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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状元郎好男色,与玉翘每次房事,皆以摧残玩弄为乐,对她来说,那是不堪回首的梦魇。即便重活一世,午夜寂静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让她肝肠寸断,泪染衣襟。
她打算这辈子就终老一生的。却还是嫁了,给周振威这条威猛汉子做娘子,前一世听说他粗暴逞凶,让虎门将女床帏之内受尽苦楚。
初嫁时,带着状元郎给她的伤痛,听着这样的传闻,说不心惊胆颤,惶恐忐忑那是假的,曾一度她还偷偷后悔过。
而今,与周振威成婚数日,只要同床共枕,他几乎夜夜都未曾放过狠弄她,逢到酣畅淋漓处,更是抑制不住的重手重脚,弄的她火辣辣的痛。
可玉翘晓得,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压了五六成气力,他是真心疼惜她,是实实把她捧在手心里怜爱着的,这种滋味,她前一世,未曾在状元郎那得半分。
所以,她要这个男人好好为她活着,她不要当寡妇,不要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凄惨惨的度日。
周振威又惊又喜,小娘子床第之间怕羞的很,自成婚来,这还是第一次热情主动。竟是使劲亲他的喉结,那是男人敏感之处,她又跟个小兽般露出尖尖的牙,咬的他又酸又酥又痛。而她恨声的一句话,却实实砸中他心底最柔软的某处,砸出了火花儿,烧灼的浑身血液都为之鼓噪。
忍不住翻身而上,却又怔住。看着玉翘不知何时眼中噙满了泪,抽抽噎噎个不住。那倔强又可怜的小模样,让周振威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也没了踪影,他边亲吮她湿漉漉的眼睫边温柔低哄道:“这辈子我总是为你活着的。瞧瞧你流个眼泪,我这心都痛的一抽一抽的,怎舍得让你做甚么寡妇?你还不晓得你夫君的能耐么,文韬武略谁又能比得上?”
玉翘破涕而笑,眼汪秋水的睇他:“哪有人这么夸自已的?”
周振威见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般,似喜似嗔,很是娇媚动人,正欲再去尝尝那小嘴儿的甜蜜,却瞬间浑身崩紧,警觉的瞥向竹帘处,沉声叱道:“谁在那里?”
“姑爷,方才竹兰来禀,让小姐用过早饭,即去老太太房中,有事商量。”却是采芙的声音。
周振威冷道:“你去打些热水来,伺候小姐洗漱。”
采芙答应一声去了,他矫健的下了床,自个迅速穿衣套袍,玉翘坐在榻沿,边看他边用手绞着一撮乌发,终笑道:“你过来,我帮你再弄弄齐整。”
周振威忙近到玉翘面前,任由她拉正衣袍,再扣上革带,将玉佩环上,灵巧打着同心结,抬眼睨他道:“你怎对采芙如此凶呢?她是个胆小的,莫吓着她。”
“她已十六了吧!”周振威淡淡道:“你可以替她物色个合适的人家,莫要耽误了她。”
玉翘手一顿,此时门帘掀起,采芙及春紫捧水挽巾进来伺候,碧秀也拎了食盒摆于案上,周振威抚抚她的发,不在多言,自去浴房洗漱回来,用过早饭,即去晏京府衙不提。
......
玉翘晓得定是为了瑞珠的事,故意迟晚了些,待她进了老太君院落,正逢着个丫头迎上,逐笑问来了哪些人,还有谁没来。那丫头机灵,忙道:“除了老祖宗外,大夫人、二夫人,二爷、三夫人,瑞珠皆来了,就差二奶奶还未曾到。”
玉翘颌首,丫头随即打起帘子,她进入房内,只觉气氛冷凝肃穆,全无往日和乐嘻笑,老太君面露威严端坐榻上,左侧依次坐了大夫人、二夫人及周振寰,右侧仅三夫人独坐。
玉翘上前见礼后,在三夫人旁告了座,丫鬟捧上茶来,玉翘接过边吃着,边不露痕迹的扫了眼跪在中央,抽泣哽咽的瑞珠,又瞄了眼周振寰,神情烦郁的很,脖上依旧缠着精条,肿头胀脸、青紫满面的,想必那日被自个夫君揍的不轻,她低眉垂眼将视线收回,摒着弯起的唇角,却听老太君命竹兰道:“你再去请二奶奶一趟,就说人都齐了,就等她来。”
竹兰领命而去,也就十几句话的功夫,却听她来报:“才出了门,二奶奶就来了。”
这还在说着,张可儿已施施然甩着绢帕子,面儿带笑的走了进来,但见穿着玫瑰色簇新的丝绸裳裙,涂脂抹粉,插金带翠,打扮的妖妖娇娇。
老太君忍气道:“你就勿用行礼,只旁寻个座坐下,正事要紧。”
“那怎么成?”张可儿撇了撇嘴,笑说道:“我也是官家女儿,自幼便被教导恪遵守礼,怎能嫁入夫家却因祖母疼爱,反失了规矩,这礼总是要见的。”
她逐一个一个慢吞吞,磨蹭蹭的礼到,最后至玉翘跟前,殷勤道:“弟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不知,真是该打。这身边丫头婆子也是惫懒,竟无人知会我一声。”
玉翘淡笑道:“是我不好,昨日回来的晚,如早些就去给堂嫂请安了。”
张可儿挑眉,颇神气说:“原是这样,倒是我多心,还以为弟妹因院落的事,气着我呢!你大可宽了心,祖母给了我更好的去处呢,弟妹闲时可来赏赏。”
玉翘只笑不语,她还待絮叨,却见眼前人径自低头掩面吃茶,并无任何聊意。
她脸沉了沉,冷哼一声,转身,露恍然神色,像才看到跪着的瑞珠般,急急上前搀扶,嘴里怜惜道:“妹妹何时进来的?你可怀着周家的血脉,我夫君的骨肉,地上阴冷湿泽,谁不安好心让你跪着的,你告诉我,我替你骂她去。”
众人皆愣,一时哑口无言。瑞珠依旧跪着,红着脸道:“二奶奶折煞瑞珠了,不关旁人事,是奴婢做错了事,自已要跪的。”
“你何错之有来着!”张巧儿笑道,瞥了眼周振寰,逐将瑞珠扶起,夹枪带棒道:“夫君喜欢你,该早些告知我才是,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偷着掩着遭四弟一阵好打,这又是何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