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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事多磨!当夜秦宓这个号称“天辩”的绵竹才俊,在轻易的打动了段煨的心后,便老神在在的只等着段煨答应下来,就要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却不料忽有那段煨的亲卫,急急忙忙的奔跑而入的高声对段煨禀道。
“报将军,现有镇东将军、平阳候张济,引领着大量的人马离了弘农县城向着华阴县城而来。其侄张绣统率的前部一万大军,已在距华阴县城之西不足百里处扎营,现先遣使来报命将军速速做好接应的准备。”
“什么?”段煨闻言大惊的自座中蹦起身来,瞪大双眼的对亲卫急问,“张济好端端的不在他那弘农待着,却为什么引兵到吾这里来?”
“回将军的话,小人不知。”那亲卫如实禀告着又续了一句,“将军,眼下那张绣的使者尚在城外,是否去请他入城一问?”
“好!”段煨答应着便举步准备要亲自去接那张绣的使者,却突然见得秦宓还老神在在的待在一旁,乃又收步对亲卫下令道,“你可代吾,速去请那使者进城。”
说着他在亲卫的高应声中,转身对秦宓抱拳笑道:“贵使,眼下吾这边还有些事情待办,便请贵使先行前去休息,待吾办完了事情后便来与贵使商量此事若何?”
秦宓见得事情又起波澜心中暗叹,却暗思:“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需知这张济起兵西向,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想对我军的关中不利,我得借此机会好好的探听一番消息。”
思及此他乃对段煨抱拳道,“将军,秦某这心中亦好奇张济为什么会起兵西向?您尽管迎接使者便是,某便暂时充当将军的幕僚在一旁倾听一二,待会却也好为将军出些主意。”
“出你的个老母啊!老子这边还要接见使者,你这厮却这般不识好歹的死赖着不肯走,是几个意思?”
段煨见他不识礼仪这心中自是大怒!却又因怕得罪华飞倒也不好相赶,一时不免左右为难。
秦宓伸手笑道:“将军尽可放心!秦某保证只在一旁静听,决不开声打扰了将军与使者的会谈便是。”
“这个……”段煨见得这家伙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得正色对秦宓大声道,“既然贵使要听,那还请贵使看在你吾两家即将合好的份上,不要胡乱的开声以免使得段某为难。”
秦宓闻言心知他这话中含有着,自己若是胡乱开声便休怪他反脸的意思在内。乃在心中冷“哼”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需得视情况而定。”
却笑逐颜开的开对着段煨施了一礼,便默声不声的退至一旁。过不得多时,段煨的亲卫便引着张绣的使者匆匆到来。
段煨心急乃开声对使者和声问道:“敢问贵使,你家主公为何突然起兵西向,军临吾这华阴县城?”
那使者见问开声便道,“我家主公前日接得光禄大夫的求援书信,命我主看在同为西凉人的份上引军速救长安城,因此我主才起兵西向。”
“骗鬼呢?”段煨闻言心中大骂,却自思:“你个鬼叽叽的张济一准没安什么好心,要是真想救长安的话,那早就该起兵西向了何必要等到今日才来?”
段煨却不知道张济当年与李倥、郭汜、樊稠共引西凉之军兵犯长安,最终人家那三个都留在了长安城,自己却因兵少而不得不出屯弘农,由此一直梗梗于怀。
此次在接得贾诩派人求援后,他便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再次离开长安城。
因此他在与其侄张绣商量之后,便命人去请各路人马前来相助,准备着要聚众兵重夺关中之大权,故此才姗姗来迟。
却说这段煨不作声色的又以使者问道:“既然如此,却不知你主今番西来共带了多少人马?”
“这个……”那使者只恐泄漏了军事机密,乃闻言迟疑着不答。
“混帐东西!”段煨却高声叱道,“你家将军派你前来通知吾接应大军的到来,你不告诉老子有多少人,却让老子如何接应?”
“是是是,”那使者见得段煨发怒,且说得有理遂连声答应着道,“本次我主西来,带得有麾下本部的四万西凉铁骑。”
“苍天!张济他这分明是倾巢而出啊!”段煨闻言吃了一惊,这心中不免为之不安。
却听得使者又道:“另外还有白波帅的韩暹、李乐与胡才也应我主之邀,各引着万余大军前来相助。”
“啥?”段煨闻言失声惊道,“那岂不是说你主现有兵马近七万之众?”
“错!”使者得意洋洋的望着惊得两眼大瞪的段煨,撇了下嘴的道,“不是七万之众而是九万余众。”
“杂?你刚才不是说各引万余大军来助吗?”段煨更加吃惊的伸手问道,“怎么这又变成了九万多人了?”
“呵呵,”使者轻轻一笑的对段煨道,“没错我是说各引万余,只不过他们都引了一万八千余人来相助。”
“你娘!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好意思来做你个瓜兮兮的使者?”
段煨闻言心中暗骂,却听得使者趾高气洋的背了双手又高声道:“不仅如此,除此之外还有那南匈奴的去卑也引着五千余善射的精骑前来相助,你就一并算十万人便可。”
段煨闻得张济竟然引这么多的大军前来,这颗心只惊得“呯呯”的乱跳得直如,有无数只兔子在乱蹦个不停。
他心知这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张济是肯定不会念在同为西凉人的份上,而轻易的放过他的,指不定能一口就把自己给吞了。
正当他心惊之时,却不料堂下一直静静的引着何曼在旁听的秦宓,突然对着堂上得意洋洋的使者猛的一挥右手。
霎时速度奇快的何曼提棍放步,只“嗖!”的一声便到了那使者的身前,张嘴只一声虎吼:“给俺过来吧你!”登时就把这使者掐着脖子的给拿下。
“住手!”段煨见状大惊的连忙伸手高唤,“你们这是要干就么?为何对使者如此无礼?还不与吾速速放下?”
急问声中他又对秦宓怒道:“贵使,段某人对您并无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为何出尔反尔的让手下之人行此等恶事?你如此行为,分明是想要破坏你吾两家合好之事!”
却原来秦宓在听得张济引十万大军,想借道华阴县城兵进关中后,自思:“眼下敌军甚众,我何不乘此时机杀了那张绣的使者,从而逼得段煨只能向着我军靠拢?”
想着便待向何曼下令,却又自思:“不可鲁莽行事,这万一要是因手段过激,而逼得段煨反而恼羞成怒的投靠了张济的话,那岂不是要弄巧成拙。”
因此他才悄悄的告诉何曼,让他对这使者只擒不杀,以免得让事情恶化到那等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下他在听得段煨的喝问后,施施然的挺身对段煨抱拳一礼道:“将军息怒!我这副使出手擒拿张绣的使者,乃是为了将军您好。”
“骗鬼呢你?你把这使者拿下,分明是想赶鸭子上架的逼得老子和那张绣翻脸,最终倒向你这边。”
段煨闻言暗自的腹诽着秦宓的做法,却冷笑道:“贵使,你可莫要把段某给逼急喽!”
“将军,”秦宓见他冷笑暗呼“不好!”,乃高声道,“这使者一不带礼物,二不称将军,您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张济分明使的乃是假道伐虢之计,欲图侵吞您的地盘呐!”
段煨闻言默然无语,他倒不计较什么礼物、称呼之类的,可是秦宓的这一言正捅中了他的心事,不由得使他更加的狐疑。
然而这段煨能在这乱世之中混到今日的地位,却也不是个一般之人,他这眼珠急转之下心中遂有了定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