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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平地起惊雷
到了腊月,元旦将要到来。。。
可是洛阳阴云密布,先是宋璟、王志愔等人贬离朝堂,再接着,李朝隐与毕构二人再次被贬。
至此,李显扶立起来的一些正气,尽数流失。
连在西方,血营与郭元振与吐蕃人雪天里作战,居然没有居于下风,这一战中出现了一种新战术,雪撬配标枪,都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韦氏连续地调动大臣,升的升,贬的贬,感觉朝堂上都是她的亲信了,才松了一口气,凤驾来到了上阳宫。
得找李裹儿交谈,别人无所谓,如是不将自己这头痛女儿安抚好,首先第一点,马上祭拜时,李裹儿就必须得露面。到时候她指着自己,说自己谋杀皇上怎么办?
为什么在李显毒发时,将李显身边的太监喊进来拿琴?就是因为李显没有喝酒之前好好的,洗脱嫌疑。然后再喊御医,在自己威逼之下,说李显暴病粹死。
同样争的是这个大义。
如果证实是自己毒杀丈夫,天下马上就会大乱。
假如在祭奠的时候,李裹儿大喊一声,情况很不妙。
而且这个女儿十分“不孝”,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到了观风殿,韦氏下了凤辇,找到了李裹儿。
李裹儿正在用朱砂临摹《泰山经石峪金刚经》。这个真迹不是书稿,是摩崖石刻,镌刻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二十余行,字径五十厘米左右。很大的字,原址在泰山经石峪花岗溪床上,出自于北齐,不知何人所书。
王画在少年游历泰山时,经过此地,将它手摹下来,并且称其为:虽谓分楷,多带篆隶,藏锋严谨,行笔一贯,转折得体,形态拙朴。篆意深远,拨而不肆,弯而不柔,波磔含蓄,舒展有异。又称其为结字统一,和谐和鸣,可比王欧虞褚。
将它与王羲之父子、欧阳询、虞世南以及褚遂良五人的书法相提并论。
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这个碑字书法遒厚精古,峻利疏朗,最妙的拙而不僵,点画之间多趣,断连时隐时现,而且还有一种宽绰雍容之态。一开始没有人注意,直到很久以后,对古碑的发掘,这个石刻才引起世人震惊。包世臣、康有为等人对它称赞不己,并且称其为北魏书法中绝世精品。
只不过因为王画的出现,这个石刻提前了近一千年,引起了世人的关注。王欧虞褚五大家,对于一般读书人家,是无缘一见了。就是见到的,也只是别人的临摹版。但这个石刻刻在花岗岩上,没有那一个大家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它连同山壁一起挖回去。
于是许多山东弟子前去游阅,一是看泰山之奇,二就是看这个石刻的。
王画写的字,收藏最多的是李持盈,那是早期他写的字,后期写的字,收藏最多的却是李裹儿。李裹儿失去了父亲,十分难过,于是将这个金刚经拿出来临摹,她决定拿朱砂临摹一百遍,替父亲超度亡灵。
但这个字迹对王画来说,临摹并不吃力,可不适合李裹儿。
在李裹儿学楷字时,王画就指出她最适合的是学褚体,因为褚体丰艳流畅,妩媚多姿,适合李裹儿的性格与笔法。那时候她在学王羲之的书法。听了王画的建议后,改学褚体,果然书法大有长进。
还有人向武则天悄悄打过小报告,武则天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对字不对人,难道褚遂良的字写得不如你好看吗?”
这个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现在李裹儿的字渐渐定型,摹拟这个《金刚经》,秀媚有余,变化情趣亦有之,只是古拙精朗,一点儿也看不到。
韦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写字吃力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个字不适合你来写。”
李裹儿回过头,看到是母亲来了,她脸上一冷。虽然上官小婉冒着巨大的风险,派了江彩儿通知她,哀怒而不激愤,忧伤而不怨恚,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指着纸上的红字说道:“母后,这是儿臣在替你恕罪的。”
韦氏听了一怒,可看到纸上血红的字迹,就想到那一天在李显嘴中吐出的鲜血,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实际上这段时间,她经常做着恶梦。
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杀了其他人,也无所谓,主要是李显。在李显活着的时候,韦氏认为李显有负于他,实际上找理由,使自己能杀害李显的勇气与胆量。但死后,也想到李显的好处,觉得心中亏欠。
以至她不顾外面的舆论,这段时间将武延秀每天晚上召进皇宫,陪她就寝,这与她的身体需求无关,主要就是为她在夜间壮胆的。
不过她终是心智异常之人,很快镇静下来,说道:“裹儿,孤只想说一句,这只是一个巧合,每一个皇帝不是象你大母那样长寿的。太宗也只是活了五十岁,高宗六十出头,再观汉朝几十位皇帝,有的壮年就因病驾崩。如果按照你的推理,那岂不都是人谋杀的。就算汉朝短祚的皇帝是人谋杀的,试问谁敢谋害太宗皇上?”
李裹儿没有回答,但她心情十分激荡。
因此在写“波”字时,没有注意。
字帖上的波字犹为精妙,…水斜斜拉开,皮字上竖连着又字,但变成了一个直弯钩加一撇,意拟行书,不流半点锋芒,这一变化使这个波字情趣横生。
可是李裹儿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写法,一竖加上一个又字,工工整整,秀媚都有了,可没有了情趣古拙之意。
韦氏接着说道:“孤再问你,就算孤想谋害皇上,此等机密大事,就是韦家几位相公,孤也不会透露半份,是谁嚼了舌根,对你说这句话的?”
这也是她前来的另一个目标,当时李显健在,她不知道是谁向李裹儿透露这个消息的。可没有敢细察下去,因此急忙将李裹儿身边服侍的几十个太监宫女处死。然后将李裹儿禁闭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引起李显的注意。
但现在尘埃落定,此事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查出来。
凭借那些太监与宫女,是没有这份眼力,猜测出自己有可能动手的。
她现在心中有两个怀疑对象,第一是李旦父子与太平公主预算出来的,因此借李裹儿之嘴,向李显提个醒。他们都有这个机会,可是韦氏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实际上李显之死,对他们同样有好处,李显不死,他们也没有机会谋夺这个天下。
不过也不好说,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希望自己暂时不要动手。
如果是这个原因,她都不用担心,因为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第二个怀疑对象,那就是被她毒死的两人,马秦客与杨均。他们替自己准备了毒药,也许会想到自己杀人灭口。为了防备,他们悄悄留下什么证据。
如果这个可能是事实的话,自己倒要小心了。
说完后,她仔细地看着李裹儿的脸色。
但她并没有看出异样来,韦氏心中后悔,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留下几个活口,看一看那段时间有什么人与李裹儿接触的。
无可奈何,她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韦氏又说道:“裹儿,孤前几天派了钦差到灵州,向王画宣旨,授予他辅国大将军加光禄大夫之职。”
这一句,终于引起了李裹儿的注意,她有些愕然地看着母亲,作为公主,这两项职位的高低,她是知道的。以前为了王画争取利益,她与自己父母多次发生争执。
然而结果都没有让她如意。事实上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理想,王画年龄太年青了,这个年龄成了王画的掣肘。
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居然有这个魄力。
可随后她就明白母亲的用意,是想换取王画的支持。
因此,李裹儿黛眉微蹙,只是冷哼一声。
韦氏还不以为意,不过心中逐渐厌恶开始比喜欢占据上风。可她城府极深,脸上没有半点流露,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将你们的亲事定落下来。”
李裹儿脸上露出讥诮,依然没有作声。
韦氏心中更加厌恶了。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武家多次请求孤将你下嫁给武延秀。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孤现在心中也无法考虑清楚。武家名门后代,太后外戚之家。子弟众多,如得武家的支持,孤无疑又增加了一份拱卫国家安全的力量。可如果将你下嫁给武延秀,又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感受。或者下嫁给王画,但王画对孤游离不定。孤好生为难。”
说完了就走了。
没有明说,但无疑这句话告诉李裹儿,听我的话,你与王画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我就将你嫁给武延秀,让你们永远没有办法呆在一起。
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响,李裹儿气愤地将桌子上的纸一撕粉碎。
可是韦氏并没有高兴多久,刚出上阳宫,就收到一份急报。
看到急报,韦氏惊得连邸报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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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州最冷的地方莫过于积石山一带,真到了浇河鄯南还稍微好一点,要么北方的丰州与新划出来的阴山州同样十分寒冷。但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温暖如春。象灵州西侧黄河冰冻厚得都能在上面跑马。
武州相对来说,要好得多,虽然还是寒冷,可是西有西倾山的阻挡,隔着了高原上的寒冷气流,西北有六盘山的隔阻,同样挡住了西北方向的冷空气的肆虐。
但武州现在远比不上汉朝与三国时的武州,甚至还不如隋朝。那时候的武都郡是天下最重要的州郡之一。
造成这原因,有两条,第一条从汉中到长安的道路进一步拓宽,第二条就是吐蕃强大起来,经常入侵,从川西到武岷河鄯一带,因为吐蕃人的入侵,开始人口凋零,所以使武州开始衰落。
后一条原因是最主要的。
但随着积石山收复回来,等于将宕武岷叠河鄯廓等十几个州的直接危胁解除,再加上王画大量的投资,这个老城渐渐重新焕发繁华的容颜。
大量的货物从巴蜀而来,进入二十三州,或者进入渭秦等州府。
就是在这个冬天里,道路上还有许多车辆,在缓慢地行驶着。
但也因此,武州戒备森严。
这是地形造成的,为了使朝廷难以对二十三州封锁,王画刻意讨要了这两个贫困的州。但这样一来,二十三州境内,东北到云朔,东边临近太原河东,腹部临近关中长安,南边这两个州的占有,靠近汉中与巴蜀。
朝廷再想象以前那样将八州封锁起来,成了一个天方异谭。
可是武宕二州就象一个尖锥一样,刺在岷成扶数州中间,防守十分困难。
而且境内有许多高大的山川,地形复杂,又是新收进不久,人心并没有安定。所以这一地区成了王画防守中的重中之重,为了安全,不但派了郭知运亲自前来坐镇,而且也让郭虔瓘率领着天矶军坐镇武州,张守珪的玉衡军坐镇叠州侧应,同时属于郭知运的人字民兵师,也在四州拉练。
当然,与吐蕃人准备作战时,临时征召过去,但战事平稳下来,再次将军队立即送回来。
也就是说,在这狭长的四个小州,正规兵力达到两万人,外加一万多民兵。
这一天,依然象以前那样,武州的城门早早打开,一队队整齐的部队从城内出来,开始到城外拉练。然后轮到排在城内外的百姓与客商开始进入。
也与往常一样,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仔细地察看看着过往客商百姓的证明与货物。
不过相对而言,比中原其他各州士兵更有纪律,勒索贿赂的事,也几乎看不到。
正在这时候,一行六七个人匆匆忙忙地走来,中间还有一个俏丽的小**。不过这一行人衣着褴褛,看上去十分地落魄。
来到城门口,他们没有进城,而是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人,来到城门口士兵面前,小心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王画的手下?”
守城的十几个士兵一起抬起了头,眼中有些生气。王画?不管是大总管还是营督,都可以称呼,你有什么资格直接称呼王画的名字?
如果不是王画再三下了军令,不准作威于百姓,他们都想一脚将此人踢翻在地。
可是领头的校尉脑子很灵活,他立即感到奇怪。武州划归血营统管,都是好几个月过去了,为什么有这个奇怪的问题。他答道:“正是,请问你是?”
“能不能让我们拜见王画?”
“你是什么人?”这个校尉也有些恼火,他压了压怒气说道:“对不起,我们大总管在灵州,不在此地。如果你们想拜见大总管,请到灵州。”
他心里想到,都是什么人啊,想要拜见我们营督就拜见?还要我们通禀。
这个人答道:“再麻烦一下阁下,此地是血字营那一个人做主的,就如重俊太子求见。”
哗啦啦
兵器一起举了起来,所有进出的百姓一起停下来脚步,看着这一行人。
这十几个士兵也慌张了,重俊太子,那一个不知道?
校尉紧张地看着他,问道:“那一个是重俊,不,那一个是太子?”
不管他是不是谋乱,都失踪了多少年,现在冒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就是真的,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他一个小小校尉能掌握的。
这个人指了一下身后,一个青年人,长着四方脸,只是脸上十分憔悴。几乎所有人都听过李重俊的大名,可没有一个人见过。大约看到情况不明,李重俊身边几个大汉立即将李重俊保护在中间。
校尉想了想,立即说道:“你稍等一下。”
得,这件事自己理不清楚,还是通报郭将军吧。
郭知运正在城中与一干官员商议事务,听到校尉禀报,同样大惊吃色,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立即说道:“我来看看。”
带着一行人迎出城来。
实际上李重俊突然出现在武州,郭知运是知道的,但知道此事的人在血营不会超过一百人,都是血营中的骨干。可除了郭知运,其他人都不清楚。
郭知运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可他也不认识李重俊,看着哑场的百姓,东张西望地问道:“请问那一个是太子阁下?”
李重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抱了一揖说道:“孤正是。不知将军贵姓大名?”
“我是郭知运。”
“原来是郭大将军,久仰,久仰。”
“你说你是太子,请问有何证据?还有听说你失踪很长时间,为什么出现在武州?”
李重俊擦了擦眼泪,这是在作戏,然而这泪水都是三分真的,毕竟一个皇太子,沦落如此,他心中十分惭愧。
然后开口道:“郭将军,此事一言难尽。当初孤感到武三思与韦氏图谋不诡,所以欲清君侧。侥幸让孤杀死了武三思,为国家除去了大害。然而先帝听信妖后的谗言,孤又不欲伤害先帝,所以那一次清君侧失败。随后遭到妖后派出大军围杀,逃到了邙山。那一次孤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手下将士受妖后的蛊惑,有些人开始反叛孤,自相残杀起来。幸好这时候原来受过孤恩惠的几位壮士想营救孤。”
说着指了指身后几位精壮大汉。又说道:“正好他们听到兵器的声音,顺着声音找出来,当时情况危急,于是没有通知孤的手下,悄悄将孤搭救出去,没有向东,而是顺着邙山一路向西,进入崤山。又向南进入伏牛山,在一个隐秘的山区里面,被一户刘姓善人秘密收留。”
又指了指刘小娘子:“就是她的父亲。这一隐居就是数年时间。”
说到这里,他凄惨的低泣起来。
这样一说,许多围观的百姓开始相信起来,无论大洋洲还是西北,都不是养人肤色的地方,就是李重俊幽闭在那一个秘密的院落里面,后来安排到了秦岭山中数日,让北风一吹,脸上都出现了一些皴裂,皮肤更是吹得黝黑一团。使得李重俊都象吃了好几年辛苦似的。
而且伏牛山山势高大苍茫,绵延数百里,对这个地区,朝廷管理也很薄弱。如果有心隐藏,再加上有人保护配合,朝廷也很难察觉。
李重俊说完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印符,这是当年他做为皇太子的印符。
郭知运看了看,又问道:“那太子为什么这时候来到武州?”
“郭将军,孤是前些时间,派手下出去打听外界的消息,听到父皇驾崩,立即猜到皇上是被妖后所害。所以一路顺着山区而来,来到西北,请求王画替父皇讨回公道,诛杀孽后。”
“皇上的事臣也听说过,他是暴病而崩,与皇后并无半点关系。”
“郭将军,你也这样说?不相信让妖后打开梓宫,让各位御医再次检验,看父皇是不是真的暴病而崩的。”
“太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请问天下谁有胆量敢打开梓宫,查看先皇的龙颜?”
“郭将军,如果你不相信,孤还有一条证据。马三堆,你出来。”
一个大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李重俊说道:“当年出卖血营消息给突厥人,使六千血营战士差点回不了中原的人,正是这个妖后。她一共派出去两个人,马三堆就是其中之一。后来马三堆十分后悔,又不敢向王画说明真相。于是投靠了孤。孤当时准备通知王营督的,然而时间紧急,妖后用了假玉玺案,使孤随时有生命危险。因此打算先清君侧,后来通知王营督。但没有想到这一次变成了一场生死逃亡之旅。”
“你说得可是真的?”一个大汉窜了出来,一把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领子。
“虔瓘,不得无礼,放下太子。”
原来是郭虔瓘听到此事后,立即赶来看热闹。当听说这一件事时,他愤怒之下,才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领子。
当年之事,郭知运并没有牵连进去,然而郭虔瓘却深受其苦,差一点就不能回来了。而且无数亲密的战友先后前仆后继地倒了下去,这是血营的一个隐痛,也是郭虔瓘心中的一个隐痛。
可是李重俊心中却在诽谤,心想,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虽然在唱戏,可也不能用这么大力气抓住孤的胸口。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着怒气说道:“不相信,你去询问马三堆。”
马三堆开始跪下发出重誓。
郭虔瓘气得哇哇叫道:“我要杀了这个妖后。”
被郭知运一把拦住,说道:“郭将军,勿得轻言。马三堆所言之事,是真是假,我们还不能断言。就是太子是真是假,我们也不认识太子,这件事必须通知大总管。大总管与太子殿下在滑汴二州处理好几朋的赈灾事务,十分熟悉。让大总管前来分辨。”
李重俊说道:“那样正好。”
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能不能给孤一行一口饭吃一下。孤这一路前来,囊中羞涩,已经两天多没有进食了。”
这也解释了他来到武州就要求见的原因。又打了悲情牌。
实际上这一行全是在演戏。但不能让李重俊出现在灵州,这样会使人立即联想到当年李重俊是王画营救的。
毕竟李重俊被李显打上了谋逆大罪,会使王画失去一部分道义。
用这样的理由,洗清王画参与进去的嫌疑,又乘机将当年血营出卖的内幕公布天下。
李重俊被郭知运他们接回武州,让他吃了一顿饭,换了衣服。在武州都没有敢多呆,立即护送,经宕州到叠州,再到兰州。毕竟武州地形太单薄了。如果朝廷知道,立即派兵攻打,武州丢失事小,这个“不知”真假的的太子安全事大。
没有到灵州,到了兰州,王画就接到消息,前来迎接了。
两个人见了面,王画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皇太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不大好,这几年憔悴苍老了许多。
但王画问完后,他心中很是想笑。这一行,也是王画刻意安排的,也确实在秦岭里穿越了好几天,吃了很多辛苦。那脸上的皴裂就这几天吹出来的。
不吃苦中苦,怎么人上人,太子,我这是为你好。
是不是为他真好,不得而知,但王画本意为了逼真,也是一个恶作剧。
“认了出来”,王画立即翻身下马,参见太子殿下。
李重俊心中哭笑不得,只好再次唱戏,将王画扶了起来,却反过头来,朝王画伏了下去,号淘大哭道:“王营督,孤求你还父皇一个公道啊。
王画故作为难地说:“太子,我也没有真凭实据,你让我如何出兵?”
李重俊失望地说:“难道你认为父皇是正常贺驾崩?”
王画迟疑了一会儿,答道:“说老实话,我也很怀疑。而且派了人正调查此事。可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给你一个答复。”
用了一个怀疑词眼,虽然没有说出兵伐韦,可很让人感到玩味。
这件消息传了出去,也象一道炸雷,响遍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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