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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的战争持续了一个夏季,终于在秋季就要结束的时候趋于平缓,有时程月月也过来观摩一下前辈的比试,给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家庭斗争积累经验。? ?
没有小魔女的时候还好说,卓君元在这个临时家庭里的威严可以得到保证。但程月月一来,他基本上就会找个机会跑到父母那里,缓解一下好几万只鸭子在耳旁狂轰滥炸带来的疲劳。
高熙媛带来的教官团除了她自己以外都是素质过硬的职业军人,这个学期的情况明显得到了改善,不管怎么说,至少学生们的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了。军人的气质更加突现出来。
在倭桑郡北部靠近库页岛市的一个兵营里,身材矮小的东北道军区第一师师长拓跋雄少将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距他前方丈许的地方站着一个面色凝重,同样光着膀子的高大汉子。
“穆特尔,别在那儿傻。他娘地腿,让我领教领教你蒙巴族勇士的厉害。”拓跋雄十分狡猾,他不想主动进攻,让对方先耗费体力才是好主意。
口哨四起,各种乱七八糟的叫骂声、哄笑声此起彼伏。
“老穆,冲上去把他压趴下,什么招都不用。”
“老穆昨天晚上偷摸出去玩了榻榻米族的女俘虏,现在腿还软着呢。”
哄笑声更大了,东北道军区的士兵大多由来自草原的各民族精壮男子组成,脾气火爆,嗜血野蛮。
大个子士兵虽然面对着司令,可脱下了军装,在雪地里光起了膀子,那可就是部落间的搏斗啦,别说断胳膊断腿儿的,就算是不小心出了人命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大秦帝国领土太广阔了,从南到北无论是风俗习惯、人种族群都可谓天差地别。所以帝**方也根据不同的地域适当放宽各地驻军的某些条例。
像这种下级士兵和高级军官赤膊摔跤的举动,没有危险还好。假如真出了意外,在京畿地区和中南部那就是掉脑袋没商量的大事,可在东北道,就算死了司令留住了兵,也没啥大不了的,甚至那个兵的勇武还有可能得到东北道军区士兵间传诵,军旅生涯走的更远也说不定。
特穆尔听到周围那些嘲讽哪还忍得住脾气,蒙巴族勇士的血性被彻底的引爆了。
“喝啊!”特穆尔大吼一声,张开双臂露出一片浓密的胸毛,跟个熊瞎子似的朝拓跋雄抱去。
拓跋雄见他这架势哪敢硬拼,把头一缩,身子抱成个团,往旁边一滚,躲过了熊抱。特穆尔身高臂长,力气也不小,可就是不太灵活,两人老鹰抓小鸡似的忙活了半天,可就是没什么抢眼的碰撞。
“狼族的矮子,你上啊,总夹着个尾巴逃跑不是汉子该干的事。”一个上士挥舞着狗皮帽子出口不逊。如果平时他敢这样对少将说一句,早就让人给拉出去崩了,可现在周围的彪形大汉们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对他的说法十分赞同。
“上,上,干死他。”
特穆尔太累了,不得不停下脚步,天寒地冻也不能让他的肌肉扎结的身体降温,古铜色的皮肤上蒸腾着热气。他双手扶住膝盖抬头盯住对手,大口大口地喘吸着。
反观拓跋雄就另一种态势了,他一直在逃跑和躲避,不用挥动手臂和浪费多余的体力。狡猾的野狼在巨熊的攻击范围之外来回兜着圈子,而巨熊不能停下来好好休息,他必须时刻盯住对手,只有随着野狼的身影转来转去。
每当拓拔野要靠近特穆尔的时候他就会做出攻击姿态,或者伸出手去抓一把。身体疲劳的人除非好好休息,不然带休息不休息的话,那就越歇越累。
拓跋雄的度越来越快,就在特穆尔有些头晕的时候,拓跋雄突然冲了过来,特穆尔和以前一样伸出手去想抓住对方。可这次他虽然和头几次一样抓空了,但拓跋雄这次没有后退,而是跪在雪地上把头一仰滑行到了特穆尔肚子底下。
“嘿。”拓跋雄集中全身的力气,双拳往头上轰去。“你给俺躺下。”随着他一声大喊,特穆尔捂着肚子应声而倒。
拓拔雄抓了把雪,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一边往身上擦拭,一边对周围的观众喊道:“他娘地腿,你们这些兔崽子想老子早死,窗户都没有。”
特穆尔在地上躺了半天,终于费劲地爬了起来,扯着脖子喊道:“拓跋雄,你有能耐和拓跋鲁比试比试,欺负我有啥了不起的,咱知道打不过你,也没着缩脖子当王八。”
看着周围一帮唯恐天下不乱地手下,拓跋雄脸色有点难看。
“拓跋雄,要是不敢就算啦,兄弟们也不想看见你这么大岁数了再折个胳膊腿儿啥地。”那个上士好像非常喜欢看到司令大人吃瘪。
“谁说老子不敢啦?他娘地腿,拓跋鲁你给我滚出来。猫在帐篷里鼓捣啥玩意那?”
随着拓跋雄的呼喊,他身后的帐篷里钻出一个虎头虎脑地小伙子,从面部特征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可身高体壮,足有一米八几。
拓跋鲁打量了一番外面的形势,看所有人都光着膀子,好像一群野兽似地看着自己。
“拓跋雄,你吵吵啥呀?就你那点本事,还和我甩膀子?别磕碜人了行不?”
拓跋雄怒了,他猛的一跺,把脚插到雪地里,然后向拓跋鲁踢去。
拓跋鲁也不躲避,任由拓跋雄踢过来的雪团打在自己身上。
这是草原上一种挑战方式,如果对方躲开了,那就表示不敢应战。拓跋鲁双手拽住胸前的帆布褂子往两边猛的用力一拉。
“呲啦”一声,用军刀都不好割开的帆布褂子,竟然被他三下两下就撕成了碎片,拓跋鲁脱光了膀子,随即大步朝拓跋雄走去。
拓跋雄眼看着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可依然搏命似地主动进攻。
拓跋鲁反手握住拓跋雄的摆拳,快蹲身另一手从拓跋雄的胯下穿过,轻松地把对手举过了头顶。随即他看准一个方向,大吼一声“去”。就见拓跋雄张牙舞爪地空中挥动了半天,“扑嗵”一下子摔到了十米开外的一个雪堆里。
人群安静了,他们被拓跋鲁的神力惊得合不拢嘴巴,然后齐齐把头望向那个大雪堆,等着拓跋雄爬出来继续战斗。
十秒钟过去了,雪堆里没反应。
二十秒过去了,雪堆还是没反应。这时除了拓跋鲁以外,其他人都开始慌了,那个刚才叫的最欢的上士再也忍不住了,带着焦急地表情冲过去把拓跋雄拽起来,现这家伙只不过腰扭了一下而已,并没什么大事。
众人松了口气,扶着他走到场地中间,拓跋鲁也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坐了过来。
“他娘地腿。”拓跋雄一手插在后腰捂住疼痛的地方,一手在拓跋鲁脑袋后面扇了一巴掌:“小王八蛋,你见过谁这么摔自己老子啦?”
周围的汉子都憋着笑,各个面目扭曲,表情奇丑无比。
拓跋雄觉着骂的不过瘾,站起来手指头挨个点了一圈:“还有你们这些小王八蛋,非得看俺出丑了才舒坦了,是不?”
这帮兵痞互相看了几眼,齐齐打了个立正。
“是,老王八蛋,俺们就是要看你出丑。”声音洪亮整齐,十分有气势。
拓跋雄抽出了腰刀就要过来砍人,兵痞们看见这架势哪还敢待在原地,纷纷呼喊着一哄而散。
“哎哟,他娘地腿啊。”
拓跋鲁早就穿好了衣服,看到这边的情况,赶紧跑过来,把大衣给拓跋雄披上,扶着他走回帐篷里。
“父亲,您没事吧?”拓跋鲁见他有些痛苦地样子,十分担心地问道:“要不,咱到军区医院去看看吧。”
“去个球?那帮没事找事地娘们儿问起来咋说?”拓跋雄“嘶”地一声吸了口凉气:“你让我跟她们说是和儿子摔跤弄伤地?他娘地腿,打死俺也不去。”
拓跋鲁叹了口气,走到父亲身边,把他放平。拓跋雄也知道儿子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些高深的内家功夫,并没感到奇怪。
雄厚的真气顺着拓跋鲁的手掌传递过来,梳理着拓跋雄腰部扭伤的肌肉。过了半响,拓跋鲁收回手掌,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把父亲扶起来坐好:“咋样了?舒坦点没?”
拓跋雄晃了晃身子,觉着没什么大问题了,露出雪白地牙齿嘿嘿一笑:“小崽子有这么一套,俺还去个狗屁地医院。”
拓跋鲁苦笑一声:“父亲,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有伤硬挺着啊,这破地方总能遇到游击队,该看大夫还得看大夫。”
“啊?你上哪儿去?”
看到神经大条的父亲完全不清楚状况,拓跋鲁叹了口气:“父亲大人,我已经参加完了升学考试,过两天就要到浑江一中去上学了。”
“啊!这么回事呀,你念完小学了吗?”
“您不能让我总和那些成天上蹿下跳地小孩儿待在一起吧?”
拓跋雄赞同地点了点头:“嗯,也是,那你妈知道这事吗?”
“我这次放寒假过来,就是要通知您,全家就差您不知道了。”
拓跋雄也清楚自己几乎常年在外面驻守,对家里的贡献不大,什么事都不参与也很少过问。他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两声:“啊哈哈,那个浑江一中教学质量咋样啊?咱龙江郡也有好学校,跑那老远干啥?”
拓跋鲁微笑着点了点头:“教学质量和神大附中有一拼,而且实行军事化管理,考上那里也挺费劲的。”
拓跋雄为文武双全的儿子感到自豪。爷俩畅快地谈了一宿。天亮以后,拓跋雄派手下把拓跋鲁送走。
看着直升机里回头招手的儿子,拓跋雄和千千万万个送孩子上学的父亲一样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