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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等人面面相觑,从没听说过很犯人聊天的,王妃这是做什么?
龙玄墨面无表情,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慢慢晃动手中名贵茶盏,杨梦尘轻言道:“本王妃想知道,小时候看到别的小孩子可以尽情玩耍,尽情欢笑,你却整天关在屋子里刻苦学习,满心仇恨,你羡慕么?
长大后别人光明正大地过日子,你却要东躲西藏,这几十年来不能见光,犹如老鼠一般生活,你委屈么?
想想你现在正值壮年,却没享受到夫妻情乐和子孙天伦(消息证实,独孤复兴有不少女人,但是没有成亲和孩子),如今计划失败被捕,等待你的结局会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甘心么?”
独孤复兴依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然而眼珠子快速滚动了几下。
挑了挑眉,杨梦尘继续说道:“前朝覆灭至今已经三百多年,为着一个虚妄不实的痴念,你们好几代人费尽心机谋划,最终仍然功败垂成,值得么?
如果换做是本王妃的话,明知复国无望,本王妃宁愿让子孙隐姓埋名,去过平安喜乐的平凡生活,也不愿意将前几辈人的痴心妄想加诸在子孙身上,一辈子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甚至虚耗青春年华和付出生命,这不是爱,而是害。
说到底,你的祖辈和父亲根本没把你当成是独孤家子孙,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一件完成他们做不到的事情的工具。
还有你的母亲,所谓为母则强,如果她真的爱你,即便你的祖辈和父亲如何强硬,她也坚决不会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才是真正的母爱!”
独孤复兴仍然没有回应杨梦尘的话,却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有东西在闪动。
瞧见独孤复兴眼眸深处有怒火和怨恨掠过,杨梦尘心中暗忖,看来此人真的很不甘心。
杨梦尘没有猜错,独孤复兴确实不甘心。
从两岁起,祖父和爹就开始教导他学文习武和谋略,每天寅时末(约早晨五点)直至子时中(约晚上十二点),除吃饭入厕,其余时间一分不停息,达不到祖父和爹的要求,动辄打骂,或罚跪两个时辰。
有一次,他听到隔壁的小孩在放风筝,那热闹欢喜的笑声,他忍不住好奇抬头望去,结果父亲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忍着伤痛继续学习。
事后他向母亲哭诉,不但没有得到母亲的疼惜,还破口大骂他不争气,更当即告诉了父亲,父亲又痛打他一顿,第二天接着重复日复一日的事情。
从那以后,他再不敢分心,完全象个傀儡一样顺从祖父和父亲,也是从那时起,他一次也没有哭过。
祖父和父亲常常跟他耳提面命,他是当皇帝的人,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六岁,祖父病逝,临死前死死拉着他的手,要他发誓推翻东楚夺回独孤家的江山,他发过誓后,祖父死了,可是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七岁,他奉父命带着人,还有前朝遗留的一批财宝去各地发展势力,从此开始了东躲西藏,见不得光的黑暗日子,期间父母离世也没回过那个所谓的家,而他可以说到现在,一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就是担心在睡梦中泄露行踪,从而被朝廷追杀。
其实他何尝愿意走这一条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的选择,但是没人给他选择的机会。
如今被抓了,想必很快就会死,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可是就这样死了,还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过而死,他很不甘心。
毕竟那些事情从来不是他在做主,完全是那些人逼着他去做,他只是一个傀儡,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厌烦了,并且他不傻,东楚国泰民安,有了宸王妃后更是逐渐变得繁荣富强,他们所谓的复国,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可惜那时他年龄小,一直被身边的人操纵,后来年龄渐长,仍旧由不得他做主。
他一生活得很憋屈,不希望子孙跟他一样,因此无论父母怎么催促,他都没有成亲生子。
时间慢慢流逝,独孤复兴始终抿唇不语。
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独孤复兴却开口问道:“宸王妃,你是怎么救的龙擎苍(皇上名讳)?”
“你为何这样问?”杨梦尘故作惊讶的样子。
目光平静地看着杨梦尘,独孤复兴淡淡一笑说道:“因为那五张毒药秘方是我故意设计让武国公得到,同时还注明五种剧痛混合,毒性更加霸道且无药可解。”
五张方子均是前朝皇室秘方并未流落在外,而研制方子的人也已作古,宸王妃是如何解的毒?
“要不这样,本王妃回答一个问题,你也回答一个问题。”杨梦尘微笑着道:“你放心,本王妃问的问题,你能回答就回答,不知道就不回答。本王妃一直奉行公平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龙玄墨始终一语不发,而海棠等人不明白王妃此举究竟是何意?
独孤复兴没答应,也没发对。
“不反对,本王妃就当你是默认。”杨梦尘不以为意:“请问你今年到底多少岁呢?”
众人真想绝倒,没想到王妃问的竟是这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这对审讯毫无作用好不?
独孤复兴同样也很诧异,不过仍然如实回答:“三十九岁。”
杨梦尘点头:“既然你回答了本王妃,本王妃也回答你的问题,本王妃送给父皇一块灵玉,此玉一旦遇到毒物就会变色,而父皇一直佩戴在身上,自然安然无恙。”
一看独孤复兴的神情,就知道他根本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杨梦尘面色坦然:“第二个问题,你真是前朝皇裔?”
独孤复兴闭上嘴拒绝回答。
杨梦尘慢条斯理地问了好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独孤复兴回答几个,同样趁机又问了几个问题,杨梦尘的回答半真半假,往往说一些留一些,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宸王妃,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独孤复兴直直盯着杨梦尘。
一个农家女,即便得到名师指点,也不可能象这样无所不能,只可惜他们查了这么就都一无所获。
杨梦尘呵呵笑着:“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些传言,认为本王妃是仙女下凡吧?”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杨梦尘不再问独孤复兴问题,转眼看了看龙玄墨,龙玄墨当即让墨云墨雷把独孤复兴又秘密带回去。
走到门口,独孤复兴忽然回头看了杨梦尘一眼,眼里有着警惕和疑惑。
如果宸王妃象那些官员一样质问他,或许他心里还有底。
可是这宸王妃一直就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更把握不住宸王妃的脉络,这宸王妃明显比那些官员还难缠,龙玄墨能娶到这么厉害的王妃,是龙玄墨几世修来的福气。
看到杨梦尘眉宇间有些倦色,龙玄墨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力度适中地给她拿捏解乏。
杨梦尘微微闭上眼睛,跟独孤复兴聊天,看似简单,实则很费精力。
良久,杨梦尘轻轻拍了拍龙玄墨的手,示意他坐下来,看着他笃定道:“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那位前朝公主,独孤复兴只是一个转移我们视线的傀儡。”
龙玄墨之前一直认为独孤复兴是幕后主使,但是听了爱妻跟独孤复兴的谈话,也敏锐感觉独孤复兴不象是幕后主使。
海棠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王妃为何会说独孤复兴不是幕后主使?
“你们是否注意到,独孤复兴的容貌跟某个人有几分相似?”杨梦尘忽然意有所指地问。
龙玄墨闻言几人敛眉沉思,片刻,龙玄墨沉声道:“阿九说的是静王!”
海棠几人一怔,继而纷纷点头,王妃不说她们还不觉得,一说还真觉得两人很相像。
“我没有见过静良娣,不过我发现静王长得不像父皇,跟你们几兄弟也不太像。”杨梦尘淡淡说道:“都说外甥似舅,只怕这个独孤复兴还真是静王的亲舅舅。”
“我立刻派人去清心庵捉拿静良娣。”静王和苏溪苒大婚后,静良娣主动请求去距离京城百里外清心庵,为皇上和东楚祈福。
伸手拉住起身的龙玄墨,杨梦尘摇摇头:“想必她早就已经离开,你们现在去了也没有用,只需派人密切监视静王,静良娣对静王没有母子感情,但是静良娣想谋朝篡位,必须要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而静王就是这个借口。”
龙玄墨了然,这些天静良娣肯定得到风声隐藏起来,他们再去清心庵必然扑空,不如密切监视静王。
“还有一件事情。”杨梦尘说道:“刚才独孤复兴无意识中提到过郡主府,据我猜测,他说的应该是父皇赐给我的郡主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股不明势力的首脑应该是惠亲王。”
“惠亲王?”海棠等人大惊。
而龙玄墨面容凝重,之前他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现在阿九这样说,百分百就是惠亲王。
转眼看向海棠,杨梦尘吩咐道:“你悄悄去把蔺喆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海棠恭敬应下后迅速离去。
“文德,静良娣和惠亲王之事最好告诉父皇,让父皇心里有数。”杨梦尘说道:“另外务必保护好独孤复兴,他还有大用。”
龙玄墨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蔺喆祺随海棠前来:“九妹,找我来有什么事?”
龙玄墨脸色当即黑沉,来了就只看到阿九,却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这个堂兄也不安好心。
小气的龙玄墨打翻了醋坛子,可惜杨梦尘和蔺喆祺都没有注意到。
杨梦尘直接将她的猜测告诉蔺喆祺。
蔺喆祺剑眉微蹙,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毕竟惠亲王已经死去多年,没人会联想到他身上。
“你曾说过,那人自称是皇家人,而你说的那个年龄段的人,其中就有惠亲王。”杨梦尘眼眸里闪烁着锐利精芒:“刚才我一直在想,当年那么多的皇子皇孙,那人怎么就偏偏掳走你并伪装你遇害?
猛然间,我想起嬷嬷跟我说过的一件往事,先帝驾崩前,恪亲王曾买通先帝身边的人妄想重立一份传位诏书,明面上失败了,实际上恪亲王成功伪造了一份传位诏书;
惠亲王得到消息以为是真的传位诏书,派人千方百计偷走,没想到恰好遇见皇伯父,惠亲王称恪亲王伪造传位诏书意图篡位,于是惠亲王派人抢回诏书,还当着皇伯父的面焚毁了那份诏书;
其实惠亲王偷那份诏书,是想把上面恪亲王的名字篡改成他的名字,从而名正言顺登基继位,结果却被皇伯父撞见,不得不毁了诏书;
惠亲王和皇伯父都没有察觉到,当时嬷嬷就在不远处的花丛里,亲眼目睹那一幕,并如实禀告了皇祖母,皇祖母让嬷嬷不要声张,毕竟当时父皇即将继位,传扬出去难免横生枝节;
父皇登基之初的叛乱平息后,或许惠亲王感觉到什么,又或许早就另有图谋,没几个月就‘病逝’;
可是惠亲王怨恨皇伯父阻扰他的帝皇之路,因此设计掳走你,再把你培养成一颗棋子,将来跟皇伯父父子相残,达到报复皇伯父的目的;
嬷嬷说,恪亲王最后归顺了父皇,惠亲王也已经‘病逝’,因此诏书之事皇祖母选择秘而不宣,只有皇祖母,父皇和嬷嬷知晓。”
金嬷嬷原本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只是听说杨梦尘和龙玄墨在追查已经死去的几个皇室王爷,其中就有惠亲王,金嬷嬷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前两天才告诉杨梦尘这个秘密。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且事急从权,杨梦尘便没有隐瞒。
几人神色剧变。
这件事关系重大,金嬷嬷绝不可能无中生有,而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那人为何掳走蔺喆祺,还暗中勾结西梁,甚至是前朝余孽多年来为非作歹,简直无耻至极。
“可惜这次没能抓住他。”龙玄墨眉宇间染着冰寒之气,眼眸里幽邃如海。
“那人极为谨慎奸猾,即便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轻易露面,只会在暗中操纵。”蔺喆祺面容凝重:“我至今也没查到那人具体在哪里。”当年见他这个三岁的‘儿子’都带着面具,可见谨慎奸猾的程度。
杨梦尘摇头:“即便查到他在哪里,也很可能是替身而已。”惠亲王那样的人肯定会有替身保命。
众人都沉默不语,这极有可能。
蔺喆祺道:“我会派人继续追查他的下落,有消息立即告诉你们,另外皇叔父寿辰在即,清查戒备之事只能由堂弟负责。”
龙玄墨点点头,即便蔺喆祺不说,他也会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清除隐患。
“还有务必保证九妹的安全。”瞧见龙玄墨瞪眼,蔺喆祺不以为许,反而沉声道:“九妹才华横溢且能力卓著,已然成为那些人的目标,明知不能收为己用,那些人必定千方百计要除掉九妹,尤其齐宗昊。”
纵使龙玄墨醋海翻涌,但也不得不承认蔺喆祺言之有理,狠狠瞪了瞪蔺喆祺,声音冰冷道:“不用你操心,本王自会保护好本王的妻子。”
言下之意,本王的妻子自有本王保护,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
蔺喆祺坦然回瞪:九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是外人,关爱九妹理所应当。
看着两人似孩子般斗气,杨梦尘哭笑不得。
蔺喆祺临走时,忽然对龙玄墨道:“以后少招惹那些烂桃花,省得给九妹添麻烦。”说完,扬长而去。
龙玄墨气得面如黑炭,挑拨离间的家伙,下次准揍得他满地找牙,转而一脸委屈地看向杨梦尘:“阿九,他冤枉我,还故意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
“下次我一定严厉批评他!”杨梦尘忍着笑岔开话题:“文德,你去找父皇说明情况。”
“阿九亲我一下,我再去见父皇。”龙玄墨指指自己的唇。
杨梦尘白皙脸颊瞬间红如胭脂,薄怒含嗔地白了龙玄墨一眼:“海棠她们还在了。”
“你当她们不存在就好。”龙玄墨大言不惭。
杨梦尘脸皮可没龙玄墨厚实,坚决不亲,谁知却被龙玄墨猛然抱住,温热双唇一下含住她的唇,羞得她连忙用力想推开龙玄墨,眼角余光看到海棠几人或低头看地,或背转身去,心里想着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嘛。
到底担心爱妻羞恼后再不理会他,龙玄墨深深一吻便放开爱妻,附在爱妻耳边轻声呢喃:“晚上再好好伺候我的阿九。”看到爱妻脸如朝霞,媚眼如丝,顿时心头火热,强忍着情潮,满面春风离去。
无赖!杨梦尘面红耳赤地低低骂一句,深吸几口气,等脸上潮红褪去,才挥手示意绿萝等人退下,只留了海棠,再找来鸟儿们说了会儿话,低声吩咐海棠几句,海棠随即离去。
西梁使者驿馆里。
齐宗昊面色阴沉地坐在桌边,幽暗眼睛盯着跪在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双唇抿成直线,很明显心情极度不愉。
“废物!没把人弄回来,还损失好几个人,简直是一群废物!”
“主子恕罪!”黑衣人诚惶诚恐道:“宸王妃一直没出府,而宸王府和郡主府都戒备森严,属下等还没有靠近就被发现了,属下拼死才逃回来报信,请主子恕罪!”
怒极的齐宗昊刚想杀了黑衣人,旁边的心腹幕僚及时跟他使个眼色,齐宗昊很信任和倚重这个幕僚,斥责黑衣人几句,就让黑衣人退下。
“先生为何要阻止本皇子?”
“二皇子可用的人已经为数不多,杀一个便少一个,不如留着他执行接下来的计划。”
齐宗昊眉头紧锁:“明天就是东楚皇帝的寿辰,后天我们就离开,先生有何妙计让本皇子得到宸王妃?”
幕僚附在齐宗昊耳边,把计划说了一遍,听得齐宗昊连连点头,完了称赞道:“先生此计甚妙,只要本皇子抱得美人归,回国后定会重重奖赏先生,哈哈哈哈!”
幕僚忙道,甘愿为二皇子而鞠躬尽瘁。
六月初三巳时初(约早上九点),皇上的寿宴在御花园举行,因着一连串的大喜事,今年的寿辰举办得极为盛大。
皇上坐着龙辇巡游京城,与民同乐。
而东楚臣民自发云集街道两旁,敲锣打鼓庆贺皇上生辰,场面热烈又喜庆。
临近巳时,皇上才回御花园。
一番开场白,旨在颂扬皇上的丰功伟绩,接着各国使者和庆安国客人,以及文武百官轮流敬献礼物。
看到对面的齐秋馨虽然浓妆艳抹,仍掩饰不了眉宇间的虚弱,杨梦尘唇角弯了弯。
接下来众人边观赏歌舞,边品尝美味佳肴,气氛祥和热闹。
一个宫女从龙玄墨右边走上前,似乎想给他斟酒,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手一滑,酒壶里的酒水全洒在龙玄墨锦袍上,锦袍很快湿透,那个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伸手拉住面色沉郁的龙玄墨,杨梦尘示意那个宫女退下,然后让墨云陪龙玄墨去换衣裳,她并没有跟去。
没多久,对面的齐秋馨似乎有了醉意,两个贴身宫女扶着她,在东楚宫女的指引下去指定殿宇休息。
看到齐秋馨离开,杨梦尘漆黑眼底一丝冷诮稍纵即逝。
两刻钟后,眼见龙玄墨和齐秋馨还没有回来,齐宗昊眼底眉梢闪过一缕得逞的快意,可是杨梦尘一直待在宴会上不去找龙玄墨,后面的计划就无法进行,又让他心急如焚。
不过皇妹能嫁给宸王也好,齐宗昊正想找借口引起众人的注意,却看到龙玄墨带着墨云回来,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心里莫名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露痕迹给站在身后的心腹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随即悄然离去。
直到宴会结束,侍卫也没回来禀报,在回驿馆的路上,齐宗昊听到有人在说什么公主不知廉耻,顿时神色骤变,当即赶往出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