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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大战的洗礼,很多人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流砂成为了十三级的神术师,米妮更是达到了十六级。按法罗位面的标准,她已经可以使用魔导师的称号了。
刚德、三分熟和提拉米苏纷纷踏入十五级,身上还有李察为他们量身定制的构装,加上雷利提供的优秀级武器和母巢培育的魔驹,综合实力已经接近裸装的诺兰德圣域。
少女水花同样达到了十五级,凭着秘境指引的强大力量,她完全能够碾压以上三人。
米诺陶已经达到了十七级的顶峰,离圣域仅有一步之遥。自从觉醒了牛头人一族的终极天赋,他的修炼速度就超越了李察阵营的所有人,而且没有任何隐患。
这群人当中,似乎只有李察和雷利还在原地踏步,一个十五级,一个十六级,完全没有突破的迹象。然而,所有熟悉李察的人都觉得他变了,如果说他原来是一座湖泊,现在就是一片大海,让人无法看透。雷利则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如无尽的虚空般深邃。也许他并不是没有变化,而是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变化。
回到蓝水绿洲后,贵族们各自返回领地。接下来的一年很关键,他们要抚恤将士,还要尽快重建军备。
李察坐在雷利的对面,一脸挣扎地说道:“我已经去过绝域战场,也知道了位面战争的本质,但我还是不希望有战争。或者说,不希望有太多的战争……也不对,是不想看到没有必要的战争……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战争呢?比如说这一次战争,我就看不到它有什么意义。”
“没办法,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啊。”雷利笑了笑,说道:“当初,哥顿在你妈妈的体内播下了数亿个种子,可是最终生下来的只有你。李察,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背负着数亿条人命了。”
李察楞了一下,说道:“那么,我们不是更应该珍惜每一条成功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吗?”
“但是,你首先得让自己活下去,然后才能珍惜别的生命。”雷利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也是雷蒙执意要杀你的原因,他想让约瑟夫家族生存下去。”
“我不明白。”李察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他们不来惹我的话……”
“如果你家旁边住着一头狮子,它随时都有可能咬你,怎么办?”
没等李察回答,雷利就接着说道:“对其他豪门来说,阿克蒙德就是那头狮子,反过来也一样。面对这种情况,你们阿克蒙德的做法是强化自身,以应对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危机。而约瑟夫的做法就是趁狮子睡着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可是……”李察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
“对人类来说,沟通是很困难的,信任更是如梦幻般缥缈。”雷利笑了笑,说道:“所以,豪门之间的战争根本就无法避免,除非你愿意待在浮士德,在皇室的庇护下当个大构装师。那样的话,其他豪门和阿克蒙德的关系就会迅速改变,甚至连门萨都要想办法跟你达成和解。站在神圣同盟的立场上,大多数贵族都会乐于见到一个依附于皇室的大构装师。”
“……我不可能去当皇室的附庸,我有必须做的事情。”李察坚定地说道。
“那么,你就不应该在这里纠结。”雷利一剑劈开了面前的茶几,说道:“作为一名领袖,你要考虑的是和谁打,以及如何打赢。战争本身没什么意义,它是为生存服务的。大家都想生存下去,所以大家都要打仗,就这么简单!”
李察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才向雷利说道:“谢谢。”
“没什么。”雷利笑了笑,说道:“开导别人的过程,也是一个反思自己的过程。”
李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雷利,说道:“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人了。”
“哦?”雷利玩味地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你拥有超凡的智慧,但这并不是祝福……”
“那么,你觉得这是什么呢?”
“是诅咒!这份智慧让你能够清醒地看待世界,但它同时会带给你无尽的痛苦与孤独!”
“所以啊……”雷利拍了拍李察的肩膀,说道:“千万不要学我。”
李察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他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积压的很多重负,不知不觉就没了。回到居所后,李察吩咐别人不要打扰他,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冥想。
与此同时,雷利也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并且安排了足足三十名曙光骑士在外守候。
两个月之后,雷利的实验室中多出了一座祭坛,苍狼公爵的灵魂飘浮在祭坛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雷利,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归家族呢?”
“当然是为了保密。”雷利笑了笑,说道:“我想,红杉王国的大多数贵族都不希望看到苍狼家族出现一位神明。”
苍狼公爵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是打算让我在这里修炼,直到点燃神火吗?”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雷利拿出一把古拙质朴的战斧,将它放到了祭坛上。如果有巴洛克王国的人在这里,就有可能认出它是战神的三神器之一。
当初那个神秘人被灰衣老者和一众大魔导师围攻,重伤遁逃。战神的三神器遗失了两件,落在雷蒙的手里。诺兰德远征军覆没后,战神之斧和战神之盔落到了雷利手上。平心而论,法罗的神器也就比普通的传奇装备强上那么一点,它们真正的价值在于其中蕴含的神性。
雷利张开嘴,喷出一缕紫色的火焰,灼烧着战神之斧。
苍狼公爵满脸骇然,颤抖着说道:“这、这是什么火焰?!”
在紫色火焰的灼烧下,战神之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成一滩汁水,被雷利收到了一个瓶子里面。
“不要想太多,赶紧把这些神性吸收掉。”雷利微笑着说道。
一缕金红色的丝线飘浮在空中,牢牢地吸引着苍狼公爵的目光。
“你竟然能从神器中剥离神性!”
对法罗位面的凡生来说,雷利的行为实在是骇人听闻。掠夺神性就等于掠夺信徒,甚至比掠夺信徒还要恶劣,属于神战开启的绝对理由。
“这是战神路德瑞斯的神性。”雷利微笑着说道:“怎么样,敢不敢把它吸收了?”
苍狼公爵的表情变幻了一阵,最终化为了决然:“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