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娶媳妇这种事情嘛 21 强、奸太子该当何罪

琴瑟琵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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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平静,事情果然如我所料,没有查到龙泉头上,而龙泉自从到我这里来了一趟之后,也就没再来,我的伤好得很快,她的伤好得也不慢,总之,在父皇寿宴当天,我们俩都能活蹦乱跳地去拜寿了。

    父皇的六十大寿可算得是天大的喜事了,三国来贺,既隆重,又热闹,白日里祭天游行,晚间在升平殿设了宴,四品以上的京官全数携家眷入宫朝贺。

    我坐在龙位下右手第一个位置上,兰舟在我身后侍立着,四哥在我下面一个位置,我们对面是秦、楚、燕三国皇族的位置,两列主位之后是妃嫔贵人,王公大臣。

    我唤了曦儿与我同坐,龙泉是父皇的义女,破例与曦儿分坐我两边。我左右两侧都是大美人,顿时春风满面,得意洋洋。

    我懒得理会那些大臣们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的歌颂圣德之辞,与曦儿龙泉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间或还递了酒给兰舟,让兰舟也陪我乐呵乐呵。

    许是久未沾酒,又或许是喝得猛了,没多久我就觉得头晕眼花了,宴席刚开,我就带领着众位皇子公主为父皇祝了寿,反正后面也没我啥事了,我便借口身上不舒服,向父皇告了罪,领着我的人退了出来。

    我打发龙泉送曦儿回天心宫,带着兰舟飘飘荡荡地往长安宫走去。

    谁料,背后突然有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我,那一声“太子殿下”哀怨凄切,我头脑一晕乎,陡然间觉得我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的事情。

    我打着趔趄回头去看,兰舟见我都快站不稳了,连忙伸臂扶住我,我揉揉模糊不清的醉眼,冲着来人呵呵笑道:“你是……谁呀……怎么……怎么有八个脑袋……”

    那人见我醉得厉害,上前扶住我另一条手臂,道:“殿下醉了,臣女送殿下回宫歇息。”

    我只管呵呵地笑,身子歪歪倒倒地在两人的搀扶下往回走。

    进了长安宫,那人又吩咐归雁去煮醒酒汤,这时,我听见兰舟说:“宁小姐,这里我来就好,不劳芳驾了。”

    唔……宁小姐……宁小姐是个什么鬼啊?

    我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嘟囔了好一阵子,我才想起来这个宁小姐是个落水鬼——宁玉!

    我一惊,吃进去的酒一多半化作了冷汗,倏地一下将贴身的中衣都湿透了,眼前也清晰了不少,可不是么,灯下容颜如玉的,可不是那个宁静致远的伊人如玉么!

    我顿时警觉起来,宁玉一路跟着我来到长安宫,多半是有什么话要说,难道……她知道了龙泉就是行刺她的刺客?

    难道她来找我,是因为之前的救命之恩,因此想送我一个顺水人情?

    我凝眸思索片刻,道:“兰舟,你先回房待着,我稍候会去找你。”

    兰舟看看宁玉,再看看我,我冲他点了点头,他用眼神示意我小心,这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我酒喝多了,口中干渴,便坐在桌边,伸手去倒茶。

    宁玉连声道:“我来吧。”抢在我前头提起茶壶,取了个茶杯,到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我接过茶,道:“坐。”

    宁玉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端起茶杯,耷拉着眼皮子小口啜饮起来。

    我要是知道这杯茶里下了能让人浑身亢奋的好药,便是钢刀架颈我也不会喝。

    我猜我上辈子一定杀了宁玉全家,她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六年前她害我冷水浸身,六年后居然害我欲、火焚身!

    是的,这杯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下了春、药!而且是烈性春、药!

    宁玉待我喝了茶,这才幽幽开口,道:“殿下,您当真不记得玉儿了么?”

    我浑身一哆嗦,玉儿……我与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深夜独处,并且亲热的唤她“玉儿”了。

    宁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玉儿这六年来却从未忘记过殿下……”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我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着要当太子妃啊!

    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语成谶吗?你知道什么叫做乌鸦嘴吗?你知道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吗?

    她那句话说得我浑身发热,我以手作扇,对着脸扇着风。

    宁玉含哀带怨地望着我,道:“玉儿此生,惟愿许身太子殿下,可惜殿下早就忘了玉儿了……”

    我又打了一个哆嗦,许身于我?别开玩笑了,爷可是个姑娘啊!哪能娶个姑娘做老婆!

    宁玉的哀怨越发深了,柔柔道:“玉儿深知,皇上属意玉儿嫁与晔王为妃,玉儿本待誓死不嫁,可惜……可惜圣命难违,若玉儿抗旨不遵,定北侯府满门必遭横祸……玉儿无力与天意抗争,只想……只想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献于殿下……此后玉儿虽身在王府,心中却是永远念着殿下的……”

    我有些应接不暇了,我这几日过得真是太刺激了,这十六年来最刺激的就要数这些日子了,先是与秦天一道遇刺,再是设计坑害燕惊鸿,如今又来了个野鸭子湖的落水鬼要死要活地要献、身……

    我刚想说些义正言辞的话,例如“我与四哥手足相惜,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啦,“本宫身为太子,怎可有违伦常”啦,“女儿家当自尊自爱自重,怎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话”啦……

    可惜,我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宁玉就截口道:“玉儿知道殿下与晔王向来亲厚,必然不会如玉儿所愿,因此……玉儿刚才已经在水中下了药,明晨殿下醒来,便会忘记今夜之事,但玉儿不在乎,玉儿会将今夜之事铭刻心间,牢记一生……”

    我悚然一惊,怪不得身子越来越热,原来……这个死女人竟然给我下春、药!我不知她是将药下在了茶壶里,还是下在了茶杯里,反正不论她下在何处,我方才因为热渴交加,又喝了好几杯水!

    我心里哀叫一声,这下完蛋了,千防万防,防了十六年都没让人识破的女儿身,今夜恐怕是要露馅了!

    我一脸怒色地瞪着宁玉,她羞红了双颊不敢看我,径自低垂着脑袋絮絮叨叨她的心事。

    我本想斥责她一顿,甚至动手狠狠揍她一顿,将她一脚踹出长安宫,可谁料身子猛然间像着了火一般,滚烫滚烫的,我觉着再这么下去,我很快就要被烤熟了,我甚至隐隐约约闻到了烤乳猪的香味。

    我浑身的血管都快要爆裂了,小腹下腾起一把邪火,烧得我七窍冒烟三魂尽散,心知这是烈性春、药,耽误不得,可眼下又没人能帮我,太医这会儿都在寿宴上,况且这事不能闹大,否则我与四哥的脸面都要扒个坑埋了。

    我急中生智,猛然想起了龙泉,龙泉医术高明,说不定能解我身上的药性,但龙泉也在寿宴之上,归雁是个宫女,不够格进入那等场合,思来想去,唯有兰舟能帮我去找龙泉了。

    我不敢再耽搁,急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兰舟。谁料我一起身,宁玉便紧跟着起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顿时头大如斗,鸡皮疙瘩蹭蹭蹭地往外冒,我使劲想要掰开她的手,压抑着欲、火,艰难地说道:“放手!不要这样……”

    宁玉见我不断挣扎,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道:“殿下当真如此厌恶玉儿么?”

    我郁闷得要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死女人,没事乱发什么春,爷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宁愿这会儿被宁玉下药的是四哥,他就是被她给霸王硬上弓我也认了,可惜天不从人愿,被霸王硬上弓的居然是爷!

    我奋力掰着宁玉的手,咬牙强忍着灭顶的欲、火,冷汗淋漓地说道:“本宫命令你,快放手!”

    宁玉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道:“玉儿不放!就是死也不会放手的!过了今夜,殿下一觉醒来便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殿下难道连一丝怜悯都不肯施舍给玉儿么?”

    这是怜悯不怜悯的事吗?!

    我急红了眼,一低头,张嘴就往宁玉胳膊上咬。我是发了狠的,一口下去,血腥味便在嘴里弥漫开来,谁料宁玉只是身子一抖,却不肯松手,我无奈,沉声喝道:“你可知强、奸太子该当何罪!”

    宁玉哭道:“玉儿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要脸面,不要清白,不要闺誉,只求能得偿所愿,成为殿下的女人,哪怕只有玉儿一人知晓,于愿足矣,殿下却如此狠心,您于心何忍哪!”

    我快撑不住了,身体里的燥热使我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而血管就像被人吹了气一般,叫嚣着要爆炸,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狠狠一脚跺在宁玉脚上,趁她吃痛弯腰的功夫,挣开她的双手一溜烟跑了。

    天可怜见,爷的轻功那可是一流的,别说是宁玉了,就是兰舟都未必能追得上我,我头也不回地往偏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