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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的地方还是那栋高层,不过这次是光明正大从大门里进去的。
简天元和图门青并肩跟在董先生身后,后面还有走路脚下生风,细腰左右摇摆的,石特则拉着一张脸,走在最后。
安保亭里还是昨晚那位李云龙,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坐在那里上半身都是挺得直直的,看到董中平回来,站起身对他敬了个礼。
董中平身后跟着一串陌生人,要是平时他也就摆摆手走人,但今天不同,他对李云龙摇摇手,指着身后的四个人说:“这些事我的客人,因为比较着急,就不登记了。”
李云龙顺着他的手往后看,见他身后跟着四个相貌出众的年轻男人,走在前面的两人,一个俊逸出尘,眉目带笑,另一个面容精致但气质冷冽;再向后看,后面的两人一个妖娆,一个忠厚老实。李云龙有些难做,这个小区是时公、安厅的家属院,里面住的大多都是领导和领导家属,平时安保很严格,来访客户必须登记,这是规定,但董科长现在又开口提出,自己也不好拒绝,一边是职责所在,另一头是领导发话,李云龙左右为难。
像是看出来他的犹豫,董中平有些不悦,但现在的场合不适合发作,眉头微微显现出一个川字,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直勾勾地看着李云龙不言语。
李云龙本来非常纠结,但他也不是不上道的人,工作职责没尽到要走人,得罪了董处长也一样要走人,还不如破例一回,兴许领导们会看在董处长的面子上把这事儿揭过。他看见董中平变了脸色,立马将桌上的登记本拿起来,背面朝下地盖住,赔笑说:“董处长的客人肯定没问题,请进吧。”说着就跑了几步,把铁门拉开了一些,放简天元等人进去。
简天元余光看了董中平一眼,心里不赞同他的做法,不过签个名登记一下罢了,也不费事,现在搞得这不尴不尬的特权也不知道图什么,但没有必要在这事儿上和客户较劲,同情地看了开门的李云龙一眼,他选择了沉默。
经过大门口这一遭,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连扭腰的幅度都小了。唯独董中平本人像是没有感觉似得,在电梯口给几人解释着不登记的原因说:“我毕竟是这个位子,请几位过来这里的事情,如果被传出去,影响不好,还请几位见谅。”这话说的直接,好在还算客气,但配着他看不出半点儿歉意的表情和微微能听出来一丝不屑的语气,着实让四人不爽。
简天元还好,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能绷住,图门青一脸平静,像是没听见似得,石特则是敢怒不敢言,憋得脸都红了,只有,讽刺地笑着,一甩长发,发梢扫过董中平的脸上,划开了一条细小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头发太长了,管不住。”毫无诚意地道歉着,又是甩了甩头发,这次董中平闪身躲开,鼻息间留下一阵浓烈的香气。
董中平摸了摸脸,发现伤口不大,也没有流血,瞪了一眼,捂着鼻子不再说话。简天元在众人不注意地时候,对着悄悄地竖起大拇指,得到了对方得意地一个甩头。
之后直到进到了董中平的家里,也再没有人再开口说过话。
还是那间三居室,比昨晚来明亮许多。看清楚了室内的不支,连电视柜上的照片也勉强能辨认出来是一家三口。但这间屋子却不像是有三个人居住的样子,昨晚来时不敢开灯,摸黑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现在在灯光下再看,发现这间房子里似乎只有董中平一个人在住。
门口的鞋柜只有几双中年男人才会穿的皮鞋,屋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感觉。除了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意外,这间房子没有一点家的感觉。石特越看越觉得不如自己的那个狗窝。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董中平招呼几人在客厅坐下,转身端了四杯茶出来,杯子都是一次性纸杯,里面的茶叶似乎不错,开水一泡,透出沁人心脾的茶香来。
图门青拿起纸杯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嗅了一下,茶香味顺着鼻子流进脾脏里,似乎通体都溢满了茶香。
“这是别人送的茶,我也不是很懂,大家就将就着喝吧。”董中平平静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卖弄,但这话就是听着让人不爽。
简天元微微挑起半边眉毛,看向图门青,见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将茶水放回桌上,坐直身体,像一尊雕塑似得。想了想,简天元决定忍了,他现在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接单的时候只知道这事儿麻烦,但没想到这客户也这么惹人厌,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免得呆久了,他怕自己绷不住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人设,于是开口说:“事情就和电话里说的一样,今晚请董先生就像往常一样睡觉,其他就交给我们了。”
董中平听完,点头说:“可以,但是有一个问题……”
简天元看着他,没有接话,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么多人在,我担心自己睡不着。”董中平严肃的脸上似乎是笑了。
简天元无语。他算了这么多,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客户要是睡不着,怎么入梦?总不能给他吃安眠药吧?他独自苦恼着。
董中平还要说话,却刚发出一个音就没了下文,只见他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也没有反应,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呼吸匀称,证明人还活着。
简天元离他最近,被他这反映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跳起来,正巧看见图门青收回的手指上还带着青光。
“你干的?”简天元诧异地问道。
图门青一甩手,躺在地上的董先生就摔到了床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那木床就像要塌了似得,只听他说:“这人太烦。”
简天元无语,他以为图门青真的像表现的那样完全不在意的!但他忘了图门青一向能动手的事儿,绝对不会动口。
石特和眼睁睁地看着图门青这行云流水一般地把事情解决,默契地对着他竖起拇指。
图门青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说:“准备开始,我们还有十二个小时。”
简天元闻言,不再啰嗦,从包里掏出一根系着铃铛的红绳,还有朱砂、狼嚎、符纸、黑狗血和两支白蜡烛。
简天元将黑狗血混进朱砂里,拿毛笔蘸着,在黄纸上写符,写了不知道多少张,直到石特把整间屋子所有的门窗都贴满了才停下。他把两支白蜡烛点燃,递给说:“这两支蜡烛你拿好,千万不能灭了,如果灭了,我们可能就死在梦里了。”说完,郑重地掏出两张符给他,继续嘱咐道:“如果你看着快灭了,就把这两张符点燃,放在拉住中间,还能就我们一命。”
接过蜡烛和符纸,收起了玩笑,正儿八经地点头说:“放心,保证你们回来的时候蜡烛还燃烧着。”
简天元闻言,对他点点头,转身去吩咐石特,他将系着铃铛的红绳一头交给石特,让他系在手腕上,另一头绕着自己和图门青的腰围了一圈。好在绳子够长,两人有都不胖,哪怕是这样,红绳还有许多富余。他和图门青离的很近,嘴唇上能感受到图门青的呼吸,心神一颤,随即又恢复过来,对石特说:“绳子你照看好,不能断,也不能脱离你的手腕,这是我们回程的指引,如果出了差错,就会迷失在梦境里。”
石特郑重地点头,将红绳又在手腕上绕了一圈,上面的铃铛像是全部哑了一样,不论怎么摆弄都没有声音。
这时,简天元拿出两张符,一张贴在自己额前,另一张递给图门青,等他接过,才对石特说:“我要回来的时候,你就能听到铃铛响,铃铛一响,你就往回拉绳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铃铛一响就拉绳子。”
全安排好了,简天元不急着立刻入梦,站在原地回忆着看还有没有什么漏了没交代的,想了很久,才说:“得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姓董的身体不能被任何人碰触,也不能让他醒来,我们走了。”
交代完,顺势一手搂过图门青的腰,另一手掐诀,嘴中念念有词,明明没有风,两人额头上的黄符却飘了起来,在他们脚下有一道光晕出现,光晕越来越大,逐渐成了光的漩涡,将两人全身都笼罩在里面,简天元表情严肃,嘴中咒语不断,额角上的汗水直往下滴。图门青安静地挨着他站立,任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没有反抗,一张冷面被光晕照的格外白皙。
突然,光线一盛,两人的身影就彻底地消失在了光影之中,只剩下石特手里的红绳绷得紧紧的。
简天元和抱着图门青不敢撒手,只觉得眼前被强光一照,似乎是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明。等脚下站定,踩实了,这才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适应这里的光线之后,松开了抱着图门青的手。
董中平的梦里一片荒芜,眼前像是黄沙漫天,四周什么也没有,这里像是正在经历风沙的沙漠,别说是人了,连一颗草都看不到。
简天元打量完四下,发现眼前一望无际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心里无比失望,回过头来对图门青说:“这就是姓董的的梦?什么都没有呀。”
图门青眼睛发直,眼珠子不动,微微侧过头,神色平静地说:“我好像看不见了,而且连法力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