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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查到褚姓在全国的分布情况后,更是吃了一惊,除去个别不说,但是家族就分布在辽宁、山东、湖北、河南、江苏、湖南、安徽、河北、广西、内蒙古、广东、贵州、青海、江西、浙江一共15个省份。
这一下我顿时傻了眼,这可只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嘴,15个省份别说我和东方峻两个人了,就算是召集起四大家族的人一一排查,没个三五十年估计也没什么结果。
于是我就仔细回忆,褚常富平时说的都是普通话,时不时也说几句方言,不过都是甘肃本地土话,并不在这15个省份之中,不过这方言并不准确,很多人走南闯北,都会好几个地方的方言,就连大陆去香港发展的演员歌手,不也入乡随俗说粤语吗?
于是我就又查了下这15个省份中褚姓所占的比例,一查之下,发现山东的褚姓最多,其中有文登、青岛、高密、临沂等多个地方,都有褚姓家族居住,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支。
东方峻说四大家族中李家在行里人脉最广,如果能借他们的手调查,势必事半功倍,可是这事尚未定论,因此我们也不好找四爷和五爷帮忙,只能暗自查探。
又过了一段日子,白芸打电话来说,褚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有几个胆结石,做了个小手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有点担心,怕褚爷爷天天呆在寿衣店里,对身体不好,因此打算带褚爷爷出门散散心,旅个游,谁知道褚爷爷连甘肃省都不愿意出去,只提出去趟河西,说是河西走廊有他一个老相识,多年未见正好去看看他。
我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如坐针毡,我们和褚爷爷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从没见他有什么故交亲戚,怎么突然间在河西一带还有个旧相识,再一打听,这个河西的旧相识不偏不倚还正是个山东人,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找个借口和他们一起去,正巧学校给文史学院定下来一个小论文评比比赛,说是要文不离史,史中有文,最好能写出个当代司马迁,我心说,司马迁固然伟大,但终究是个阉人,谁能愿意当司马迁。
不过如此一来,我便有了借口,四处扬言要出去采采风,学校的老师倒是很支持,但是毕竟是在学期内,因此要得到家长的首肯,他们才肯放行,我就给我老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想去趟河西,采采风写论文,正巧褚爷爷也要去,就打算和他们搭伴。
谁知道我爸爸一听我要去河西,也有点兴奋,我这才想起他曾在河西当过兵,我爸爸去工厂上班前,曾是河西走廊某炮兵部队的侦察兵,后来光荣退伍才进了粮油厂当工人,反正他也没啥正事,就琢磨着打算和我们一道去趟河西,顺便看看以前的部队。
我就装作凑巧,又给白芸打了个电话,谁知道白芸一口就答应下来,还连声问我东方峻去不去,我说东方峻和瞎驴在这边还要看公司,没那闲工夫,白芸听完不禁有些失落,不过我和我老爸能一起去,也能顺路帮助照顾褚爷爷,因此她也挺高兴,只是始终没告诉我褚爷爷是个什么态度,管他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去就行了。
锅碗盆组合听说我要去河西,一个个也跃跃欲试,但是夏天好不容易挣点钱实在是不怎么舍得花,后来就都去大雁塔看了看,打算凑合着写写西安本地,不过西安城好几千年历史,别说一次论文了,再写1万次估计也写不完其中的万分之一历史。
很快我就回了老家,这时,10月份刚刚过去一半,天气依然不冷不热,只是没有了夏天的蝉鸣,、爸爸说河西气温昼夜相差极大,让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从羽绒服到单衣带了个全套。
褚爷爷对我和爸爸的加入没有表明态度,只是一直乐呵呵的,也不多说话,有好几次我偷着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也有几分担忧,我心中有些紧张,难不成他还真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二大爷好些日子没见我,估计是想我了,跟我聊了很多暑假里的事,没想到他对厌胜术还颇多了解,一听我遇上赵奶奶这么个高人,连称可惜,说是厌胜术都是些瑰宝,尤其那个吉祥厌胜,各家有各家的所长,我哪怕学上一两个也是终身受益,我倒不怎么看重,觉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有各自的命运,哪里是厌胜术可以决定左右的,二大爷听我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说我长进了。
在家就待了两天,我们就动身出发了,先是坐汽车到兰州,也没顾得上吃碗牛肉面,就又匆匆上了火车,从兰州到嘉峪关有一趟子弹头列车,区别于现在的高铁,这个子弹头有上下两层,虽然是金秋十月,河西温度不高,但是火车上来旅游的人很真不少,不过走一路,下了一路,过了武威的时候,已经少了3分之1了。
火车上的人大多都是甘肃本地人,很热情的给外地游客介绍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我自从入了行之后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先查阅查阅资料,保不齐哪天这些资料就能帮我个大忙。
所谓的河西走廊,其实只是一个绰号,由于这一路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南北介于祁连山脉和马鬃山、合黎山、龙首山间,长约9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为西北往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底,形如走廊,因此称作甘肃走廊,又因其位于黄河以西,所以人们管它叫河西走廊。
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海洋,几乎所有的地形都能在河西走廊看到,丘陵、湿地、雪山、盆地、湖泊、河流、高原都在这里得到了体现,因此河西走廊的景色异常壮美,一路上不少旅客都隔着车窗不断拍照。
我就看见外面的戈壁滩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白色,一会儿又变成黑色,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坚强地在这片贫瘠的戈壁滩上生长着,而远处的祁连雪山更是白雪茫茫,我以前给别人介绍自己的姓氏时,总说是祁连山的祁,没想到自己还真看到了祁连山。
河西走廊的城市几乎都是在汉朝形成的,著名的少年将领霍去病那时候来这里驱逐匈奴,最后把河西走廊纳入了中原的版图,时至今日,昔日被霍去病征服了的城市从未改名,自东向西依旧是:武威、张掖、金昌、酒泉、嘉峪关和敦煌。
我爸当年当兵是在武威和张掖一带,现在他的老部队已经整合整编了好几次,以前的老领导大部分都已经转业,剩下的很多也都调离了兰州军区,因此他也只能在火车上怀怀旧,给我们细数自己几个住在河西的战友,说起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来。
我爸这个人不苟言笑,平时一脸的凶相,我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兴致颇高,不断地给褚爷爷说些当兵时的往事,情到深处自己也有点哽咽,看样子,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的身上也烙上了深深地军人痕迹。
褚爷爷和白芸听着爸爸的讲述,不断地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感不感兴趣,突然,我瞥见窗外有个羊群,稀稀拉拉足有上百只,正在荒芜的戈壁上慢慢前行,这河西走廊可真是怪了,怎么每隔个十几公里,都能看到几个放羊的,可这里也没什么好草,羊能长得肥吗?
我爸爸笑了笑说:“那是你目力不及,你看祁连山脚下,到处都是地下水脉,远远望去和戈壁没什么两样,但是走到山脚下,都是肥草,最适合养羊了,我当兵的时候部队经常去牧区帮助牧民,因此熟悉的很,对了,咱们全国最大的军马场就在这一带,山丹军马场。”
这个军马场我在网上的攻略也看过,多少有点印象,而巧的是,褚爷爷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山丹军马场,说是这里有他一个老相识。
下一站我们就到了,车上的人大概也都知道快到山丹了,因此都聊起了这个军马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不热闹,其中有个40多岁的老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两个南方模样的旅客说道:“这个山丹军马场可不一般,以前这里可是匈奴养马的地方,那时候匈奴欺负汉人,就是因为马厉害,后来霍去病夺下了这里,就成了汉人的养马基地,那些军马场的人常说,霍去病是他们场子的第一任厂长。”说到这,那汉子自己已经笑了起来。
那两个南方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打听能不能去山丹骑马玩玩,顺便又打听些费用、住宿的问题,可是那大汉并不是山丹本地人,因此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正巧走过来个列车员,俩南方人就把列车员拦了下来,准备打听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