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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言点头,含泪看着沈烨,她相信哥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哥哥说没事就没事,就像这一切的事情都没发生之前一样,她还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还是南都最令人羡慕的沈家大小姐。
沈烨心疼地擦掉了月言脸上的泪水,轻声地说道:“言儿,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月言愣了,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虽说很快,但却没能逃得过沈烨的眼睛,这样躲闪不自然的眼神,沈烨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咧嘴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一次他来错了。
月言见沈烨的笑容里满是苦涩,赶紧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只可惜只碰触到空气,沈烨拂袖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月言,声音很冷淡依旧掩饰不住宠溺的味道:“言儿,他爱上他了……”沈烨的话撞击在月言的心上。
月言没有开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转过身去,双手负立,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与悲伤,他的声音同样让人心疼:“言儿,你走的日子里,南国发生了很多事。”
沈烨犹豫了这么久还是决定告诉月言,因为他知道他这次是带不走月言了,以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再见,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爹走了……”
明明只有三个字,沈烨却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月言原本刚有点起色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全身都在颤抖,张开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沈烨一直背对着她,他不敢看她现在的样子,因为他真的心好疼,他害怕他会舍不得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月言伸出苍白的手,却突然脑子一阵眩晕,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沈烨依旧背对着她,眼眶湿润,在等着月言的询问,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子里就像死一般寂静,烦闷的让人喘不过来,沈烨感觉有人好像一把抓着他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
沈烨一直以为月言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激动,至少会哭着喊着叫着不可能,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平静,竟然没哭没闹,他苦涩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原来这么短的日子有的人竟然可以变得这么面目全非,不知为何一向宠爱妹妹的沈烨第一次对月言有些埋怨,他甚至有些为宁昭付出的种种感到不值得。
宁昭为了她,忍辱负重,甘心把自己的爱人送去和亲,甘心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为了保护她,为了救回她,他不惜背负骂名,踏上了那条不归路,可是他的妹妹,竟然在所有人都在为她付出的时候,她转身爱上了别人,她太残忍了。
带着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沈烨没有回头,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紫言宫,或许说是永远地离开了这里,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了,站在门口,他愣住了,屋子你没有传来挽留的声音,他开口只是留下一句:月言,你保重,以后哥哥再也不能陪你了。
沈烨去向萧彻告辞的时候,萧彻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他,他向来想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曾经在战场上一次次地败给他。
“若是你对月言不好,我南国必会倾尽天下让你偿还我妹妹的情。”沈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萧彻才缓过神来,让人迅速传陵王。
凌风赶来的时候只见萧彻坐在书案之上,眼睛看着奏折,眼神却是迷离的,他叫了几声皇兄,萧彻才回过神来,他迅速起身走至凌风身边,趴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凌风面色一变立刻退了下去,带着一队人马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赶去。
处理好奏折之后,萧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紫言宫,犹豫了半天他还是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此时的月言刚刚醒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声传进了萧彻的耳朵里,萧彻听闻只觉得心里一紧,一阵的难受,难不成月言已经知道了她哥哥离开的消息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只见玉儿正跪在月言的床前,也跟着一起哭。
萧彻心想月言平日里对丫鬟是极好的,不是犯了什么大罪,绝对不会这样惩罚丫鬟的,他走了过去只见月言躺在地上,竟然全身都在抽搐。
玉儿见萧彻来了,赶紧行礼,月言却未因萧彻的到来有任何反应,依旧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哭的死去活来,萧彻的手刚伸到月言的背上准备扶她的时候,月言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猛的一下甩开了。
萧彻被月言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但一看见月言满脸泪痕的样子,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泪水,可是他刚准备出口安慰的话语却被月言死一般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月言一步一步地逼向萧彻,两人靠的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原本美好的一幕却因为月言眼睛里的冰冷显得那样的诡异,月言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彻,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声来,几乎是字字泣血:“你不是说我爹爹活的很好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月言的粉拳一拳又一拳打在萧彻的身上,她近乎崩溃的样子刺痛着萧彻的心。萧彻伸手将月言揽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可是月言凄厉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停止,句句话都在狠狠地控诉着萧彻的欺骗。
“你骗我,你骗我,我爹爹死了,我再也没有爹爹了。”
“我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再也没有爹爹了。”
萧彻的手越来越近,月言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这又怎么能跟她心底的伤相比了,莫离走了,就连爹爹也不在了,她就只剩下哥哥了,只剩下哥哥了。
萧彻的气息吐在月言的脖子上,他坚定地说道:“你还有我啊,你不只有你哥哥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月言愣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似得,猛地推开了萧彻,萧彻没想到月言会这样,竟然让她逃离了自己的怀抱,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月言离开萧彻的怀抱后,紧紧地攥着萧彻的龙袍,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脆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保护。
“我哥哥了?我哥哥在哪?我要见我哥哥。”萧彻的身子随着月言的晃动而颤抖,原本这不该是一位帝王该有的样子,可是此时在他最心爱的女子面前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萧彻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心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开始动摇,他原本只有江山大业的心竟然开始动摇,不,这不是他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