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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年头年轻人都很少穿这种鞋,何况听声音这人应该还是个老太太,难不成这老太太还打算装嫩不成,还没等我多想,褚常富就慢慢走下了楼梯,我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躲在二楼一家人的门口,把身体隐藏在暗处的门洞里。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褚常富下了楼,楼上那位老太太也回屋关了门,我怕自己被褚常富发现,打算在他前面赶回宾馆,于是就赶紧从另一条街往回跑,本来直线距离大概也就不足一公里,这么一绕,活活绕出去一个多公里,我加快脚步,跑得我气喘吁吁,好在入行之后经常和人打斗,所以体力上还算扛得住。
天色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的人相比较刚才出来时,明显少了许多,这小县城晚上也没什么夜间活动,连个吃宵夜的大排档都没有,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宾馆,打开房门,我爸看我满头大汗,就问我说:“对面门里那个潘小军都回来好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喘着粗气,端起水杯喝了个底朝天,又不敢跟老爸说实话,就说:“这家伙鬼的厉害,居然让他把我给甩了。”
我爸一听,赶紧紧张地问道:“你没被他发现吧?”
我喘了喘气说:“没有,我一直走在阴影里,不过这小子太滑了,东拐西拐的,一看就是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惯犯。”说到这我都快编不下去了,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没跟踪潘小军,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正说着,我就听见楼道里又有了动静,不用说,肯定是褚常富回来了,他一个人住一个屋,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赶紧换下了衣服,然后进卫生间踏踏实实洗了个澡,边洗边琢磨着明天怎么找借口去探探那个老太太的底细。
我爸还是很紧张,一直靠门的方向坐着,竖起耳朵听楼道里的动静,我洗完澡出来一看,难不成他还正打算盯一个通宵啊?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月黑风高好办事,坏人往往都是在夜晚出去活动,保不齐今晚那冯龙和潘小军还真有活动呢。
但是谁也不是铁打的,我就对老爸说:“爸,这心咱犯不上这么操,您赶紧睡觉吧,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这河西昼夜温差大,别回头再头疼脑热的。”
我爸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你说的也对,咱们也不是专业盯梢的,要是他们真是惯犯,估计咱俩也盯不住,得,还是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再和他们作斗争。”
我躺在床上死活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双绣花鞋,不断地想象她的主人到底是怎么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和褚常富又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他们来往虽不深密,但是关系绝对非比寻常,保不齐他俩之间就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越想我心里越乱,从鬼差老六开始,我这日子始终就和行里的事扯在一起,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却没有一个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天天还得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最可气的是,现如今居然还和东方峻、瞎驴他们一起开了公司,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
如果行里这幕后黑手的事能得到彻底的解决,不,哪怕能找到一丝线索,我相信生活也能轻松一些,不像现在这样摸不着头脑。
另一侧床上的老爸已经打起了微鼾,看样子奔波在外,老爸也累了,本来打算去山丹军马场骑马的,现在看来还得再找时间。
就在这时,我眯着的眼睛隐约觉得周围有一丝光亮,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我的手机,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跟踪褚常富的时候,爸爸让我把手机调成震动,这才没听见铃声,估计八成又是我家校花想我了,远隔千山万水地嘘寒问暖,还真是让人打心眼里感到温暖。
谁知道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白芸发来一条短信,问我们睡了吗?
这大半夜的,白芸是失眠了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她问我睡了吗?我原本还没什么睡意,居然对着手机屏幕打起了哈欠,于是我就回复道:“我爸都开始打呼噜了,我也要睡了,怎么了?”我猜十有**这个吃货肚子又饿了。
过了几秒,白芸就给我回了短信,上面写道:“现在来我屋一趟,别让你爸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深更半夜的,叫我过去干嘛?还不让我爸知道,难不成芸姐一直暗地里欣赏我。
我可是有校花的人了,再说了,保不齐以后白芸就是东方峻的人,我怎么能让她动这种心思呢,就回复道:“不太好吧,有事咱还是明天说!”
仅过了几秒钟,短信就又来了,白芸说:“你个二货是不是又瞎想什么呢,赶紧给我过来,有正经事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白芸到底有什么事,但是看她还挺着急上火的,就悄悄披上衣服,穿上拖鞋,轻轻打开门,朝白芸的房间走去。
白芸已经给我留了门,我轻轻一推,就进去了,白芸躺在床上,被子盖着下半身,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的小背心,正拿着遥控器换台呢。
我把门关上就开玩笑地对白芸说:“芸姐,大半夜的你叫我过来干嘛?还穿这么少,是想色诱我吗?”
白芸看都没看我一样,就说:“亏我还把你当弟弟看,你这家伙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看有必要跟王佳嘉同志反应一下这个情况了!”
我一听赶紧冲她赔礼道歉说:“芸姐,别呀,你知道我单纯得就跟什么似的,这不跟你开玩笑吗?对了,你到底找我啥事?”
白芸看了我一眼,就把电视的音量关小,然后指指床旁边的椅子,意思是让我坐下来再跟我说,我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然后把脚搭在床沿上,看了她一眼。
白芸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半响儿才说话:“小正,这次出来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白芸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么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没感觉到什么啊,就是遇上这俩人贩子了,不过你放心,我一直盯着他们呢,找到证据一定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白芸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说到这,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一小会儿,才接着说,“我总觉得……我爷爷这次出来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我一听白芸这么说,很是意外,但是脑中又极快地把她说的话分析了一遍,难不成是褚常富知道我在调查他,所以让白芸来套我的话,但是白芸这人完全是神经大条,虽然在感情上很细腻,但是同样很大胆,就她这种憋不住的性格,褚常富不会这么想不开,让她来试探我。
但是我又不敢大意,想了想也没敢正面回答她,就说:“你怎么会有想法?是不是……想多了?”
白芸看了看我,表情变得格外认真,慢慢地说道:“没有,之前爷爷和我无话不说,可是这次出门像换了个人似的,什么话都不说,而且他要见的那个熟人我倒现在也没听他去见过,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心说,没见个屁,刚才还有只绣花鞋呢,看来这白芸确实是毫不知情,但是我又不能告诉她,于是就对她说:“我觉得你还是想多了,褚爷爷刚刚做了手术,可能还没恢复过来,既然出来了,你就陪着他好好玩玩,别想那么多,老人家也有话少的时候。”
白芸听我这么说,这才勉强笑了笑说:“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不过找你说说话,我也没那么憋了,但愿爷爷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到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对了,小正,你是行里人,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做同一个梦,可能早上起来又把梦里的内容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梦里有个女人,一连三个晚上了。”
我一听这话,咂了砸嘴说:“这还真是有点奇怪,不过也不要紧,踏踏实实睡你的觉,不过你能想起来梦里那女人的样子吗?”
白芸顿了顿,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有点不确定的说:“我也记不清了,总是模模糊糊看不见她的样貌,不过看她那穿着打扮,像是穿了双绣花鞋……”
“绣花鞋!”我顿时就紧张起来了,怎么会这么巧,褚常富晚上去见的女人也穿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绣花鞋,难不成和白芸梦中的是一个人?想到这,我脸上都有点冒汗,这些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是却又有着很玄妙的关系。
白芸看我神色紧张,就直起身子摇了摇我的小腿说:“小正,你怎么了?是我的梦有问题吗?”
我知道这事最好不要告诉她,就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早点休息吧,别想那么多。”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明天要去老太太那一探究竟。
可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