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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少卿剑光境界远不如郁景容稳固,然而撇开郁景容这样古往今来都是少见的修道奇才,魏少卿资质也算是万中无一了,数十把剑光形成复杂又多变的剑阵,拖住陶子恬脚步,又手持青虹剑,屡屡将陶子恬抽来的噬灵藤斩落。
噬灵藤虽受陶子恬供养,及时长出新藤条,然而也是疼痛非常,主藤倚着陶子恬不停蹭着,委屈得很。
陶子恬安抚地摸了摸噬灵藤莹润的藤茎,他心念电转,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孤注一掷,不然以他木属性功法,必然胜不过一位资质出众的剑修!
陶子恬将大半灵力灌入噬灵藤中,噬灵藤藤茎顿时暴涨,根根粗如水桶,三十六条藤条半空游动,一时遮天蔽日,威武非常。
魏少卿冷哼一声,数十剑光虚影再次斩下,然而噬灵藤受陶子恬极力温养,此时已非魏少卿尚不稳定的剑光境可轻易破除,剑光斩在噬灵藤上,发出犹如兵刃相接的铿锵之声。
魏少卿见此眉毛一跳,神情更加冷厉,他身形跃然而下,青虹剑接连斩落,陶子恬避其锋芒,噬灵藤数条分支护在他身前,其余将魏少卿团团包围,意图寻找他破绽之处。
“若非郁景容在,我就是承天仙宗内门首徒,得师门上下全力供养的也只有我一人,郁景容他何德何能?!”魏少卿怒喝,剑式变化越来越诡谲多端。
陶子恬被他绵密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心里不停算计,他与魏少卿正面敌对必然没有多少胜算,唯有另辟蹊径,方有打破僵局的可能。
魏少卿深陷战中尚没有知觉,魏即在远处旁观,见二人久久都没有分出个高下,觉得十分心惊。这陶子恬连战二场,如今斗法之间灵气波动仍旧激烈,莫非他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陶子恬暗中观察魏少卿,并不迎击,数十条噬灵藤又围绕魏少卿飞舞游走,魏少卿不胜其扰,越发不耐,斩不到陶子恬,就去破他护身灵根,偏偏那噬灵藤藤条粗壮无比,动作却十分灵活轻巧,躲避青虹剑同时,另有数条藤蔓在魏少卿背后织成网兜,朝魏少卿头上兜了去。
魏少卿耗时颇久也没有将陶子恬拿下,心中已经累积许多戾气,便不再留着后路,一跃到半空中,青虹剑绕着他不断飞舞,魏少卿灌注全身灵气,青虹剑分成上百柄,随着魏少卿剑指演变,剑式不停变化,朝陶子恬与数十条噬灵藤当头砍了下来。
若是这一招挨实了,不说噬灵藤元气大伤,陶子恬也要被戳成筛子了。陶子恬急退,又欲将噬灵藤召回,却感到周身灵气急剧波动,竟是大光宝树有了动静,陶子恬心里一喜,此时又有一条胳膊稳稳搂住他腰身,熟悉的气息充斥在背后。
陶子恬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身份,郁景容!
郁景容挥出万墟剑,一剑将魏少卿剑阵劈散,魏少卿从半空跌落,他这招威力极大,然而灵气耗费也颇多,魏少卿本是孤注一掷,如今灵气用尽,跌到地上,竟是连站起来也都吃力了。
魏少卿见郁景容忽然出现,他先前算盘落空,心里极为不甘,嘲讽道:“郁景容,你也不过是小人,亏宗门一力供养你,以众欺寡,也不觉得可耻?”
陶子恬与郁景容久别,本是要说一些亲近的话,听魏少卿如此侮辱自己心上人,也顾不上别的,立即讽刺回去:“魏道友说笑!打了小的又来大的,先前魏道友偷袭我时怎么不觉得可耻?你与魏即连续与我交手怎么不觉得可耻?如今反而数落景容,不是可笑至极?!”
郁景容搂着陶子恬,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又低头亲了亲,“可有受伤?”
魏即此时也听到动静,奔了过来,见郁景容出现大骇,连忙躲到魏少卿身后,“堂兄,这!”
郁景容与陶子恬亲近了片刻,提剑朝魏少卿与魏即走去,魏即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见魏少卿无力再战,甚至起了退意,恨不得拔腿就跑。
郁景容站在魏少卿面前,神情平淡,然而二人一个笔直站立,一个匍匐于地,高低立见,也就让郁景容这分平淡中生出高高在上的漠视来。
魏少卿握紧拳头,他最恨的就是郁景容这副目下无尘的模样。
郁景容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何迟迟没有杀你?”
“并非不敢,你师尊不如我师尊,你不如我,我何以不能杀你,即便杀了你,我受宗门重视,莫非宗门与我计较不成?”
魏少卿额头青筋暴起,他曾经身居高位,最受不得就是这份怠慢与轻视。
“只是想让你再苟活一段时日,看看我今日如何风光,你今日如何落魄,再有惠盈为你落井下石,想必这番滋味很是不错?”
“郁,景,容!”魏少卿咬牙切齿。
陶子恬拍手称快,“景容,说得好。”
陶子恬受了这对堂兄弟暗算,自然也见不得他们好,火上浇油道:“魏少卿,你暗算同门在先,今日无论有什么下场,都算你自作自受,还敢抱怨旁人不成?”
郁景容一把掐住魏少卿的脖子,道;“你曾对我下杀手,以为我这些年给你些打压就算了事?我迟早会了结你,只是看在你我同门的份上,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而你千不该万不该,却对他出手。”
魏少卿发出咯咯咯的恐怖声音,仿佛颈项随时会被郁景容生生捏断,魏即吓得惨嚎一声,连滚带爬就要逃走,郁景容丝毫不将他放眼里,随手挥出一道剑光就将魏即斩成两半。魏少卿嘶声哀嚎,原来是郁景容将剑光打入他体内,将他体内捣得七零八落,血肉生生被削成碎片,根骨更是被斩成数段。魏少卿痛不欲生,不停在地上打滚,用手指抠郁景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郁景容将他随手一抛,魏少卿跌落在地上,痛得涕泪俱下,哪里还有半点气度?都快扭曲得不成人形了。
陶子恬走到郁景容身边,郁景容转头问他,“你见他惨状,可是于心不忍?”
陶子恬慢吞吞眨了眨眼,如实说:“若是我自己动手,应当会给他一个痛快,但设身处地,假使他暗算于你……”陶子恬摇摇头,轻轻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否会折磨他。然而无论如何,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他执起郁景容的手,认真道。
郁景容搂住陶子恬,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沉声道:“莫非你以为如此讨好我,我就会放过你?”
陶子恬睁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郁景容轻轻笑了笑,他笑容格外清浅秀丽,语气也是轻柔,“谁叫你逞能,以一人之力对战魏少卿二人?我今日若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他日你不是更要肆行无忌?”
陶子恬大呼冤枉,“我分明早就传信于你,你也一直在旁边观望,若非如此,怎能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且,且我从相思扣玉环也感知到你在近处,景容!这青天白日的,旁边还有魏少卿,你可不要胡来!”
陶子恬被郁景容揉捏臀部,又臊又有些情动,他瞥了一眼魏少卿,魏少卿虽然是痛得无暇他顾了,但到底也是有知觉的活人,陶子恬可不好被人围观那口,极力抵挡郁景容的亲近。
郁景容当即横抱起陶子恬,陶子恬哭笑不得,“景容!”
郁景容安抚地亲了亲他额头,“莫要胡乱挣扎,我已是忍得艰辛,你再挑逗于我,我只能在此处要了你了。”
陶子恬:“……!!!”
陶子恬没由来地梦见自己出车祸时的场景,只觉得心脏到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惊醒一看,哭笑不得,原来是郁景容半压在自己身上。陶子恬想推开他,伸手触及光滑紧致的肌肤,不由得摸了摸。
……
再摸了摸。
……
郁景容醒来,侧眼看他。
陶子恬咧嘴笑了笑,接着感到冰凉坚硬的鳞片蹭着自己脊背,又圈住他的腰轻轻一提,将他整个提到郁景容身上。陶子恬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惬意地将郁景容当靠垫使,“灵动界可有双修功法?”
郁景容挑了挑眉,陶子恬自娱自乐道:“按照我们床事的激烈,如果双修,修行之事一定事半功倍。”
郁景容眼神闪了闪,抬起陶子恬的下巴,在他耳边呢喃道:“言之有理,若有双修功法,你或许也不必闭关,日日夜夜都能在我身边。”
陶子恬回想昨日荒唐劲儿,若是日夜都这样和郁景容激烈缠绵……他讪讪笑了笑,聪明地扯开话题,惊喜道:“景容,我不但恢复境界,且已经是元婴修为了!”
“所以就敢胡闹,以一敌二?”
陶子恬心里哀嚎一声,决心下一句不再触郁景容逆鳞,便将刺青给郁景容看。
郁景容停下陶子恬腰间抚摸的手,“这是大光宝树?”
“魏少卿倾尽全力的那一招,我自己未必躲得过,不过即便你不插手,大光宝树也有动静,想必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
“你已经可以差使大光宝树?”郁景容揉捏他的胳膊。
陶子恬被他摸得笑起来,“还没有……只是我从一本手记上得知大光宝树天生开了灵智,又以灵气温养过它,若它真的聪慧,应当知道我生机灵气对它的好处,满足之前一直跟着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