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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一下飞机便打开手机,给林墨发了条短信。
“平安到达。”
“感恩。”
桃子看着林墨的回复笑了出来,取完行李,朝出口走去。
齐云裳来接。在外人眼里,齐云裳和桃子站在一起颇为般配,两人颜值都高到让人侧目。齐云裳笑着接过桃子手中的行李,
“欢迎回家。”
“谢谢。”
“林墨没一起回来么?”
“她回不来,要培训。”
“这家伙!出去玩嗨了奶奶也不要了!”
齐云裳说道。
“她也没办法,公司人事那边看的紧。”
“真搞不懂,那种培训难道还能决定什么么?”
说到这个,林墨之前就跟桃子说过,培训的作业看似一板一眼,但是仔细琢磨却有深意。桃子问起过爷爷,爷爷笑着夸说林墨悟性好。爷爷说:
“肯动脑子的人,一定不会太差。”
“林墨的成绩据说不错。”
桃子说道。
“我妹妹!当然了!”
桃子看了齐云裳一眼,笑着没说话。
“对了,过阵子我打算休息一下,考虑要不要去找林墨。我跟她打过电话了,她给我推荐了你们酒店。”
齐云裳边将行李装进车里,边跟桃子说道。
“她是想让你去吃炸□□!”
“哎!你怎么知道!”
桃子笑着说,
“林墨自封‘炸鸡王子’呢!”
“听上去,的确比‘公主’适合她一些!”
两人直接去了林墨的奶奶那。
经过调理,奶奶最近气色好了很多,眼神也清明了不少。奶奶见到桃子来了,看得出很兴奋。于是,桃子就坐在床边,给奶奶讲林墨的一些事情,包括炸鸡的事儿。
谁知奶奶听完,先是沉默半天,渐渐地表情不太对,眼睛通红,一行行的眼泪沿着满脸丘壑滑下。桃子和齐云裳不明所以,连忙安慰。
好半天才稳定下了情绪,奶奶才说:
“林墨从小就喜欢吃炸鸡。她父母那一天就是为了给她带炸鸡才绕道回来,结果除了车祸……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吃过炸鸡了。还有,她妈妈做的炸鸡她最喜欢吃……”
奶奶絮絮叨叨的讲着过去的事,桃子和齐云裳却都听的沉默了。对于那么小的林墨来说,背负着一辈子的愧疚,真的很残忍。
两人从养老院出来,齐云裳说:
“不管怎么样,起码说明林墨没有再陷入那个阴影里。”
桃子点点头。
听奶奶将曾经发生的事,桃子一直觉得心里闷闷的疼,仿佛被什么拉扯一般。林墨那么小就要承受父母离世的痛苦,奶奶又以那样的方式对待她,可是林墨又长成了一个很正直、很努力的人,桃子觉得林墨真的很棒。想到这儿,她拿出手机,
“林墨,炸鸡很好吃,我很喜欢。”
林墨收到信息的时候刚洗完澡,她看的一头雾水,回道:
“亲,你这反射弧实在长了点儿。”
“忽然想抱抱你。”
林墨微笑着靠在床头,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是需要你抱我还是我抱你啊?”
“林墨,你一定要幸福。”
“这话说的,感觉你要离开我了似的。”
“不会。”
桃子觉得,这一刻,心里是那么的坚定!离开林墨?不,不想,不能,也不会。
仿佛是感受到桃子的决绝,林墨忽然一阵感动。
“桃子,我不敢依赖别人,因为我怕失去。曾经带给你的难过,我想说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和你分开时,太伤心。”
桃子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
林墨突然的深情,还有话里的意思,让桃子心跳加速。林墨的意思是故意疏远自己么?因为她怕失去自己?那她也很早之前就喜欢上自己了?一瞬间,好多的问题闪过,桃子来不及抓住。
“在和谁这么专注的发信息呢?”
齐云裳边开车边问道。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你这表情丰富的都能去演话剧了!”
“过阵子我要出差一趟。”
桃子岔开话题道。
“去哪?”
“法国。”
齐云裳点点头,
“自己去?”
“和几个同事。”
“表情这么凝重,有事?”
桃子看了齐云裳一眼,
“你真是长了一双透视眼!”
“所以啊!不要在我面前掩饰什么!我会看穿的!”
桃子笑了出来。
“林墨去么?”
“她要培训。”
“不培训的话就陪你去咯?”
桃子扭头看看齐云裳,
“话里有话?”
齐云裳乐了,
“哪里!就是想说对我妹妹好点儿,她挺不容易的。”
“我对她不好?”
齐云裳摇摇头,
“你在装着对她不好。”
说这话时,齐云裳的眼神让桃子看不懂。
接下来的一周,桃子不停的开会,处理近期堆积的工作,还要和van研究去法国的事。桃子觉得之前一段太放松了,以致于很难进入状态。
林墨也几乎找不到桃子,这让她着实有些担心。可是担心也没用,林墨知道桃子一定很忙,而且压力不小,尤其是关于法国那边的事。
这天晚上,林墨躺在房间,想来想去给van打了电话。
“嗨!我还在想你要腾到什么时候才给我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van就调侃道。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责任感吧。”
“这次似乎你的责任更大些。”
“桃子可就在我身边,你这样跟我互相推卸责任真的合适?”
“你们在干嘛?”
“你这语气似乎再问我们孤男寡女的在干嘛。”
“理解正确!”
“不打探领导*,这可是职场生存之道!”
“我倒是觉得‘少拿鸡毛当令箭’这条规矩更适合你。”
“不跟你贫了!总之这次事情不简单,最好你能陪桃子一起。”
van收起玩笑,认真的说。
“你不陪她去?”
林墨很意外。
“她不想我暴露的过早。”
林墨皱眉,桃子竟然连van都不带,这让人更加担心。
“我考虑一下。”
林墨说道。
“甭考虑了。你老板告诉你安心培训,这儿不需要你。”
林墨翻了个白眼。
“麻烦你告诉老板,手机记得充电。我先挂了,有事打电话吧。”
林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快两点了。她仰头喝完杯里最后一点酒,电话铃终于响起,是桃子。
“睡了么?”
桃子问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还没。”
“在干嘛?”
“在等一个电话。”
“电话?”
林墨笑了,
“别说你不知道!”
桃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很累是么?”
林墨问道。
“嗯。”
“我想抱抱你。”
“好啊。”
“那你得把衣服脱掉。”
“你这人!得便宜还卖乖!”
“哎!拜托别那么污好么!我只是想帮你按摩!”
“……”
电话里传来林墨的闷笑声。
“真讨厌!”
“这是在撒娇?”
“美的你!”
“桃子,和我在一起时不需要有任何的包袱,做你自己就好。”
“不要太煽情,不适合你。”
“话题转移的有点牵强。”
“伶牙俐齿!”
“还好不是铁齿铜牙。”
“你以为自己是纪晓岚?”
“没想那么多,我只是顾虑接吻时的感受。”
“……”
“放松些了么?”
林墨柔下声音问道。
这样的声音对桃子而言有着异常的吸引力。有些低,有些慢,加上电话的音效,一度让桃子觉得林墨好像就在身边,在自己耳边说了这句话。
“怎么不说话?”
“林墨,我有些……想你了。”
电话这头的林墨默默的笑了。如果面前有面镜子,那她会发现,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明亮的犹如夜空中的繁星。
“要不要我回去看你?”
林墨忽然道。
“逃课?”
“又不是没逃过!”
桃子想起来,大学时候林墨的确经常逃课,而且一消失就会很久。
“大学那会儿,你逃课去干嘛了?”
林墨顿了顿,
“回去照顾奶奶啊。”
林墨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桃子却想象得出这背后有多少辛酸。
“林墨,那天去看完奶奶,齐云裳跟我说,你很不容易,还让我对你好一点儿。”
林墨半晌没说话,
“林墨,如果,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有意义的话,就试着不要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好么?我……会心疼。”
“你知道么,反倒是你这句话让我心疼。在感情里,你我都是平等的,你担心我的时候,我同样也在惦记你。你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我也一样在患得患失。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所以,不要让自己那么卑微,你的存在,于我而言,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快乐,更是一种梦想成真。”
林墨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击在桃子的心上,甚至重的有些疼。桃子有些难过,有些委屈,以至于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
许久,桃子问道:
“我是你的梦想?”
“恩。”
“骗人。”
“真的。”
“我怎么会是你的梦想?”
“桃子,我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样子。你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梨树下,朵朵梨花被风吹落,而你笑着抬头看的样子,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脑海,再也没忘记……这些,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林墨慢慢的说道。
桃子怔然。
第一次见面么?那是初中的时候,是何书雅带着林墨来找自己的。那天的林墨,眼神警惕、忧郁、不羁,让人印象深刻。可是,林墨身上天生就有一股吸引力,那是桃子第一次想到了罂粟。
“你的梦想是什么?”
桃子问道。
许久,林墨的声音传来——
“我的梦想是,能守护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