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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嫂请留步”当秦芷茹把到贺的闺友,一一送出撷趣园后,最后把舒眉单独留了下来。
舒眉诧异地转身,立在那儿等对方发话。
秦芷茹忙走上前来,挽的右臂,关切地问道:“你赶着回,是否府里有急事?”
舒眉摇了摇头:“如今府里到还好,前段时间的事差不多忙完了。”
秦芷茹听她如此说,脸上微露喜气,留她多呆一会儿。
“前几日舅舅跟芷儿还问起过你……”秦芷茹舀眸光别有深意地扫了对方一眼。
舒眉了然地笑了笑,跟她致歉道:“自大伯兄离京后,府里前段时间有些忙,没来跟先生习画。秦姑娘可以蘣我在他老人家跟前美言几句。”
说着,她一脸诚切地望向对方。
秦芷茹听后,莞尔地抿了抿唇,把她扶回屋里的软榻上坐下:“师嫂不必解释,芷儿对齐府的事稍有所闻。今天正要向你道谢呢”
“道谢?”舒眉不明所以,怔怔地望向她,“你知道咱们府里糟心事了?”
秦芷茹听闻后顿了一下,不知该开口解释。
毕竟吕若兰干出的那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她们应该比较忌讳有人提起吧?
她不由躇踌起来,不过,她随后想到先前的计划,遂抛开了矜持,坦诚道:“提起那事,芷儿还要多谢师嫂之前暗中提点呢不然,说不定小女也跟着毁了闺誉……”
舒眉侧过脸来,讶然地望向秦芷茹,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果然已经知道了。唉,都是咱们府里的事,险些连累了你。我心里十分过意不。”言毕,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芷茹忙携了她的手,诚挚地说道:“什么连不连累。小时候师兄没少照顾芷儿。那女人早些年就小动作不断了,只不过前几年爹爹不在京供职,不然早就被她瞄上了。”
见她如此明理,舒眉倒不好接着瞒她了。解释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秦姑娘也不算外人。不怕告诉你,咱们府里两位姑奶奶都深受其害,经过这次事情,她们应该会醒悟过来……”
秦芷茹想起华碧纹告诉她的八卦,忍不住问道:“她真联合端王府的六公子,要对齐四姑娘不利?”
舒眉点头确认。郁郁地说道:“我那小姑子瘦得不成人形,整日里在王爷坐立不安。若不是她灵活早在事发的当天晚上,就请母亲蘣她做主,说不定在她夫家都活不下。”
秦芷茹呐呐道:“当初,她再接近芷儿,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呢?”
舒眉望了望她,试着猜测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以她们对两小姑子的手法来看。可能是借姑娘之手,在外头给我添些不好的污名……”
秦芷茹想到当初自己跟着吕若兰上高家的别庄,因此产生对舒眉不好的印象。后来。吕若兰引用她对这师嫂的好奇之心,两人约好一起赴唐府的事。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不由喃喃道:“没想到,芷儿一回京就遇到了这种事。”语气里颇为怅然的感觉。
舒眉听闻,有些同情这位无辜的女子,安慰她道:“秦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如今她再也跟齐府扯不上关系了。总归咱们都算解脱了。”
想到对今日跟她介绍的新朋友,舒眉跟她道谢:“要不是秦姑娘今日邀请,我在府里都快生霉了。”
秦芷茹听她提起这个,问道:“其实今日我邀请师嫂来,还有另外一目的。舅舅前日里真问起过你,说你是否不想学画了。”
舒眉矢口否认道:“当然想学,这不,连爹爹的回信,我都带来了,就指望着正式拜在竹述先生门下。”说着。把随身带的布袋里,取出那封信函。
秦芷茹听闻一喜,忙道:“原来是这样,师伸快给我,我这就派人交给舅舅。”
舒眉把信函交予了对方。
最后辞别秦芷茹回府的时候,秦芷茹告诉她,竹述先生三日后,特意为她办场拜师仪式。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舒眉心里颇为纳闷,她怎么也想不通,原以为竹述先生收她为徒教画,只是随口说说,或者是为了跟爹爹一争高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重视,还要办个什么拜师仪式。
不仅是她想不明白,就是竹述先生的亲甥女秦芷茹,她也是难以想通。
自从她结识文舒眉的事,被舅舅知晓了,这位脾气古怪的长辈,好似对她这师嫂颇感兴趣。这不,把文舒眉送出撷趣园回来覆命,她特意向舅舅问起了此事。
谁知竹述先生却以给她找个对手这个理由,把她给搪塞了过。直到半年以后,经历过不少变故后,秦芷茹才明白过来,舅舅执意收文舒眉为徒的深层用意。只不过到彼时,京中已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舒眉刚由雨润从马车扶下来,守在垂花门口的香秀前来禀报:“太夫人让您一回来,就赶紧到霁月堂一趟。”语气甚为急切。
“知道是什么事吗?”舒眉面上一紧,忍不住向她打听,“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香秀见她问起,只稍作停顿了一下,满脸无奈地答道:“奴婢不清楚,是范嬷嬷亲自来传的话。”
舒眉听闻不由一愣。能劳动范嬷嬷亲自来请,定是不是小事了。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爷呢?他可赶到母亲那儿了?”
香秀摇了摇头:“夫人您出门后不久,爷也跟着出府了,到这回还没回来。”
听到齐峻也不在府里,舒眉想起他出门前的交待,不由心生狐疑。
不过,她此刻无暇细想这许多,顾不得满面风尘,直接带着丫鬟婢女,就朝霁月堂的方向行。
没想到刚跨进那院子大门,就听得里面传来呜呜的哭泣这声。舒眉脚下一滞,立刻就听出是柯姨娘的声音。心里虽然颇为意外,好歹也把心放下了一半。
她原以为又是齐淑娆或齐淑娉,在夫家受了气跑回娘家,要她这当嫂子地帮着出头呢
舒眉刚走到门口,守在霁月堂门边的小丫鬟云蔓忙过来,一手蘣她们掀起帘里,一边朝里面急切地相报:“启禀太夫人,四夫人赶过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里面的众人好似停顿了几个瞬息。
接着,就有郑氏的声音传来:“快快让她进来,四爷还没回府吗?”
舒眉不要丫鬟们出来相请,急匆匆地走了进。
屋里果然有柯姨娘在,还有柯太太。两母女围坐在郑氏跟前,眼眶红红的,渀佛刚来哭泣过。
她不由朝柯姨娘腹部望过,那里还是微隆起的样子。随后她醒悟过来,开始暗笑自己想多了……
若是柯姨娘腹中胎儿出了问题,她此时哪里还会有心情,平平安安地呆在这儿?
只见舒眉走上前,向郑氏福了一礼,问道:“媳妇回来了,母亲,这是出了什么事?”
郑氏见她过来了,眼前一亮,从炕上直起身子,朝她招呼到:“到母亲身边来,这事有些棘手,正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唉,峻儿也不知跑哪儿了……”
舒眉闻言,忙说道:“母亲有什么嘱咐,尽管告诉儿媳也是一样的。”
听到她这样说,郑氏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事还只能他们男人才能办到。”
婆母的话让舒眉一头雾水,她静静地立在那儿,等着郑氏解释前因后果。
“是这样的,柯姨娘的父亲,在河南老家被人诬陷打死了人,被当地的知县判了年后问斩……”
“啊?”此言一出,倒是把舒眉吓了一跳,只见她急急地问道,“怎会这样的?为何事打死人的?”
柯太太见她问起来龙脉,不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听我三小子来报信儿说,是开渠引水时,村里乡邻发生争执,一言不合两边打了起来。不知哪个缺德的,把芳儿她爹一推,把对方一壮年小伙撞到前头尖利的石块上了,当然就抢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舒眉不由好奇:“即便是这样,也不过是误伤人命,哪里够得上问斩呢?”
柯太太听到她说了句公道话,忙抹着眼角,又哭开了:“谁说不是啊在场的好几家,非要说他们亲眼看见,是芳儿她爹亲手把那人推倒的,还说,他……他素来跟那短命鬼有纠纷。那糊涂官也不听人解释,草草地就判了案……”
竟然还有这等事?
舒眉不由蹙起眉头,难怪先前她们要等齐峻回来。
这事还真只是男人出才能摆得平。
不过,倒是可以派府里的暗卫,先查访一番,摸清内情再托人找关系,摆平这事才行。
不过,此今这节骨眼上,府里只有齐峻一个成年男人,派谁合适呢?
她正要这儿思忖,只听得暖阁外头有丫鬟禀报:“太夫人,四爷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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