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算总帐

夜城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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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翘眼睁睁见周振威背影远去,惊慌失措的直缠绞手中绢帕子,心若蚁啮,只得银牙儿使劲咬舌尖,让那股子带着腥甜的痛意,刺破已然有些恍惚的双眸。

    她不能任自已沉溺进那片春浓红暖的热潮里,一旦陷入,便如坠阿鼻地狱。

    体酥骨软的慢至夏侯寅的身边,忍不住伸长手儿,去拉他的衣袖,抑着喘,屏住气,眼饧耳热的低道:“去帮我把夫君叫来。”

    他穿的衣裳是丝绸面料,又浸了这半日秋意的晚寒,玉翘只觉如火涂烧的掌心得了沁凉,舒爽畅快的美。

    “不去!”夏侯寅答的傲骄。这夫妻俩当他什么?小厮还是丫鬟?他好歹是个被太后宠的不要不要的,怎在这里,一个让他扮戏子,在台上唱念做打,不离眼护着娇娘,一个颐指气使,夫君走了又让他去寻,在的时候干嘛了?

    “小姐,要么奴婢去找姑爷过来?”碧秀见玉翘紧捏着夏侯公子的衣袖不撒手,只觉诡异的很,若被姑爷瞧见,不晓得醋要吃几桶。

    “你不许去,就在......这陪我。”玉翘摇摇头,大声厉喝,碧秀不能走,她已有些禁不住了,脸颊好烫,好想贴上他的衣裳,去去火......。

    “夏侯寅,你去不去?”她嗓子冒火,舔着滚烫的嘴唇,一只手悄悄扯开衣襟处盘扣,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来。

    “......。”

    “我去,我去还不成!”夏侯寅眉尖微挑,玉骨扇子一闭,利落迅速横在锦衣与妄图染指他的小娘子唇间,她身上那股子花香气,甜腻盈人,倒是好闻的很。

    “男女授受不亲!夫君友,不可欺!”凤眼一睐,口出警告。

    “你要我去寻夫君,能不能松开你的爪子?别使劲抓着我不放啊!”别逼他动手......。

    “你哭什么呀,该我哭才对。”无语问苍天。

    瞧着这小娘子哭哭啼啼的,边淌着泪边往自个身上贴,吐气如兰,轻喘声娇,妖娆身段如团火似的。

    夏侯寅喉咙突然哑的很,在边城,不是没被关外女子缠过,那是关外,怎晏京名门闺秀也这般作风豪放了?娘子要红杏出墙,周振威那粗人,可是晓得?

    碧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的四处看去,幸好方才姑爷走时,无论是爷还是下人,皆都一起跟随去了。也幸好这是偏僻去处,又天色深晚,否则,被谁见着小姐竟对别的男子这般痴缠,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许碰我家小姐,一个指头都不许碰,否则,姑爷断不饶你。”她急的团团转,上前瞪着夏侯寅说着狠话,又去扳拉玉翘的手及身子,却怎么也不得法,小姐何时力气这么大了?她嘴一撇,也要哭了。

    .......

    周振威站在二房院门前,正低头于周振海说着话儿,却见花团锦簇过来一群人,仔细看去,只见老太君坐在竹椅里,由小厮抬着,一摇一晃,旁大夫人近身说笑着,后头二夫人三夫人及伺候的丫鬟婆子跟随。他俩忙上前作揖行礼,二夫人瞧是在自已二房院落,忙上前来笑道:“这是做甚么?大晚上吵吵嚷嚷,还让小厮守着门?”

    大夫人瞧着周振海也在,凑他身边低问:“你怎也在这?”

    周振海道:“今重阳节,却出了件丑事,二堂弟及弟妹意欲在园中对四弟妹强行欺辱,皆被我们弟兄及下人捉个正着,只等禀明祖母及母亲,还有伯母,看如何处置此二人。”

    “你们可是亲眼看到?不可随意瞎说。”二夫人大惊失色,她这二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太君本就嫌她禀性愚犟又软弱,如此事是真,她日后只怕更让人瞧不起。

    周振威眼眸一黯,硬声道:“二伯母晓得振威做事,不打无准备的仗,如若是我一人来说,你不信可原,只是今日数十人皆见,就由不得你不信。”

    二夫人哑言,大夫人想想,拉过周振威及周振海,道:“现天色已晚,老太君方听了几折子戏,又起了兴致吃了几块糕,现气饱胀闷的,疲累的很,且今又是重阳佳节,你等就勿要若她老人家再烦心,安心只把这节过完后,明日一早我们几个在去她房里禀明经过,倒也不差这一夜时辰。”

    众人颌首应承下来,三三两两各自散去,周振威交待小厮在门边轮流守卫,这才欲要离去,却见张可儿身这的丫鬟红书,立一边鬼鬼祟祟的欲言又止,他早发现她神色有异,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

    不落痕迹从她身边过,顿了顿,目露威严扫了扫,淡道:“你要于我说什么?”

    红书忙行了一礼,结结巴巴说:“四爷......四爷怎还在这?”

    见周振威并不答,蹙眉,抬腿欲走,慌张道:“四爷不晓得么,看戏时,二奶奶把掺了药的糕递给了四奶奶......!”

    周振威瞬间浑身僵直,脸泛铁青之色,不抱期望的粗声问:“她知道糕有蹊跷,定没有动口,是不是?”

    瞧着红书挺同情的摇头,他脑如跑马回倒,想着最后离开时,碧秀在,夏侯寅.......也在。

    ......

    周振威十岁那年,师从关外有“天池怪老”之称的高人穆铁枫,尽得他武艺真传。可此时,他大汗淋漓,恨自已怎还不能快一些,这般劲走疾风的朝西南园角奔去,脑中不断跑马回倒,想着最后离走时,娘子眼含春水,颊腮酡红,满手心的汗,心中顿时悔恼万分,深怪自已蠢笨,那会只当她胆小紧张,又受了周振寰张可儿言语之欺,恨怒所致,断未曾往这方面去想。

    月明星稀,树影重重,耳边似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喘嘤咛,他眼漫红雾,随手捻起一颗石子,如若那夏侯寅做下龌龊之事,休快他无情狠辣。

    蓦然停步,他紧盯某处,神色冷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