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我是中国人,我就骄傲

汉风雄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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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十八年十一月底,中俄奥三国联合签署了《南京合约》。

    历时三年有余的第六次俄土战争——第二次中俄战争结束了。

    中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虽然那些土地在现在这个时候被很多国人视为苦寒荒芜野地,似乎半点价值也没有。

    陈汉内阁在协议签署的第二天就宣布——黑龙江以北土地,以五华元一亩的超级低价,对全社会公开出售。而这几年经过勘察,黑龙江以北地区一共可供出售的土地高达5500万亩。

    蒙古北部地区的牧场和田地可供出售的总面积则比黑龙江北部更多许多,北海地区【贝加尔湖】本身就生活着不少蒙古人和汉人的。前者看样子,很多人也是不准备再往西迁移了。

    而至于西西伯利亚平原,一样是五华元一亩地的超级低价,那可供出售的总面积比黑龙江北部和北海地区相加在一起都要多。

    陈汉公布这一政策的时候,俄罗斯使团和瑞典的使团还都没有离开南京,看到了这一政策,前者是心如刀绞,后者是满满的羡慕。

    但这两国人并不知道,陈汉这次的‘战果’虽然在接下的一年中就为国库收回了五个亿以上的资金,但在未来的一百年中,不管是黑龙江北部地区,还是北海地区,亦或是西西伯利亚地区,生活在这些土地上的中国人,总共也不过1000万人口,似乎还没有原时空俄罗斯占据的西伯利亚人口多。

    陈鸣也是在好几年后才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买地的人很多,真正迁移过去的人却很少。他那时很是苦恼了一阵,很是思索了一番因由,最后觉得是人口太少的缘故,中国又太大的缘故。

    这个时代的国人有着太多太多的选择了。

    他们去南洋,去南明州,去北美,那效果不都比跑去西伯利亚强么?

    虽然那些地方的‘生活成本’比西伯利亚更高,但西伯利亚太荒凉了不是?

    如今国内已经逐渐增大在教育上的投入,越来越多的孩子有了上学、上夜校的机会,对于很多观念传统的中国老百姓来说,人离乡贱是一,耽搁了孩子上进是二,这第二条甚至比第一条都更重要。

    而西伯利亚那鬼地方,想要形成一条完整的教育链,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只不过眼下的陈汉权贵和在华的商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在承天十九年,也就是西历的1793年,东方世界的目光全都关注到了一个巨大的成交额,在那一年的十月中旬,陈汉内阁主持的‘买地运动’收获了巨大的成功——总成交额突破五个亿,几年战争中耗费的大把军费都一下子回笼了一小半。而其中光是单笔成交额在十万华元以上的买卖土地案,那就超过2000件。

    陈汉国内的工商阶级对政府的支持力度之大,让人膛目结舌。虽然这些人在购买田地的同时也在寻求着购买矿山,现在开发不了,也不适合开发,可这能留作以后啊,可以成为企业家族的底蕴不是?

    这就好比勘察加半岛上的金矿,如今这个年代很显然不适合开采,那鬼地方,连祥州的金矿都比哪儿更适合开发,但矿产部拍卖金矿的永久性开采权的时候,以九州商会为首的国内商帮财团,还是飞快的将之一扫而光。

    当然,这里头九州商会起到了一个带头作用,身份更高一些的人还能隐约的知道,那些金矿的永久性开采权不仅仅是九州商会出的手,还是直接收拢到了皇帝的手中。

    而皇帝对勘察加半岛的金矿还说出了一句话:放上一百年后,再看么。

    等到内阁公开出售西伯利亚土地的时候,九州商会又再度大手笔出击,先后在北海、黑龙江北和西西伯利亚平原,抢得了二三百万亩土地。

    整个承天十九年,那就是陈汉国民享受战争红利的幸福时光。

    虽然这个范围更多是东北、西北和蒙古地区的人口,内地的老百姓对于移民西伯利亚,或者是花钱去西伯利亚购买土地的热情不大。

    但整个中俄第二次战争里,付出最大牺牲的也是东北、西北和蒙古地区的老百姓不是?

    所以在大批的国防军带着胜利的喜悦,意气风发的从前线撤回来的时候,这些在战争中付出的老百姓享受到了难得的战争红利,这也是顺理成章的。

    整个帝国在承天十九年这一年,都没有怎么把眼睛向外看。

    柳德昭一次次的开启内阁碰头会,商议着诸蒙古汗国和哈萨克汗国的地盘划分,这事儿倒是不难解决,可难以解决的是‘中国援助’的配置顺序。

    如果大草原上再傻逼的人也不会自认——弓马即可无敌于天下,面对火枪火炮火箭弹,弓马算个屁。

    而游牧民族对于武力的认知是最有体会的。

    谁的拳头硬,谁就有发言权,谁就能占据利益。

    当初土尔扈特部就是拳头没有准噶尔部硬朗,然后他们迫不得已的,就被逼的出走欧洲。

    而到了伏尔加河流域后,在渡过了最初的一段好日子后,土尔扈特人的全都没有俄罗斯帝国硬朗了,他们就只能对圣彼得堡俯首听命,然后一次次为俄国人冲锋陷阵。

    所以,每一个游牧民族的首领对于‘武力’都视为最重要的。

    渥巴锡都直接从大西北跑来的南京,对内阁和大都督府一次次的找上门来,要的就是恳请内阁先为土尔扈特汗国建设一座兵工场,那怕一应铁料他们都需要对外交换呢,那也心甘情愿啊。

    对于大都督府则是请求允许土尔扈特部的年轻一辈,有进入军事学院和政治、法律、经济等等学院深造学习的机会,重点是军事学院,然后希望大都督府握在手中的改良马种能‘赏赐’给土尔扈特部一批。

    陈鸣在巴尔喀什湖以西地区,一直到里海的东岸,南到后世的乌兹别克和吉尔吉斯斯坦,被则一直延伸到西西伯利亚,共划分了三个哈萨克汗国,四个蒙古汗国。

    前者就是三帐哈萨克,大玉兹、中玉兹和小玉兹,如今是一人立了一份家业了。

    而四个蒙古汗国,谁真的,这人数真心不多。单个的轮起来,并不比三个哈萨克小汗国强大了去了。

    土尔扈特汗国是其一,喀尔喀汗国【外蒙为主体】是其二,以西部蒙古【清海和咁宁北部蒙古部族】为主体的和硕特汗国,和以东部蒙古为主体的察哈尔汗国。

    这四个汗国人口最少的就是土尔扈特和喀尔喀,国民人口统计还不足三十万。当然这个数字对于这两个小汗国来也是各有不同味道的,土尔扈特是人口实实在在的增加了。他们在俄罗斯地盘混日子的时候,总体人数只有二十万出头。如今二十五六万人口,他们平白增长了四分之一的人口,渥巴锡高兴着呢。

    而喀尔喀蒙古的总体人口则绝对超过了四十万,加上他们收容的一些布里亚特蒙古人,总人口甚至能逼近五十万。

    但那里头有很多人都不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他们很清楚近一二十年里的舒坦生活是谁赐予的,那些牧民不愿意跟着他们的部落贵族从喀尔喀草原跑来大西边,反正他们都是底层的贵族或是平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所以很多喀尔喀蒙古人都留在了原地,而现在这些人就自行转化为陈汉国民了。

    同样是迁移,土尔扈特部大大的捞了一笔,不仅有功劳,还有人口福利;而喀尔喀蒙古就损失很大,可是他们也赢得了‘独立’不是?这是很多喀尔喀蒙古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儿。

    在满清的统治崩塌之后,很多喀尔喀蒙古贵族的心都活动了起来。

    这些人本身归附满清也不过才百十年前的事儿,是康麻子时候以被准噶尔打的受不了了,这才向满清求降。而且就算投降了满清之后,也有点像听调不听宣的意味,自主性比内蒙强多了。

    现在,陈鸣把他们从他们的老地盘里赶走了,愿意独立的人都去西边了,虽然分出去了一块本身是可以吞吃下去的地盘,但陈鸣觉得是值得的。

    哈萨克草原看似‘味道’不错,但中国要吞吃了那里,不仅会跟俄国边境陈兵,要很有可能被拖入天方信仰的争斗和打压当中,而且哈萨克人也绝不愿意彻底臣服。

    陈鸣要吞并哈萨克人,就只能打压天方教,这就会引起天方世界的不满。

    南洋好歹还有一个印度与天方世界相隔,哈萨克却直接就贴着天方世界啊。动起手来,影响力是非同一般的。

    这种情况下抛出去也就抛出去了。

    陈鸣手里的资本依旧多到可以供他挥霍了。

    如此情况下,这七个刚刚成立的小汗国就成为了一股新的力量,涌现在了亚欧大陆上。

    三帐哈萨克或许会有些不情愿,因为之前的哈萨克草原全都是他们的,至少从法理上来讲,那是属于哈萨克人的。但现在至少有一半分给了蒙古人,就算之前的不少地盘都已经被俄罗斯人给蚕食了。

    对此,陈鸣是有补充的。

    三帐哈萨克的‘利益’是受损了,那么就挖东墙补西墙么。哈萨克草原上的地盘受损了,他们可以向南方开拓么。

    就像已经要臣服的廓尔喀王国一样,陈鸣支持昌达·巴哈杜尔·沙阿废除拉纳·巴哈杜尔·沙阿后,登上国王王位,而且许诺了他们金钱、武器和海量的军需物资,出动教官、顾问为他们训练军队,然后廓尔喀的目光就别对着不丹和锡金了,就对着印度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吧。

    陈鸣打算把廓尔喀王国变成陈汉在次大陆的一头凶猛的藏獒,而小不点不丹就跟着藏獒身后吃一些残羹剩饭,也能让他们的块头壮起来。还有克什米尔地区的拉达克,这个国家同不丹、锡金一样,也是藏地的附属国,陈鸣也需要他们动起来,强壮起来。

    虽然陈鸣的目的是最终利用他们的震慑力,好让中国在印度撷取更多的利益,但这对这些个小国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他将来准备着那样对待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小国家,现在也准备如此的对待三帐哈萨克和蒙古四汗国。

    跟着他陈鸣有肉吃。

    那希瓦汗国、浩罕汗国和布哈拉汗国,就是三块摆在那儿的肥肉。只要三帐哈萨克的军队完成了变革,从部族军队转变成常备军,拿着先进的武器,经受过一定时间的训练,那么从这三个或是已经腐朽,或是刚刚建立的汗国身上割下一块块肉来,还是多么困难吗?

    说一句有点小过分的话,陈鸣最终的目的是让哈萨克人向西移动,让蒙古人为他们完成一道镶边。因为在非强力手段的制约下,让哈萨克人彻底抛弃对真神的信仰,真的很难做到。

    这些年过去了,哈萨克人信仰真神的信徒并没太多减少,虽然萨满和佛教密宗在他们内部中的影响力的确是增大了,但哈萨克人对于信仰相当的活络,很多人是即信奉真神,又信奉萨满,他们也不怕死后被下了火狱。

    反正就像中国人一样,既信佛又信道。

    当信仰压制被减轻后,束缚被松绑后,似乎这种有啥信啥的态度会普遍存在于全世界的任何民族。

    哈萨克人这些年里的对真神信仰虽然并无太大的萎缩,可是天方教的长老、教长们的权利也大大的萎缩了,这也是事实。

    整个陈汉的社会各阶层,都在瞩目于七个小汗国的建立、建设,尤其是年中时候,这七国汗王齐聚南京受封,双方正式确立了宗藩关系,就更让中国一片欢喜。

    中国人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老大心态,对于收小弟,接受‘万国来朝’,那绝不仅仅是高层人物喜爱,底层人也很享受这种荣光。

    天、朝上国的心理并不存在于帝国的上层,而是存在于整个帝国所有人的心中,骨头中。

    我是中国人,我就骄傲,我就看不起你们其他国的所有人。