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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她最后一次来祭奠自己最爱的人,只为再看一眼她最爱之人曾呆过的地方,遗留的味道。
却不想,自己心心念的人就这样过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亲口喊着自己最痛恨却也最庆幸的‘师傅’。
“麟儿…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娘是爱你的,很爱很爱。麟儿,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离开你…”话音未落,白影再次握紧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用力向心口刺去。
如今的她,没了牵挂,只有对唯一儿子的亏欠。看着他如今活的很好,她已然知足。
死,是她最后亦是最好的归宿。
“你真要让我恨你一辈子?你心果真这般狠毒。”白影愧疚的闭上眼,等待着属于她的宿命。
可是一声凛冽低沉的怒吼扑面而来,她猛地睁开眼,洁白的纱裙上开出一段绝艳妖娆的花。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
没入心口的匕首上是吴天麟修长白皙的大掌,刀刃已经没入他的皮肉。
“麟儿…你…”颤抖的话没说完,白影便晕了过去。
那是怨,吴天麟眼中射出来的全是很深的怨。
他怎会不怨,可更恨她又要离他而去。
有时候,你不知道你会恨一个人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
但是,这样的恨的前提是也许。所以,请不要在恨她或他的时候选择让他离开你。
人心最善变,既然把握不了,就不要去冒险。
说不定,就在他或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秒你就已经不恨了,却再也抓不住她的指尖,再也留不住她的馨香,再也见不到已经住在你心里这一辈子都无法搬家的住户。
可惜,他(她)已在你恨的时候抱憾离开,永远。
不要让过错成就了错过,那是一生的都无法挽回的遗恨。
客栈。
床上的云柯一丝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弄的床嘎吱作响,她却浑然不知。
本来是计划今日出发去勉州赴任,岂料白日里又听闻了那些事。于是云柯便很识趣的说她想在历城多留一日,一览国都风华。
洛亦楚果然大方,一下子就允了。靖国王爷白祁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她便又在这繁华的历城最好的客栈多住了这一晚,可这一晚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因为白日里听到那些谣传,就知道洛亦楚今晚必然会去查个究竟。
这两个月,这人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他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也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不担心真的有鬼,怕就怕是人间魔鬼设计,昨日的宴席上她可没忽视掉琉王吴天麒眼中浓浓的杀意。
那样一个心机深重又心胸狭隘之人,断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回来接受异姓王这个最高级别的恩赐的。
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一跟头爬了起来,起身穿好衣物,准备到隔壁看看出去的人回来没。
走到门口,刚刚拉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银面男子抬起敲门的手,手上似乎染上了些什么,光线太暗,她没看清。
云柯看到来人,很是兴奋:“楚哥哥,你回来了?”
“你知道?”洛亦楚听闻她的话明显有些吃惊,昏暗中,银色面具下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快速划过一抹寒芒。
今晚要出门的事他没和她提过,除非她…
来不及考虑其他,即刻沉声开口道:“到我房间来一下,有事。”说完转身就走。
“嗯!”云柯重重的点头,没问为什么,就跟着去到隔壁房中。
烛光下,她终于看清洛亦楚的手上被染上了什么,水眸美瞳紧缩,一脸担忧:“楚哥哥,你受伤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洛亦楚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拉着她到了床边,以命领的口吻说道:“阿柯,她受伤了,你帮她处理处理伤口。”
“楚哥哥,我先给你…”处理。
云柯正说着,却看到洛亦楚深邃如寒潭的眼中划过的不悦,立即住了声,转身走到床边。
这才是看清床上的人,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面庞倒和洛亦楚面具下的那张脸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血色。
洁白的衣服上被血迹染红了大片,还有隐隐的血再外渗,云柯立即翻开床上之人的衣领。
看了看后有些不悦的对立在屋里的人道:“你不会想留在这儿看着我给她脱衣服吧!”她只是担心他而已,他受伤了她会心疼。
洛亦楚看了云柯一眼,看出了她情绪里的担忧,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身:“我是皮肉伤,等会儿你给我处理就好。”语气柔和。
云柯闻言,心情顿时好了,转身看出去,却早没了人影。她以为自己幻觉了,不再理会,开始认真的给床上的妇人处理伤口。
天井下的过廊,洛亦楚仰头看着墨色空中的慢慢冲破乌云的皓月,深邃如寒潭的黑眸中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
他想过自己和她见面的情景:
是自己君临天下时睥睨殿中的她;是自己虔诚的跪拜了菩萨后一回眸,她就在那儿;亦或是自己老了,最后一面,她终于出现…
小时候的岁月太过凄苦,但如今若是连那些凄苦中的甜蜜也散了去,他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疯,毁了这世间…
“楚哥哥,好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云柯整理好后,担忧着他的手伤,正要出来找他。
一出门,却见到了独自‘赏月’的他。
洛亦楚闻声,快速让自己归于平静。转身看向云柯时,已是波澜不惊:“算了…让她休息吧!”。
他不是真的想让她休息,而是现在的他没有找到适合的理由说服自己去见她,纵然很想见,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说。
“你的手?”云柯看出了洛亦楚银色面具下黑眸中的挣扎与无奈,转移话题将目光投向依旧在流血的手,顿时眼中一片酸涩。
“去你房里,帮我上药吧。”洛亦楚没有看她,从她身边擦过,径直向她房里走去。
云柯来不及回答什么,只是侧身,却看到洛亦楚的背影,孤寂落寞,却又遗世独立。
心中空空的那块有些隐隐作痛,随即跑着跟了过去。
云柯有些笨拙、却十分认真的处理着伤口,她的注意力征服了她心中的翻江倒海。
“嘶…”突然,一声嘘叹,是被云柯的力道弄的不由喊出的洛亦楚的呻吟声。
认真包扎伤口的云柯疑惑的瞪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一眼,方才的酸涩瞬间不在。
心情大好着嫌弃道:“你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你也喊疼?”
“把手当棍子困,要不你也来试试?”洛亦楚没好气的回瞪了正在打结的云柯一眼,愤愤道。
这些处理伤口的简单程序在两个月前可是他这个师傅手把手教的,如今就这水平,着实让人头疼,真不知道他屋里的人受了她多少罪。
本还想训斥她几句,可当他看着那张认真的脸颊上渗出的汗珠时,平静的心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要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从怀中取出锦帕,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点点帮着云柯擦拭着洁白的额上的丝丝汗珠,用以回应她的全神贯注。
“额,我不是故意的,呵呵!”,云柯听到洛亦楚的抱怨,心想这是自己第二次包扎真的伤口,力道拿捏不准。
方才九月昏死没感觉,洛亦楚是清醒的,想必定是她用力过大了。随即尴尬的笑笑,顺便道个小歉。
云柯看了看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点着头,心情畅快的很,突然冷不防的一个暗沉的声音让她一愣,“别动”
她愣愣的静止点着头的头,一动不动。正纳闷着,却感觉额上被什么温柔的擦拭着,心里一暖,温顺的享受着这短暂的幸福。
半响,那声音突然又响起:“你说你这么笨,那个人怎么就喜欢你了?”
“恩?那个人,谁呀?”,云柯猛地抬头,瞪大眼睛,望着洛亦楚。难道是他吗?他也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吗?
“额,没谁,我是说你这么笨,以后谁会喜欢你。”洛亦楚没想到自己竟会不由自主想起黑焰潭中她口中的那个人,说出这样的话,赶忙别过眼,打晃道。
难道要他告诉她,曾今有个人爱她爱到死吗?他可不会那么没趣,自讨苦吃。
“切…对了,你救回来的人是?”云柯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心里微微有些闷,也跟着转移注意力。
“……”
洛亦楚银面下的笑脸突然僵住,只是静静地望着瞪着水眸凝视他的云柯,不语。
“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人。”就在云柯以为没戏正要起身去休息时,洛亦楚有些沉重的开口。
只是这个回答,让云柯有些震惊,震惊过后是略略的失望,没理由的开始心酸,甚至是苦涩。
“那她…我困了,先去睡了。”她不知道要怎么问,也不知道问什么。索性回到床上,背对着洛亦楚装睡起来。
许久,久到她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一阵孤寂悲凉的声音响起:“她是我一直寻找的师傅,却也是我一直痛恨的母亲,那年冬天…”
那年冬天,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他的母妃为了挣吴戟的垂爱,赞她教子有方,足足将他扔在雪地里背《四书》了三天三夜。
后来吴戟的确大喜,夸他有当年他的风采,赏赐了很多东西。而他要的不是这些,是母爱,是温暖的母爱而已。
回到宫中后,他便开始大病,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