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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震慑住，小兽一般的乍了毛，向后急退几步，找到一处依萍处靠稳。
耳边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他们只是被迷晕了，药效过后便能醒来。”
彤珊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转头看向程凛昊，松开他腕间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片刻拿出一只洁白的小瓷瓶。
将它递到程凛昊手中
“这是‘醉香’”
她定定看他，并不解释其中奥妙，程凛昊只是轻轻哼笑一声，打开便倒入口中。
“舅舅，小心有毒！”
脆亮的嗓音与内容并不为彤珊诧异，只是那称呼，却让她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舅舅。。。。。。？！”
张清秀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口，眼睛还是不放心的，紧盯着小瓷瓶与程凛昊。
程凛昊并未全部饮下，里面芬芳醉人的汁液。点到即止，药量掐的分毫不差。将小瓶重新封好，将剩余药品与小瓶一并收入自己怀中。
“如此好的解毒圣品，我便收下了。”
他笑起来，嘴角总有一边会狂妄的稍高一些，带的整个人有些不可一世。然而唯有这样的笑容，才仿佛是为了他才存在。
一瞬间，彤珊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在宫内相斗，飞鹰寨一同落难，山顶上一起玩滑翔翼的时候。
直到手腕上一紧，才发现，他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过。她为自己一瞬间的怔愣有些窘迫，他倒是心情大好的将嘴角咧的更开一些。
松开她的手，他的目光忽的变的复杂，里面同时闪过很多种情绪，快的令彤珊来不及一一破解。
他转身拉过张清秀，向外走。彤珊鬼使神差的叫住他
“你要找的人不找了吗？”
他到门口停下，头微转，向着思过堂一边，像是和那边的人说，又像是和身后的彤珊道
“世上事，十之**不能如人所愿。往往是你越想要得到的，越是不能得到。天意难测，一切皆有定数，只需顺其自然吧。”
彤珊有些怔愣，这样参悟人生，甚至放在他身上有种庸碌感觉的话，也是这等雷霆之人能说的出口的？
程凛昊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圣宫有一禁地，关着一个曾经研习禁术而判刑的人，对你也许有用。”
彤珊对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是在告诉她继承圣宫的方法吗，他这样做是什么用意呢？
静默片刻，他纵是被白药点中穴道，强行灌饭时，也未有半分屈就的身形矮了矮，几乎令彤珊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声音有些飘忽的轻声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放她一条生路。”
抛下这么一句令人费解的话，他脚尖轻点，拉着张清秀瞬间消失在了训诫堂。彤珊怔愣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他说这些话，难道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吗？也想到了，自己拿下圣宫为了什么。
即使这样，他仍然告诉了自己，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半晌，等到她想起自己也该离开案发现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回房，走到门口时，一侧脸，却叫她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白药与白夫人双双站在不远处，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从程凛昊打开的房门中走出的自己。
她干笑两声，刚刚还觉得，今天给程凛昊送饭的白药，怎么来的这么晚。原来她们早就来了，不知将两人的话听了多少，她心下有些忐忑。
看了眼白药，又怯怯的看向白夫人
“娘。。。。。。我。。。。。。”
白夫人听得她这声‘娘’，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的跌倒。幸得身旁白药虚扶了一把，这才又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