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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广平城。
赵云，魏延，张辽等人归来。
前者抱拳道：“主公，吾等追击不利，还是让刘备那厮跑了。”
张绣摆手：“无妨，区区一个刘备，难成气候。”
诸葛亮摇着羽扇，轻笑道：“主公，曹操没有动静，想来他是不打算走了，主公过去应该会有收获。”
张绣点头，曹操一代枭雄，虽然一生残暴，但是亦有功，还真是有些可惜了，想到这他有些感慨。
“走，且随我至敌军大营看看。”
......
半晌，敌寨下。
张绣撑着罗盖，放有桌案，木椅，其自顾坐在座椅上，品着茶水。
城头上，曹操神色凝重，他清楚张绣有利器，可是他并没有用，反而摆下坐席邀他浅谈片刻。
“尔等稍后，吾去会会张绣。”曹操眯着细眼，抬手道。
“主公，张绣那厮谲诈如狐，俺陪你一块。”许褚沉声道。
“以他现在实力，要杀我，又何须多此一举。”曹操斥责一声，接着打马出城。
临近，张绣笑着道：“孟德兄，上次一别，绣可是想念的紧，快快入座，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茶，尝尝。”
曹操也不客气，一连喝了三杯。
接着双臂撑在木案上，盯着张绣郑重道：“张绣，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且直言，无需拐弯抹角。”
张绣轻笑，饮完茶水道：“孟德，此番让你前来，只是想问问你当下是什么打算。”
“不瞒你说，我准备和你决一死战，败，尸骨无存，胜，天下唤我曹操名讳。”曹操举臂高呼。
“决一死战？”张绣笑了，“孟德，此刻的你有资格同我决一死战么？你有几分胜算？”
“不足一成，”曹操答：“但是，我依旧敢战。”
“呵呵，敢战？无非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敢战是让数万青壮惨死，同样是数万人没了儿子，没了丈夫，没了父亲。”
“在我看来，尔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却在吾面前说的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极。”
张绣目光直视曹操，声音说的很决绝。
“哼，张绣，你难道就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曹操质问。
“呵呵，为了一己私利？称王称帝么？有何意思？若不是吾不忍天下百姓遭此劫难，早已归隐山林。”
“吾平生所愿，不过是让天下恢复太平，让百姓穿新衣，吃饱饭，无剥削，如此，吾此生足矣。”张绣高声笑道。
曹操沉默了，陷入沉思。
因为荆州的确实现了张绣说的，或许以后扬州，豫州，乃至整个天下都会如此，那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张绣，操生平不服人，但是你算一个。若无你，这天下属于我。不过你的确做了吾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或许，大汉在你手上，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天下才能不失公平。”曹操铿锵到，忽然忧伤了起来。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
“大汉虽然在我手里，可你也可以创建一个大汉。或者说，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出关塞外，建立新的大汉朝，如何？”
张绣轻笑，他不该这么做，但是他却又想这么做。
曹操，既可爱又可恨，张绣知晓他早年是忠于大汉的，造五色棒惩奸除恶，讨董奋起直追，险些惨死。
皆可见其匡扶之心。
只不过后面却又囚帝弑后，屠杀忠良，滥杀无辜，成为屠夫，恶贼，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建立新的大汉朝？”曹操愣了下。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你只能是大汉朝，而非曹魏等！”
张绣轻笑，看着曹操。
“为何放我？你就不怕放虎归山？”曹操眯着细眼，神情冰冷，想要看穿张绣所想。
最起码在他看来，他不可能容许敌对势力残余，就如同后世他追杀袁氏，为此杀过乌桓，追到辽东，只为了永绝后患。
“放虎归山？呵呵，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张绣能胜你一次，那就有无数次，你不可能赢的。”
“假如有一天，你敢带异族边犯大汉，吾张绣立誓，定屠你曹氏、夏侯氏全族，一个不留。”
张绣最后这一句带着满满的杀意。
在他看来，约战可以，自家人打架无所谓，但是敢带外人打大汉，那必死，屠尽又何妨？
曹操再度沉默了，张绣到是坦荡。
“因为你是曹操，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西域除三十六国外，还有贵霜帝国，罗马帝国，安息帝国。”
“我希望你已大汉丞相之名，在外征战，让大汉国旗扬遍寰宇，让你曹孟德三字名垂青史。”
“我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若认可今日我说的，那便带无家无子之人西去，若是不认可我说的，
那你就自刎与此吧，就当弥补你自己犯下的罪过。”
张绣紧紧盯着曹操，诉说道。
最后这一句，张绣说的很郑重，因为曹操今日若不同意，他不可能活着走出十步，因为公平对决他也赢不了。
“不用考虑了。”曹操抬手，早先消失的意气风发好似从现，其抱拳单膝着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不过区区蛮夷之地，焉配大汉丞相亲征？操愿自降官职，称征西将军，替大汉开疆扩土。”
曹操这番话是出自内心的。
因为大汉交给张绣，他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做治世之能臣，替大汉开疆扩土，完成他年少时的愿景？
“好，希望多年以后，你可邀我至贵霜帝国皇都饮酒，到时，你我二人不醉不归。”张绣朗声道。
“会有那一天的！”曹操沉声道。
“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开口，郭嘉和曹昂我会给你送来，不过曹氏余者会迁至天子脚下，你放心，汝妻吾养之！”
张绣豪爽道。
曹操嘴角抽了抽，这句话似曾相识！自己是不是啥时候说过？
不过此刻他却没说什么，只能抱拳道：“那就麻烦明公了，你放心，西域诸国有我曹操在，必定。”
张绣轻笑，没有多言。
接着，二人以茶代酒，一连喝了无数杯，最后，曹操才转身离去，走时，他意气风发，仿佛找回了当年那个曹阿瞒。
那个刚正不阿，一心想要匡扶大汉的曹操。
看着那背影，张绣抿了口茶，或许自己做对了，又或许错了，不过相对于刘备的执念，曹操更有可能成人臣。
毕竟刘备执念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