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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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听说有个叫粟兰的在街上不知什么原因追着朱泰跑,嘴里还叫着吕泰吕泰的,他后来叫人查了查,这粟兰是黠斐斯的女儿,可能是在黄麻岭一役中偶然与朱泰相识,粟兰现在跟着姑姑过日子,姑姑对她还是挺疼爱的,姑父也算是怀仁可汗敬重的大将,还打算在京城给她置办个住处,这姑娘见了朱泰追着不放,还叫错了他的名字,想来也是有一段渊源的。

    赵牟笑了笑,没想到这朱泰还挺抢手啊。

    这些日子京中也是闹哄哄的够呛,在赵牟的运作下,连皇上都知道景王收购了湛卢剑,这剑是诸侯之剑,被景王纳入府中,说明了什么呢?皇上一次在后花园看嫔妃们摘桃子,就问身边老太监陈凡:“老凡子,你说景王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安于现状了吗?”

    陈凡展着老脸上的菊花笑道:“陛下,景王一向安分守己,不过一把剑而已,还能怎么着了?”

    “你这老东西不懂,相传这把湛卢剑乃是战国时期的诸侯之剑”,皇上边说边笑看着远处的莺莺燕燕嘻嘻呵呵地摘桃。

    “这可不正和了王爷的身份吗?”陈凡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脸色,“说明王爷是孝顺的”,不会跟另几位皇子争权夺位。

    皇上没做声,陈凡看了看他的脸色接着道:“听说景王得剑大悦,即佩于身,引为至宝,宣示他人,以为天瑞。”

    “但愿如此啊!”年老的皇上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他可不想死后看到几个儿子们杀的片甲不留。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是不怕外敌的,怕就怕兄弟阋墙啊。别看景王弄了把剑,可是多多少少算是打消了皇上对他的疑虑,人一老啊,偶尔就有些糊涂,皇上看哪个儿子都像是要跟太子抢宝座的坏人,现下好了,景王的嫌疑大大减小了。

    也就赵牟给景王出这么个主意,二百两银子,买个疑虑稍减,也不算亏啊。景王也是逗,但凡是偶遇饮宴,他必要将这湛卢剑拿出来秀上一场,全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他得了一把诸侯之剑。

    再说太子,得知此事对景王好感大增,一次闲聊之时他对属下笑道:“还是老三知情识趣儿,平日他就性情谦和容人,这次弄了把什么上古宝剑,也算是间接跟父皇表了个忠心,不错。”

    下面人纷纷附和,太子的舅舅洪亚东冷笑了笑道:“太子是不是太过乐观了,俗语有云,会咬人的狗不叫,景王此举,说不定是有心而为之呢,我倒觉着他这是故意的。”

    洪亚东一向瞧不上太子,若非太子是从他姐姐的肚子里爬出来,他能过来在太子幕下听用?如今说出这话其实听起来也没什么,但是到了太子耳中却是这舅舅故意针对他、对他说法的驳斥,这舅舅一向看不上太子,他又不是个傻子,当下心中不快,忍着道:“舅舅太过谨慎了,照你这么说,父皇就没生出几个好的?”

    这话有陷阱,洪亚东也不好再说,只笑笑道:“这不过是愚见。”

    太子看了他一眼,众人更是不敢再说什么。

    却说太子下面有个叫冯允才的,其幼妹冯婉长的极美,早跟戚家长子定了亲,太子听人说其妹生的甚美,乃是个绝色佳人,便在冯允才面前提过两回,冯家与戚家世家通好,冯允才极疼爱这个幼妹,也不是个卖妹求荣的,何况这太子年纪跟冯父也不相上下了呀,所以他只以幼妹许了人家为由,委婉拒绝了太子。

    越是吃不到便越是想吃,太子派专人盯着人家小姑娘,无时不刻不在找机会下手,好长时间都没寻到机会。有天冯婉看上了父亲送给庶妹冯月的头饰,那珍珠莹白如贝,她当时就想抢了来。一般这种家庭嫡女肯定比庶女得宠,可是这冯月生的也美,其生母深得父宠,所以这才得了一件好东西,冯婉平日万千宠爱于一身,看到这东西自然是想要,可冯月这次偏不给她,几番龃龋下来,姐妹俩竟打了起来。

    冯母听了下人通报急急赶了过来,见到女儿头发散乱,哪里还有个淑女的模样儿,顿时又急又气,再一看冯月,脸上被抓了好长一条血印子,当下心里舒坦了,但是还是板着脸教训冯婉道:“婉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欺负妹妹?”

    “娘!我的珍珠头饰,她不给我,我可不就要抢回来!”冯婉还振振有辞。

    “母亲”,冯月哭得闭月羞花,“这是爹刚给女儿的头饰,姐姐上来就抢……”

    “胡说,这是爹给我的,你一个庶女,凭什么戴这么好的首饰,爹的就是府里的,府里所有的好东西,你这种庶女没资格拿!”就凭冯婉这话,也知道冯母平日是如何教的了。不过这些话也不过是私下里说说,怎么能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呢,她平日在庶妹面前晒宠爱,晒吃用,就是有些话不能晒。

    冯母气极,她还得在姨娘下人面前维持主母的光辉形象啊,当下故意大怒道:“放肆,你是嫡姐,更应该让着妹妹,何况这是你爹给妹妹的东西,你怎么能抢!嫡庶虽然有别,但是你们姐妹都姓冯,怎么能如此无理,大打出手!你看看你这样子,还不快去收拾了!等下你爹回来知道了,可不要好好收拾你!”

    冯婉哪里受过娘亲这种斥责,她大哭道:“娘,你怎么不帮女儿说话!反帮这个小贱人!”

    这话也太不像话了,冯母大急,立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女!”

    冯月带人抹着泪儿下去,冯母朝外看看,人都走远了,于是语重心长的对女儿道:“你傻呀,你想要她的东西,也不至于跟她大打出手吧,这要是传出去,你还想嫁到戚家么!”

    “那娘亲你也不能那样骂女儿呀,她是个什么东西,这会儿只怕在偷笑呢吧!”冯婉仍是气鼓鼓的。

    “你个没出息的,你说说这府里什么好东西不是尽着你先吃先用,她偶尔得点甜头,你做什么要公然跟她过不去?”看,冯母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她不霸道才叫怪了。

    “娘亲!”冯婉急了,“什么好东西尽着我先吃先用啊,我瞧着她也没比我差多少!”

    冯母是真气了,她巴心巴肝的对这个女儿,人家倒不领情,那冯月的吃用能跟女儿比?于是怒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呐!娟娘,你听好了,从今天起,小姐的份例都按那边的给,看她可满意不!”说完一甩手走了。

    冯婉哪受过这等气,等冯母一走,她便甩脱了自己的丫头从角门跑到府外去了,娘亲这般对她,她就是要让娘亲急上一急,看娘亲以后还敢骂她不,惯坏的孩子就是这样。她一落单便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有人回去报信,有人继续跟着,太子得知消息高兴坏了,想也不想便叫弄晕了给送进府来。

    冯婉走的累了,便找了处小巷子蹲了下来,冯母听说冯婉不见了,指着冯婉的丫头骂道:“小姐不见了?你是怎么伺候的,你见天儿的跟她形影不离的,这会儿她走不见了?你们别拿这种事儿来吓我哈,我还真不怕!”她以为女儿故意气她,跟丫头串通好了来忽悠她呢,便骂走那丫头,该干嘛干嘛就没怎么理。

    那丫头可急了,在府里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在旮旯里寻。

    天色不早了,冯母再问得知女儿果真不见了,立马着人在府里到处找,后来没找着又出去找,又不敢跟冯父说女儿不见了,真是又急又怕。

    那边冯婉找个巷子歇着,想想还是气,自己是尊贵的嫡女,何曾受过这种气,天色渐暗,她又不愿就这么回去,便靠在墙边眯着,按正常情况,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她。

    太子的人悄悄近前,趁其不备,一掌下去就弄晕了这自以为是的小姑娘,几人跟拖羊羔儿似的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太子府,当夜太子就将这小姑娘给办了。

    冯府那边急红了眼,冯允才得知娘亲骂了小妹,她这才跑掉,心里头是又急又气,他总不能说娘亲不对吧,而且这种事儿又不能张扬,要不然冯婉还有什么名声,只能带着人悄悄翻遍了京城,仍然一无所获,熬得他两眼通红。

    冯婉醒来便看到太子一脸的谄笑,她吓得一个激灵:“你到底是谁!”

    “姑娘莫怕,这里是太子府,你在路上晕倒,被本太子救了回来……”边说就开始边动手动脚。

    冯婉缩了缩头尖叫道:“你别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太子还不算太傻,知道不能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不然英雄救美便成了蓄意阴谋。

    “你别过来,我哥是冯允才,他在太子府做事……啊!”你越不愿意,人家越是兴奋,你越是挣扎,人家越是觉得有趣儿。

    “你说什么,别跟本太子扯些有的没的,你人既被本太子救下,那就应当以身相许……你乖乖的……”

    可怜冯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一个跟她爹差不多年纪的老男人给糟蹋了,她如入狼穴的小羊,何来逃生的机会,这太子性躁急色,面前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他能客气?当晚是虐她好几遍啊,冯婉死去活来,哭爹叫娘,直把太子叫得兽性大发,听得外面站着的侍女心头发麻。

    天亮方休,太子淋漓尽致,睡得跟猪一般;冯婉欲哭无泪,喉咙都哑了,怪谁,不作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