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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轻呼一口气,看到属于玉魂容器的玉佩被廖夙梵捏成齑粉,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海天王因为被房学林偷袭,怒火攻心,已然暴走。
他身上的黑气不断逸散开来,那黑气喷涌而出,就如当日黑气从枯井之下爆发出来一般。
百里辛看着头发慢慢变成白色、身形逐渐枯萎下去的海天王,在心中问道:[这样刺破他的身体就可以了吧?]
s419m一脸懵逼地点点头,结结巴巴道:[可,可以……但是你这个也……也太……太简单粗暴了吧!]说好的灵魂出窍附着在廖夙梵身上然后用天罡正气刺破保护壁呢!!!说好的按步骤来呢?!!!
这个直接控制房学林刺破保护壁,是不是太,太,太土了?
[都说袅衣是海天王的软肋和劫数,那我总要试一试,即便刺不破,也会影响海天王的理智。]百里辛脑海中回道,[只是我没想到,海天王竟是真的对袅衣这个人一点都不设防……]
百里辛低敛眉毛,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刺破了海天王的保护壁而开心一丝一毫。
他看看互相纠缠的两人,又看看身边一脸肃容的廖夙梵,脸上出现一丝动容。
海天王为情所困,在四千多年前被袅衣所伤,醒来后便看到袅衣死在自己面洽。人都死了,又该让他爱谁恨谁?
袅衣的死非但没有使海天王解脱,反而加深了他的执念。
袅衣为何会成为海天王的软肋?海天王为何要执着四千年而不离开?是为了这滔天的权势?还是为了争那一份不甘?还是单单只想证明袅衣并非真心害自己?
答案可能早已经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百里辛心中突生感慨,手不由自主牵起了身边廖夙梵的,和他十指交叉。
廖夙梵微微一愣,温热的气息透过指尖传递到自己的心口,直抵内心深处。他侧头看了一眼百里辛,发现百里辛也看着他。两人互视一眼,没有说话,但一切已都在眼睛当中。
自己和帝迦从最初的相识,自己原本就是带着目的性的。
在遇到帝迦之前,自己到底为什么可以坚持这么长时间,可以不断在位面之间穿梭?为了一份不甘,更为了改写历史。
时间对于他而言,便仿佛静止了一般,以为是结束,偏偏又要从头开始。
在这样不断的循环中,他虽然没有发疯和崩溃,可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种不停做任务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终点?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他为了尽快达成目的,已经到了不择手段、几乎丧失理智的阶段。那么长的时间、那么久的路程,自己真的是太寂寞了。
在和帝迦相遇的第一个位面中,他早已失去了对三观的正确理解,他将位面中的人全都当成任务对象,他早已麻木了。他将他们视为道具、视为蝼蚁,甚至不把他们当做人。他在那个位面中,可又不融入进去,他以旁观者的目光审视着那个位面,目送着位面按照它自己的运行轨道进展。自己只需要小小的拨弄一个琴弦,未来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他的能力,亿万位面之间,翻手云覆手雨。
当时的自己,和现如今的海天王,何曾相似?
帝迦啊,感谢你让我遇到了你,感谢你救赎了我。
如若你不是你,可能就不会成就如今的我。
s419m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在救帝迦,其实根本就是帝迦救了自己。
海天王固然该死,可他的绝望,百里辛竟是有些感同身受。若是帝迦当着外人的面伤了自己,他势必只会更加发疯。
他之于帝迦,一开始动机不纯、带有目的。可帝迦从始至终,都容忍自己。
手用力握紧帝迦的,百里辛歪头看向帝迦,感激道:“谢谢。”
廖夙梵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黑气喷涌,顺着这大殿迅速逸散到了大殿之外。
“师兄,你看,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东西。”其中一支岔道上,六个道士打扮的表情渐渐放松,一个年轻的小道士笑道。
“还需警惕而行,四千多年的古墓,时间久远,即便没有邪祟,也该有因为长期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瘴气才对。这里太干净了,不科学。”年纪稍长一点的道士劝诫道。
“哈哈,科学。你们符箓派什么时候讲科学了,告诉你们,道家讲求的是道术,而不是科学!”一位和这两人服饰不太一样的道士道。
“呵,迂腐。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还以为可以和以前一样算个卦招摇撞骗吗?我们符箓派驱邪斗鬼,你们天算派呢?就凭着一张嘴。我看趁着现在古墓中还算安全,你们尽快撤退的好,莫要拖了我们符箓派的后腿。”
“我呸!我们是夜观星象,助人度劫,我们是治本,你们……”天算派的人正要嗤笑符箓派的弟子,他话说到一半表情突然一变,指着前面道,“那是什么?!!”
符箓派的师兄已是严正以待,手中符箓翻飞而出,结成屏障,飞向突然凭空冒出的黑气。而天算派的弟子则是将手指飞速掐指算着,大叫一声:“不好,此处命格突变,将有大祸压来。这古墓深处不是我们可以再深入的,喂,驱鬼的,我们快些原路返回,出了这洞府!”
符箓派师兄点点头,“走!”
六个人跌跌撞撞往回奔去,而就要走到岔路前时,天算派的猛地一喝:“停下!”
众人顿住身形的下一刻,就看到另外一股强大的黑气向自己袭来。
这黑气他们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是从里面传出许多令人汗毛倒竖的气息。
黑气从两边逼进这一行人,就将他们堵成了瓮中之鳖。符箓派的大师兄手中符箓飞转,不断向两团黑气甩去。
然而实力使然,那符箓不断飞舞,可黑气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甚至减弱攻势的节奏。
“师兄!我还不想死啊!”符箓派的小师弟吓得脸色都白了,死死躲在大师兄的身后,尖叫道。
“早知道会如此,就该受到那障眼法的蛊惑,不进来才对!”
符箓派的大师听了这些话眉头紧皱,回头瞥了这个小师弟一眼,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符箓派和天算派各是两名年长的带队,后面跟着两名刚刚出徒的师弟。符箓派和天算派自打立派以来便互看不对眼,如今到了生死关头,竟是天算派的大师兄笑了:“哈哈哈哈,生死由天,你们若不是想分一杯羹,别人还能硬推你进来不成?刚才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是你师兄先入的井,你才又跳下去的。那可不是你师兄一脚把你踹下去的。”
天算派的大师兄说完又笑着瞪了符箓派的大师兄一眼:“老对头,你今年这批师弟不行啊。你看我这一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符箓派大师兄嗤笑一声:“你好意思说吗你,回头好好看看,你的好师弟们都吓得晕倒了。”
刚才还一脸装逼的天算派大师兄浑身一僵,扭头往身后一瞧,就发现身后的两个师弟翻了白眼,已是晕了过去。
“……”好你个死对头,好心帮你出气,你竟是不领情!
天算派嘴皮子一向溜,可到了如今地步,天算派大师兄也没了争吵的心思。
他看着步步逼近的黑气,又看看在旁边拼命施法的符箓派大师兄,叹了口气道:“老对头,我掐指一算,我们今日恐怕就止于此了。”
“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你妈逼的天命难违。我还没死,为何要束手就擒。我师父说过我可以长命百岁,又怎么会被这区区的黑气所降服住!”天算派大师兄大喝一声,将更多的符箓逼向黑气。
眼看着黑气步步逼近,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道孩童的尖锐笑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两道白色身影穿过黑气稳稳挡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大师兄定睛一看,竟然是两个六七岁大小的孩童。身上穿着那年华娃娃似地红肚兜,男童头上扎着冲天辫,女的头上扎着羊角辫。两个孩童甫一站稳,便大张开嘴,往自己嘴里吸这浓烈的黑气。呆若木鸡的两位师兄弟眼看着方才将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的两团黑气顷刻间就被吸进了两个孩童的肚中。
孩童身上发着淡淡的白光,黑气吸入体内,立刻便被一道极为强大的道气和天罡正气所炼化了。
随着黑气的消散,黑气那头的景象也缓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符箓派的师兄大睁着眼睛,激动道:“这是!这是道教祖师爷所说的化纸为神!这么高深的道术,是哪位前辈在帮助我们?!”
两个孩童吸完黑气,转头看向这六个人,他们表情淡漠,丝毫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
其中一位女娃娃眼睛眯起,冷道:“此地凶险万分,主人命我们护送尔等速速离开!”
符箓派和天算派的两位师兄点点头,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他们都是道教中人,虽然随着道教的发展分成了很多分支,但归根结底,道教的根源还是一个。所以对拥有强大道术的道者,都十分敬佩。
“不知两位神仙的主人是何人?”天算派的师兄掐着两个师弟的人中将他们掐醒之后,恭敬问道。
“我主人是谁尔等无需知道,我主人先前曾给过尔等警告,尔等依旧不停劝阻非要踏入这枯井之中,当真愚昧。尔等触犯禁忌,何等猖狂,还不速速随我离开!”
孩童却是不吃天算派师兄的那一套,傲慢道。
两拨人无奈,只要在孩童的护送下离开了枯井。
孩童看似幼小,但却力大无穷,到了枯井地下,两个孩童一人拉着三个人便轻松地将他们带到了枯井边缘。
上了枯井洞口之后,道士们这才发现,方才和他们一起下井的人也都被送了上来。只是下去的时候有二三十人,可如今上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十二三个人,倒斗的那一支队伍甚至是只剩下了那名队长。
两个孩童静静地悬浮在洞口上,“经过这次事情,希望尔等引以为戒,莫要被那好奇心和贪婪丧失了对生灵的畏惧。别人的安身入土之处,尔等都可以肆意践踏,若是再有下次,看何人再来救你们!勿在此逗留,速速离开吧!”孩童们警告之后便又重新飞回了枯井之中。
倒斗的队长眼神涣散,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个被黑气吸收,痛苦地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挖人祖坟肯定会有报应,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而符箓派的大师兄则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才在洞中责骂的师弟,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道:“师弟,你不要再回符箓派了,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这次你既已随我下山,就不要再上山了。”
他说着便和天算派的大师兄互相搀扶着,慢慢离开了。
其他三位师弟见状都看了那位师弟一眼,也紧跟着两位师兄离去。空地上,只剩下那位符箓派的师弟,迷惘地看看四周,又回想起方才枯井下的景象,浑身打了个寒战。
他做道士原本是想着出去能有几分面子,可若是做道士如此凶险,不做也罢!如此一想,这位师弟道士看得开,转眼也离开了。
其他一些人也最后三三两两离开,其中一位和尚不忍看到哀莫大于心死的倒斗队伍队长,便搀扶他回了寺庙。
踏进寺院的时候,寺庙中突然古钟震响,沉闷的钟声渐渐荡漾开来,空旷辽远,仿佛将这天地间的浊气都击退了几分。
盗墓队长听到这声音,心中突然感到一分莫名的祥和宁静。
主持大师见状笑而不语,心道:这位先生倒是与我佛颇有缘分,极有慧根……
…………
海天王形如枯槁,脸皱地像一个上百岁的老人一般,皮肤一层一层褶皱起来,几乎都要将眼睛堆积起来。
房学林如今脑海中还是那袅衣的记忆,他见此泪水磅礴,哭着爬到海天王脚下抱住海天王的腿:“王爷,王爷,我都想起来了。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啊!!!”
海天王捂住脸,将房学林一把踹开,“你走开,不要看我,我不准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即便我死了,我留在你脑海中的形象也应该是高大英俊的,而不是这般落魄的模样。”
房学林被踹开之后再次爬回海天王的,声泪俱下,“王爷,即便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旧是我的天,是我的王爷。刚才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他们附身的纸人控制。你相信我,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这天下任何人都可以负你,唯独我不会负你!王爷,求求你相信我啊。”
房学林喊得声嘶力竭,海天王眼神晃了晃,略显疯狂的目光微微回过神来,低头俯身审视着房学林,“你说的,都是真的?”
房学林拼命点头,“是真的,我太愚昧了,我太无能了,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您!四千多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王爷,请让我陪您一起离开吧。”
海天王仰天大笑一声,眼瞳中留下两行透明的液体。
他俯身抱住房学林,用带着褶皱的手温柔地拂去他眼底的泪水,“我等了四千多年,就是想等来你这一句‘不曾想过害我。’,可我又怕等来的不是这句答案,迟迟不敢开口求证。”
随着黑气的逸散,海天王体内的怨气渐渐消散,属于他本身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他苍老的眼中温柔一片,俯身用干裂的嘴唇亲吻了一下房学林的额头:“你是我的袅衣,我怎么舍得你陪我离开?”
说完这句话,突然他话锋一转,手猛地一挥招来了一团黑气将房学林包裹了起来。那黑气一将房学林包裹起来便带着他冲撞开众人往外面冲去。
海天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百里辛也无疑阻拦。若是在这个地方房学林死了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毕竟他是位面之子,一旦他死了,这个位面便会随即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