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北京九大怪1

大江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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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炮。你说那北京的娘们儿屁股怎么都那么圆呢。”

    五狗子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马三炮。马三炮的样子让五狗子吓了一跳。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看到马三炮。都会以为是这个人疯了。或者是灵魂出壳了。

    马三炮沒有理会五狗子。而是继续游离于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马三炮有的时候抠抠耳朵。有的时候又贴在墙上听什么。还有的时候蹲在地上。似乎是想看看那些泥巴是个什么构成。

    “三炮。你。沒事吧。”

    五狗子说这第二句话的时候。才叫醒了马三炮。马三炮回过头來。把中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道:“嘘。小声点。”

    马三炮并沒有疯。而是沉澿在他自己的声音世界里。自从他从梦中醒來之后。就有千万种声音一起漫天飞漂。最后进入他的耳朵。那些声音有的像是鸟叫。有的像是风儿掠过树枝。有的又像是冬天里的野兽踩到白雪上的声音。还有的像是发动机轰鸣。总之千丝万缕。只要他留下來不动。那些声音就会进入他的耳朵。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那些声音相匹配的图影。

    五狗子看马三炮还算正常。起码还能说话。高兴道:“我还以为你被人给算计了。”

    马三炮还是那副样子。道:“别出声。你一说话。我就听不到声音了。”

    五狗子仰起脑袋。侧耳听了几下。道:“这里除了汽车的声音就是自行车的声音。这也算。”

    马三炮道:“这里有大海的声音。我听到了。”

    “大海。我再听听。”

    在五狗子的印象里。和他对马三炮的了解。马三炮并沒有去过海边。现在怎么又想起海來了。

    马三炮的脑子还是有问題。

    五狗子摸摸马三炮的脑袋。问道:“你不是真的有问題吧。脑子都糊涂成这样了。这里沒有海。只有吵得不能再吵的车水马龙的声音。”

    “不是。不是。这里还是有水。而且有很多的水。只要我站着不动。那些声音就会跑到我的耳朵里來。不仅如此。我还能听到空山鸟语的声音。”

    “空山鸟语。你也太搞了。这大街上怎么会有那种声音。”

    五狗子正要拉着马三炮去医院。五狗子说马三炮脑子里有病。但是马三炮坚持说自己能听到各种的声音。这个时候。老头头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两个傻子。你们不知道北京有九大怪吗。”

    马三炮和五狗子摇摇头。表示沒听说过。不过五狗子补了一句。道:“我就是觉得北京女人的屁股大的有些怪。”

    马三炮道:“你往哪看了。天底下的人哪有不一样的。别人男人女人了。就连狗都是一样的。”

    五狗子嘴硬道:“就是不一样。反正是要大一号。”

    老头头提到那九大怪。本想是这两个人听一番自己的教诲。不料这两个人倒自己讨论起來了。

    老头头道:“你们两个小子。就不能听我说一句。自己在那里叫嚷个啥。”

    马三炮知道让那老头沒面子了。想着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就道:“好好好。你给讲讲你那九大怪。要是能怪过五狗子的眼光。也算我们沒白听一回。”

    “我说的能让你们白听。我这里可句句都是好段子。”

    “好好。那你讲讲。”

    赵瘸子之杠子。此人幼年武艺极有功夫。因踢腿用力太猛遂致残废。或有谓与人争斗被敌人打伤者。但以根半腿人而能在杠上耍练种种技术。此所以为怪也。每日携一徒至天桥地方。将杠架支好。先使其徒演练一二招笑玩艺。作为引场。然后彼一瘸一点出场。类如戏上《打瓜园》老汉陶洪一般。精神矍烁。手脚灵活。腾上翻下。做各种艺术。如单手大顶。噎脖子。左右顺风旗。燕子翻身。哪吒探海。种种变幻。不可名状。观者无不喝采。每演一次能得当十大钱三五千不等。一日间进钱或有三四十千之谱。

    万人迷之杂唱。此即去年死在张家口小万人迷之祖父也。彼时老万人迷之年纪已有六十余岁。头似椭圆形。两头尖。眇一目。连鬃黄胡须。以白土涂其面。其两腮之短髭愈显得蓬蓬扎扎。先以白土在地画一大圆圈。彼则危坐其中。夏日赤背。只穿一破布蓝裤。跣其双足。腰间掖破鞋一双、竹板两片。顺口演唱各种码头调。又作种种怪象博观者笑。类如以两只鞋当两面镜子。学妇人梳头搽粉形式;一手执破鞋一只。当作有柄之镜面前后照看。招得众人狂笑捧腹不止。有时演唱《二进宫》。将两只破鞋分左右摆开。向观众说道。一只鞋是徐彦昭。一只鞋是杨波。自己去李娘娘。遂以手敲两板而演唱之。唱毕。跪在地上乞钱。观者多怜其穷苦济以钱文。所怪者“万人迷”三字是其自称之名词也。

    怔米三之铁锤。此人年有六十余岁。面紫多麻。肥胖大肚。练就一身硬肉。有铁练流星锤一对。重有二十斤左右。每日在天桥把场子打好。即将上衣脱下。凸其肚皮。一手捣其铁练流星锤向肚中擂之三五次。即向观众要钱。只以铁锤锤肚为能。实技术中之一怪耳。

    韩麻子之相声。此人专以恢谐逗笑或学各种卖货声。甚有趣味。嘴极刻薄。其村野不堪入耳。有时亦能掉文骂人。观彼之形象甚为古怪。面紫多麻。其眉目间含有若干荡意。且将发辫盘于前面额角间。手执破扇一柄。每见其两唇掀动。二目乱转时。遂不闻其作何言语。亦不禁令人失笑。已故大画师沈容圃曾图其形置镜中。挂于大栅栏更房窗隔上或挂于煤市街路东米铺门口。借以做清水传真之招牌。其要钱时。必在说极热闹处。突的用手把头上所盘之发辫往下一撩。盖取其恭敬之意。把手向腰间一叉。便向观众要钱。后來社会上有句俗话是“韩麻子叉腰”。即要钱之谓也。

    呼胡李之洋铁壶。或谓其为山西省某酒店之伙计。因好唱被辞來京。遂在天桥自树一帜。以洋铁筒塞入鼻孔中。复将破洋铁壶悬于腰间。两手拉一梆子呼胡。一边走。一边拉。一边唱。有时兼打其腰间之破洋铁壶作鼓声。鼻中所塞之铁筒作唱后之尾音。

    每唱一句。其煞尾之音即以鼻筒代之。甚为可笑。故亦列为八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