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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辆的重型车辆出发了,卷起滚滚浓尘。从高空俯览,这些车辆就象一条金属巨龙,蜿蜒向前。
抱着枪,靠坐在车壁上,张少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所处的这条钢铁怪兽,是那些虽然比普通人力大,但却是由普通的血肉之躯组成的丧尸能够抵挡的吗?前方的装甲车和重型铲车,就算是一栋大楼挡路,也能在顷刻间开出一条路来。可为什么那些老兵和军官们却是一副战战栗栗,如临大敌的模样。
天空乌云密布,风雨将至。
当车队驶过大桥,穿过桥头堡,进入市区的主干道后,新兵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发给他们每人一个口罩了,大道的两旁,堆满了破碎的尸体,这些尸体在高温下,已经严重腐烂,散发出无法形容的恶臭。车队一过,无数的食腐的苍蝇被惊飞而起,铺天盖地。这些苍蝇,个头巨大,身体发绿,通过车窗,扑了进来。
“哇、、、、”车内十二个新兵,就有十一个呕吐起来,他们跪在客车的地板上,痛苦地把早上吃的不多的食物全部倾泻出来,更在恶臭之中,增加了一股酸臭。
张少华是唯一没吐的那一个,经常出入街道的他,早有准备。他的储物空间里有许多的香烟,出发时,他拿出一根香烟,把烟叶撕烂,揉成两团,塞进了鼻腔。再带上口罩。外界的味道虽臭,他却一点也闻不到了。
他本想发给自己班上每个新兵一根香烟的,但又怕他们问起香烟的来历,到时不好解释,也就算了。反正臭味又熏不死人,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一个新兵大叫:“老天,这些苍蝇没带病毒罢?”
另外一个新兵回答:“应该没有的,否则老兵们早死光了。哪里还能运粮食来给我们吃。”
街道两旁的尸体,大概就是历次阻挡车队前进而被杀死碾死的丧尸,看它们堆积起来的高度,这一路之上,怕不有几十万具。这些尸体,大部分都已经高度腐烂。渗出的黑绿色尸水,在车队前进的路面上积起来有一尺高。
车队一过,这些尸水到处飞溅。街道的下水道入口,已经被尸体堵塞了,这些尸水日积月累,都成了剧毒物质。一个新兵的脸上暴露的皮肤被溅到了一滴,立刻惨叫起来。
张少华忙从自己的军用水壶里倒出一些水,替他清洗。过了好一会,这个新兵总算平静下来,但他的脸上,已经被腐蚀了一个大洞。并且这个洞附近的皮肤,也在开始坏死。腐蚀麻木了他是神经,他反而不绝得疼了。
张少华一见不妙,他“唰”地拔出腰间的三菱刺刀,对这个新兵说道:“你忍着点,我把这块肉挖掉。”
这个新兵大叫:“老大,没有这么严重吧?”
张少华道:“如果你想保住你这张脸,就他妈的相信我。”
这时,车上的无线电广播响了:“新兵们请注意,远离窗口,保护好自己的面部,不要被路面上的积水给溅到。如果皮肤被接触了,请立刻用刀把附近的皮肉割掉。如果整个面部被溅到,建议你立刻开枪自杀。祝你们好运。”
“这帮狗娘养的,放什么马后炮!”新兵们纷纷大骂起来。
听见广播,这个被尸水溅到的新兵立刻同意张少华给他开刀了。
张少华举刀微微一刺,扎进皮肤,然后一旋,在这个新兵的惨叫声中,生生地在他的脸上剜出一快肉来。鲜血狂涌而出,张少华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撒在这个倒霉的新兵的伤口上,并且拿出纱布,给他包扎。当然,他拿药时,手是伸进自己口袋的。在他的储物空间里拿一些小东西,可以利用口袋的掩护。
车队前进了足有三个多小时,车队前方战车上的重机枪只偶尔开火了几次,击毙了一些进入警戒圈的普通丧尸。经过多次的清剿,从崇明岛到粮库的这段路程上的丧尸基本上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几十万的尸体肉块堆积如山。不过,相对于整个s市多达两千万的丧尸来说,几十万,连个零头都不到。
粮库处于s市的郊区,几十个大型仓库排列得整整齐齐。这只是遍布s市郊区的众多的粮库中的一个,里面储存的粮食,足够十几万人食用一年了。
到达仓库后,包括张少华这个新兵班的战士立刻在军官的指挥下登上粮库的房顶,占领制高点,进行警戒。一辆客车上下来几十个工人,动作熟练地跑进其中一个仓库,开出一排小型升降车,然后,利用升降车把粮库的传送带固定在货车上,然后启动传送带,于是,金灿灿的粮食通过传送带源源不绝地泄进货车的车厢里面。
开始,新兵们神情紧张,不停地四处打量,生怕从哪里涌出大批的丧尸来。但除了粮库围墙外堆积如山的丧尸尸体,围墙内连一只耗子也不见。
于是,过了一会后,紧绷的神经不由都松弛下来,又都开始说笑起来。胡言道:“看来这趟任务蛮轻松的嘛,丧尸的鬼影子也不见一只。”
另外一个新兵道:“也是,经过前辈们的浴血奋战,这一带的丧尸肯定都已经被杀光了。我们是沾了他们的光。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就是捡便宜的后浪。”
张少华仔细观察周围,他的“感知”能力虽然只能精确地看到方圆十米内的物事,但方圆千米内对他有敌意生物的对他的窥视,他却能感应得到。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感觉到心里非常不舒服,好像有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
听到新兵们的说笑,张少华却是一脸的凝重,他说道:“不要想得这么轻松,你看,那些老兵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好像如临大敌似的,而且、、、、”他举起挂在胸前的,只有班长以上的军官才能配发的望远镜,看了一下,说道:“而且,老兵们把手里的枪的保险都打开了。”
胡言疑惑地说道:“四周好像很平静啊,为什么把枪保险打开,不怕走火吗?”
张少华道:“学老兵们的总没错,大家也把枪的保险打开,枪口朝上,小心别走火伤了自己人。”
“是!”新兵们听他这样一说,神情也都凝重起来,纷纷把枪保险打开,子弹上膛,以便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发射子弹。
天空乌云密布,风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