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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近午的襄阳,高空中炎阳赛火,大厅内阵风拂过却是带来了阵阵的清凉,徐庶正对着高坐的刘表慷慨陈述,刘表却只觉得自己的老脸发烫得都有点儿要坐不住。
“这个……那个,”刘表伸手直摩梭着面前光滑的桌案,不敢见人似的把双目紧盯在案上,好不容易等致函徐庶住了嘴,这才吱唔着道,“南郑候太过奖了,本候哪有他说的那么高尚?”
徐庶见了他那样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却一挥衣袖的高声道:“成武候您也无需过谦,我家主公并非是妄语之人,
他说成武候您深明儒家五常不愧为八厨之首,乃是有理有据的,对此徐某和邴夫子等人都是听得深表赞同。”
“哦?”刘表听得连炳原都赞同华飞的话,不由得双目大亮抬头对徐庶道,“却不知南郑候是如何说的?”
徐庶微微一笑的负了双手,在厅中踱了一步才高声道:“我主有言:荆州百姓自成武候到来后便免遭兵匪之灾,于这乱世中得保安宁,是为成武候之仁;
刘焉造次将有不臣之像而成武候顾大义进言,是为其义;李、郭入长安,天下诸候无人再循礼贡奉天子,唯成武候令人载物以奉天子,此为其礼;
天下尽纷扰,结盟以自保此乃成武候之智;张肃中曹操之计来攻武关,而成武候极速命人通知盟友,是为其信;
如此能集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于一身之人,实乃是天下少有,地上仅见也!”
“哎呀呀呀,”刘表满脸喜色,却是双手连摆着对一众麾下们高声道,“本候沗为一方牧守,只不过是做了点儿份内之事,不想竟然得到南郑候如此夸奖真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主公大仁大义,果然天下少有!”
“南郑候明明辩分毫,我主身具五常,当真地上无双!”
“若非南郑候之言,我等竟不知自己所侍奉的是如此明主,真乃是愧煞我等……”
众麾下们连忙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凑趣,可着劲的刘表给捧得险些就上了天去,更有甚者还对华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因皆觉得华飞这马屁功夫实在是太高了,那不仅仅是说两句好听滴,关键在于人家那是说得有理有据!
厅中喧哗,除了徐庶与太史慈外,却是没有人知道华飞之所以要这样子对待刘表,完全是因为他现在内部不稳,
大事小事一箩筐得实在无力动兵,况且他还有别的目地,不先说点儿好话一会又将要如何进行?
至于刘表则早已连声客气得险些都分不清了天地,晕晕晕糊糊间只在心中大叫:“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华飞也!”
厅中好一通的喧哗,直到良久之后刘表才大感得意的双手下压着止住了众人的言论,扫了众人一眼后高声道:“啊……这个南郑候对本候有些过誉了,你等听过便罢,切记不得外传!”
“哇擦!你个老货说得倒真好听,可这不摆明了就是要我等帮你宣传吗?得,看来会后免不得要为他再大费一番口水。”
荆襄诸官们一时皆是狂翻白眼的为之无语。
却见得刘表满含笑意的望了徐庶一眼,这才脸上都带着蜜的高声道:“贵客远来且天气炎热,来人啊,速为本候奉上冰镇梅汤!”
徐庶自是连声客气,随后便又开声陈述了洋洋洒洒的数千言,由天下纷扰的形势到各自所处的地域,乃至诸候之所图……言语中尽道华飞与刘表之间那是合则两利,分必无益。
犹其是其中的一句:“成武候若是能真心与我主订盟,则我主可无西南之忧的专心去对付宿敌曹操,而成武候亦可无后顾之忧的全心对付孙策。”
这令得刘表大为动心加安心,因为他现在所据的荆州正是西面与西北紧靠着益州和关中,这都是华飞的势力范围,
而东面则是与曹操的豫州相临,至于东南边那便是与他有大仇的孙策所占据之扬州,要是华飞牵扯住了东面曹操势力的话,
那么只有东南孙策一路来攻,他刘表还真的是不太把孙策当回事,再怎么说咱老刘也是占据着长江上游的吗,这对水军来说可是个极大优势。
蒯良两兄弟在边上听了半晌,却见得徐庶所说的都是对荆州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事情,不由得心中大感奇怪,均觉得莫非华飞真的只有这些打算不成?
正当刘表想开声询问众麾下们,对于与华飞重缔攻守同盟有没有意见时,却见得呷了口冰镇梅汤的徐庶咂了咂嘴,
再次对刘表抱拳道:“我主自知成武候您素来爱民如子,且麾下的蒯良、蒯越、蔡瑁等人尽为荆襄奇才,
成武候您知识渊博又有他们相助绝,自然是绝对不会上了曹操当的与我军轻启战端,至于张肃这个人吗……”
阶下蔡瑁、蒯良等人听得徐庶提及张肃的名字,这心中无不是为之一紧。
蔡瑁自是担心华飞会深究张肃攻打武关的事,而令得刘表生气的对张肃不利,则到时自己在南阳的利益难免有些不保。
至于蒯良等人则是觉得徐庶说了这么老半天话,终于是说到了他此行的目地,一时众人纷纷屏息侧耳细听。
却听得徐庶在略作沉吟后,便又朗声续道:“我主觉得这张肃本就是个纠纠武夫且其早日还与我主小有些仇隙,再加上他的身边又无高人相助,所以他会上了曹操的当他也不足为奇。”
“嘎?”
徐庶这话一出口,荆襄诸官们无不把嘴大张得的险些下巴碎了一地,他们万想不张肃在关中危急时起兵去攻打了华飞的武关,
这张肃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到头来人家华飞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他一句:不足为奇?
“华鹏展有过人之胸怀,颇具海纳百川之量,蔡某深感不如也!”
蔡瑁仰天闭目的暗自感叹,既为张肃幸运再逃一劫而感慨更为华飞的大量所折服。
却听得清凉风中,徐庶继续的侃侃而言:“我主深知曹操的狡猾,所以在得知张肃乃是上了曹操的当后便没有了责怪的意思,只是……”
“啊?只是?”
刘表和荆襄诸官们在听得华飞并没责怪张肃兵犯武关的意思后,正待等徐庶说完话,便要为华飞的宽宏大量而放声喝彩,
毕竟是张肃先去攻打人家武关的,人家现在不来问罪,那么为人家喝喝彩那也是应该滴吗,
却不料众人正在蕴酿着一会儿要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时,徐庶居然冷不丁的就给来了句:只是……
这一时之间令得众人都如吞了只苍蝇一般,一个个张着大嘴的都只觉得这心里头异常的难受。
刘表见得徐庶说到这里就只顾低着头的沉吟不语,乃只得无奈的咂了咂嘴的开声问道:“只是如何?还请贵使明言。”
徐庶见问乃抱拳遮面道:“不瞒成武候说,这事情它令得庶有些难以启齿。”
“啥玩意啊?他这怎么还不好启齿了呢?”
刘表的心里头暗自的纳闷,却因徐庶的推托而更加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令得这徐庶都不好意思来张这个嘴?
他扫了自己那众麾下们一眼,却见得众人也都是睁大了眼的满脸尽是茫然之色,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再次对徐庶道:“贵使只是在对本候转告南郑候的话而已,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无妨。”
徐庶咬着下嘴唇,皱着眉头的又沉吟了老半晌,才先对刘表一礼,又对在场众人团团作揖了一番,却又抬头打量了一番天色,直到调足了众人的胃口,
这才开声道:“既然成武候您垂询,那么庶便勉为其难的一说,只是呆会庶的话中若有不当处,还望成武候与诸位多多包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