点久,但是那几个人想来是不会让他失望的,他还想着是昨夜太晚了,那几个人没时间找他禀报,今天会来说的。
“老爷,想什么呢,明天就是入冬了天气凉了,你看我让人给你做件这个颜色的袍子可好。”四姨娘拿着手上的意料,问着眼前的人,别提多会做人。
欧阳成风看了眼,“这个你做主吧,我看着颜色不错,也就你能有我心,其他子女姨娘,没有一个有你那么细心的,什么都会想到我。”
“那我不想着你还想着谁啊,你是我的丈夫。”
欧阳承刚进门就是看见老头子和那恶心女人秀恩爱的样子,见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表里不一的人,也就只会做些表面功夫罢了。
“欧阳成风,我有事情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