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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隐娴下了公交,一家比较着名的服装店赫然的立在对面的街边,她得从这斑马线上横过去。斑马线上的绿灯亮起,告诉这一大堆人你们要过去的就要赶快点儿。
隐娴跟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匆匆的小跑过去,她突然发现被红灯拦住的货车厢上李多劳好像坐在水泥袋上,水泥装得很满,坐在上面的像是李多劳又不像李多劳。
隐娴放慢了脚步,心里知道如果在这斑马线上像没吃吃饭一样地慢慢走,等下红灯亮了,一排子汽车开过来,就可能要变成肉酱而穿越到其他地方去的,但也顾不得竟站住看起来,她看出李多劳也发现了她,还裂开满是灰尘的嘴对他笑了一笑。
认辨出来了,她得像发疯般地跑,红灯就会要亮的了。
隐娴的脚刚刚踏上街的边,街中的车流就开始流动了。她反过身来一看,李多劳站在那水泥上,下面的车子一开,他一**坐了下去,立刻腾起一朵云一样的水泥灰雾,他就坐在云朵中,随着车流飘走着。
就在前面的一个口子上,李多劳**下面的汽拐弯了,只见李多劳就像一尊泥塑木雕塑的菩萨似的飘进那里的一处建筑工地里去了。
隐娴想也没想,等着这一班车辆流了过去,斑马线又一次绿灯亮起时,她竟赶得上那些肚子里吃得很胀要跑消里面的食物才行的男孩子的跑完这条斑马线,一路小跑的向那建筑工地跑去。
进得建筑工地,一眼就望见了那装着水泥的车停在那里,车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扒着水泥包装袋。
隐娴跑过去,车厢上面的并不是李多劳,他是站在地面上将那人拖到车厢边的水泥包装搬到前面的棚子里去。
这家伙不是将水泥袋扛在肩上,他的像是教授们的腋窝里夹着本书一样的每边的腋窝里夹着一包水泥,像那次球赛时数学系的同学在追他一样的跑着。
隐娴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舌长的跑到车边的水泥袋子边,看了包装袋上的每包净重50公斤的字样,他简直要发出上次看见李多劳从那棵大树上连爬带掉时的尖叫了。
李多劳在棚子里放下了那两包水泥,又拿出一副土匪相的跑过来了。他埋在水泥灰里的眼睛看到了姜隐娴,也几乎惊得叫起来: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多劳叫了一声姜隐娴,伸手去抢这个人搬到车厢边的水泥包装袋了。
姜隐娴叫道:“李多劳,我爸回了,他叫我来请你要我们家里去一趟!”
多劳夹着两包水泥拼命地跑了,他似乎没有听到。
其实多劳听到了,而且听清了,他觉得奇怪了,他爸爸回了怎么要叫他去一下?她爸什么时候认识他?
他听说她爸爸是着名的学术权威人士,可他没有见过。他马上想到她爸一定会有几本好书,那就赶快趁着去借来看看。
“**爸回了。叫我去?”多劳放下两包水泥走过来时对着隐娴说,他口里喷着水泥的雾灰。
“是呀,他回家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你等我二十分钟吧,我把这一车水泥卸完就和你去。”他本想还问你翻了**的行李袋没有,里面有不有书,但他知道他一说话嘴里就会喷水泥出来,不必多说。
隐娴想在这二十分钟时间里给他去买了衣服来,可又想反正只有二十分钟,让他卸完和他一起去好试个合不合身。再个二十分钟去买衣服时间可能不够。
也没有超出二十分钟罢,一车水泥果然被他们卸完了,期间隐娴本想也帮着去背几包,刚试了试,天啦,会把她压死,!在车上搬动水泥的也大惊失色,骂道:“你是碰了娘的鬼了,你搬得动吗?”
多劳放下最后两包,就满身拍打起来,天啦!就像一个灰尘扩散器,他就像站在云雾之中的孙悟空。
“走吧,我现在就跟你去,须得快去快回,等着还有三车水泥要装和卸呢。”
“去服装店买身衣服,你不去哪里洗个澡吗?”隐娴脸上飞上了一天红霞。
“买什么衣服?我要快去快回,下午还有三车的装卸,干完我就要回老家去一趟了。”
“你的老家?”
“不错。”
“就这么忙?”
“我的柳枝来信叫我回家一趟。”
“你的柳枝?”
“是的,我的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了?”隐娴也和陈工敏听到柳枝有未婚夫了一样的并不感到惊震,“她在哪所学校?”
“她原来在打工,现在和一个男孩子合伙开一家快餐店,那男孩子也会去我们的家里。”
“那你去买身衣服不是更好吗?”
“不不不,我现在就和你去,你再说去买卖衣服我就不和你去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她和他同学一年了,已经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那就走吧。”
公交车上的小姐们可吓着了,这个人难道是从一堆灰里钻出来的?看他头上,就像和尚念经坐的那个蒲团扣在上面。脸蛋呢,虽然还能看出这是一个人,但是实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牙齿虽然很白,但是这是由于他的灰头土脸而衬托出来的吧?这一身衣服,怎么也上公交车的来了!李多劳又一次被人认为是疯子,而且是很疯的疯子。
也好,尽管这闷罐头一样的公交车里很挤,但他周围始终都是很空爽的。
对于隐娴来说,多劳的这个样子她也不必担心,反正是爸爸叫他来的,她又没叫他来,也不是他的男朋友。
“这就是你家里吗?”多劳问。
其实隐娴还在考虑他这个样子还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洗一洗?等下她的妈妈见了总不太好吧。所以就迟迟还没敲门。
李多劳借书心切:“那我帮你来敲门?”
“通通通”这三下也不能算轻,他不等她回答就敲起来了。
开门的是姜教授,多劳的这个样子当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
“姜教授好!”他的嘴里还有点儿水泥灰喷出来的。
“李多劳你好!”
“李多劳并没有要和姜教授去握手的意思,原因很明了,他手上的水泥太多了,姜教授如果发现握手后他手上的水泥灰难处理,怪罪于他的话,借书的事可能会泡汤。
姜教授却伸出了手,结结实实的和他握着。多劳想尽快的将手抽出来,可是感觉到对方握笔的手似在一个不肯松的样。
握完手之后,姜教授虽然在叫着请坐,可是多劳似乎又没有听见,因为厨房里在响着,这肯定是隐娴的妈妈弄出来的响声,他要去叫一声才行,女人就是这样,你不礼貌点,等下开口借书她就会从中作梗。
几大步跨进厨房,像呼口号似的:“师娘!您好忙?”
师娘连忙应着,并回过头。她就不得不返工的又看了一眼,这可真把师娘吓着了:这个就是久闻大名的李多劳?
师娘叫过了,任务完成了,去客厅里找姜教授套套近手借书去。
几大步回到客厅里,一**坐在沙发上,身子不轻,震得沙发有点颤悠悠,也不保他的周边掉不掉了一圈的水泥灰。
“李多劳同学,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姜教授兴味盎然。
“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卸水泥嘿!”隐娴抢着回答。
“卸水泥?”姜教授的头转向女儿。
“卸水泥,我看到他的是每个腋窝里夹一包嘿!”
“每边夹一包?!”姜教授的两个臂膀动了动,似乎他的每个腋窝里也夹着一包水泥。
“他还跑着步嘿!”
“你夹两包水泥还能跑着步?”姜教授向着李多劳了,不禁伸出了舌头。
“也没跑步呢,是姜隐娴同学夸张了点,稍微走得快点儿,不然完不成任务的,本来是要需要四个人干的。”
“你能夹两包水泥上个**上十楼吗?”姜教授的头伸向李多劳。
“没试过,只怕不行。”李多劳一边在想象着。
“行!爸,他会行!我看他夹着两包水泥就像老师腋窝里夹着两本讲义一样!”
姜教授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三天不吃饭,还能做作业吗?”
“这个我倒可行,小时候我就曾经三天里只吃一点小量的红薯,读了三天书,早上还要寻猪草,傍晚还要去砍一担柴嘿。”
姜教授高兴极了,也就是再没有高兴的了:“那样你也生过病吗?”
“生病?我只是在今年的春季和数学系的篮球寒中摔伤了脚进过医院吃过药。”
“你的说法其余就从没吃过药?”
李多劳翻了一下眼皮,点了点头。
姜教授高兴极了,也就是再也没有高兴的了:“听说你还爬上过很高的树?”
师娘走来了,对着女儿眨了眨眼,然后对着丈夫说:“你能不能叫这位同学洗个澡,快要吃饭了啦。”
“啊,不要,不要!我下午还要继续干,明天我要回我的家乡一转,姜教授,您有不有好的书籍,借给我看看,正好在火车上读读,在家里读读。”
“我就是要你自己挑些书去看看的,才叫你来。不洗澡可以,不过饭是要吃了走。”
“隐娴妈望着他们两个,眼睛都要要笑瞎了。
李多劳到底还是洗了一个脸,因为姜教授一定的要留他吃饭,怎不能在姜教授家里的碗边上涂上一上圈水泥灰吧,于是就来了一个折衷:不洗澡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洗。
隐娴妈是划算了他这个大肚量的,原就下了好些的米,多劳看到锅里饭也还不少,管不了这么多,姜教授还只吃了一碗,他就乘过了四次饭。姜教授心中暗自高兴,这个李多劳完全合符他培养对象的标准,而且世上除了这一个只怕再没第二个这样的了。就是因了这个吃饭之多他都想为这个学生鼓掌了。
李多劳十分高兴,不是别的,因为他翻尽了姜教授的藏书,挑了几本他实在想要的书,
而姜教授的心里如你认为这些书对你都有点用途,那么你就找个运输来全部搬到你那里去,你力气大,如果分两担能挑走的话,你就挑走。
李多劳像饿鬼一样将他们家里的饭装进肚子里之后,抹了嘴巴,提起挑出来的书本,就要走了。
隐娴突发奇想,对着爸爸说:“我要到李多劳的家乡去玩玩?”
妈妈大吃一惊,难道这鬼婆子真是选上这个真有点像强盗的李多劳?她不免又重新审视了洗了脸的李多劳。
这后生是还不错,似乎比那个黄家军还要稳点儿。不过她担心的是这个家伙将来欺不欺侮老婆就还是个问题?
哪知隐娴根本不要费那么大的劲来靖示爸爸,姜教授笑了笑:“去乡下看看很好,你的知识就会更全面。”
姜教育授这时才放下碗筷,对着李多劳说:“李多劳,我向你提个建议,首先要说明,我不是反对你参加劳动,我看来,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和国家的需要,你从明天起,就不要去搬水泥了,你从家乡回到学校后,就要专心钻研。我看你可能是为了学费在这么干,这个问题我和你师母商量一下,你的学费由我们来全部负担,你,你就一心的给读好书!我也会和学校商量,和我现在正在那里干的科研单拉商量,你是不是一边读书,一边去现在我们那个单位实习。你听清了没有。”
李多劳听了,恨不得一下要跳过吃饭的桌子了,一边读书,一边去实习,这不是让他上山去打老虎吗?这才够劲呢!他已经隐隐的听到过姜教授现在所从事研究的那种项目,这样他和柳枝的“还子弹”梦不就更现实了吗?他挠着脑袋,抑制住兴奋,一团水泥的灰尘在他脑袋周围飞扬,连连说:“学费我有了,学费我有了,一边去实习就太好了,一边去实习就太好了!”
“我爸爸同意了,我要去你们那里,你可答应了?”隐娴对着李多劳就像和一个女同学在说话似的。
她要去?哎,这怎么好呢,他想到了实习,如果不同意她到他那里去,可能姜教授会不大高兴,你就不能答应人家吗,去实习就是个问题了,他就说:“姜隐娴你要去可以,但走不动了,可不许你哭啊?”
隐娴妈望望隐娴,望望多劳,望望丈夫。就这样轮番的望着,周而复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