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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秦佑是周末回来的,比他预先通知楚绎的要早。
&nb楚绎知道的时候,秦佑已经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了,楚绎这时候正躺在床上看剧本,电话挂断急忙跳起来跑到卫生间洗漱,扒拉几下头发,对着镜子整理到自己觉得满意才下楼。
&nb车停在院子里,眼看着车门打开,高大熟悉的男人从后座跨出来,楚绎和以前很多次迎接他回来一样,笑着冲上前一下扑过去,“秦叔。”
&nb秦佑也像往常一样伸手接住他,虽然清隽唇角只是线条比平常舒缓些,但漆黑眼底也晕着一丝笑意,手拍拍他的背,“不错,挺精神。”
&nb旁边还有其他人,因此楚绎也没跟他多黏糊,一个拥抱之后就依依不舍地分开,跟着秦佑一块儿往屋里去。
&nb旁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是刚到的,已经在这等了秦佑一会儿,因此,秦佑也没上楼,把行李交给别人,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nb男人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nb见他们有话要谈,楚绎亲自去沏好茶,给他们端到面前。
&nb茶杯稳稳放在他们身前的茶几上,楚绎看着男人把一份案卷交到秦佑手里。
&nb正转身准备离开,垂落在身侧的手被秦佑抓住,秦佑眼光还落在手里的案卷上,根本没看他,但握住他手的大掌略微用力,拉着他在身边沙发落座,自然而然。
&nb楚绎当然不会拒绝,欣欣然地在秦佑身边坐着来,秦佑一双长腿交叠,案卷搁在大腿上一只手翻开,另一只手臂则从身后揽住楚绎的腰,亲密得理所当然,旁若无人。
&nb当然,他跟前的人如今都见惯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楚绎也十分自然地低头,略微朝秦佑靠过去,眼光和他一起落在案卷雪白纸页醒目的黑字上。
&nb这一看楚绎倒是猛地一怔,因为案卷上清晰列出的全是韩家、特别韩国华这一支详细的人口关系。
&nb人名旁边甚至附有头像,详尽到简直连祖宗往上三代都列在上头。
&nb像是察觉他怔愣,秦佑转头瞟他一眼,“这些事不用你费工夫。”温和且宠溺。
&nb楚绎讷讷点一下头继续往下看,跟韩国华母亲有关事项那出现了燕欢的名字,楚绎一时惊诧,但惊诧之外又觉得合情合理。
&nb就是!以秦佑的脾气,跟燕欢有关的事,他不彻查才不合情理。
&nb而且,秦佑出手,才不会像他一样小制作地抽丝剥茧,而是从上到下分毫不漏的一把抓。
&nb秦佑一边看,手指一边在他腰侧轻敲,楚绎心脏砰砰跳着,秦佑待会儿看完整个来龙去脉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不敢想。
&nb楚绎惴惴不安,心里头已经开始组织宽慰的说辞了,秦佑越看眼色越沉,眉头也皱得越紧。
&nb目光往下看去,楚绎又是一怔,因为上面清楚写着韩国华手里头有燕欢旧物的原因——
&nb那一年燕欢发现怀孕仓促找到秦佑的父亲,秦佑的父亲当天就没让她回去,而是派人去她宿舍收拾了几样要紧物件,其余的全都撇下,应该是被别有用心的韩家母子弄走了。
&nb这个分析有些颠覆楚绎对整件事的认知,看一眼秦佑的阴沉的脸色,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nb但最后,秦佑也只是用力把案卷用力合上,啪地扔上茶几,对旁边男人说:“你做的很好。”
&nb等男人离开,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佑站来伸手略微松开衬衣的领口,楚绎也站在旁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秦佑瞟他一眼,刚才冷肃的神色略有松动,伸手揽住他的腰,“上去让我仔细看看你瘦了没。”
&nb这就是求欢了,换在平常楚绎一定毫不犹豫就往他身上扑,但秦佑刚才才看过那样的东西,楚绎没出声,目光有些担心地落在他身上。
&nb跟他视线相对,秦佑岂能没有察觉,微微蹙下眉,箍住他腰杆的手略微收紧,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nb但出口时却是反过来宽慰他,“放心,这些年拿跟我妈有关的东西套好处的所谓故旧何止一两个,韩家这几个人拿捡来的东西假作交情,不过比他们更可恶一点罢了。”
&nb这就是把韩家母子收集这些旧物的原因全然归结于,见燕欢嫁入豪门,怀着奇货可居的居心图利了。
&nb楚绎好一阵愕然,不过这时候他心里也有些吃不准韩国华对燕欢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了,秦佑这个结论,好像也说得过去。
&nb想到什么,他小心地开口:“韩国华他前妻年轻时候……”跟燕欢长得那么像。
&nb秦佑目光蓦然转冷,漆黑双眼里的一时寒光跃动锋芒毕露。
&nb垂眸片刻,沉声说道:“弄个稀世珍宝的赝品在手里满以为能自抬身价的蠢货还少吗?”
&nb这意思就是,韩国华看重燕欢身为影后和豪门二代妻的光环,娶个跟她相似的女人心里慰藉好像自己也尊贵了几分似的。
&nb楚绎一时张口结舌,同样一件事,秦佑跟他理解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nb两个方向,从事实上还好像都能说通。
&nb但秦佑这样说,他还真不好开口提燕欢结婚韩国华还哭了一场的事。
&nb如今看来燕欢还真不一定对韩国华有什么,秦佑知道韩家可恶就跟成了,他何苦一直追着秦佑辩解,这个混蛋可能真喜欢你妈妈。
&nb见楚绎神色怔怔,秦佑搂在他腰上的手越发收紧,“宝贝儿,一个星期没见,你就想用整个下午跟我谈这些?”
&nb楚绎立刻笑呵呵地圈住他的脖子,“谈什么都行。”
&nb秦佑眼色更加幽深,俯身手抄过他腿弯,一下把他抱了起来。
&nb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楼上去了。
&nb这一谈就是三个钟头,两个人分开将近一个周,又都是对彼此需求旺盛的人,楚绎最后被秦佑操弄得只觉天地翻覆,好几次浑身痉挛。
&nb最后清理完躺在床上,脑子还有些缺氧,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事,但忽略了什么呢?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nb秦佑这次只在家待了一个晚上。
&nb第二天又要出门,这回是去国外。
&nb临行他整理证件,楚绎跟手跟脚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秦叔,我假期一直到下个月。”
&nb秦佑看一眼护照,“所以?”
&nb楚绎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头,“我也很久没出去旅行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对秦佑眨巴眨巴。
&nb秦佑心里头多少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故作肃然地嗯一声。
&nb楚绎锲而不舍,人扒上他的肩,“我保证不耽搁你的公务,一路上只许你跟我娱乐,不许我跟你娱乐,这样还不行吗?”
&nb秦佑惯爱看他跟自己撒娇,因此面色沉肃,没吭声。
&nb楚绎继续诱惑他,“我可以当移动钱包,天然购物向导,还会卖萌,能暖床。”
&nb秦佑深沉目光打量他片刻,“说的好,但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还是得好好放家里。”
&nb楚绎立刻不干了,整个人都扒在他肩上,“昨晚上在床上,你还说恨不得长在一块儿。”
&nb秦佑被他说的身子一热,转头钳住他下巴狠狠亲了一口,“乖乖的,下月带你出去,嗯?”
&nb楚绎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但秦佑出门前把他按在墙上吻得气都喘不过来,两个人都硬了,勾得秦佑险些出不了门。
&nb于是没许楚绎送去机场,秦佑坐进车里,从车窗看着现在路边眼巴巴望着他离开的人,心里软成一团泥。
&nb车从庭院开出去,助理先生接了个电话,用英语跟那边对答如流几句,随后转头看向秦佑,“那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现场。”
&nb秦佑想都没想,“告诉他我飞机明天落地,让他安排时间,越快越好。”
&nb助理先生应了声好,楚绎生日就在下月头了,回头那边收拾还要费些时间呐,从现在开始安排,可不就是越快越好吗?
&nb秦佑这次离开一周,他不在,楚绎又开始了每天健身、看书偶尔出去晃一圈的悠闲日子,他这次假期很长,原因之一,他跟公司的合同来年将要到期,在经纪人几次三番地暗示明示下,一直没明确表示要续约。
&nb有人晾着他,楚绎自己心里倒也谈不上浮躁,只是这次的平静也没有持续多久。
&nb在秦佑离开第四天的晚上,楚绎想起秦佑前阵子好像在看一本心理学有关的书,一时兴起,
&nb就翻到秦佑总睡的那一边床侧,手打开床头下的矮柜,在里边找。
&nb书没找着,他手收回来时候却带出来一本不算厚的文件,楚绎顺手翻开,上面记录的事燕欢被害整件事始末。
&nb即使听秦佑说过,楚绎看到详细的文字叙述时心里头还是阵阵发紧。
&nb继续往后翻,继而就是查探过程中的各种线索。
&nb但楚绎目光落在2014年6月的一条时,目光突然顿住了,那里清楚地写着:
&nbxxx陈述,在案发现场曾经从背后看到凶手,并交代,凶手性别男,年纪四十上下,右肩后侧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黑色胎记,形状似狗头。
&nb楚绎重重咽了下口水,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狗头胎记,甚至上次从秦佑一个保镖和别人的通话中也听到过。
&nb但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们说的狗头胎记,居然是用来识别凶手的。
&nb楚绎睁大眼睛,狗头胎记,他似乎很多年前也听说过,是在哪呢?
&nb居然,身上有这个胎记的就极有可能是凶手,而他竟然到今天在知道。
&nb楚绎用手用力抹了把额头,他听说狗头胎记应该就是在少年时期?而他周围曾经接触过的人……
&nb楚绎想到什么,眼睛骇然睁得更大,若干个散乱的细节突然在他脑子里连成一条线。
&nb燕欢遇害时年纪四十上下的男人。
&nb容氏员工那时候在山上度假,而韩国华也曾经在容氏供职。
&nb还有,他想起秦佑回来那晚,他忽略掉的一件事,在秦佑面前拿出燕欢的东西只是韩颖自己的意思,韩颖曾说过,要是被韩国华知道,会把她活活打死。
&nb这个时候是晚上九点,没有犹豫,楚绎连忙掏出手机,翻出容逸的电话,拨了出去。
&nb铃声响过几声,容逸接了,楚绎顾不得跟她寒暄,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nb容逸那边顿了顿,随后回答,“只有我自己,你说。”
&nb楚绎立刻问:“1公司员工去雁回山,他去了吗?”
&nb容逸很快回答:“韩国华在1。”
&nb像一捧凉水浇在头顶,楚绎愕然片刻才开口,“这样……”
&nb也是,要是那个时候韩国华还在容氏,秦佑前些天晚上应该就怀疑上他了。
&nb看容逸刚才的态度,秦佑查探容氏当时可能在山上的人员的事,显然不是从她身上入手的,楚绎正准备找个说辞把刚才那个突兀的问题圆过去。
&nb容逸却突然顿悟似地说:“我想起来了,他那时候不在容氏工作,但那年8月的确上山见过我祖父一次,但具体是那几天,我记不清了,得问问家里的老人。”
&nb楚绎顿时浑身紧绷,“你确定吗?”
&nb“我确定。”容逸很快回答。
&nb电话挂断,楚绎说不清是因为震惊,骇然还是因为紧张,只觉得胸腔都在颤抖。
&nb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手里电话再次拿起来,秦佑的号码翻出来,将要拨出去的时候又突然放下了。
&nb他想起秦佑两次找错凶手后的颓然和挫败,是的,这样的落空他不能让秦佑再经历一次了,到现在,他依然不能确定右后肩有狗头胎记的就是韩国华。
&nb一个晚上辗转难眠,楚绎在第二天找到了韩国华。
&nb电话是从容逸那要来的,韩国华的私人号码,楚绎拨出去,接电话的却是韩国华的助理。
&nb要么就是真没法接,要么就是跟他摆谱。韩国华的助理问他有什么事,楚绎这次开门见山,“麻烦你替我转告韩先生,我想跟他本人当面谈。”
&nb那边沉默几秒,然后很公式化地回答他:“能更明确地说清您的来意吗?韩先生很忙,时间需要预约。”
&nb楚绎笑了声,“劳烦你代为转告,论关系我们还是亲戚,他的立场其实跟我从来不冲突,他想跟那个人疏通关系,我也只想拿到我自己想得的而已,我已经对韩小姐暗示很多次了,怎么,这么多天,韩先生一直没想通吗?”
&nb这就是说,这些日子楚绎屡屡跟他们对着干,是因为他们办事太没眼色。
&nb那边又安静一会儿,再次回答他:“好的,我会替您转告。”
&nb这个电话过去,下午,韩国华的电话来了,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韩国华跟他寒暄几句,说:“楚绎啊,咱们这边儿家里虽然小辈多,但有出息没几个,我一直觉得你是能干出些事儿的人,前些日子小颖不懂事怠慢了你,表舅心里也有些过不去,这样把,正好这几天我在br>&nb鱼上钩了。
&nb没管他是睁着眼说瞎话,楚绎回答得很痛快,“好,您别墅在哪?”
&nb韩国华报了个地址,楚绎听着心里砰砰跳,很好,就是他最初在秦佑家借住的那个市中心的别墅小区。
&nb那里正处城市中心的绿肺,山明水秀,寸土寸金,在那置业是本城彰显身价的标准之一。
&nb韩国华这做派分明是,穷日子过久了到哪都恨不得在身上挂个指头粗的金链。
&nb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绎在那住了好几个月,地形什么的,他都非常熟悉。
&nb小冯是当天下午被楚绎叫过来的,听楚绎对他说完要交代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我跟着你之前也在查这个,这件事不能你自己去。”
&nb楚绎想都没想,“凶手本人并不知道有目击者,更不知道那个胎记成了他的罪证,只要你按我说的准备,我去试探也没什么危险,更不会打草惊蛇。我回头再跟秦佑交代,他现在不是在飞机上吗?”
&nb秦佑中午刚上的飞机,隔天才能落地,楚绎想在他回来之前,确认韩国华到底是不是凶手。
&nb他能为秦佑做得一直不多,但不管什么上下,他们同样是男人,他疼惜秦佑的心,从来没有比秦佑疼惜他少一点。
&nb他得赶快确认,他真的见不得秦佑再落空一回了。
&nb他话说完,小冯垂眸不语,像是在衡量什么。
&nb楚绎伸手拍拍他的肩,“趁今天吧,趁他是客居,今天是咱们的主场。等他明天回l市,情况就不一样了。”
&nb目光一直滞留在小冯身上,说出今天的重点,“你要不放心,可以再带几个人。”
&nb小冯又略作思忖,点点头,“行,我跟你进去,其他人让他们跟在外边。”
&nb谨慎些总是好的,楚绎从来不想无谓牺牲,他很快笑了,“行啊,我配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