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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行回到小楼。()大门倒在楼前。有人毁掉了正门!
唯行赶紧换了电线冲进去。只见四个坏人正在房间乱翻东西。
“住手!”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还是继续翻找。只有邓申走过来,礼貌地说:“我们奉命接手这个项目,只是想找项目资料。不是要动他的私人物品。请问,你是……”
唯行怒问:“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大白天就破门而入。不经别人同意就乱翻别人东西。你们是强盗吗?”
上次跳窗的大个子停手,回头道:“你是哪棵葱?张副院长都同意了,你敢不同意?”
“我是李应龙的儿子!我叫李唯行!”唯行大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机器人?”几个人一齐回头,都盯住了他肚子上的电源线。张受涵的眼里贪婪的光一闪而没。
邓申惭愧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退出去。”说罢就要往屋外走。
张受涵白他一眼,却笑脸相迎。“唯行是吧?我是张副院长。你看,现在小李不在了。小鱼也被警察带走了。小叶也没了下落。项目组的研究工作已经完全停顿了嘛。我们为了保证研发,不得不接手这里的工作。你可要支持我们工作。”
“你们要的东西不在这里。这里只有爸爸的私人物品。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大个子走过来推了唯行一把:“你怎么说话呢?真把自己当人了是吧?再敢顶嘴,就把你电给掐了。说,东西在哪儿呢?”
唯行冷哼:“有本事你动手啊?断了我的电,就再没人能启动我了。我爸爸让你们害死了,我叔叔让你们抓走了。我好好一个家,被你们搞得家破人亡,就剩下我自己了。这样孤苦零汀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家破人亡可是唯行的心里话。只有断电无法启动是个小小谎言,但对付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完全够用了。对于这些坏人,唯行也只能用谎言来还击了。
张受涵听罢,明显面色一变,上前拉住大个子。“真不会说话,怎么能乱说呢?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唯行你放心,我们不会断你的电。你能配合我们工作吗?只要告诉我们资料在哪就好。”
“你们保证以后再不乱翻我爸爸和叔叔、姑姑,还有我的东西,我就告诉你们。不然,你们就找到死好了。”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张受涵换上笑脸:“当然当然。你告诉我们资料在哪儿,我们当然不会乱翻了。”
“退出房间,我再带你们去拿。”
几个人退了出来。唯行按照应龙离开之前的样子,逐一将东西归位复原。反锁了房门才退了出来。接着带他们去拿了厅里几份假资料。并告诉他们,其他的资料都锁在保险柜里。()唯行说不知道密码。他们也不疑有诈,就开始商量,如何将保险柜搬走。
唯行怒视他们一会儿。独自回到楼上,把叔叔屋里的几样重要物品,姑姑屋里存放的爸爸的小木箱,爸爸屋里那套极重要的西装,都转移到自己屋里。唯行找出了那枚爸爸交待过的银戒,连同装戒指的盒子放在自己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这样就安心了。看到爸爸的东西,唯行眼里不自觉涌出泪光。
唯行小心地检查起身体来,因为今天断电时摔倒过。摔倒,对唯行来说,曾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对这新身体来说,却似乎不算大事。虽然很容易就被人打败了,但是因为有弹性,硬损伤几乎没有。加上衣服的保护,自己连皮都没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身体还是有长处的。妈b,要不是被人拉住了电源线……。该死的电源线,要不是它,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放倒。原来的身体,电源线都在后面,根本不用防守。看来对新身体,自己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要适应。总有一天,我要取下它,像电锯那样自由地行动。就像个真正的人类。要是我也像奥丁和电锯那样,拥有核电池就好了。
外面一阵喧哗,几个人正搬着保险柜。
叔说,我可以打还回去。可我该怎么做呢?唯行找不到满意的解决方案。没有想象力和创造力,只有模仿能力,永远只能重复别人做过的事情。以人类的智能,应该不难看破自己的动机。那就会被人防范,还击也就毫无意义了。要他凭空拟定一个不会被人类识破的还击方案,根本超出能力范围。
这就是机器人的悲哀吗?永远没有人类那样聪明,就算外表再像人类,智能方面永远都无法跟人类相比。他曾找到过一些文字和影视作品,在比较符合当前时代背景的作品里,机器人(或超级电脑)这样的机械生命,永远都别想跟人类斗智。人类总是用一些奇特或不太光明的手段,险胜奇胜大胜机械生命。就算到了被机械生命快要赶尽杀绝的程度,人类也都能用各种自己不可能设计出来,但又合情合理的办法保住性命。人类的智慧,在唯行眼里是不可穷尽的。他对人类的智慧,既羡慕又赞叹,但更畏惧。爸爸说过,自己还有许多功能没有完成。可现在爸爸没了,自己也许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现在的智能水平了。也许叔叔变得和爸爸一样大的时候,自己才能有机会继续变聪明吧。可惜现在连叔也不在身边。
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敌人却很多,智能和体力又比自己高。我该怎么保卫家园呢?
从上次开庭之后,电锯就没了消息。唯行一直疯狂使用网络,试图寻找他的下落。所以网速才会变得很慢。他连续找了很多天,入侵了许多服务器,努力寻找着关于电锯的消息。但都没多大进展。唯行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在自己的床上,仰望着天棚。听着外面搬运东西的声音,继续入侵着本市各种监控系统。
外面已经没了吵杂声,月光撒进小屋的窗口。偶尔会听到一声鸟叫,在窗外的黑暗中回荡。小楼里只剩呜呜的风声回荡。
唯行的负面情绪还在不断累积。可恶。爸爸所说的希望倒底是什么,在哪里?我该怎么做才算坚强?
在寂静中呆的越久,唯行越能感到孤独和悲伤。以前不是没有一个人渡过夜晚。但那时,他知道爸爸、叔叔、姑姑,都在楼上他们各自房间里睡觉。偶尔听到声音,他还可以上楼去,替叔盖盖被子,帮爸爸把门关好。现在呢?小楼里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了。他想再做这些事,却已经没了机会。
这就是爸爸和叔叔所说的孤独的感觉吗?感觉好难受啊。唯行的眼泪流下来,却没擦,任其流淌。
这些坏人毁了我的家,抢走了我最重要的财富——家人!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每一毫秒,我都会不断寻找,寻找能把这份痛苦还给你们的方法。但在这此同时,我还需要做三件事:看家;救出电锯;等叔叔回来。
唯行想了一下,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不太好解决了。那就是,为什么会有一种痛苦到不想活下去的心情,很想就这么“死”掉算了。要不是有最后一条黄金准则的约束,很可能亲手拔下电源线的想法已经被实践了。在网上查到,这种心情原来早就有专有名词可以表达,那心情被人类称之为“绝望”。
***
唯行已经查遍了本市所有可以获得的资料。通过对本市当日的车流和录像片段,可以确认电锯逃跑的方向。不过电锯为了躲开追兵,充分利用了地形,专门走没有道路的地方和林木较多的地方。那里也通常没有交通监控。所以唯行只知道在电锯进入市郊之前,仍然没有被包围,他一直轻松地逃逸。当电锯避开市区公路之后,也就失去了踪迹。再也没能找到任何跟电锯有关的消息。
因为叔曾经给过他一个列表,上面列出了唯行绝对不许入侵的ip和部门名称。对于爸爸和叔的话,即使不是命令,他也愿意听从。所以他只好入侵其他国家的服务器,试图寻找军用卫星图片之类的数据。昨晚已经入侵了邻近的几个小国,今早他刚入侵过rb,可惜能找到的资料都无关本市的地理坐标。只剩下几个大国了。
外面又传来说话声。那些坏人又来了。
唯行不想出去。可是,如果不看着他们,还不知他们会毁掉些什么。家还需要我来保卫,不然叔叔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要被他们破坏干净了。
唯行出来,正看到他们讨论将来小楼里要摆些什么,布置成什么样,还有要多招几个好看的女研究员之类的话题。那个懂点儿礼貌的人,正跟在后面陪着笑,没跟他们一起讨论。唯行绕过他们,去库房拿补充用的泪液。最近泪液消耗的太快了。
唯行悄悄接通小楼的监控系统,注视着坏人们的一举一动。无论他们在哪里出现,都在唯行的监视之下。唯行不得不在几处地方来回走动。以确保他们要破坏什么的时候,自己可以及时出现阻止他们。
***
中午,种菜的老王头儿来找唯行。
他先是盯着唯行身前的电源线,惊讶地看着如同真人的唯行。继而老泪纵横地拉着唯行的手:“唯行?是你吧。”
唯行点头:“王爷爷好。”
“应龙和鱼线的事情我听说了。小叶和大块儿也不在这儿了。你喊我爷爷,我就有责任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照顾你。爷爷以后每天过来看你。不叫你受欺负。”
“谢谢王爷爷。可是……,马伯伯都怕他们。你要帮我,不怕他们也欺负你吗?”
王爷爷带泪冷哼:“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我能在这里随意开园子种地,没点人脉还真办不到。只要不撕破脸,他们也不敢怎么我。再说我年纪这么大,又没什么可牵挂,自然也不怕他们。”
唯行拥抱老王头儿,轻轻嗅着他的味道。再分开时,唯行说:“王爷爷,谢谢你。我会记得您的恩情。”
老王头儿听了叹道:“你确实更像人了。应龙真是了不起,可惜了了。”突然又一拍脑袋:“真是个老糊涂。正事儿差点儿忘了说了,小马他们跟我说,请我去代领应龙的遗物。东西我已经带回来了,是一些衣物和用品。骨灰他们不让我带,还留在那。这里有一张东西,我看不懂,和遗物放在一起。可能是应龙的笔迹,你也收好吧。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是这研究院的正式职工。我能带大块儿进来,也能随意进出小楼和研究院。以后有什么能帮到你,只管说。”
唯行已经绝望了好久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儿。王爷爷平日不多见,可爸爸和叔叔都信任他。自己也可以信任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在身边有个亲人真是太好了。王爷爷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爸爸的遗物就走了。
唯行则小心地把东西收进自己房间。那些爸爸的衣物,被唯行摆放在书架上最显眼的地方。衣物上压着戒指盒子。唯行自己的东西过多,就直接挪到地上。没什么比爸爸的东西更重要。唯行把那张看起来只有一半的设计图看了一眼,叠好收进小木箱。只要看一眼,他就能记下图中全部内容,并分解归纳其中的内容。虽然只是半成品,而且标明了高风险,唯行照样编成了模块,并进行了测试。这模块被放在图中声明的大脑系统中。风险过高,在爸爸的教育中,这词儿意味着此类模块轻易不可使用,但还是有机会用。唯行为此修改了其他相关的程序,又用精神管控模块严加约束。但他却不敢随意启用这新功能。
时已午后。外面传来不寻常的声音,王爷爷在小楼前的绿化带里挥锹挖土,似乎要种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