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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柯被嬷嬷扶着进了婚房,因为盖头是要被新郎官揭的。所以她双手交叠在腿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坐在喜床上。
这是嬷嬷教她的,婚嫁礼仪。她能感觉到,床褥下面被放了东西,有些硌得慌。嬷嬷说,这寓意着早生贵子。
想到这,盖头下的云柯脸颊红了。今晚,在这里,他们要合二为一。
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很重要。
嬷嬷离开之前,教了一些房中术给她,她没有怎么认真听,因为她有些害羞,那样的事,要她怎么做。
嬷嬷说,前厅的酒席会要些时辰,国主亲自来,其他的官员也都跟了来。楚王爷要敬完所有人才会过来。
这会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依旧没有什么响动。云柯有些无聊,便偷偷的掀起盖头一角,看了看外边。
烛光闪动,映衬满室红艳。
缕缕清冷幽香自鎏金银竹节香炉中飘散而出,与空气中淡淡酒香混合,那是梨花木桌上的合卺酒散发的香气。
雕刻精致的错金铜鸳鸯鐏盛酒,酒鐏旁水晶银耳盘中乘着各色点心,还有易于此时节的花生,莲子,桂圆等果物。
她起身,揭了盖头,缓缓走到桌边,这样的场景很熟悉。突然,她想到自己曾嫁给过瑞王,便知道,这样的场景,肯定出现过。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不得而知,但此刻,她是开心的,她爱着洛亦楚,与爱的人夫妻白头,她很喜欢。
突然,耳边响起一段若隐若现的歌声,温柔婉转,却异常悲凉。字句清晰,情意绵长。
不由自主的走到书桌边,取下纸笔,有一种意念促使着她写下大脑顿时的清明。
半响,白色纸笺上出落下一行行清丽娟秀的句子。
拿起墨迹未干的笔迹,默默吟诵,看到最后落笔处的四个字,心口骤生凄凉悲恸。
伸手触碰,原来她已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最后一句字迹沾染了她的动情,有些花了,但并不影响美观。就在这时,屋外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
云柯迅速擦拭掉脸上微不可查的痕迹,将纸笺随意折叠后取下一本书,搁在两页之间。 而后快步走到床边,盖上盖头,保持原来的模样。
楚王的新婚之妻。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嘎吱一声开了,有浓郁的酒气弥漫进屋内。云柯心头一紧,捏紧放在双腿上的柔荑。
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红色祥云靴击打着红色喜袍,慢慢靠近,最后落在她脚边。
突地,一只细长的秤杆抵在了红色盖头的边角上,轻轻一挑,大红盖头如风一般飘落出去。
随即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猝然放大在她眼前,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眉心。她的身体弱弱一颤。
抬眼娇羞的望着一身大红色锦袍的人,声音娇弱甜美:“楚哥哥。”
来人随意扔了秤杆,急切的坐在了她身边,修长的大掌开始游移上她的身体,“柯儿,我等不急了…” 话毕,亦侧头附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云柯满心欢喜,却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生出抵触之情,快速用手指挡住突然袭来的吻。
“嬷嬷说,你要好些时辰才会过来。前厅的酒,你都敬完了?”
洛亦楚一顿,快速握住胸前的手,用力拿了下去放在腰间,潋滟的眸光中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
而后,语气柔和着道,“恩,萧哲在帮我,从昨日不见你,我便想的厉害,那些酒宴又怎么抵得过你的诱惑大呢?” 想了想又继续道,“我们还是干我们的事吧,等会那一帮过来闹洞房,可就不好了。恩?”
说着,他的手已经附上云柯腰际的金丝镶边素锦腰封,用力一扯,被束缚的腰身突然一松。
云柯顷刻间害羞的不知所措,想到等会那么多的人会来,还不知道闹成哪样,心中也松懈了。
羞怯的表情,妩媚的眉眼,妖娆的身姿,洛亦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吻上那双诱人的唇,开始一步步攻略她的阵营。
衣衫一件件被扔出红帷帐,云柯悸动的心一点点被轻碰,双眼开始迷离身体之上的人的撩拨。
半柱香后,云柯已浑身蕴热软弱,没有丝毫力气。似乎在触碰洛亦楚唇舌之后她便处在被动局势。
当身体逐渐沉迷,体内空虚之感顿生后,突地,“噗”的一声闷声响起。
一阵刺痛,千万毫针般的疼痛随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云柯咬唇发出痛苦的闷响,精致的五官顿时纠结在一起。
布满红晕的小脸此时惨白不已,慢慢瞪大的双眸盛满不可置信,视线慢慢下移,落在泛着幽幽冷光的匕首之上,胸前的白色里衣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刺鼻的血腥味盖过了迷醉
酒香。
雪白的手指颤抖地抬起,而后紧紧握住还未完全没入身体的匕首,云柯抬头,满眼绝望,惶恐,不安,质疑。而后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为、为…什么?”
那个说要陪她一起天荒地老的人此时正用着世间最冰冷可怕的东西对着她,刺向她。
“为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爱你,才会娶你的吧?少天真了!”,一声厉喝伴随着更大的推力。
“嗯!”匕首全部没入,鲜红的液体钻出指缝,染红白瓷肌肤。
“为…什么?”
洛亦楚扯开好看的唇角,好像此时他根本不是在杀人:“想知道答案?”未等女子有任何反应,丝毫不顾及紧抓着自己手背的冰凉手指,狠狠拔出匕首,赤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云柯紧紧咬住唇,忍住心口的疼,不让自己哭出来。
洛亦楚从云柯身上起来,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不急不慢的穿上,目光冷冷的看向床上无力的人,嘴角噙笑。
“你是上古神剑诅咒的阴婴,你的心头血可以帮我赢得天下,如今,天下已然乱了。不足百日,这天下必为我所得。你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吗?”
云柯惶恐的眼眸瞬间罩上一层雾气,绯红的脸颊此时已是一片煞白,嘴角有丝丝血浸出。眼角终是落下一滴泪来:“那灵州三月,你也是在骗我?勉州为我挡剑,你不过是想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留下来吗?”
“看来你也不笨,没错,这一切不过是我留你在身边的戏罢了。你太天真了,谁会爱上一个不吉之人。”
“当初我初嫁吴国,你之所以对我好,也是别有用心。我被你大哥抓去,你跳下石崖救我也是因为我是阴婴?你的假死,我的尸体,都是你派人做的?”云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还是没控制好,声音颤抖着问出这些她莫名的疑问。
洛亦楚已经穿好衣衫,闻言身体不可察的一颤,瞬间恢复如常。他睨一眼云柯一点点泛白的脸色,察觉出她水眸中的愤怒怨恨一点点生出,语气不屑冰冷寒凉道。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目的就是留下你,为了统一大业。再顺带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青梅竹马的墨柒在寻到你的尸体后,大病一场,如今他已从了军,日前听闻的大姜战神墨将军就是他。
“他对你倒真是一往情深啦,就算你死了还不忘为你报仇。哈哈哈,三日后我会出兵廖原,我倒要看看这个对你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顺便拿了他的人头,让他来阴曹地府陪你,也不枉你陪了我这半年。哈哈哈哈哈…”
说完,只见云柯印堂已然开始泛红,眼中再无清明,似已怒至极点,快步走上前,封住她的穴道。
“你别过来…”云柯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一阵阵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知哪里窜出来一阵强烈的厌恶之感,她不想再看到他。
口中血腥味扩散,猛地一口心血吐了出来。
而同一时间,洛亦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瓷瓶,接住血液,毫不理会被血液染红衣衫。 沾满鲜血的修长手指抬起瓷瓶,嘲讽一笑。
云柯咬牙怒视他,已然恨极,她声音颤不可闻,却异常冰寒的盯着洛亦楚手中如红钻石一般的血:“这就是你不择手段,要的东西?”
洛亦楚收好水晶瓶,缓缓道:“没错,阴婴迷情中怨恨的心头血便是我南征北战不费吹灰之力的东西。同样,我会毁了你。这样,你身体内的禁咒便不会被开启,被禁之神永远不会再回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早…就、就打算好了。”
“呵,不打算好怎么有今天的顺利。你放心离开,世人不会发现少了一位王妃。出来吧…”
说完,洛亦楚迎面一掌打向云柯,云柯没有躲闪,她恨,更怨。如果没有自己的倾心相许,如果洛亦楚告诉她,她能帮他完成江山大业,她会毫不犹豫的帮他。
可是,他却选择了欺骗她,用她的感情束缚她的心智,促成他大业的完成。
死,她不怕。她怕临死才知道自己爱的死心塌地的人背叛她。用她的感情背叛她的命。
望着面具下,嘲讽的唇线,云柯精致的小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美瞳中不断充满绝望,愤恨的泪,她却强忍着不让它们留下来。
胸口血流不止,然而身体上的伤痛都不及心上的伤,那颗方才还百般温暖的心此刻却一片刺骨寒意,在被万蚁啃噬,在被熊熊大火灼烧,更似被万把寒冰利剑砍刺。
大红的床单已被染黑,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却隐隐看见自黑暗中走出一位女子,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