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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影歌看了胡月月片刻,点点头:“我去和张导说。”
“别……”胡月月连忙扑上来,几乎是想要抓住顾影歌的腿。
顾影歌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个机会不容易,但是胡月月,你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观众负责,没有人希望自己看着一个综艺,里面的人忽然晕倒了,以后也是一样。”
“我不会。”胡月月咬牙,认真道。
顾影歌笑笑:“以后会有机会的,这个只能说是不适合你。”
胡月月的表情几乎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影歌姐。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其实别的都不怎么行,唱歌也不好听,跳舞也入不了老师的眼,给我一部戏,影歌姐安排我去试镜,我也没成功,如果不是综艺……我可能就做不了明星了。在这之前,我接触综艺的时间最长,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我也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发展,我……”
顾影歌伸手,忽然摸了摸胡月月的头。
这个温柔无比的动作,一下子就让胡月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影歌姐。”胡月月哽咽道。
“我知道了,别哭。”顾影歌轻笑一声。
这个孩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那么认真地想要冲上去,想要找到自己的一片天。
顾影歌想,即使胡月月在演戏,那么……
她的演技也真的是太高超了,一时之间,自己真的很想帮她一把。
“以后多帮你接综艺,今天的话,你自己注意一些。”顾影歌道。
胡月月看着顾影歌温柔的神情,努力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顾影歌却是没多久就离开了,去和张导不知道说了什么。
胡月月茫然地等待着,直到顾影歌带了两双手套回来,径自递给胡月月一双:“喏,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总比直接接触要好得多。”
胡月月一怔:“可是这样……”
“影响综艺效果是吗?”顾影歌问。
胡月月点头。
“所有明星和助理都戴了,别担心。”顾影歌笑了笑。
那一瞬,胡月月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谢谢你,影歌姐。”
“别客气。”顾影歌伸手,又一次摸了摸胡月月的头。
她想,和林竹音真像啊,只是希望胡月月不要成为第二个林竹音就好。
……
第一轮综艺节目从北极狐开始,顾影歌这一组异常顺利。
然而到了凌嫣那边,事情就不对劲了——
“乖,这边。”凌嫣面容僵硬地说着。
北极狐甩了甩尾巴,完全不想理她。
本来北极狐就是不喜欢人类的生物,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没有训练过的,凌嫣这种态度,北极狐不理会也是常事。
然而这里的气温很低,凌嫣待了不一会儿,心情就愈发不好起来,她蹲下身,不管不顾地道:“过来,这边。”
手里拿着食物轻轻敲着地面,凌嫣一脸不耐烦。
倒是北极狐冷冷地看了凌嫣一眼,一点都不动。
凌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将东西甩给助理:“你来。”
“凌嫣姐……” 助理觉得不太妥当,看了一眼摄影师,轻声道:“摄影师还在呢。”
“不管。”凌嫣往后退了几步,直接站到了外面。
助理没法子,只好好说好商量地和北极狐一点点磨蹭。
直到最后,北极狐到了终点线,方才松了口气,一回头,就见凌嫣哭了。
她旁边站着不知所措的胡月月,助理吓坏了,连忙跑过去:“这是怎么了?”
“她欺负我。”凌嫣咬牙道。
顾影歌就站在旁边,看了凌嫣一眼:“怎么回事?”
“影歌姐……她刚刚嘲笑我,还抢我的东西。”凌嫣轻声道。
顾影歌看过去,就见胡月月手里的确是凌嫣的诱惑棒:“摄影师还在拍,你们确定要在这里闹?”
“我不是闹,我是觉得胡月月这样做太过分了。”凌嫣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张导见势不妙,干脆走过来了:“怎么了这是?”
“刚刚趁着摄影师不拍这边,她抢我的东西,还嘲笑我。”凌嫣指控道。
“你们不都是天谕的吗?而且顾总还在这儿呢。”张导大感头疼。
“我回去处理,至于现在。你立刻把眼泪擦干,”顾影歌冷冷道:“将剩下的事情做好,回公司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凌嫣忽然抬头道:“影歌姐,您不知道,您的这个助理到底是什么人……”
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顾影歌一看就知道,这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胡月月彻底除去了。
顾影歌脸色微微一冷:“凌嫣!”
“是。”凌嫣缩了缩脖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你也知道这是综艺现场,如果你执意要在这里闹下去,我保证立刻让你离开,换一个同等级的练习生来,也会比你表现地要好。”顾影歌冷冷道。
凌嫣这次是真的不敢说话了,她缩了缩头,语气都变得哀怨无比:“影歌姐……”
“别这么叫,好好擦干你的脸,补好妆,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说。你要明白轻重缓急。”顾影歌道:“公私分明是一个演员的基本道德,如果你连这个还需要别人教的话,我想天谕已经不适合你了。”
“是。”尽管不情不愿的,但是凌嫣知道继续闹下去自己肯定讨不到半点好处,也就这样作罢了。
倒是远处的梁越一脸的惊讶:“原来影歌姐是这样的人。”
旁边坐着的凌源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人?”
“一直以为影歌姐是个特别温柔的那种,不会发脾气的,还想着天谕怎么会有凝聚力。现在看来……啧啧,都是表象啊。”梁越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影歌姐是很温柔啊,对自己人很温柔很大度。”凌源忍不住辩白了一句。
梁越轻轻笑了笑:“是吗?”
“你是梁晴然的弟弟是吧?”一直没开口的温城忽然问道。
梁越微微一怔,笑了:“是啊,自从我在寰宇的名声越来越大,好像很少有人会用谁谁谁的弟弟来定义我了。”
“那还真是抱歉。”温城从善如流。
梁越没所谓地摇摇头:“怎么?”
“你似乎并不喜欢你的称谓。”温城淡淡道。
“你是在试探我。”梁越笑笑:“没关系,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她失败了,不代表这个圈子不适合我,不是吗?”
“这样说倒是没错,你是个聪明人。”温城道。
梁越便又笑开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弯月一样好看:“谢谢你,我把这个当成是夸奖,不过这样说的话,影歌姐之前应该很提防我才对。”
“你自己也说过,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温城话里有话。
梁越怔了怔,点头:“是。”
“那就好,更何况,你的姐姐……算是咎由自取。”凌源小声嘀咕。
梁越看了凌源一眼,忍不住笑了笑:“真羡慕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他的眼底满是深意:“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用担心。”
目光所及之处,林竹音正匆匆跑过来,见到顾影歌便是微微一怔,又偷偷看了一眼凌源,这才道:“梁哥。”
“嗯,该过去了吗?”梁越平静问道,似乎是没看出来林竹音和凌源之间的罅隙。
林竹音呼吸微妙地一顿,点头:“是啊。”
“好。”梁越笑着轻轻揽过林竹音的肩膀,敏锐地感觉到林竹音的肩膀微微一僵,却还是没有怎么抗拒地跟了上去,这才微微弯起了唇角。
凌源一言未发地握紧了拳头。
梁越离开的样子有点像是在示威,温城看了他们一会儿,伸手拉了一下凌源的胳膊:“不是都过去很久了吗?”
他平静的声音让凌源没来由地有点疲惫:“是啊。”
“那你还……”温城的话音戛然而止:“算了。”
“不说我?”凌源诧异。
“说也没有用,这种事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温城失笑。
更何况……梁越也是足够优秀,凌源看着林竹音和这样的梁越在一起,才会愈发体验到这种真的回不去了的感觉。
温城到底是不善言辞,憋了良久就憋出来一句:“别太放在心上。”
凌源好笑地眯起眼睛:“谢谢,不说我了,你这边怎么样?”
“我……”温城张了张嘴:“还没定下来。”
“我以为你早就开始谈恋爱了。”凌源好笑道。
温城摇摇头:“有点不确定。”
不确定如果胡月月不过是伪装的单纯和善良,那么总有一天她会选择离开,在那个时候,温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他一定会留在顾影歌身边,而这种感觉,实在是仿佛撕裂一样的痛楚。
温城不想去体验,所以宁愿谨慎一些。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试试看。”凌源笑得没所谓。
“你的意思是不管结果吗?”温城握了握拳头。
“结果很重要吗?即使是很喜欢的人,就一定可以走到老了吗?就不会有误会了吗?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所以还不如先谈谈看,怎么说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吧。”凌源笑了笑道。
温城沉默良久,忽然轻声道:“你刚刚那番话,我只能想到白少和顾总。”
“你想多了。”凌源怔了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